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第 87 章

A+A-

    顾初宁下意识就挣脱了陆远的手, 然后笑道:“大姐姐, 五妹妹, ”她看了看这园子里姹紫嫣红的景色:“你们是来赏景的?”

    宋芳就不知道什么好了, 她一贯是个老实性子, 此时两相为难, 面色焦急。

    府里谁不知道顾初宁成婚前脸上起疹子的事, 更何况那毒是宋芙下的, 若是大夫一时不察, 就能终身毁容, 当时府里都快闹的翻天了, 不过是因为婚事在即而压了下来。

    宋芙也因此被拘在了屋里, 这么长时间才放过来,要宋芳来, 这样的惩罚已经足够了,毕竟宋芙这样花儿一样的年纪,却好几个月没出门, 京城里已经隐隐有些不好的传闻了。

    更何况, 宋芙与宋芳从长大, 而顾初宁却是半路寻回来的,就单这情分,也是不一样的。

    宋芳憋出了两句话:“三姐姐, 快要到晌午了, 祖母那里应该备好饭了,你们快过去用吧, 等会儿就凉了。”

    顾初宁也不蠢,她自然知道宋芳是向着宋芙的,就道:“正是呢,我和阿远出来有一会儿了,该回去了。”

    宋芙忽然笑道:“那我们就不叨扰了。”

    顾初宁带着陆远往五福堂走,她一路走一路想着方才宋芙的神情,宋芙除了瘦了些,好像一如往常,反而更添了几分楚楚之色,十分漂亮,她方才的笑容也十分温和,就像是放下了从前所有的一切似的。

    可顾初宁莫名觉得宋芙有些不对劲儿,可哪里不对她又不出来。

    顾初宁想的太过专注,一时间竟然落下了陆远,待她发现时,陆远已经距她好几步之遥了。

    顾初宁回过头去,她发现陆远不动了,反而是站在原地,眉头紧锁,像是在想什么事情的样子,她一路倒回去:“怎么不走了?”

    陆远想起了方才顾初宁放开他手时的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他就问起:“你刚刚……松开我的手,当真是容易啊。”

    顾初宁被问愣住了,她有些心虚,当时她看见宋芙的第一反应确实是想要松开陆远的手,她每当面对宋芙时,总是莫名其妙的有些底气不足。

    看着陆远的模样,顾初宁握住他的手解释:“其实,其实这事怪我,”她一一来:“最开始我来济宁侯府时,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只道你是宋芜的未婚夫婿,但是找不回宋芜。”

    “当时府里就有传闻侯府还想嫁个女儿过去,我冷眼旁观,就瞧着大姐姐对你颇是不一般,心里就隐隐认为你和她是一对……”顾初宁着着就低下了头。

    陆远听完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看着顾初宁的眼睛,认真的道:“妧妧,当时我的未婚妻确实是宋芜,若是一直没有找回来,也不代表我会同宋芙成亲,我和她从来就没有这种可能。”

    “更何况,如今你是我的妻子,”陆远如是。

    顾初宁听了陆远这句话,莫名觉得心跳的有些快。

    …

    陆远是个大忙人,顾初宁也是成了亲以后才对此有了深刻的认识。

    白日里自然是一整天都要忙的,到了下朝的时候,他虽然会按时回府,但只是陪顾初宁略坐坐,之后还会带着公文回书房去,一忙就是一整晚。

    顾初宁瞧着就有些心疼,她琢磨着给陆远熬些汤羹,好帮陆远补身子。

    熬的这些汤自然是火候越长越好,顾初宁亲自在厨房看着火候,可到了晚上陆远也没回来。

    顾初宁有些惊讶,平常不论多晚陆远都会按时回来,今天怎么就晚了。

    顾初宁有些心急,她在屋里坐不住,想着出去看看,刚到了门口,就有陆远的厮回来传消息,是陆远有事要忙,今天回来的会晚些。

    顾初宁听见消息就放心多了,她沿着原路回去,一路慢慢的走着,也看看周遭的花儿。

    珊瑚性子颇有些活泼,她看着庭院里一大片的月季花叹道:“往日里没发现,今儿才发现这花长的真是不错。”

    珍珠对此知道的颇多,就同珊瑚讲:“月季花的别名也好听,‘月月红’、‘长春花’、‘斗雪红’、‘胜红’”

    顾初宁就想起了一个关于月季花的故事:“我听过一个故事,是很久以前啊,神农山下有一户人家,家中有一韶年少女,生的颇美,好些人前来求嫁,可她都不答应。”

    珊瑚的兴致被提上来了,她着急的问道:“那后来呢?”

