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1 章
皇宫中, 老皇帝服过了药, 便挥了挥手,叫在此侍奉的赵衍先行回去。
他如今已过知天命的年纪, 又积劳成疾,身体自是不如以前,没想到这次竟病的这般厉害。
不过调理了几日,又有儿子随身侍奉, 皇帝心情到了好了许多,病也好了大半。
他从前真心疼爱赵衍, 自赵衍搬出皇宫立府以后, 父子如这般相处的机会便也没有了。
这次借着生病, 倒是叫他重享了一回天伦之乐。
赵衍是他嫡长子, 老皇帝到底是偏疼他一些。
虽明知道他是个不顶事的,无法委以大任。
但也不愿自己百年以后,儿子被自己兄弟压的太苦。
这次赵衍随身伺候,老皇帝便想好了,正好以此为借口,赏他一块封地, 叫他自个儿出去霍霍。
因此赵梁要入宫之时,老皇帝才特地找人拦了, 叫他无须担心。却不知自己此举看在齐后与赵衍眼中,心中又生出了几分妄念。
赵衍从老皇帝那里离开,回到自己寝宫,刚刚进入屋内, 便瞧见自己母后齐氏正坐在房中。
“母亲。”赵衍忙在齐氏旁边坐下。
齐氏这才问道:“怎么样?你父亲可有些什么?”
“还不是那些无关轻重的屁事。”赵衍不耐烦的道:“一直些儿子时候的事情,看着倒是与我亲近。但是那等大通之事,却是半点也未提。”
齐氏便抓着他的手道:“你父皇与你叙旧,便是将你的情分记在心中,这是大好事。下次他再提起,你就去主动去问问,没准他就会想到?”
“我不提!”赵衍立刻便道:“父皇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万一我提了,他反而大怒,我日后还有何翻身之日。”
“可你如今这般也不是办法。”齐后急切道:“齐家如今都这痒了,若是还不挽救,日后还有什么繁华可言。要不是你那正室突然自缢,齐家又怎会如此被动。”
“母后还好提那齐清婉!”赵衍怒道:“她实在不识抬举,不仅无趣,还很善妒。”
“我妾氏喜得身孕,乃是高兴的事情,是给赵家添丁的大事,连父皇都给了那妾氏嘉赏。可她倒好,见了我举办宴席,便不阴不阳,每日都来找事。”
“这还是她的亲弟弟,她都容不得,每日给他脸色看,若是外面的妾氏,还不知要下什么毒手。”赵衍道。
“我瞧着她又要给那怀了身孕之人立规矩,不过一时气愤,便要将她弟弟抬为正室,与她平起平坐。”赵衍回忆道:“左右都是齐家人,我就是提了妾氏的名份也无人能什么。谁知她回去便不声不响关在房中,当夜便投缳自尽了。”
“这齐清婉是个自视甚高的,又被一路娇宠,你这般了,她怕是觉得没脸,便想不开了。”齐氏叹道:“不过此女也是白长了一张好脸面,没想到脑子却是个蠢的。她乃齐家之女,却害的齐家遭此劫祸,自己倒是一死了之了。”
“齐家背靠盐务,如今陛下却这般断了齐家的后路,衍儿你哪里还有半点优势,难不成我们便要看着那赵梁登基?”齐后痛道。
赵衍听闻此言,眼中暗了暗,却是咬牙捶了下桌子道:“我这些时日如狗一般的跪舔那老东西,给他端屎端尿。他却半点也没看在眼中,只知道拿话敷衍我。那赵梁压根就没来伺候过他一日,他却要将这大宣江山给他!”
“这万里江山,本来明明就该是属于我的!”赵衍着胸口起伏不定,一张俊脸也变得有些狰狞的:“母后,我好不甘心!:
齐后便立刻挤出了两滴眼泪,拍着他的后背给他倒茶道:“衍儿你莫气,身子要紧。你放心,这江山必是你的,容不得他人染指。明日我便再去你父皇那儿试试,看看他到底是何用意!”
