第 121 章
见谢凌不收, 魏琼却是把那梳子放在桌上道:“此乃我特意为你选的, 谢哥儿若是不喜欢, 便扔了吧, 左右这梳子带回去, 也配不上其他人了。”
他这话得坚定,一双眼睛直直的看向谢凌, 目光诚挚, 又似含柔情。
谢凌被那眼神看着,心脏也猛的跳了几下,身上更是燥热了几分,却也不知该些什么才好。
魏琼此人是个好的, 谢凌并非没有动心。但婚姻大事, 也并非他能做主。且若是让他做了魏琼的妾氏,他也是不甘心的。
想了想后, 谢凌便开口道:“魏公子,我谢凌没什么本事,就只有一个哥哥可倚靠。京中有才情的女子哥儿比我多了去了, 以我之能,实是配不上你的。”
魏琼闻言便道:“谢哥儿自谦了, 魏某倒是觉得你处处都好。你且放心, 我知你不会为妾。我魏琼若是求娶你, 必然真心相待,奉为正妻。若是你厌了我,便现下就告诉我, 魏琼虽钦慕与你,但也是个知趣的,日后定不会再来扰。”
魏琼来此,原本也不过是想送个东西。
也不知怎得,面对谢凌以后,一个不淡定,话赶话的,竟将自己一腔心思和盘托出。
谢凌没想到突然收到魏琼这样一番剖白,眼神闪烁,心下不动容,也是不可能的。
他从被娄氏养在院中,接触过的外男极少。过往谢家那些他主意的,也是些歪瓜裂枣,上不得台面之辈,又哪里见过魏琼这样风度翩翩,又情真意切之人。
谢凌心下乱如麻团,面上红的滴血,只对魏琼道:“魏公子还是请回去吧,你这般……叫我如何是好……”
魏琼却是下定决心了想要一个答案,便固执的道:“谢哥儿可是讨厌我了?今日不得了你的音信,我便不走了。”
谢凌心里有些慌乱,犹豫许久后还是极声道:“并不讨厌……”
魏琼这才展露笑颜,朝谢凌鞠了一礼道:“那……多谢谢哥儿不嫌弃……生便先回去了。”
待走到门口,却又想起什么般的回转过来道:“若是无事,我明日再来看你。”
谢凌没有再什么,反身回去关上茶室的门。待魏琼终于走了,才从窗户里偷偷望出去。
待彻底看不见人了,才转回桌边,把那砗磲梳子拿在手中把玩。
这梳子上的白兔白玉可爱,圆乎乎的,果然是让人爱不释手。
谢凌心中麻麻的,如被羽毛轻轻拂过一般,有些痒意,将那只头梳收进袖袋里去了。
·
回到家中,魏琼便找到父亲,提出想要求娶谢凌一事。
魏瀚听了魏侯爷的话,原本觉得是一桩政治联姻。却没想到魏琼自己便是喜欢那谢哥儿的,如此两全齐美,也是正好。
只是他又想起了自家夫人,对那谢家的哥儿似乎意见极大,便对魏琼道:“此事乃是一桩美事,但也还需同你母亲交代一番。你莫急,我先去服了她,免得她心中有疙瘩,便是娶了谢凌进来,还要处处针锋相对,反而弄得不美。”
魏家平日里一家和气,也就是最近才有了这些风雨。魏琼觉得父亲得也有道理,便答应下来,待父亲同母亲好以后,再一道去谢家提亲。
晚上,魏瀚便同魏姜氏提了找谢家提亲一事。
魏姜氏果然是极力反对,觉得谢凌处处都不好,与魏瀚又是大吵一架。
她先前才去谢家赔了罪,又与谢凌有了龃龉,如今却要娶谢凌入门,岂不是自嘴巴?
大晚上的,魏姜氏便找了魏琼过来,对他道:“我生你养你二十多年,处处悉心照料。好不容易把你养大成才,如今你竟一点也不顾母亲的脸面了!”
“京中那么多名门贵女,哪家的不好?你偏偏喜欢那谢家的哥儿!你要助力,那刘家、文家也能给你助力,又是家中嫡女,还好生养。现在京中都知道母亲才与那谢凌闹了一场,你却要我们去谢家提亲,不是叫人把你母亲的脸面丢在地上踩!”
