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狱中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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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景升紧紧盯着水若半晌,夜含钰刚想话,却被他一抬拦住了,半晌后夜景升唇角勾出一个略带深意的笑容来,“凝月公主夜闯御书房意图不明,被御林军擒获,着暂押天牢,待审后再行发落。”

    “皇兄!”夜爱宸听见夜景升的话,震惊的看向他,惊呼道,“皇兄你别忘了”

    夜景升抬了抬眼尖,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淡淡吩咐道,“来人,带公主下去。”

    立刻有御林军上前准备拿下水若,水若微微一笑当先走了出去,夜景升没有当面定她刺杀的罪便是心里还有所顾忌,她刚刚之所以和夜景升插科打诨胡拉乱扯的那些,不过是不想被定下刺杀的罪名罢了。

    爬床是她一个人的事,而刺杀,除了是她的事,更是整个凝月的事,她心里清楚,夜景升定是想用这个罪名灭了凝月,虽然不知道为何夜景升最后没有给定下罪名,但是无论如何,只要不当众定罪名,总还是有一线生的不是?虽然这生很

    “皇兄”夜含钰跨前一步想什么,身旁的夜莫离却轻轻的咳了起来,“时辰不早了,本王今个就歇在七皇弟宫中”。

    “不错,时辰不早了,各位爱卿早点回去休息。”夜景升淡淡的了句,在李立秋的伺候下回寝宫去了。

    夜含钰心中憋了一肚子的话,忍不住拉住夜莫离,“大皇兄也觉得今天是水若姐姐来刺杀皇兄吗?”

    夜莫离抬眸看了眼殿外的沉沉黑夜,目光如夜色中的迷雾一般迷离,“是或不是重要吗?”

    夜含钰一愣,夜莫离已经从他身边走了过去,融入沉沉的夜色中。

    夜含钰抬头去看夜冥天,夜冥天却是一言不发,身形一闪消失在月夜中。

    “凌风哥哥”夜含霜飞奔到凌风身旁,刚刚凌风哥哥一定都听见了,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刚刚就在大庭广众下那样大刺刺的她想爬皇兄的床!枉费凌风哥哥对她如此不一般,这回凌风哥哥一定能看清那个贱人的真面目,一定不会再喜欢她了!

    只有她夜含霜,才是整个天尊最高贵纯洁的女人!只有她,才能配得上凌风哥哥!

    夜含霜跑到凌风身前,丝毫没有发现凌风此刻正微微颤抖着身子,极力克制着身形,目光宛如被碾压过般支离破碎,空洞的望着刚刚水若站着的地方。

    是他亲断送了她!

    这一切他策划了那么久,他费尽心思终于得偿所愿了,可是他为何一点成功的喜悦都没有?当她身影出现在殿内的那一瞬间,他几乎想要冲上去将她塞回地道里,带她到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地方!

    可他什么都没做,就这样看着她面对众人的责问,面对满殿的侍卫,就这样亲送她下地狱

    他利用了她的信任,他利用了她的感情

    他知道,从今天起,她已经不再是她了

    皇家果然是皇家,连天牢都不一般,水若感叹的跟着领头的牢头往天牢里走,干净整洁,没有丝毫脏乱差的迹象,不错

    她见过的牢房多了去了,这么干净的还真是少见。

    她身旁的牢头有些诧异的看了看身边的女子,一般人进天牢不是状若疯癫又哭又叫,就是面如死灰形容枯槁一副已经死了的样子,还从未见过如此意兴盎然的犯人。

    牢房里竟然还有简单的设施,一张石床,一张茶几。虽然是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东西,对牢房来却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水若进了门什么也不,靠在石床上就睡了过去,这许多个日日夜夜的谋划推测在今夜落下了帷幕,多少个日日夜夜她心中惦念的就这样被实现了,就想是靴子落地,反倒让她踏实,她闭着眼,竟很快的沉入了梦想。

    直到一道炙热的目光盯得她极不自在,她幽幽转醒。

    “你睡得还好”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莫名的深意,幽深的目光中隐着一丝不确定的困惑。来人一身黑色的斗篷,大大的风帽将头完全的遮住,只露出一截下巴。

    水若轻笑了下,“睡不着能改变我现在的状况吗?我倒是想高床软枕的睡着,可是行么?”