翌日,齐后便端着一份亲手熬制的补品去了皇帝寝宫。
她前几日虽也来探望过皇帝,但却未曾如今日这般精心。
皇帝这些时日身子不好,本就没什么胃口。
齐后过来,便开手中那碗盅盖道:“陛下,臣妾想着你没有胃口,便亲手熬了些鸡汤菜羹,这物好克化,若是不嫌弃,陛下便尝一些吧。”
皇帝看了那汤盅一眼,眼中有些动容。
这鸡汤菜羹不比其他,以前他还在皇子府中时,齐氏便时常熬给他喝。
那时他还未登基,与齐氏感情也甚好。两人夫唱妇随,也是十分融洽。
皇帝身体强健之时,自是想不到与齐氏的过去种种。但如今病了,再回忆自己年富力强之时,便有几分感慨。想起自己近日待她冷漠,对齐氏也多了几分怜惜。
皇帝接过那羹汤,饮了几口,觉得虽不如御膳房中的美味,却又别有一番滋味,却是让他舒服了一些。
齐氏见他把那汤喝了,心中也是有些欣慰,又挑着皇帝喜欢的话题与他闲聊起来。
一时间,气氛竟如回到了往日,也叫皇帝恍若回到了十几年之前,自己刚登基的时候。
他回忆了许多往事,与齐后一一道,两人追忆起来。
齐氏见皇帝了这许久,都无半点厌烦之色,道与自己过往之时,眼中倒是带着一丝绵绵情意。
她咬了咬牙,便开口道:“想当年,陛下差点被人陷害,也是我兄长相帮,才得以脱身……只可惜如今他们却与陛下如此生分了……”
皇帝正是心情愉悦之时,冷不丁却听到齐氏提到自己兄长,怎不知她是何意?
相当日他能荣登大宝之位,齐家自是在身后出了不少力道。作为感谢,他也给了齐家滔天的财富与权势,让齐家坐大至此。
可他给的是他给的,齐家贪得无厌,却还想要借此要挟,便是他绝不能容忍的。
他原本还对齐氏重新燃起几分情意,如今却如被一盆冷水泼下,被冲的半点也不剩。
他是对齐氏有情,可这情意也经不住无止尽的磋磨。
从齐氏第一次为她齐家牟利的一刻,那情意便被消磨一分。
便是再深的感情,这般日久天长的消磨,也所剩无几了。
皇帝对齐氏越爱,此时便对她越恨。
再看齐氏,回忆起自己往日与她之间,便觉得处处都是算计,哪里还有半点真情?
皇帝猛地咳嗽起来,眼中也透出十分冷意。
齐后要去搀扶,却被皇帝一下甩开手道:“无需你虚情假意,怕是被你扶一下,又要替你齐家谋划什么好处了。”
齐后听得皇帝如此她,心中也凉的透了。
皇帝娶她之时,也曾对她海誓山盟,要永远一心一意。
可待他荣登大宝之后,便一个妃子又一个妃子不断,嘴上虽是为了拉拢朝臣,可如赵梁生母这等没什么背景的女子不也得了宠幸?
她生下赵衍以后,便多年未有所出,后面便有妃子陆续诞下了赵梁,和其他几个孩子。
那些子嗣之中,但凡有能威胁到赵衍的,都被她与齐家联手设法铲除。
不过为着不做的太过明显,便留下了最不受宠,且生母没有后盾的赵梁。
没想到今日却是这赵梁成了他衍儿最大的劲敌。
齐后此时回忆起皇帝待自己的种种过往,心中也涌出恨意。
若不是他先如此待她,她又怎么会开始为自己筹谋后路。
哪个女子不想与自己夫君一心一意,举案齐眉。
可她若是不靠着齐家,叫她就靠着皇帝的宠爱……那宠爱又哪里是能够靠得住的东西?
