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大佬把身体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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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择去寻楚慎的时候, 他正在与寇雪臣喝茶。

    寇雪臣是一口一口地慢品,楚慎倒好,一杯还未吞下肚,另一杯又拿了起来,颇有老牛狂饮的风范。

    他能喝得这么快,恰恰明他心情不错。

    若是他心情不好, 那他只会一滴不沾, 和木头似的杵在某处看风景, 渴到嘴唇发裂发干了也不管。

    两个弟弟的事儿还没解决, 这人哪儿来的好心情?

    除非是有一些他不知道的内情,或是这些人已经私下达成了某些协定,而这协定两个弟弟一定告诉了楚慎, 寇雪臣大概也会从楚慎口中得知……

    等等, 那他不是又成了最后一个知道的么!?

    燕择二话不冲进来,一把拉过笑哈哈喝茶的楚慎,直接把这人推进了房间。

    一对一的审问时间到了。

    楚慎拉了拉衣摆, 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你又发什么疯?我好端端地喝茶,把我拉到这地方来做什么?”

    燕择故意板着脸:“老子告诉你,坦白从宽, 抗拒从严。你最好老老实实交代你弟都和你了什么。”

    楚慎面上一松,放出点快活的笑意来,眼里竟透出点量的味道。

    “我当是什么,你觉得他还能什么?不过是叙叙旧,这些年在地下的经历罢了。”

    “你又不老实。”燕择左看右看觉得自己吃了天大的亏, “你肯定已经和他们盘算好了什么,就是不肯告诉我。”

    楚慎忽然收了笑:“那你觉得,我有什么理由不告诉你?”

    燕择想了想,铁合石砌的面上现出了一道裂缝,他是心虚了。

    他自然是知道对方有什么理由了,这理由多半还是自己给他的。

    “因为……我最近和商镜白走得有一点点近?”

    楚慎的右半眉高高地耸了一下:“一点点近?”

    燕择理不直气也壮:“也就一点点。”

    楚慎的眉又向下一撇:“你是不是把楚恪的过往告诉他了?”

    燕择一愣,随即苦笑道:“他的过往既不是秦门机密,也不算是楚家秘辛。商镜白如今和我们在一条船上,我和他,也是想让他帮我分析分析。”

    话未完,楚慎就把一根手指戳在了他的胸口,指着的位置不偏不倚,不上不下,正好是一个人的心脏。他就那么亮出一分冷笑,仿佛把是与非都看清,一切谎言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你不是想让他帮着分析,你是想让他帮着楚恪一点儿。”

    燕择装着傻揣着笑:“我想让他帮什么?他不过是一个外人。”

    “可你以为我会偏心另一个弟弟,你怕楚恪吃亏,所以宁愿把秘密告诉商镜白。你觉得他作为一个外人,会比我更爱楚恪。”

    “没凭没据的,你可别冤了老子。”燕择的语气已不那么理所当然了,“是你每次遇见这个弟弟的事儿都有些……”

    “有些什么?”

    “有些不像是楚慎。”

    “你这就是在胡话了。”

    “是不是胡话我不知道,可有一点老子很高兴。”

    “是哪一点?”

    楚慎的话刚落地,燕择忽的趁机出手,一只宽大的手掌覆住了他的那根手指,头一低,蜻蜓点水似的在手指上咬了一下。

    如一道酥酥麻麻的电从指尖传递至手掌,从极的波动变成了心底的巨浪,一圈圈散开来,心里的防备就这么天塌地陷地下去了。

    楚慎手腕一颤,直想把手收回来,想急叱一声“胡闹”,燕择的笑却先一步走出来,在房间里响彻回荡,成就了一副人得逞的猖狂。

    “我很高兴,你一直到现在还在吃商镜白的醋。”

    楚慎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扫了他全身上下,仿佛在疑心自己当初是怎么看上这只贼鸟。

    “这难道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儿?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我吃醋向来光明正大,从不费心掩饰。”

    燕择假模假样地笑:“是不值得惊讶,可老子最近耳朵痒,得听你亲口出来才能解解痒。”

    他一只手抱着楚慎的手,顺手一拉,楚慎就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一下子缩成了一个拳头大。这还不够,燕择的另一只手竟更不老实,已趁着他愣神的这会儿功夫爬上了腰,手指还在腰肉上捏了一捏,像雄鸟显示占有权似的,用一边的翅膀完全拢住了他。

    这么近就显得有些没必要的暧昧了,楚慎挑了挑眉:“刚刚我在兴师问罪,如今你是在干什么?”

    燕择的笑里漏出了一丝狡黠:“你兴师问罪,老子将功赎罪啊,还自己是个聪明人,你连这都看不出来?”

    “你是想现在干?”楚慎觉得燕择脑子里的水又沸了,“咱们的身子还没换回来。”

    他是认真拒绝,燕择也是难得正经,一抬头就是清清亮亮的眼,真诚地看不出一点情|欲的笼罩。

    “李璇川是个什么人物你我清楚,这一去若是平安还好,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儿,你难道是想后悔终生?不如把该干的事儿都干了,反正你这霍闲非的壳子老子在侯府里都动过了,你如今装什么清白?”