魏琼被魏姜氏闹得头昏脑胀,又听她提那文家、刘家就是心烦,只道:“那文家、刘家的嫡女是什么身份?她们难道就看得起孩儿了?人家的眼睛盯得那是上面的位子,我未考取功名之前,人家连看都不多看我一眼,也就是我如今有了功名,才将我做个后备。这等人家的姑娘,我才不想娶。”
“你年纪轻轻考取功名,又有侯门做后盾,哪家的姑娘敢瞧不上你?”魏姜氏道:“如今你玲儿妹妹是板上钉钉的要嫁入皇家,你日后前途不可限量!你还怕那文家和刘家瞧不上你?除了那祁家子,这京中才俊如今就数你条件最好,想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
“母亲!你心中怎得就只想着条件如何,简直不可理喻!”魏琼怒道:“若是我父亲当年只看条件,难道还会娶你过门?”
魏姜氏所在姜家,是个门户,不足以与魏家侯府相提并论。当年魏瀚娶她,也是因着喜欢,才求了父母恩典,娶了她为正妻。
魏琼这话一出口,便已后悔,然而话已出口,再收回已经晚了。
魏姜氏听了便是一怔,接着就嚎啕大哭,直喊着孩儿不孝,自己不要活了。
大半夜的,魏姜氏冲到院中,就要跳了水塘子,被一群丫鬟仆役拉住,才算是劝了下来。
魏瀚一巴掌在魏琼脸上,道:“她再怎样也是你母亲,你不能好好话,竟如此羞辱你生母,真是读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魏琼心下也是又悔又愧,可也不知如何是好。
他被父亲赶回房中,让他暂且先放下此事。魏姜氏要去寻死,总不能就这样放着不管,提亲之事,只能日后再。
魏家发生之事,谢凌却是一无所知的。
他躺在床上,便就着月光,拿了那白兔梳子出来把玩。
想起今天下午之事,谢凌心中一热,嘴角便挂了丝笑意。
他想起自己七夕之日那条许愿纸,被白术挂到了树顶,莫不是被上苍看见,真的灵验了?
这京中适龄男子,魏琼自是极好的。
虽他母亲对自己似乎有些误会,但日后相处的多了,日久见人心,谢凌觉得自己定是能与他一家相处不错的。
而谢槐钰院中,谢槐钰正搂着白术躺在床上,两人虽一心向学,但因着白术的肚子,却还是生生隐忍了下来。
不过虽不能学习那些深奥的,那些浅显易懂的,两人却还是可以温习。
于是谢槐钰与白术温习一番,又互相轮流帮对方巩固了一番实践知识,才满身大汗的躺下。
谢槐钰拿汗巾擦了擦白术**的两鬓,道:“天气如此炎热,可要再沐浴一番?”
白术摇了摇头,两人先前就已经洗过了,如今再洗,实在麻烦。且他现在累了,就想和谢槐钰抱着,温存一阵,是哪儿也不想动的。
谢槐钰见了,便微微一笑,也不勉强。只了个蒲扇,给白术扇风。
白术如今有了身孕,是比往常更加怕热了。谢槐钰特地叫人拿极薄的蚕丝给他做了亵衣,清爽透风。
不过这亵衣也有个坏处,就是太过透明,什么也遮不住。
如今便是在这黑暗之中,就着点点月光,也能隐约瞧见那些不可见之处,时常勾得谢槐钰血脉膨胀,只能喝凉水压制。
这等衣服,自是只能关在房间里穿穿,不能出门。
因此每日早上,都是谢槐钰先起来,待白术换过外衣,才能把厮们叫进来。
不过为了白术凉快,晚上能睡个好觉,如此多一个步骤,却也不算什么了。
给白术着凉扇,谢槐钰便轻声道:“亏得你那次带了谢凌出去露脸,近日里来找我听凌儿的人,却是多了许多。”
“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白术便好奇的问道。
“确是有那么几个,不过一时间也定不下来,我还得多观察看看。”谢槐钰道:“这些世家子弟,过来主动提亲,多半是想要借我谢家的势。不过我听课的学塾之中,有几个学生倒是还不错的。”
“学生?”白术挑眉道:“他们见过谢凌了?怎得就来提亲了?”