齐后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只跪在地上对皇帝道:“陛下……我兄长如今没了职位,齐家又断了后路,何其艰难。你便是看在衍儿的份上,也不应如此绝情啊。”
皇帝此时颤颤巍巍的被宫人扶着站起身来,指着她道:“齐家现在虽断了盐务的买卖,但先前攒下的财富,就算是全族一起吃喝,三辈子也吃不完了。”
“已有如此财富,竟然还不满足,难不成还想要爬到我头上做皇帝么?”皇帝捂着胸口道:“御史台上参你兄长的折子,堆成了山。以那些罪名,我就算是把你们齐家抄家,没收了全部家产,再把他斩了也是应当的。”
“我没有追究他的责任,只是让他回家,已经是看在往日的情分,给他极大的面子。”皇帝斥道:“你们若是再贪得无厌,就休怪我无情。衍儿的后路我也已经给他想好了,再过些时日,我便给他南面蜀地的那处封地,叫他去那里做个王爷,也可逍遥一生。你若是想去,便随他一起过去,若是还想留在宫中,就莫要再与齐家有半点联系。”
齐后听此噩耗,不由整个人怔住。她呆坐在地上,半响没有做声。
皇帝此时才道:“你们把皇后扶起来,将她送回去吧。”
齐后并未将此时立刻告诉赵衍,而是心中百转千结,犹豫不决。
待赵衍伺候皇帝一日,回去以后,她才终是想通一般坚定了眼神,去了赵衍所在的偏殿。
“衍儿……”齐后发掉身边所有随侍之人,关上房门,确认周围无人以后。
才开口道:“你父皇……要给你分封属地……”
赵衍闻言,心中便凉了一片。
今日皇帝对他态度忽而又冷淡了起来,他不知是何故,也不敢询问,听他母后的话后,才知道原来皇帝已经对那位子有了决意。
“他怎能如此待我!我才是大宣的嫡长子!”赵衍怒道。
“衍儿!”齐氏抓住他的手,眼神坚定的道:“你父皇的为人固执,此事他已经定下,便是无可挽回。你如今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按照你父皇的意思,去那蜀州,永不回京。还有一条便是……”
“还有一条是什么?”赵衍激动的问道。
“还有一条……便是让你父亲……一病不起……”齐氏凑近他耳边轻声道。
“母后……这……”赵衍背后冒出一身白毛汗。
自己母亲的意思……是想让父皇……这可是弑君谋反的大罪!
“衍儿,你若是不愿,那便不得不去那蜀州,永远被赵梁压上一头。”齐后道:“如今你父皇还在,他自是不敢妄动,但你父皇总有一日会死!”
“那时……你那弟弟赵梁,又怎么能容得下你这个嫡长子的存在!”齐后道。
“是也……”赵衍眯起眼睛,想了许久后道:“不是你死,便是我活……我若登基,也必不会容下他的存在,且叫他与他那几个同党碎尸万段!”
…………
·
从三日之前,谢槐钰便已不再念书,只放松自身,作些春闱前的准备。
明日便要入考场,三日不得出入。考场条件苦寒,需得考生自己做好准备。
白术原是不懂要备些什么,但此等大事,他自是去找了魏家听。
魏玲倒是个细致的,将春闱时所需事务,要关注的事项一一列成单子。白术依着那单子去为谢槐钰准备,也是十分方便。
因着大宣科举不论贵贱,所在都是统一的单间。
那不过三尺的的隔间,连门都没有,只有两块腐朽的木板,一块用来靠坐,一块用来书写,所以各种用品全都需要考生自备。
魏玲单子上列的那些考篮、铜铫、号顶、门帘、火炉、油灯、烛剪、卷袋,铜铫等自是不必言。
除此以外,白术还给谢槐钰准备了两套铺盖,三身换洗衣服,笔墨若干、暖手壶等物件……
以防万一,白术依着魏玲之言,提前一日给谢槐钰喝了健胃的汤药,以免进了考场后连吃那些粗糙的食物,把胃给吃坏了。
到了考试当日,谢槐钰便起了个大早,起的早餐也是清粥等寡淡的食物。也是避免吃的太过油腻,考试时反而肠胃不适。
