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第 9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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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远长途跋涉, 风雨兼程, 自是一番折腾。

    顾初宁帮着陆远宽衣解带, 接着又烧了一大桶水给陆远洗澡, 忙完已经是下午时分了。

    屋里, 顾初宁正给陆远端过一碗汤羹:“这汤还是早上珊瑚给我熬的, 正好我还没喝, 你先用了吧。”

    陆远很听顾初宁的话, 端起汤碗来就是一饮而尽。

    顾初宁见了连忙道:“你着什么急, 这汤还有些烫呢, 又没人跟你抢, ”她见陆远这般害怕他呛到。

    陆远放下汤碗:“这汤味道还不错。”

    顾初宁就细细的量陆远, 将近一个月未见,陆远的相貌没有什么改变, 只是人有些瘦了,他的五官越发的立体,尤其是眉骨那里, 换句话, 是看着更帅了。

    陆远想起方才顾初宁一下抱住他, 还想他了,当时他听闻真是意外之喜,她那般姿态根本不是作伪, 而是真正的在思念他。

    陆远眉梢眼角全是柔情:“这个月你过的可还好?”

    顾初宁点了点头:“一切都好, 只除了你不在……”她原本也不觉如何,可陆远不在的这段时间, 她总觉得空落落的。

    顾初宁话音刚落,就觉得身子一空,竟是被抱到了陆远怀里,还没等她来得及话,陆远的吻就落下来了。

    陆远的唇带着许久未见的侵略性,满满的男性气息,他的一直手揽着顾初宁的腰,另一只手揽着顾初宁的脖颈,这样悬空的姿态,顾初宁不得不抬起胳膊抱住陆远。

    男女之间的事实乃食髓知味,陆远抵开顾初宁的唇齿,咬住她的舌不放,顾初宁闭上眼睛感受陆远。

    良久,声息响动,顾初宁红着脸:“你放我下来……”

    陆远却抱住了她不放,他的唇一点点落在顾初宁的眼睛、鼻子上:“妧妧,你再一遍刚刚的话,”那句让他心神震荡的话。

    顾初宁的脸一红,她想起方才自己脱口而出的一句话,然后闭了嘴不,她此时很是后悔,刚刚怎么了那样一句话,实在是有些不知羞。

    陆远见顾初宁不,将她放在了榻上,修长的手指解开了她衣领的盘扣,然后顺着那皎白的肌肤向下吻,直到樱红的肚兜处,他一把挑开,然后吻上那处鼓囊囊的柔软。

    顾初宁不禁吸了吸气,她想用手去阻止陆远,却发现自己的身子软的不像话。

    陆远轻轻咬着那顶端,声音低沉又沙哑:“你是不?”

    顾初宁绷紧了脚尖,反正她与不都是这个结果,她才不要。

    一月未见,陆远早已思念的发狂,他解开了顾初宁的裙裾,然后一下子就挤了进去,他舒服的叹了一口气。

    顾初宁还没做好准备,她的鼻尖都是汗,她下意识扯住陆远的衣襟:“阿远,你缓着点儿……”

    陆远俯下身去咬她的唇,然后开始抽动,一下一下,不肯放松。

    很快,顾初宁就陷入了那股陌生的情潮中,她抓着陆远的背脊,不住喘息,却又不敢大声,唯恐外头侍候的丫鬟们听见,毕竟这可是下午。

    良久,陆远才餍足,他抱着顾初宁,手却不住的摩挲顾初宁的肌肤:“妧妧,我听得清清楚楚呢,你你想我了。”

    顾初宁埋在陆远的怀里,声音闷闷的:“嗯,你没听错。”

    陆远从前不把办差当回事,可自从这次离开,他却再也不想离开顾初宁了,他轻吻着顾初宁的发:“妧妧,若是我能把你随时带在身边就好了,我去哪儿你去哪儿。”

    顾初宁笑了出来:“你想的美,”话虽如此,她也不想俩人再分开了。

    …

    陆远回来,顾初宁终于不再觉得无趣了,俩人又恢复了从前的生活。

    茶楼里,宋芷就取笑顾初宁:“哟,可瞧瞧,他回来了,你脸上的笑都多了。”

    顾初宁不甘示弱:“若是你们家谢祁出去了,你指不定得什么样儿。”

    宋芷被中心思,果然不什么话了,她红着脸:“好了,总算是我不过你。”

    “那你想要喝些什么茶,咱们俩还是照常点以前常喝的茶?”顾初宁道,然后算喝完茶同宋芷去后院赏景,再然后听书。

    宋芷的脸色却忽然变了,像是有些欣喜又有些不好意思似的,她的声音难得的:“今儿我就不喝茶了,吃些点心就好。”

    顾初宁愣了片刻:“你不喝茶约我来茶楼做什么?”