    这厮怎这般性急?楚慎瞪他一眼:“两码事,这回不行。”

    “你可别是又变心了吧?”

    这是什么混账话?这家伙又拿他作顽笑?

    话完楚慎就着了恼,狠掐了一下燕择那腰,把肉都拧成了一团疙瘩,他一抬头,却见燕择笑得没皮没脸,仿佛这一身的肉都不要紧,全被拧酸了才好。

    楚慎一时拿他无法,只好把自己的计划出来。

    “我就算去见李璇川,也不能是这样毫无准备地去。如今毒已解了大半,苏道长也在,身子还是我自己的用得习惯。你和商镜白换个身子,我和楚恪换个身子,反正霍闲非借我的一年还未到期,我还给了他一身‘万象神功’,他又欠了我一份情,我得让楚恪借他的身子几个月。”

    燕择一时木在原地,直疑心自己听错了,狠揉了眼,扯了耳,大声问:“你刚刚什么?”

    “你这傻鸟。”楚慎近乎宠溺地笑了,“我——咱们可以先把身子换回来了。”

    一阵狂喜攥住了燕择的灵魂,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的话,只觉得每个字都在直冲脑门,天雷一般滚下来,轰轰烈烈地炸在耳边,把一派喜悦都炸得粉粉红红的了。

    惊喜交加之下,他又做了一件不合规矩的蠢事儿。

    这人狠狠地亲了楚慎的脸蛋,然后在他极度震惊的情况下顺便亲了一下嘴唇,最后迎来了楚慎一个充满正义感的直拳,然后是一记勾拳。

    两道拳来得亲密无间,把左右脸颊都照顾到了。

    事后燕某人表示他当时是有点冲动,考虑到霍闲非和侯爷的关系这么做是有一丁点不合适。肇事者楚某人表示并没什么想的,反正燕择第二天就和商镜白互换了,那鼻青脸肿的滋味就留给姓商的好好体会吧。

    ——互换后——

    摸一摸自己的脸算什么?

    对一般人来,这简直是再寻常不过,连个事儿都算不上。

    可对曾经的楚慎来,他只能在一旁看着自己的脸做出各种各样的表情,然后以一声咳嗽,或用一点叹息掩饰自己内心的无奈。

    如今倒好,一切都换回来了。

    楚慎在铜镜面前仔仔细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从上摸到下,从左摸到右,他从来没有这样珍惜过自己的皮肉,好像每一寸皮肤都是软金做的,青瓷的,摸一下都得心翼翼,多摸了就得碎了。

    或许是人生的头一次,他觉得镜子里的自己长得真漂亮。

    燕择只在一旁看得十分好笑,他从前怎么没见楚慎这么臭美过?

    想了想,他便蹑手蹑脚地上前,影子都缩成了一团,手却大胆无比地伸上去,如今他已不满足于在腰间揉一揉,目标在更下面一点。

    可惜这一下出师不利,刚碰一下就被楚慎掉了手。

    “怎么这么没规矩?”楚慎回头就狠瞪他一眼,“要碰就光明正大地碰,偷偷摸摸的像什么?你又不是在做贼。”

    燕择的五官挤成一团,他笑得简直更厉害了。

    这话得,哪儿听着是训斥?明明是一种鼓励,叫他兴头更足了。

    于是这人从背后抱紧了对方,双手扣在腰上,脸在对方的脖子上轻轻蹭了一蹭,燕啄一般吻下去,吮肉似的留下点口水印子。

    楚慎还是有些扭捏紧张,被亲一下就缩一下,缩到后面人是越来越,可这样他也没去推开燕择,只是脸上显出了点不合时宜的茫然,两颊腻出一点薄薄的汗。燕择眯着眼一看,瞧得有点惊讶。

    他的脸都红透了。

    一个不知情不知爱的人忽然得了一份不求回报的爱,从心底想回应,可笨拙得不知如何回应,好像怎么做都得丢了风度。

    燕择的两眼闪出了恶意的火花。

    “刚刚还振振有词,怎么如今不话了?”

    楚慎还是不话,他仍在思考自己是该随便对方做什么,还是要稍微主动一点。

    可主动是个什么样子?他没见过啊。

    这人的脸烫得像刚刚烧熟的肉,连燕择都觉得不忍了。

    可他想起自己曾被这人折腾地够呛,一时又起了坏心,想逗逗这老和尚,于是开了口,就像一个清贫多年的老农遇着了丰收年,多年来的念想都从嘴里涌出来,正直的淫|糜的话都有,各式各样地在楚慎耳边徘徊。他鼻子里又满是楚慎的味道,骚话得兴起,下面那玩意儿就顶上去了。

    楚慎身上一僵,听到燕择在耳边轻轻一笑。

    “我的好三哥,你是不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