出门之前,白术便拿了特制的双层透明琉璃食盒出来。让后厨把做好的吃食放在里面。
待装好以后,又备了些梅酒,让谢槐钰带入考场去喝。
其实考场中是有饭食可以发放的。但做饭的场地便是在那考院之中,条件简陋。
往年便发生过食了考场饭食后拉肚子的事情,白术以防万一,还是全部由家中自带,方更稳妥。
白术觉得已全部预备妥当了,便让厮们把行礼背上,与谢槐钰一道坐上马车。
车辆驶到考院前面停下,便发现已有许多人提前到此,比他们来的还要早些。
有许多穷苦人家的考生,穿着一身破衣,只背了个考篮,内有笔墨等物品,连烛台也未预备。
此番进去,若是晚上天寒霜降,必然备受折磨。
那些商贾或富户家的考生,消息门路众多,预备的就要齐全许多。
谢槐钰预备的那些他们基本也都备齐。有新有旧,但也都够用了。
除此以外,他们还预备了许多吃食。
如月饼、蜜橙糕等糕点必然不少。莲米、圆眼肉、炒米、酱瓜等杂食也颇受欢迎。
家中条件不好的,便备了生姜,不舒服的时候用来祛病。
条件再好些的,就带了人参、鹿茸、虫草等补品,白术还瞧见了有人带了酱板鸭与来福楼的烤鸭等美食,想来是第一天考试间也可以吃的。
考场一旦进去,便不能出来,此时离开考还有一个半时辰,时间还早。
谢槐钰便先不急着进去,在马车上与白术再温存一会儿。
白术如今肚子已经很大,也不知何日就将临盆。
谢槐钰低下头,虔诚的吻了那肚子一下,目光灼灼的道:“我三日便能出来,你等等我,可别提前生了。”
白术便笑道:“这也不准的,你莫多想,我身强力壮,自然无事的。”
两人又了一会儿话,便有厮敲敲车门道:“大少爷,二殿下与祁公子前来送考。”
谢槐钰这才出去,与他两人寒暄一番。
又交代了祁擒月道:“我家白哥儿大着肚子,我又不在家中,就怕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此次我便拜托与你,求你帮我看顾他一些。”
祁擒月在心中暗暗翻白眼,只觉得谢槐钰的这个夫人如此厉害,都能熊了,哪里还轮得到自己看顾。
不过谢槐钰要进考场,他自是不会让他心中惦念,便点点头道:“瑞石兄放心,我派一队人马过去,就在谢家宅子外面守着,万一有个什么,必定保你夫人无事。”
谢槐钰这才放心下来,看了看时辰,便拿上行礼入考场了。
待所有考生入内,考院的大门便从外侧落了锁。
白术这时才让马车回转回家,在家中静待谢槐钰的好消息。
如谢槐钰这般的世家子弟,考场中的考官其实也认得。
见了他进来,态度十分客气,还派人帮他挑了行礼,找了个不漏风漏雨的好位置,将人安置下来。
不过便是如此,那考场也是十分简陋,谢槐钰自己装好了门帘,又在那木板上铺上了席子和褥子,才坐了下来。
白术给他预备的门帘很厚,下面还有一根竹竿压脚,叫风吹不进来。
准备的褥子也很厚,坐着很舒服。若是晚上要睡觉,还可以铺在地上,在上面再垫一层褥子。
谢槐钰心中流过一丝暖意,想来这考场中的三日,也不会有多么难熬的。
待他把笔墨都预备好了,那监考的考官便又走了过来,将所有考生仔细检查了一遍。
这一检查,便又查出了三个夹带舞弊之人。将《五经全注》携在鞋底、亵衣、发髻之中带入考场。
这三人立刻便被一旁候着的军士抓走,一路哭爹喊娘。
依着大宣律例,舞弊之人要戴枷示众,杖一百,再发配充军。这三人皆是文弱书生,瞧着便不是那等身强体壮的,只怕一百杖下去,还没走到边疆,命就要没了。
如此一番动静下来,便搅得众考生人心惶惶。许多第一次参加科举的学子,吓得手都要抖了,难免会影响考场发挥。
谢槐钰却是老生在在,他见过的场面多了,这点事情,自是不会放在心中。
又过了一会儿,便听得钟声敲响,一些士卒们拿着一摞宣纸过来,一个考生发上一份。
待所有考生手中都有试卷了,考官再拿出一本被封好了的册子,当着众人的面开。
里面便是这一次春闱的考题了!
