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2 章
谢凌在谢槐钰眼中自是有诸多不足, 但到底是他亲弟,自己得, 别人却是动不得的。
他虽与白术好,由着谢凌多出去跑动, 自己接触些外男。但真的发现了有外男与其往来, 心中却不清是劳什子滋味,只怕谢凌被人骗了个干净。
白术看了他的模样觉得好笑:“你老谢凌的性子是个嫁不出去的,如今有人欣赏他之人, 你却又不高兴了,真是个难捉摸的兄长。”
“我是怕他被骗, 万一那人是为着我谢家财力而来该当如何?”谢槐钰道。
“你当初怎得不怕我是为着你的身份而来?”白术笑问。
谢槐钰被他问的一怔,恼了一下道:“你自是不同!怎能把自己与那等外人相提并论。”
罢, 谢槐钰不争的摇摇头道:“再谢凌也不是个聪明的, 就算被人骗了, 不定还帮着他人数钱。”
“哪有那么蠢, 你先前还叫我傻子,如今我两不也好好的。”白术有些无语。
“你本就傻。”谢槐钰点了点白术的额头, 又忍不住亲了这“傻子”两口,亲的白术浑身都痒痒的。
“就算是傻, 不也把你吃定了?”白术觉得难耐, 便一下扑倒在谢槐钰身上, 跨坐在对方腰上,一双手也不老实了起来。
谢槐钰心里一惊,直让他动作慢点, 别伤了自己的身子。
“放心,我自己的身体,自是晓得的。”白术脱下外衣,露出一身半透明的亵衣,弯下身子在谢槐钰耳边轻声道:“我实是想要的紧了,相公你轻点儿,我受的住的……”
白术的气息字字喷在谢槐钰耳后,又了如此不知羞耻之话。
便是大罗神仙转世,也实在是难以再忍。
谢槐钰脑子一嗡,谢凌一事也被他忘在了九霄云外。
直接搂着白术一转,放下床帐。
至于那帐中是如何红鸾帐暖,又是何时传出了微微抽泣之声……因着大宣的律法之故,就不便言了。
翌日,谢槐钰去学塾便起的迟了。
昨夜他虽然一直十分心,但心中还是有些后怕,只恨自己无用,竟被白术给套路了,犯了忌讳。
不过待白术起床后,谢槐钰瞧他虽眼睛是有些红肿的,但是精神气反倒比平时更好,却也放下心来。
又看到早餐上来以后,白术还多吃了一碗,谢槐钰才彻底安心,与他话别去了学塾。
待谢槐钰走了,白术又歇了歇,心情极好的将京郊图纸上两个考量了几日的方案给定下,让雨郎送去给了工匠。
午时以后,谢凌果然又出发去了首饰行。
白术便叫了一辆仆役出门采买坐的车,悄悄跟着他去了。
以白术的意思,谢凌与何人交往,自是他自己的事情,他这个做嫂嫂的,是无需管的。
但谢槐钰昨日看似十分紧张,白术为了安他的心,便也偷偷去看看那与谢凌相会的到底是何人,好叫谢槐钰安心。
白术到了那首饰行附近,便从车上下来,叫常乐在原地等着,自己则偷偷溜到了首饰行后巷。
他脚步轻点,便越过院墙进了内院。身法并未因有了身孕而有半点迟滞。
白术先去瞧了谢凌常去的账房,并未见到他的人。
又悄悄去了茶室,果不其然,便瞧着那茶室的木门关着,里面还传来两个人的声音。
“这帖子如此写来,你瞧着如何?”白术只听谢凌的声音问道。
“如此尚可,若是这样再加几句,便会更好。”一个有些熟悉的男声道。
不一会儿,白术便又听到谢凌轻快的道:“的确是好了许多,谢某受教了。”
白术想了一会儿,也没想起这声音到底是谁的。只是觉得两人言谈之间,似乎也发之情举之礼,并没有什么逾越,谢槐钰的担心,实在是有些过了。
他偷偷戳开茶室后窗的一角,从外面望进去,便瞧见,谢凌与一个男子分别坐在茶室桌子的两侧。
他这时才认出来,那男子似乎是魏家三房的嫡子魏琼。
只见魏琼和谢凌两人手中都各拿着一张红纸,一支毛笔,低头写着帖子。只时不时交流几句,多半是谢凌请教对方。
那魏琼倒是耐心,与谢凌讲解的很是详细,又时常夸他进步快,叫谢凌脸上一红。
白术见两人间气氛很是和谐,倒是觉得不错。
魏琼他是见过的,是个人才,瞧着也不像个没主意的。而且听考上了功名,与谢凌身份也是匹配。