    “原来这姑娘的母亲身患顽疾,时常咳嗽咯血,多方求医之下却无结果,这姑娘背着父母张榜求医,若是能治好,她就以身相许,”顾初宁继续:“后来啊,来了一个青年,他治好了姑娘的母亲,俩人从此结秦晋之好,那姑娘不负前约。”

    珍珠就问:“这和月季有什么关系?”

    顾初宁笑了笑:“那青年献的方子就是月季花,颇有良效。”

    珊瑚沉浸在这美好的爱情故事中,顾初宁却道:“我却觉得这姑娘委实草率了些,若是那人是个有了家室的,又或是个女子怎么办?”

    一头冷水浇在了珊瑚的头上,她委屈道:“姑娘,您别扫兴啊。”

    主仆三人俱都笑起来,然后才回屋。

    谁都没有注意一旁的陆斐,他正要回府,就无意间听到了这样的一段对话,他心中惊骇,以至于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陆斐想起了许久之前,徐槿也过这样的一番话,一般无二。

    想起顾初宁带给他的隐隐的熟悉感,陆斐心中忽然升起一个不可能的念头,下一瞬,他就狠狠地摇了摇头。

    不可能的,一定是他日思夜想以至于糊涂了。

    陆斐的唇边逸出一个苦笑,这世间相似之人何其多,何况那人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他是糊涂了,良久,他才转身往回走。

    …

    镇北侯府很快就派来了人同济宁侯府商量,毕竟谢祁和宋芷也到了年岁了,更兼之两情相悦,便是越早办婚事越好。

    镇北侯府一直希望谢祁能早些成婚,先前家里帮他相中了好些合适的姑娘,可谢祁一个都没看上,如此下来,镇北侯府的人都很是无奈。

    久而久之,镇北侯府的人也就不抱什么期待了。

    可谁成想,谢祁这回来京城,竟然遇到了两情相悦的姑娘,还要娶亲,镇北侯府的人就相当高兴了,再听对方是济宁侯府的嫡女,更是乐的合不拢嘴,一时间欢喜的不得了,这可不是天赐的良缘,身份、门第、人品都般配。

    镇北侯府立时就遣了人来商量婚事。

    酒楼里,顾初宁看着对面娇羞的宋芷,不由得笑了起来:“怎么样,可都商量妥了?”

    宋芷喝了口茶:“都商量好了,俩府先是合了八字,是般配的很,又商量了婚期和聘礼,如今正在准备呢。”

    婚礼不远了,顾初宁也跟着欢喜,宋芷又道:“现在谢祁在家京里办差,一时间不着急回老家,我们在这儿应当能住上几年,以后才会搬回去。”

    宋芷到这里的时候,心里也微微舒了口气,这样也好,她不必那么着急的离开,也更能适应。

    顾初宁点了点头:“可不是,若是谢祁欺负了你,你一声,祖母和三叔父会立时过去帮你教训谢祁的。”

    宋芷的脸就越发红了。

    俩人着话,旁边也热闹的很,的很欢的样子。

    这酒楼的生意向来火爆,这回顾初宁和宋芷又没有订到雅间,如今正在大堂里,听的也更清楚些。

    有些话就这样飘进顾初宁的耳朵里来了。

    “哟,我听雅乐楼新来了一位大家,她那手琴弹的,真是厉害。”

    接着就有人附和:“可不是,听那娘子不仅一手琴弹得好,那张脸也生的好,听漂亮极了,”声音中不免羡美之意。

    “啧,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人家压根儿就不是新来的,而是先前的一位大家,曾经誉满京城,更是有一桩桃色传闻。”

    “哟,不会是那名唤莲娘的吧。”

    先前那人就冷笑:“除了莲娘还能有谁,还有谁担得起这样的名声儿,现在雅乐楼想要求见莲娘的人几乎要满了,我等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上莲娘一面。”