考题一出,众考生便开始抓耳挠腮,思考怎么写这文章才好。
谢槐钰也不慌,只管慢慢思索,待全篇都有了思路,才在稿纸上慢慢写来。
他本就是个好学问的,那些东西都烂熟于心。所需注意的,无非也就是那些八股文章要记的规格。
不过一个时辰,谢槐钰便洋洋洒洒写了好长一篇。
叫路过的考官看见了,频频点头,只觉得这谢家长子果真名不虚传。
毕竟一个本可以直接继承爵位的人,却还是自己来科考,考的还如此之好,直叫人真心敬佩。
此时,谢槐钰便放下那稿纸,稍作歇息。
他也不急着誊写那考卷,只粗粗看了一遍,想等午饭后再来修改。
这时已近午时,考场中已经有兵士在一旁煮饭。
他们有几口大锅,可同时烹煮些粗糙食物,自然都不是什么好入口的。
谢槐钰早先路过,也见过那几口铁锅,锅边都生锈了。
他自是不会吃那考场提供的食物,便拿出一角银子,找一旁候着的兵士要了碗清水。
这些兵士考官的在考场这几日,也会预备些东西,高价在考场中兜售。
那兵士得了一角银子,心中高兴,便给谢槐钰舀了碗清水过来。
他本以为谢槐钰要水是用来喝的,没想到他却开一边的食盒,将那清水倒入透明食盒的夹层之中。
不一会儿,那夹层就刺啦一声,冒出一股水汽。
谢槐钰再盖上盖子,不过一刻,食盒中便频频冒出水汽,还飘出了一股绝顶的香味儿。
这便是白术提前为谢槐钰预备好的吃食,以石灰石垫在夹层,浇注清水后即可发热。
这等食盒,便是源于白术的巧思。
用那透明的琉璃制食盒,让考官看到其中无法夹带,才能顺理带入考场。
又以石灰遇水生热之法,叫谢槐钰能吃上热腾腾的饭菜。
置于食物,则是一早便高温蒸煮出来,边缘用蜂蜡密封的严丝合缝,用以保鲜。
此时再次经过高温,蜂蜡软化,谢槐钰便可轻松掀起盖子,食用其间的食物了。
那兵士几时见过这等高级的食盒,看得眼睛都直了,连旁边的考官们闻到了香气,都嘴馋的过来看了几眼。
毕竟谢家的厨子,其厨艺在京中也属顶尖水平。
这香气一出,叫他们只能啃干粮或吃考场预备食物的人都忍受不了,仿若自己吃的都成猪食了。
谢槐钰将之看在眼中,心中自然也是十分骄傲。
这便是他家白术这等脑袋,才能想到如此妙招。自己的夫人,便是所有人都比不了的!
待他考过之后,想必这等食盒的名声也会传扬出去。
不过因着这透明琉璃的造价太高,除非富贵人家,寻常百姓也使用不了。
想到这里,谢槐钰从容的吃了几口饭食,又取出梅酒喝了几口,心中甜滋滋的。
酒可杀菌,这梅酒不醉人,携带几日必不会坏,比那清水靠谱。
他这边吃着,就勾得一旁的考官也取出自己带来的烤鸭吃了起来。
虽他这第一顿饭有烤鸭,吃的也不算差了,但眼瞧着谢槐钰那边有酒有菜,却还是十分羡慕。
他还从未见过如谢槐钰这般轻松考试的学子,瞧着不像是考试,倒像是郊游来了。
作者有话要: 古代人民的作弊的智慧很强大了。《五经全注》是把四书五经都用针尖大的字缩印在一个巴掌大的书上,还很清楚,是古代人的作弊神器。
古代印刷售卖这种作弊的东西要诛九族的,不过因为利益大,还是有人做。还有神人,一个人代替八个人考试的。
不过那个时候科举条件的确是简陋,一考考三天,什么都要自带,吃喝拉撒都在考场那一隔间,很苦逼。
因为条件太恶劣,考一半拉肚子生病的也不少。简直是全身心的磨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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