实际对白术而言,并不太关心家世功名这些,便是魏琼是个农户,若是谢凌喜欢,那也没什么不好的。
不过一想到他的母亲,白术皱了皱眉。
那魏姜氏实在是个愚的,虽也并非是什么大恶之人,但似乎对谢凌有些陈见,且咄咄逼人。
对付这等妇人,若是个如自己这般厉害的,便也没什么,左右不会被她欺负了去。但以谢凌的性子,却是有些为难。
他以前在谢府,便被娄氏欺负,后来还被家中刁奴踩在头上。
后面白术来了,谢凌不过跳了两日,便又让他压得死死的。
那日魏姜氏来铺子里闹,谢凌也是没有办法,还是白术来了才替他撑了腰。
若是真嫁入魏家,以他的性子,也不知会不会被人欺负的狠了。
白术想到这里,却也并未进去扰两人,而是悄悄离开,从店铺正门走出去了。
那王掌柜的突然瞧见白术从里面出来,很是吓了一跳,也不知他是何时进去的。
便听见白术道:“我这就要走了,不必多礼。不过等凌少爷走时,你记得提醒他一下,就来过了。”
王掌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也不知道白术这是何意。
不过主子吩咐了,他自然不敢不办。
等谢凌要走的时候,王掌柜便上来道:“凌少爷,方才……方才白哥儿来过,看了以后便走了。”
谢凌闻言便是背后一僵,方才他与魏琼两人在茶室中写帖子,白术来了,也不知看见了多少。
大宣风气,年轻男女之间互有沟通的也不算少。但大家世族之中,却是规矩更多,谢凌此举,可是私会外男,却是有些不妥了。
待谢凌回去以后,便趁着谢槐钰未归,去了白术那边,对着他僵硬的勾了勾嘴角,忐忑道:“嫂嫂,听你今日去了店铺,怎得却没有告诉我。”
白术闻言便挑眉道:“自是因为怕搅了你与魏公子话。”
谢凌闻言,便是后背出了一身冷汗,忙低头道:“嫂嫂我错了,对不起。”
白术却是道:“你错在何处?为何道歉?我瞧着你与那魏公子倒是颇有分寸,并无什么逾举之处。”
白术是个开明之人,更何况他自己与谢槐钰两人,却是比谢凌他们要大胆的多了,自是不会双重标准,宽于待己却严于律人。
谢凌听了白术如此,才放下心来道:“谢嫂嫂通融,我是谢家血脉,自是不会做出令谢家蒙羞之事的。”
“不过那魏琼……”白术想了想还是道:“你怎得会与他走到一处?我记得他母亲待你苛刻,你又是个软的,若是真的与他在一处,恐会应对不了。”
谢凌闻言便红了脸道:“我觉得魏公子很好,他待我心意很真,以他之身份,也并非非要择我,不会是因着我家世而来。致于他母亲,或是有些误会,我……我觉得时日长了便能好的。”
谢凌这些时,面上带着一丝欣喜之色,显然是已经情动。
白术看在眼中,便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必不会拦你。情之一字,非是外人所能道的,你与那魏琼若是珍惜彼此,自是比随意给你拉个婚配的要好。只是你到底是谢家子弟,又是谢槐钰嫡亲,日后便是你受了委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必独自忍着。我和你兄长自会为你讨回公道,谢家总有你一席之地,只管回家便好。”
白术此番剖白,让谢凌心中十分感动。
只觉得自己三生有幸,才得了这么好的嫂嫂与兄长。
白术笑笑,又对谢凌道:“即是你们两人有意,那两家也可多走动起来。中秋宴席,你便发个帖子过去,邀请那魏家的过来吧。”
谢凌心中欣喜,忙回去写了帖子,邀请魏家三房过来。又等不及明日再发,竟是直接找了厮送去。
待谢槐钰晚上回来了,白术去与他起了此事。
谢槐钰却是勃然大怒,把吃饭的碗都摔了,直这魏琼瞧着倒是像个正人君子,没想到竟如此下作,竟然来哄骗自己弟弟。
白术有些诧异,道:“我瞧着魏琼看凌儿的眼神有情,不似哄骗啊,你怎么这么大的反应?”