“并未提亲,不过是我的同窗。”谢槐钰道:“均是些没有家世的子弟,但为人品行端正,学业有成,考上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若是在这些人中择取一个,凌儿便算是下嫁了。不过正是因着下嫁,反而更能得以尊重,且以他们的为人,必然不会轻慢凌儿,日后夫妻齐心,家庭又简单,倒是比那侯门大户要好。”谢槐钰感慨的道。
“你想的到美!”白术闻言便呵呵笑道:“你的那些同窗,又焉知家中没有未婚妻室,没有心上人?且你去插一脚做了媒,他们就算是答应了,是否真心喜爱凌儿都未可知。你想要嫁,人家也未必娶。要我,这感情一事,还是最好得两情相悦,就如你我一般。”
“何时如此牙尖嘴利了?”谢槐钰被白术驳了,点了点白术的鼻尖,又忍不住轻啄了一下他的嘴唇道:“你就是单纯,这京中有几家的婚事能是两情相悦的,不过是各自买卖,能得个相敬如宾便已经不错了。”
“你莫这么悲观。”白术道:“我倒是觉得,凌儿不过是时候未到。你一个做哥哥的,怎得还怕养不起他不成?你只管多放他出去走动,自是能遇到那真心欣赏喜爱他之人。待有一日,谢凌过来求着你要嫁了,你再将他嫁出去。若是那人敢负了他,我去替你他一顿,再把他接回来养着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白术此言,得谢槐钰心中欢喜,却是将他胸中的郁气全都化解了。
原本担心谢凌出嫁一事,谢槐钰总是有些紧迫感,如今也觉得似乎确实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翌日,魏姜氏一夜未眠,早上却是早早的梳洗扮好了,就要出门。
魏瀚将人拦住,怕她又是想不开要作些什么。魏姜氏却是柔声道:“瀚郎,我昨夜不过一时冲动,今日自是不会因这等事情就想不开的。只是心中到底烦闷,你便让我出去散散心。”
魏瀚见魏姜氏已然平静了,便不再阻拦,只是多派了几个丫鬟跟着,让他们把夫人照顾好了,莫要又伤了哪里。
自己则是又规劝她道:“即是琼儿也喜欢那谢凌,我们做长辈的,便也莫要阻拦,反倒伤了他的心。你若是不喜那谢凌,日后便让琼儿分府住出去,与那谢凌在外面住,眼不见心静,不也是好的?”
魏姜氏笑笑,只是道:“瞧瀚郎这话的。琼儿是我们嫡长子,让他分府出去住,岂不是惹人笑话。这事儿再让我想几天,你也莫再多劝了。”
魏瀚闻言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作罢。
魏姜氏出门,却并非是去哪里散心,而是径直去了那京郊有名的道观。
还有数日便到中秋,如今京中女眷,去那道观祈福的甚多。
魏姜氏前些日子便听闻,文家夫人今日要去那道观,她今天过去,就是特意去会那文夫人的。
马车行了一个多时辰,才到了道观门口,魏姜氏下车,进入道观,果然见了文夫人带了一双未出嫁的儿女,从那正殿里祈了福出来,正要去旁边求签。
魏姜氏连忙跟上,做出巧遇般的模样与文夫人了个招呼道:“今日可是巧了,竟然在此遇上了夫人。偌大的京城,我两家却是有缘,竟能在此遇见了。”
文夫人微微一笑,挑了挑眉毛,量了魏姜氏一眼。
这魏姜氏不过是家中三房的妻子,出身也不高,往日里与她是没什么交往的。
不过如今这魏姜氏的嫡长子魏琼倒是有些出息,她看在为魏琼的面子上,自也是要应付一番。于是便也对魏姜氏点了点头道:“的确是巧的,只是今日怎得只看见魏三夫人,却是没见着你嫂嫂。”
“嫂嫂忙着家事,没得空闲。我为着琼儿的婚事操心,却是要来这道观里求一求的。”魏姜氏道。
一提到魏琼的亲事,文夫人和文秀娥的目光不禁都看了过来。
文夫人也是在京中内眷中摸爬了半辈子的,当下便悟出这魏姜氏的意思。
瞧着魏姜氏这热情的模样,怕不是看上了自己姑娘,特地过来与自己套近乎了。
魏琼虽还算不错,但也并非文家唯一的选择。
文秀娥素来有才名,京中心仪她的男子不止一二。
再文夫人与文秀娥心中更中意的是那二殿下身边的位置,此时便不愿意与魏姜氏太过亲近,反而让人些什么。
文夫人有些疏离的与魏姜氏聊了两句,就要作势离开。
魏姜氏却是急了,在她身后便了一句:“文夫人留步,不知你可有听一个传闻,是关于二殿下的婚事的。”
文夫人听到这里,果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魏姜氏道:“却是不知,瞧着这时辰,也是该用饭的时候了。妹妹不如便留下来,随我一起用一下这道观里的斋面,我们可边吃边聊。”
魏姜氏正有此意,于是便叫了一旁的道士,叫他们安排了一间空的厢房,端了几碗素面进来。
文秀娥与文瑶光吃了几口,便被文夫人赶出去玩儿,她则与魏姜氏两人留在房中。
又过了一会儿,文夫人便从那厢房中走出来,与魏姜氏好似更亲密了几分,有有笑。
她与魏姜氏寒暄一番后,便带着文秀娥和文瑶光离开,直到上了马车,面上才垮了下来,微微皱起眉头。
“娘,那魏姜氏的到底是何意?”文秀娥焦急的问道:“二殿下的婚事,难不成是已经定下了?可是有确定是谁?”