    “放肆!”一道尖细的声音在黑衣人身后响起,也是同样的黑色遮住了整个身形。

    水若挑眉邪笑道“都大逆不道了你看本公主还在乎这一点点放肆?”

    “你”那人还要话,被前面的黑衣人一抬制止住,他身子躬了躬,往后退开了半步。

    “你真的很不像一国公主。”那人话间摘了风帽,露出一张俊逸而带着几分沧桑的脸。

    “哦?”水若挑眉“那皇上认为什么才像一国公主?”

    “朕见过很多公主,没有你这样的。”夜景升静静的看着水若“凝月是你的母国,你不担心?”

    “担心有用吗?”水若嗤笑一声,“若是担心有用的话我不介意告诉你我很担心,担心的要死了。”

    看着水若略带挑衅的神情,夜景升露出一个笑容“那么你呢?你就一点也不担心你自己?”

    我去,同样的问题一再的问有意思吗?水若在心底嗤笑一声,“我?不过一个的质子,政治牺牲品,担心有用吗?”

    夜景升的表情一僵,他深深的看了水若一眼,“你很特别。”

    “嗯,我知道,特别的爬床都会迷路,这样倒霉的人估计也没几个了”水若笑着科插打诨的胡扯着。

    夜景升唇角慢慢露出一个笑容来,“不如你做我的妃子如何?”

    水若诧异的看向他,却见他目色深深,竟带着几分没有的郑重,水若忽然嗤笑出声“你舍得凝月一国?”

    夜景升沉默了下,他原本想像纳兰珠那样不是很好,可是对上水若黑曜石般的眸子他忽然觉得这个话是对她的侮辱,她的自尊和骄傲不会让她以亡国公主的身份呆在他身边,他忽然觉得什么都不出口。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出了牢房。

    水若嘲讽的勾了勾唇角,帝王永远是帝王,无论如何都会将政治因素和政治利益放在第一位,即使在那么一瞬间,他会有一丝其他的想法,一瞬间的犹疑和贪恋,可是,也仅限于那一瞬间。

    她冷冷的看了眼牢门转身倚在石床上继续睡,无力改变什么那就坦然接受,然后再寻找会。

    睡得正迷糊间有人摇她,她瞬间惊醒过来,就见夜含珏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水若姐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睡得这么香!”

    这些人很无聊吗?一个个大半夜不睡觉都跑了问她这个问题,她随意的打了个哈欠“难道我睡不着就能改变我现在的现状吗?”

    一样的回答,无不无聊?

    “那个好像是这样”夜含珏挠了挠头,似乎水若姐姐的真是这样,可是,可是她这样睡着一点不着急不是很奇怪吗?

    “水若姐姐,你到底为什么要半夜跑到上书房?你是刺客我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的,你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好想办法。”夜含珏抛开脑中的不解略带焦急的看着水若。

    看着他眼中的焦急和担心,水若只觉心头一暖,这个不大的少年虽然骄横,此时却是真心实意的担心着她,她忽然伸揉乱了夜含珏的头发,笑道“孩子家家的想什么办法,快点滚回去睡觉。”

    “水若姐姐!”夜含珏不满的嚷道。

    “快点滚”水若笑着在夜含珏脑袋上一弹。

    “想让我走你得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夜含珏态度坚定。

    “就是我的那样,本公主爬床失败迷失方向,好了,好了,大人的事孩少掺和”水若笑笑的靠向石床,一偏头才发现门口的黑暗处还站着一个人,她细细看去,竟是夜莫离。

    这个洁癖竟然回来这里?!