谢槐钰却道:“若不是事先知情,我也看不出那魏琼竟是如此。我前两日才听得文家人了,谢家有意与他家嫡女提亲。那魏三妇人特去与文夫人相见,提了此事。两家都有交好之意,怕是八九不离十了。有了如此亲事,他竟还来招惹我家凌儿,莫不成还想让他去做妾?”
白术心中也是沉了下来,没想到事情竟会如此。
谢凌难得动了心思,这魏家却要与文家联姻?他若是知道了,岂不是要伤透了心,此事魏家做的实在是太过了些。
“还有两日便是中秋,明日起,凌儿便不要再去那首饰行了。”谢槐钰道:“他两人认识也不过几日,将他与那魏琼凉上一凉,他心思不定也就淡了。倒时候我再把魏家的事情告诉他,为他觅一个如意郎君。”
白术点点头,也不得不同意谢槐钰的法子。不然谢凌正是心动之时,一盆凉水浇下,岂不是更为诛心。
再魏家,那谢凌送了帖子过来,那帖子便直接递到了魏夫人手中,叫她十分欣喜。
她本就看好谢凌,如今瞧着谢家发了中秋的帖子过来,特地邀请了三房过去,显是谢家也对魏琼有意。
她把这好事告知了魏侯爷,又叫了魏家三房过来,与他们起此事道:“谢家递了帖子里,让你们中秋过去一聚,你们今年中秋便不用参加魏家家宴了,只去那谢家便好。”
魏琼闻言,面上立刻展露出一丝喜色,他一眼便认出那帖子是谢凌的字迹。正要起身去拿,却听得魏瀚支支吾吾道:“大嫂,这谢家……怕是去不成了。”
“怎得去不成了?”魏夫人皱眉,心中有些怒意:“这家中又无需你们主持,谢家相邀,那是与我魏家交好,可是你们不去就不去的?”
“嫂嫂息怒。”魏姜氏此时却出来道:“非是我们不给那谢家脸面,而是我先已收了文家的帖子,应了文夫人的邀约。这中秋宴席,也要讲求个先来后到。文夫人与其嫡长女可是让我们一定要去,我既已经答应了,又怎好违约?”
魏姜氏出此话,面上还带着两分得意。
魏夫人不愿给自己儿子牵线,她便亲自来办,如今还不是与那文夫人有了交情,自己儿子能娶那文家的嫡女,可是多大的荣幸。
魏夫人听了魏姜氏的话,心中便是一个咯噔。在她不知情时,这魏姜氏也不知何时与文夫人走到一起去了。
且听着魏姜氏的意思,她怕是已与文夫人私下达成了什么,文夫人这邀约,显是与魏琼与文秀娥的亲事有关了。
魏夫人一直不太喜欢文秀娥,不想让文秀娥嫁入魏家。
但她毕竟不是魏琼生母,只能规劝弟弟弟妹,却是阻碍不得。
这里都是一家人,她此时也是顾不上别的了。便把伺候的丫鬟厮都遣了出去,关上房门,才对着魏家三房道:“弟妹,这中秋宴席不比寻常,若是你们去了文家,那便是昭告了天下,琼儿与文秀娥已是定了。谢家那边,却是再无转圜的余地了。”
魏琼此时也觉出不对来,便站出来道:“这到底是如何,不是好要我与谢家联姻么?怎得又成了文家?文家那宴席,我是不会去的!”
“你是被那谢家的哥儿灌了迷魂汤了。”魏姜氏恨铁不成钢的道:“文家嫡女,论身份不比谢家差,又是出了名的才女,哪里不比那哥儿强?再这婚姻大事,父母作主,哪里轮得到你来质疑?”
“弟妹,魏琼既喜欢那谢凌,你又何苦非要拆散了他们?”魏夫人苦劝到。
“他与那谢凌八字没有一撇,何谈拆散?倒是我早就与文夫人好的事情,此时变卦,岂不是要得罪文家?”魏姜氏道:“难道为了与谢家的交情,就能把与文家的交情断了?大嫂,你家魏芸可是嫁入了文家的,如此抹了文夫人面子,她这个做婆婆的,难道不会拿了儿媳出气么?”