    宋芷的手指绕啊绕的:“这不是忘了这回事了,咱们俩常来这家茶楼,我就约在了这地方,我也是糊涂,竟忘了自己现下不能喝茶的事了。”

    不能喝茶?顾初宁的心一动,她惊讶的道:“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宋芷的脸果然越发红了,她慢腾腾的点了点头:“我也没想到这么快……”她还想和谢祁多过些二人生活呢,谁成想这孩子这么快就来了。

    顾初宁很是震惊,陆远回来有半个月了,粗粗算来,宋芷成婚也才一个半月,这就怀孕了,半天,顾初宁憋出一句:“这真是好快……”

    宋芷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总归来有孩子不算是坏事:“这也是昨儿才查出来的,我还没告诉旁人呢。”

    顾初宁欢喜道:“那我是第一个知道的?”

    宋芷点了点头,除了谢祁,顾初宁可不是第一个。

    顾初宁盯着宋芷的肚子,宋芷的腹还没有丝毫起伏,那里竟然就有一个娃娃了,她道:“你和谢祁的孩子一定好看。”

    宋芷就抿着嘴笑了起来,这之后顾初宁就心照顾宋芷,到后来还是谢祁亲自来接宋芷的。

    顾初宁眼尖的发现,谢祁眼睛里的喜色几乎是遮掩都遮掩不住。

    接着,顾初宁就一路乘了马车回府,回大房的路上必须经过一条主路,顾初宁走着走着忽然撞见了陆斐,她向陆斐福了福身:“二哥。”

    她见礼之后就不见陆斐的声音,顾初宁抬眼却瞧见陆斐神色凝滞,像是想起了什么的样子。

    这之后陆斐才如梦初醒:“四弟妹。”

    天色已然半暮,陆斐定定地看着顾初宁,他的心忽然一阵难过,他已然知道了她就是徐槿,可她如今却嫁给了陆远,从前是陌路,难道今后也是陌路吗?

    顾初宁发现了陆斐的不对劲儿:“二哥,你这是怎么了?”

    陆斐摇了摇头:“没什么,四弟妹,天色晚了,你早些回去吧,”他着顿了顿:“哦,对了,看样子明天有场雨,你当心些,免得着凉。”

    顾初宁愣在原地,陆斐这是在关心她?这事怎么这么古怪。

    回到屋里后,顾初宁还觉得陆斐有些不对劲儿,可哪里不对她又不出来,只能放下,然后同陆远闲话宋芷有身孕的事,一夜无话。

    翌日清,顾初宁是在一阵淅淅沥沥的雨声中醒来的,她醒时陆远已经去上朝了,顾初宁穿鞋下地,外面果然下起了雨来。

    昨天陆斐的话还在耳旁,顾初宁的神色满是迷茫。

    …

    饶是再不愿意见杜氏,总归还是要见的,毕竟杜氏是一府主母。

    顾初宁却还是很不乐意,她看着陆远:“这幸亏杜氏只是祖母,不是婆母,若不然要日日去请安呢,”现在只是每五日拜见一次杜氏就成。

    陆远摸了摸顾初宁的发:“无妨,她不知道你的身份,你现在只是陆远的妻子,她不敢暗害于你。”

    现在随着皇上的逐步经营,权势已逐步收回,算是步步稳进,再等皇上成长两年,想来太后就该不行了,他又是皇上跟前第一的红人,太后都不敢动他,何况仰仗太后鼻息的杜氏,如此情况下,杜氏就不敢为难顾初宁。

    顾初宁“唉”了一声,她闷闷不乐:“嗯,”她心里也清楚,杜氏现在确实于她无害,只不过她到底有些惧怕而已。

    到了正房,杜氏果然笑意融融的样子,和煦的同几个孙媳妇话,郑氏一贯的会话,孟氏则是闷闷的,顾初宁只一旁静静待着,不住的微笑就好。

    杜氏接着就聊到孩子的事:“阿远你们俩成亲也有四个多月了,怎么肚子还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她同顾初宁道,仿佛是一个慈祥的祖母。