文夫人看了文秀娥一眼,又看了旁边的文瑶光一眼,心绪复杂的道:“秀娥,此次二殿下九成是要定下魏家次女魏玲,与你弟弟瑶光了。你的婚事,需得另行算了。”
文瑶光闻言,脸色闪过一丝诧异。
文秀娥如遭雷击,心中也不知道什么滋味,一股愤怒涌上心头。
“娘,那二殿下是不是瞎了!魏玲那妮子,论样貌论才学,样样都不如我,他怎得会择她而不择我?”文秀娥不服气的道。
“切莫胡!”文夫人连忙道:“二殿下也是你能乱的,日后他万一……他这等身份,你我是不能妄议的!”
文秀娥闻言却是委屈的哭了出来:“我从学得一身本事。处处做到最好。可这京中适婚男子,却一个都不挑我。谢槐钰如此,二殿下也如此,如今那适龄男子,又还剩了几人?以后我走出门去,都要比那些不如我的女子低一头了。”
文夫人自疼爱自己这嫡长女,心中也是心疼,便安慰她道:“你莫急,这魏家三夫人,瞧着是很喜爱你的,还有祁家那边,我再去探探。瞧瞧祁家的意思,不过祁家到底是武将……武将是要上沙场的,虽身份是高,但到底不是良配。”
“难道我真要嫁那魏琼?”文秀娥抽泣着道:“不过是个二甲末等的功名,之后授官,怕是也授不了什么好的。”
“我瞧着魏琼也还不错。”文夫人道:“他身边干净,也没什么乱七八糟的。虽一开始做不了什么大官,但若是真成了亲家,有魏家和你父亲撑腰,升迁也不是什么难事。多熬熬便上去了。”
文秀娥这才止住眼泪,又靠在母亲身上。
文夫人抚着她额头道:“你莫担忧,你陈家表哥今秋也要秋闱的。他一向倾心与你,若是他这次有幸金榜题名,以他的家世,自是比那魏琼更好。如今母亲且帮你两边都支应着,待后面出了榜后再。”
文瑶光默默不语,心中却是舒了口气。
左右是要与人为妾,若是能做了那二殿下的妾氏,又能与魏玲做了姐妹,倒是还能得一方安宁。
日后若是二殿下真的能继承大统,那他这妾氏,便可成王妃,比寻常正室夫人的地位还高了。
魏姜氏从道观回去,是一身神清气爽。
文夫人一家如她所想,果然是对二殿下那边还有希望。
她不过是把魏玲已被定下一事稍稍透露出去,文夫人果然便慌了神,对他的态度也亲热了许多。
毕竟这京中未定亲的青年男子,除了二殿下外,就数她家琼儿最有出息。文夫人若是个识时务的,便会第一个考虑她家魏琼。
待她回了魏家,便找到了魏瀚到此事:“我今日去京郊道观上香,正巧碰到了文家夫人,与她相谈甚欢,她也是愿意将她家嫡长女嫁给琼儿的。”
魏瀚一怔,便问她此事是否当真。魏姜氏便拿出一张帖子道:“这是文夫人亲自交给我的,邀我等中秋去文家宴席做客。是什么意思,难道还不明白?”
魏瀚心中便也有些欣喜的道:“文家乃是朝中重臣,他家的嫡长女,身份也很不一般,若是琼儿能得了他的助力,日后必当一帆风顺。”
“自然如此。我自己的儿子,我还能害他不成?”魏姜氏道:“谢槐钰虽势大,但他毕竟还没入仕,在朝中的影响力哪比的上文大人。再上面到底会选哪位继承大统还未可知。兄长和嫂嫂一味跟着那边站队,若是错了,岂不是没有回转的余地?”