魏姜氏道的魏芸,便是魏家嫁到文家的嫡长女,也是魏夫人的心头肉之一。
魏夫人一噎,心中想到女儿,便也没有继续劝下去,左右也不是她房中的事情。
那文秀娥就是嫁过来闹腾,也是他三房的事儿,她已算是仁至义尽了。
如此一来,本来是要与谢家结亲,却变成了文家,似乎就这么被魏家三房给定了。
魏琼心中怒不可遏,只对那魏瀚与魏姜氏道:“那文家的宴席,我是不会去的,文秀娥我也不会娶。你们若是喜欢便自己娶了去,我自是只愿意娶谢凌一人。”
“婚姻大事,哪家不是依着父母之意?”魏姜氏道:“你不去,我们也要去的。你是魏家子嗣,吃魏家福荫长大,如今若要让魏家与文家结仇,让你芸姐姐受苦,便随了你吧!”
魏芸与魏琼年纪相仿,从也是关系极好。如今魏姜氏提到她,便如捏住了魏琼的软肋,让他心口一窒。
若是早些定了文家,他虽是对谢凌有几分好感,为着魏家的脸面,也不过有些遗憾,必然也安分娶了那文秀娥了。
只是他这些时日,阴差阳错之下,误以为谢凌便是他日后的妻子,一颗心却是放进去了。
魏琼想起自己先前还对谢凌保证,自己定会娶他过门,就一阵痛心。
谢凌今日这一封帖子,不正是对他的回应?如若他此时变卦,又算得什么,岂不骗了谢凌,还有何脸面做人。
魏琼翻了一夜的烙饼,心中如火煎一般,次日起来,一脸的憔悴。
他妹妹魏樱见了,便关切的上去问道:“哥哥,你面色怎得如此吓人?”
魏琼也不话,早饭也没吃,只穿了衣服便出门。
他早早就到了谢家的首饰行,那王掌柜是识得他的,便把他放进去等着。
可魏琼一直等到了戊时,却都未见着谢凌的人,叫他心中不由的一个咯噔,只怕谢家是知道了什么,谢凌已是不愿见他了。
想及此处,魏琼咬咬牙,便亲去了谢家找人。
到了谢家,那门口的人见了他来,便把他带入府内,径直去了谢槐钰的书房。
谢槐钰此时正拿着本策论在看,见他进来了,却头也不抬,只疏离的了句:“魏三公子来了,坐吧。”
魏琼听他此言甚为冷淡,又似乎有些对他有些怨气,便猜到谢槐钰或是已经听了自己与文家的事情。
他坐了许久,谢槐钰都只顾着看书,并未搭理他一句。
魏琼憋不住了,终于开口道:“谢贤兄……我……”
谢槐钰这才放下书本,抬起头冷冷看他一眼道:“我二人年纪相仿,可当不得这声贤兄。听闻魏三公子近日定了文家姑娘,谢某便先在此恭贺魏公子一句了。”
“谢公子……”魏琼闻言便忙道:“此乃并非我之意,乃是我父母自行定下的。我……我心中是只有谢凌……”
“够了!”谢槐钰便起身呵道:“魏公子若是不提这茬,我还能给你个面子,你若是再提此事,我谢家便只得送客了。”
“谢凌虽是哥儿,但也不是那等可以随意轻贱之人。”谢槐钰道:“你魏家即是看上了文家,你又何必过来招惹他?婚姻之事,你既不能做主,便不应如此轻率。如今你又跑来我谢家,却是何意?难不成还想我凌儿给你做妾?那便实在是妄想,我凌儿就算一辈子不嫁,也是养得起的,没得给人做妾的道理。”
谢槐钰一招手,便来了两个护卫,一左一右,把魏琼给架了出去。
这一番动静不,也惊动了府上的下人。
待魏琼走后,谢凌便听到了有人议论,是魏家三房的魏公子来过,被大少爷给赶出去了。
谢凌心中惴惴不安,今日一早,白术便给他找了一大堆事情,也不让他出门了。
此时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谢凌直觉便觉得此事与自己有关。
他心中担忧魏琼,又恐怕自己大哥与他有什么误会,于是便匆匆去了他大哥那儿,听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谢槐钰本是想迟些再将此事告走谢凌的,但见了他亲自来问,便知道定是瞒不住了。于是便叹了口气,让谢凌坐了,才将魏家之事和盘托出。