    若不是知道杜氏那般恶毒地待她和陆远,顾初宁几乎就被骗到了,她甜笑着道:“许是缘分还没到,”多多错,她只好就这么一句话。

    到这事上,郑氏就劝道:“四弟妹刚嫁过来四个多月,时辰还浅呢,再过些日子也就有了,到时候定能给您添一个大胖孙子。”

    杜氏也笑:“那老婆子我可就等着了。”

    许是吃坏了肚子,顾初宁觉得有些不舒服,无奈之下,她不得不先暂时告辞,等会儿再回来。

    弯弯绕绕的,顾初宁带着珊瑚出去都弄舒坦了才往回走。

    庭院深深,顾初宁掩映在一排花树后往正房走,忽然听见话声儿,她不由得停住了脚步,珊瑚也跟着停了下来。

    一道声音:“哟,再过俩天就是那日子了吧,我这身子都跟着抖。”

    另一个人讥笑道:“你还害怕什么,就算是那位变成了鬼,回来也找不到咱们身上,冤有头债有主,再者了,那位都死了六年了,若是该回来早就回来了。”

    顾初宁心里一激灵,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奇怪,“六年”、“那日子”,顾初宁忽的想起来再过几天就是徐槿的忌日,难不成这俩人的竟是她?

    珊瑚就瞧见顾初宁的脸色越发的白,她有些害怕,姑娘这是怎么了。

    顾初宁从枝叶漏出的缝隙看,话的俩人是杜氏房里伺候的,她的心更是狠狠一落,她想起先前听见的婆子的闲话,难不成前世她的死有蹊跷?

    等回了正房,杜氏和郑氏就发现顾初宁的面色煞白,郑氏关怀的道:“哟,四弟妹,你这是怎么了,这脸白的?”

    顾初宁强笑道:“没什么,只是还有些不舒服。”

    她的面色雪白,不见一点血色,顾初宁又向来身量纤瘦,此时眉毛微蹙,便是不出的病弱味道,又想及方才顾初宁的急症,不定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杜氏也:“快回去歇着吧,累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就连一贯不爱话的孟氏都道:“是啊,四弟妹,你快回去躺着,府里就有府医,你去叫来看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信不过,就叫你从前熟悉的大夫过来诊治一番。”

    顾初宁顺着话头对不住,然后回了正房,可她却一直都在思索,然后叫住珊瑚:“珊瑚,你出去假装随意问问,当年大奶奶的死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俩个都有这样的传闻。”

    珊瑚最擅套话,她以为顾初宁是担心陆远长嫂的事,应了声就出去。

    屋里燃了细细的甜香,顾初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次可以是偶然,可是第二次就有些不同寻常了,她又想起陆斐,不定陆斐是在谎话,也或者陆斐不知实情,可不管怎么,这事有蹊跷。

    珊瑚一向和人处的好,上到老婆子,下到丫鬟,没有一个她处不来的,如今进宁国公府也有四个多月了,她更是有好些熟识的人,探消息毫无费力。

    珊瑚很快就回来了,她道:“姑娘,奴婢听了好些,有当年大奶奶是病死的,也有国公夫人苛待大奶奶,大奶奶死后会有冤魂索命的,还有……”

    顾初宁缓缓问:“还有什么?”

    “还有大奶奶当年的病根本不是普通的病,而是有人暗害才死的,”珊瑚战战兢兢地完了这些话。

    顾初宁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什么滋味,这事到底是怎么个真相。

    等陆远回来,顾初宁迫不及待就问:“阿远,你知不知道,我当年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正常病死,还是……有人暗害?”

    陆远刚刚下朝,官服还没有脱下,他听见顾初宁的话竟然一点也不震惊,也不问顾初宁怎么会问起这件事,只是揽住了顾初宁的肩:“妧妧,我也不知道……”

    陆远也不知道,这重重迷雾的事情背后,到底有怎样的真相。

    顾初宁心里却是咯噔一下,陆远不知道,也就是这事确实是有蹊跷的,她也有可能是被人害死的。

    顾初宁闭上了眼睛,她的声音低的像是呢喃:“阿远,你怎么不……告诉我?”

    陆远看着顾初宁苍白的容颜,他心中一痛。

    忽然一阵响动,原来是外面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