“但是琼儿那边……”魏瀚犹豫一番道:“似是很喜欢那谢家的哥儿……”
“不过见了两次,谈得上什么喜欢?”魏姜氏道:“不过少年意气,过些时日也便忘了。那文家姑娘貌美多才,京中谁人能比,琼儿与她多处几日,心思又怎会在那哥儿身上。”
听得魏姜氏如此,魏瀚便也动摇了。毕竟是文家嫡女,又有了这般明示,琼儿若是错过,岂不可惜?
谢家那边,便先按下再,左右那谢凌是个哥儿,谢槐钰要求还高,应当也不是那么好嫁出去的。
谢家,今年中秋,也是要办家宴的。
不过白术实在太忙,没有功夫,便刻意把这大事交由了谢琴和谢凌两人来磨练。
谢凌买了红纸,是要给各家人等下帖子的。
这等事情,原本是不用出门,在谢家就能做的,但是一想到魏琼下午可能会去。
谢凌又有些坐不住,便拿着红纸出了门子,把东西带到店里去写。
果不其然,午后未时,魏琼便上了门,今日却是带了一份来福楼新出的冰镇点心,送给谢凌。
谢凌今日再待魏琼,也是比往日更客气了一些,只是他的话却是更少了。
给魏琼泡了杯茶水,便只顾着低头写字。一抬起头来,却是瞧见魏琼正从上面瞧着他写字,嘴角噙着丝笑意。
谢凌脸上一热,突然想起来自己的字是不怎么好看的,而魏琼是个才子,就算别的不好,书法却是不能不好。
他下意识的用手去挡,手指碰到未干的墨迹,一下子便花了,浪费了一张写好的请帖,让谢凌十分尴尬,更是着恼。
“我才习了大半年的字。”谢凌懊恼的道:“魏公子还是莫看了,你一个才子,这般看着我写字,到叫我不敢在你面前班门弄斧了。”
“不过习了半年,能写成这样便是不错了。”魏琼开口笑道:“若是不弃,魏某也可帮些忙。”
罢,魏琼便随手拿了一张红纸过来,又取了一只笔:“照着谢凌方才写坏的那张誊抄了一遍,其中有些语句,又稍稍修饰了一下,使其更加妥帖。”
谢凌见了他写的那帖子,也觉得确实比自己写的要好多了,不禁叹道:“魏公子果然不愧是身有功名之人,才学比我这半吊子的要多多了。”
“无妨,若是日后你入了魏家,左右我也不过是个三房的,这等事情自是轮不到你操心。”魏琼看了谢凌一眼道。
谢凌便立刻满门通红,抢了一张红纸过来,支支吾吾的道:“便是为着我自己,那也是要把字给练好的。”
罢,谢凌便又写了一张帖子,写的极为认真。
叫魏琼点点头,心中颇有感触,似是对他更多了几分喜爱。
后面,他又帮着谢凌写了几张,待到了戊时,谢家马车来接了,才匆匆离开。
谢凌把那些写好的帖子收起来,收着收着,嘴角便多了一丝笑意。
他往日里总瞧着自家哥哥嫂嫂腻歪的慌,如今轮到自己,却也是觉得似乎有些能体会他们的感受了。
待谢凌回去,把写好的那些帖子都交给了白术。
白术便发现那些帖子之中,有几张字迹格外出挑,乃是写的很漂亮的一手颜体字,与谢凌练的簪花楷相差甚远,且那帖子的词句也很是讲究,不是谢凌能写的出来的。
白术当下并未下什么,只是观察了谢凌一番,便在他头上看到一只白色梳子,那白兔瞧着很是可爱,往日也是从未见过。
他特意把那几张帖子挑了出来,待谢槐钰回来以后,便拿给他看。
谢槐钰只看了一眼,就皱起眉头,脸色铁青道:“这帖子不是谢家人写的,且这谴词用句,一看就是学了八股文章的男子!也不知是哪家的混子,竟偷偷与凌儿有了交道!”
作者有话要: 谢槐钰暴躁:弟弟竟敢私会男子!我要断他的腿!
白术鄙视的看他一眼:我俩人以前天天私会……这双标玩儿的溜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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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康有老婆了,祁擒月不可能的。
祁擒月从以前就经常去谢家,要和谢凌有发展早就有了,不会等到现在。
而且他是独生子,年纪轻轻就是从五品官,家里要求只会更高。要么是身份很高的女子,要么是他自己喜欢的,娶个公主也未可知。
致于魏琼……也未可知……看两人的造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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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有读者问什么时候完结,其实我从一百章以后开始收线了,但是前面的伏笔好多,现在还没收完。
不过也差不多了,这个月内肯定是会开新文了~大家不要急哦~泪目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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