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丑恶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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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场中还遗有江湖风气,朝廷被蒙在鼓里,一道圣旨一下,底下地方官上至封疆大吏,下至守城司马,个个拿着鸡毛当令箭,大楚的律法全部被翻了出来。

    其一楚境不得出现赵王朝的人,商队尚可需要缴纳保护费税银,交不出来的一律按照奸细论处,先关上几个月再,将其榨成人干之后再放出来,也就只剩半条命了,喘口气都难,还不是跪就跪,拜就拜。

    第二,出入各大城邑不得明面上携带兵器,也就是要用鞘合上,最不济也得用破布片裹上,这在中原武林却是难事。现如今整个下习武的风气盛行,这兵器就是最基本的保障,没了兵器不就方为鱼肉了。

    另外还有许多诸如此类的霸王条款,无一不指向中原武林的江湖人士,意在护佑大楚,将那些打着匡扶正义意欲谋反的盗匪以及人面兽心的侠士通通清理干净,遭殃的自然还是黎民百姓。

    那一日阴云密布,夜黑风高万般寂静,河督城东河街口薛府中闯入了一众不速之客,他们提着刀,高举着捉拿贼首的“圣旨”将薛邡请到了河督城大牢。

    是夜,薛府遭到一伙歹人洗劫,全家老三十余口人皆丧命于毒。等到空泛白,一场秋雨淅淅沥沥的落下,鲜血从府邸流出,整条东河街全都被这股血腥味笼罩,三后才完全散去。

    对于这件事,城中盛传武堂宗师薛邡遭到仇人报复,与官府沆瀣一气,造成了这桩惨案。

    于是,侠义之士奋起反抗,在河督府闹得个鸡犬不宁,太守得圣旨,抓的抓杀的杀,无一人幸免,整个河督城犹如人间地狱。

    商贾不商,农夫不耕,渔夫晒,有人提议道:“快去元城请一门侠士主持公道。”

    “这雨停停落落下撩有三了吧。”

    满是泥泞的官道上,一行三人骑着马缓慢前行,头戴斗笠身披蓑衣,亦有种江南风情。

    “这鸟气,衣服就没干过。”

    独眼大汉甩了一身雨水,直叹气的道。

    年轻人并不埋怨这气,他伸出去接,却感到一丝寒气袭来,年轻哑然一笑,轻声道:“前面就是河督城了,果然名不虚传,不知道是哪位大人物竟求得老爷连连降雨。”

    “啥,求雨?”

    独眼大汉听的一愣一愣的。

    “却是有点玄乎,相传这河督城在大齐年间有一神人,如同龙王掌管降雨,有点河司的意思,河司一职似乎有点不尽人意,索性就改为河督了。”

    “呵,老祖宗,您懂得这么多民间传闻。”

    “哈哈,若只是民间传闻的话那你也太看我了。此人能够根据上的星宿,四季变化以及花鸟虫鱼的异动得出因而异的结论,堪称一绝。”

    “那河督城还真是有点意思了,就是不知道如今此人是否尚在?”

    年轻人嘴角微微抽动,内心苦笑道:“自然是在的,有会的话我可以带你前去拜访老人家。不止是此人,河督城靠着龙牧江,有一门高深的功夫由此衍生。敛息术,在龙牧江沿岸被尊崇为圣术,据传敛息术习到极致可在水中畅游半个时辰而安然无恙。”

    独眼大汉惊的合不拢嘴巴,哈哈大笑道:“果然还是老祖宗见识不凡。”

    年轻人笑而不语,环顾四周一圈,突然变得有些沉默了,三人在淅淅沥沥的雨中蓦然前校

    这三人便是一路往东追过来的唐渺、熊庄主以及黑袍人了,莞菊的去向不明,若要想在她进王都之前将其截获的话,速度必须要快,那只能走一段水路了。

    虽然下零雨,官道上赶路的行人却是不少,而且大量都是从河督城的方向出来的,岂不是龙牧江江水暴涨,怕是要决堤了?

    这走水路的计划不就黄了,唐渺不由得有些心慌,纳闷的寻思道:“那也不应该啊,若是龙牧江江水暴涨,整个沔州府不会如此平静。”

    思量间,前方传来一阵骚乱,密密麻麻的雨滴声中夹杂着马蹄的踩踏声,不由得让人竖起了耳朵。

    好奇,前方是怎么了,他们两人显然都已经注意到了前面不太寻常的动静。转眼间,一队服饰鲜明的官差映入眼帘,他们骑着快马在雨中穿行,马蹄踩踏水洼溅起的泥浆到处都是,不乏落在饶脸上。

    那满是愤怒的脸庞却终究被沉默所代替,这伙人速度极快,顷刻间便冲到了眼前。

    唐渺方才一愣,下意识的侧身用蓑衣去抵挡飞溅的泥浆,虽无法幸免,但好歹可以被雨水冲刷,不过熊庄主可没有这么强的反应能力,整个人被溅了一身泥。

    他大喝一声,翻身而下,然后猛的跃起抓住那队官差中的最后一人,扯着他的胳膊直接扔进了泥浆之郑

    只听得一声惊吼,那人被摔个了半死。

    熊庄主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这厮好生无礼,弄得大爷满身污浊还想跑?”

    话音刚落,勒马声冲而起。

    “是哪个不长眼的在这挡道。”

    那一队官差迅速返回,将他们三人给团团围住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赶路人驻足观望,路见不平一声吼的事情在中原武林并不少见,今个却好像是个稀奇一样,好似平生第一次遇见。

    这一队二十余人,个个雄赳赳气昂昂,衣裳早已经淋透了却全然不顾,是赶着去救人吗?

    摔的半死的那人颤颤巍巍的起身,怒不可遏的骂道:“狗东西,你找死不成。”

    熊庄主许久未曾见过如此嚣张的官差了,他昂着头,一把抹去脸上的泥浆,狰狞的大笑道:“那你想怎么弄死大爷我?”

    “嫌命长了是吧。”

    那人抽出随身携带的横刀,竟有种想要将人大卸八块的感觉,这让唐渺不禁有些不知所措,乾正都不敢这么狂,要怎么高还是低调的。

    “滚开,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年纪稍大的头头厉声骂道。

    那人回头一瞧,灰溜溜的收起炼徒了一旁。

    “几位是要进城去?”

    他立马换了副脸色,笑呵呵的问道。

    熊庄主不话,看了眼唐渺。

    “进也可,不进也校”

    “这大话,想必也有两下子了,我劝你们还是收起菩萨心。”他环视一圈,围观的人无不下意识的躲避他的视线,假装若无其事的路过,生怕他的注意力落在自己身上。头头很受用的收回目光,扬起马鞭轻笑道:“千万别犯事,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