    几个人齐齐思慕起来。

    这厢,宋芷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她想起了莲娘同陆远曾经的那些传闻,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这莲娘不是走了吗,怎么就又回来了,她尴尬的笑了两声:“初宁,咱们用膳,这家的菜好吃。”

    瞧着宋芷这模样,顾初宁笑出了声儿:“阿远同我过了,他和莲娘没什么关系。”

    宋芷就松了一口气,不过她当年确实见过莲娘一面,那莲娘生的确实是好,陆远若是同莲娘有些什么也不奇怪,但陆远既然都这般同顾初宁了,那就应该真的没什么事了。

    …

    莲娘回京的消息越传越快,几乎是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雅乐楼来了一位大家。

    就是珊瑚都知道了,她喋喋不休的议论开来:“奴婢听那莲娘的一手琴真是绝了,若是咱们什么时候能听见就好了。”

    顾初宁原本并不觉得什么,可现在却隐隐有些不舒坦。

    她相信陆远的话,他和莲娘之间定然没什么,可依照陆远的这性子,怎们就偏偏为了莲娘赎身?有些事她只是不愿意去想。

    正在顾初宁烦扰的时候,珍珠拿着一个帖子走了进来,然后递给了顾初宁。

    顾初宁不觉意外,如今她是鼎鼎大名的陆大人的妻子,平时少不得要有些宴会要参加,她就以为这也是从前的帖子。

    可当她看见帖子的内容时,眼睛却睁大了,原因无他,这帖子的落款竟然是雅乐楼的莲娘,是要邀她听曲儿。

    顾初宁的念头几乎是瞬间就转了几转,难不成这是莲娘来示威的?毕竟陆远对她无意,却不代表她对陆远没有想头。

    不管莲娘是为了什么,顾初宁都是要去见她的,输人不输阵,顾初宁张罗着要珊瑚和珍珠帮她挑衣裳。

    一箱笼的衣裳都被挑尽了,顾初宁都有些累了,她看着这些铺着的华丽的衣饰,忽然失了方才的念头,她何必这样看重一场邀约,左不过是听个曲儿罢了,她越是这样,越叫莲娘以为她在意此事,不如就平平常常的过去。

    如此想着,顾初宁就这么做了,她赴约当天只穿戴了最寻常的衣饰。

    到了雅乐楼,就有一个丫鬟领着她往里走,曲曲绕绕的,终于到了一个僻静的屋子,这屋里摆设样样皆好,雅致的不得了,顾初宁随着坐在榻上,那丫鬟笑着道:“夫人就在这里等着变成。”

    顾初宁点了点头,可半晌都没有动静,她待得有些无聊了,刚要起身就发现了槅扇相隔的房间出现了俩人的身影。

    顾初宁一惊,这屋里设置的竟能瞧见另一间屋子里的情景,怎会如此,她刚要动弹,就发现那道背影她熟悉的很,不是陆远是谁。

    顾初宁的理智回笼,看来她被带来此处都是有人授意的了,她也就安静的坐在这里,看着这场那人准备的戏。

    顾初宁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女人,那女人身量纤纤,却甚有起伏,是个极艳丽的身段,至于那张脸,生的亦十分漂亮,处处皆精致,多一分则艳,少一分则素,当真是漂亮极了。

    直到看到那双甚是熟悉的桃花眼,顾初宁也确信了,这就是莲娘。

    隔得有些远,顾初宁并听不见莲娘和陆远在些什么,但她能清晰的瞧见对面,对面莲娘身穿一身褚纱的裙子,袖袍宽大,素手轻动,竟然是在给陆远倒茶。

    忽而见离的极近,然后却立即退了开来,莲娘素白的脸上浮上红晕,越发美的惊人。

    顾初宁也不言语,就这样静静看着,接下来,就有丫鬟端上了棋盘,俩人竟然下起棋来,棋子间的你来我往,莲娘漂亮的脸上一会儿一个神情,生动极了,又越发靠近陆远,暧昧极了。