谢凌只听到魏家恐与那文家定了亲事那处,便脑子一嗡,后面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他心中只有一念,果然如魏琼这等俊才,最终也不是他的,一切不过是空欢喜一场。
谢凌昏昏噩噩回了房中,把门一关,倒在床上。
他拔下头上那只白兔梳子,看了许久,只想一把掰断,却又掰不动。
梳齿划在手心,狠狠一痛,留下一串血珠。
那伤口不深,却是痛的锥心,逼得谢凌滴滴答答流下了两行眼泪。
擦了擦眼角,谢凌把梳子收入怀中。
这梳子……他到底还是舍不得的……
·
中秋之日,谢家的宴席办的极大。
因着上次的事情,娄氏被禁足彻底不能出。谢琪倒是被放了出来,只是他被关的久了,性子愈发便的古怪。脾气也是比以前更大了。
此次宴席由谢凌何谢琴二人一手操办。两个未出阁的哥儿,竟将这宴席张罗的极好。
且因着没有娄氏从中贪墨,这宴席并未花那许多银子,气派却是比往年更胜一筹,也叫谢家极有面子。
白术是个不邀功的,有人称赞这宴席办的好,他具是推到两个哥儿头上,也叫他两人好好长了脸面。就连谢琴的未婚夫家,对他也是另眼相看了。
与谢琴相比,谢凌这里却是有些强颜欢笑。
他给魏家发了帖子,可既知魏家要与文家联姻,那今日自是不会有人来了。
谢凌正是心烦,心不在焉的跟在白术身后,却听见有厮过来同白术报信。
是魏家三公子拿了请帖站在外面,不知道要不要把人给放进来。
谢凌心里一怔,怦怦猛跳几下,也不知魏琼怎得会到这里来,不禁看向白术。
白术此时也回头看谢凌……
谢槐钰此时同谢爵爷在前厅待客,并不知情,若是他知了,必是直接将人赶走,不会让他进门。
但是白术不是谢槐钰,他看了谢凌眼中似有水光闪动,想了想便道:“将人请进来吧,送到会客室。”
又拉了谢凌去一旁道:“那魏琼既然找来了,你便去听听他心中所想,做个决断。感情一事,需得从心,若是值得托付之人,你便去喜欢,有我替你撑着,你哥哥也奈何不了的。若是决心要断了,便断个干净,与他清楚了,以后莫要再来惹你。”
谢凌心中感动,眼眶泛了泪光,道:“谢嫂嫂成全,我会与他个清楚。”
约过了两刻钟后,谢凌从会客室里走出,双目微红,似是已经哭过一场。
白术见了他便问:“那魏公子可是回去了?”
“嗯。”谢凌点点头道:“已与他清楚了,我并非他良配。他与那文姑娘,本是天造地设,又有父母祝福,不应再与我纠葛。”
“可是那魏公子负你了?”白术道:“我帮你去教训他!”
谢凌摇了摇头道:“千万不要,并非他负我。他……他是想争取的,只是我不愿意……是我拒了他……”
谢凌并未告诉白术……
方才魏琼问自己,若是他放下功名,拒了朝廷的赐官,那文家必然不愿再与他结亲,如此一来,他便可再来求娶谢凌。
只是他没了功名,便只是魏家一个三房之子,自是没有什么身家了,谢凌是否还愿委身与他。
谢凌心中一时狂喜,却又莫名的害怕。
魏琼本是个有抱负有才学之人,若是为了自己牺牲前程,日后是否会后悔?
新婚之时倒是两厢情愿,可若是两人在一起十年、二十年后,魏琼是不是又会埋怨,自己当年放弃一身才学,却娶了个哥儿,他会不会因此抱憾终生?
谢凌挣扎了也不知多久,眼眶红了又红,终是开口拒了魏琼。
如此一来,魏琼保住了自己的功名,又能与文秀娥这样的才女联姻。
自己也保住了谢家的脸面,实在是两全其美,他与魏琼之情,便如那玉兔梳子一般,做一件美好的宝物,藏起来吧。
作者有话要: 其实魏琼家庭不算差拉,想想谢家,本来比魏家还要糟心多了。
但是白术是个拿的住的,所以什么环境都能淡定应对。但是谢凌不行,他还是太软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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