    浅淡的琥珀色眼眸平静的看着她,就像看着一片虚无的空气。

    “水若姐姐,你不想告诉我就不告诉我好了,总之我不相信你的这些个狗屁理由!我一定要求皇兄放了你!”夜含珏死死的盯着水若,捏着拳头重重的点了点头,神态认真而庄重。

    水若忽然觉得眼中有些酸涩,原本的意兴阑珊荡然无存,也许,还是有人真心的关爱着她的

    她不由得从心里发出一个笑容来“我劝你别去做无用功,该吃吃,该睡睡,你姐姐我一时半会死不了。”

    “可是我不放心”夜含珏嚷道,“总之我不管。”

    “水若姐姐我先走了”夜含珏将一旁的包袱往水若床上一搁,“我先给你拿了棉被过来你先将就着用,等我的好消息!”

    完他大步的走出牢房,夜莫离深深的看了水若一眼,一言不发跟在夜含珏身后走了出去。

    “那谁!谁在当值!”夜含珏出了门就大声吆喝。

    外面一声应答快速的跑了两个人进来,跪在夜含珏脚下,“的是天牢掌事张虎,叩见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你给爷听着,好好伺候我水若姐姐,若是有个什么闪失,爷唯你是问,听见了吗?”夜含珏喝到。

    “是是是,的明白。”张虎点头哈腰的应着,心中暗暗生奇,刚刚是个不漏脸的只拿了一块皇上的金牌,现在又是霸王珏王,看来这凤水若真有翻身的可能也不定。

    心中暗暗打定主意不能让下的人动她,点头哈腰的将夜含珏二人送了出去。

    张虎心中暗自琢磨着,带着人就走到水若门口,对水若笑道“姑娘好大的面子,竟引得珏王亲自前来,若是姑娘有什么需求只需和张某讲,只要是张某办得到的一定为姑娘做到。”

    水若对张虎笑笑,“有劳了。”

    着将夜含珏带来的被子半铺半垫在石床上,虽然被子不厚,却比之前温暖了不少,水若裹着被子又睡了过去。

    张虎诧异的看了眼神态安详的水若往房里走去。

    “头,你这女的可真够心大的,不知道咱这是什么地方?竟然也还睡得着?她是不是傻?”跟着他后面的王楠声道。

    “傻?我看你傻?你见过天牢里什么时候有这么多贵人来看傻子的么?”

    “的在这七八年了还真没见过。”王楠挠了挠头。

    “这不就对了,子,打起精神来,今晚绝不太平。”

    张虎刚完忽然拔刀回砍,只可惜仍是慢了一步,他双眼圆睁看着一柄长剑当胸而过,滚动的喉结想要发出警示的声音,却最终什么也没发出来,头一歪,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

    一柄青色的长剑缓缓从他胸膛抽了回来,跳跃的烛火印着剑上的血迹泛出妖异的红光。

    黑衣人提着冷冷的走到水若的牢门前一剑斩断门口的铁锁,“你是自己出来受死,还是要我进去?”

    水若挑眉笑道,“看来想要我死的人还真不少,不知道你是哪一路人派来的?”

    “一个死人,不需要知道这么多”黑人目光平静无波,看过来宛如看着一具尸体。

    话间磅礴的杀气在他身上流转,他提剑飞身刺了过来,巨大的罡风震得水若几乎动弹不得,凌厉的剑气刀子般的割着她的皮肤,她强压下那股窒息的感觉,拧身侧翻,堪堪避过他刺来的这一剑,她肩膀刚一触地,右寒光一闪,中匕首直刺来人腿。

    那人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似乎水若的反抗不自量力至极,他抬脚倒仰中剑自指水若背心。

    水若就地连滚,那人却一剑快似一剑的刺来,水若连翻之下已经到了石床边,前方再无半点空间,眼看那人一剑就要刺中,水若眼中忽然闪过一抹决绝,身子猛地向剑尖撞去,右腕下匕首寒光凛冽。

    这一下过去自己是会被对方对穿,可中的匕首也会割破来人的喉管!

    这完全就是不要命同归于尽的打法!

    那人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她来势极快,想要撤剑已经不可能了!眼看就是两败俱伤一同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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