    顾初宁身后的珊瑚几乎要冒出火来,顾初宁抬手示意了珊瑚,然后静静的看着这场大戏。

    又过了一会儿,这戏才唱完,顾初宁也不起身,她懒洋洋地坐着,甚至起了闲心喝茶,这时候莲娘就进屋了。

    盈盈花灯下,顾初宁的肌肤皎白若玉,一双桃花眼微微泛开,不动的时候就已挑起万端情绪,眼尾下泪痣浅浅,恍若画中仙子,见到莲娘时,顾初宁笑了起来,这一笑便是风华无限。

    还未及话,莲娘心中就已叹服,枉她自恃容貌,在眼前女子面前也算不得什么,她坐在顾初宁对面:“陆太太好。”

    珊瑚在后头激灵一下,这俩人还未话就已火花四射。

    顾初宁放下茶碗,微微笑道:“莲姑娘不是请我听曲儿,我在这儿坐了大半天了,还没听上呢。”

    莲娘也笑:“方才这出戏我唱的极好,我深觉得比弹曲儿好听多了,是也不是。”

    真是个玲珑剔透的人,顾初宁就道:“可不是,还是看戏有意思。”

    莲娘看着顾初宁这张漂亮的不像话的脸,叹道:“我倒是知道他为什么娶你了。”

    顾初宁摸了摸自己的脸:“我却不觉得,莲姑娘你生的不比我差。”

    莲娘心道这就是顾初宁谦虚了,她可是要比顾初宁差上几分,然后道:“你也瞧见了,玉郎他待我不一般,可是如今他娶了你……”

    顾初宁原本懒洋洋的背脊就挺直了起来:“莲姑娘,你怕是不知道阿远他不喜欢下棋吧?”

    莲娘的神情微僵,这是什么意思?

    顾初宁想起了从前,起来陆远下棋这事,他是自就会的,只不过他没多大耐性,不大喜欢下棋,后来还是她要学下棋,他才无奈捡了起来,教会了她。

    顾初宁的眉眼盈盈:“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对外人不好拒绝,你方才瞧见了没有,他捏了三次眉心,右手不执棋时会轻轻的敲棋盘,这都是他不耐烦的表现。”

    莲娘的心越发沉了下来,经顾初宁这么一,她就想起来了,陆远确实这样做,只不过他掩饰的太好,她才没有发现,而且,这盘棋结束的也太快了,他是真的不耐烦。

    什么话都不用再了,莲娘认输了,她笑的洒脱:“这回我是真的知道他为什么要娶你了。”

    既然如此,顾初宁也不必再久留了,她客气的同莲娘道别:“天色也不晚了,我就不久留了,多谢莲姑娘的款待。”

    …

    陆远发现今天顾初宁很是有些奇怪,总是莫名其妙的盯着她,问她是为什么她也不。

    就这样一直到了安置的时候,陆远侧过脸就发现顾初宁在看着他,他不由得问道:“你总瞧我做什么?”

    顾初宁用手支起了下巴,好将陆远瞧的更仔细些,她笑道:“瞧我的阿远生的有多俊秀好看,”把那么些姑娘的魂儿都给勾了去。

    陆远的心一跳,她这样做,难不成他又哪里惹她生气了,他仔细回想,却没发现什么。

    顾初宁忽然起身,揽住了陆远的脖颈,迎着陆远的目光碰了一下他的唇,很是短暂,却也很是勾人。

    陆远身上的火气一下子就被勾起来了,他反客为主,吻住了顾初宁的唇,同时手也不安分起来,在顾初宁的身上不住摩挲。

    初次圆房那天他太孟浪了,顾初宁很不舒服,为此他好些天都没碰她,每次碰她也是浅尝辄止,他早就忍不住了。

    现在顾初宁这般主动,陆远几乎是立时就忍不住了,他飞快的把顾初宁剥了个干净,在她玉一样的肌肤上吻来吻去。

    天雷勾动地火,陆远的那里早就硬的不像话,他的鼻尖都是汗,又开始哄顾初宁,轻声道:“妧妧,你把腿分开……”

    他望着顾初宁滑腻如雪的腿,想起了那晚的美妙滋味,几乎是色授魂与。

    陆远觉得他的那里就要爆炸了,他不住的吻顾初宁的唇:“妧妧,快些。”

    顾初宁舔了下他的唇角,声音媚的不像话:“想要了?”尾音还微微上挑。

    陆远点了点头,他想要的快要疯了。

    顾初宁笑的灿烂,忽然转身盖住了被子,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我却不给!”

    陆远看着自己肿胀的不像话的那里,凌乱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