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 83 章
李倓在决定回答提问的时候就想过可能会有各种刁钻的问题,只不过当时他很淡定, 毕竟有外挂在手, 就算不能回答的特别圆满, 也能保持水平。---
然而他没想到居然有人会问出这么刁钻的问题,明明他就是怕会出现这种事情所以特地选择《中庸》来解读, 怎么就是有人角度这么刁钻呢?
李倓环视一圈, 发现以李隆基为首的大佬们都面色如常。
不过想想也是,只不过是一介狂生博出名的手段而已, 他们怎么会在意这些。
李隆基是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至于被指责的主体安禄山等人也很淡定,他们不是一次听到过这种话了。
只是这些人可以不放在心上, 其他人也可以沉默,只有李倓不可以,他不能逃避。
“首先你这是在偷换概念,《中庸》中所谓的夷狄更多的是指代地方, 那句话的意思就是在什么地方就要做什么事情, 比如牧羊人就该去放羊,渔民也要努力去出海渔。”李倓大脑一边开转一边仔细思索着回答,因为是即兴回答,就算他想要去阅读系统中找答案都不太容易。
李倓完这句话之后,那中年狂生依旧不依不饶道:“殿下还没有回答后面的问题。”
李倓轻笑:“你倒是心急,我刚刚只不过是解释一下, 避免有人真的被你带偏, 至于你所的问题, 我觉得这并不算问题。无论是什么种族,只要是大唐子民自然就有相应的机会,至于养虎为患,那你觉得患从何起呢?”
他直接将皮球踢还给了那个中年狂生,为的是把他逼退。
如果这个狂生真的有一定见识,那么必然能够看出现在藩镇势大,各地节度使都拥有兵权,并且兵马数量不在少数,如果中央不能加强对这些节度使的管控,那么长此以往肯定会出问题。
如果他不能看到这一点,出来的驴唇不对马嘴,那李倓自然也能胡扯一通。
现在就看这个狂生会怎么回答了。
中年狂生略一犹豫道:“据我了解如今军中将领异族占领十之八九,长此以往,兵权全落入这些人手中,朝廷自然会变的被动。”
李倓微微挑眉,他现在倒还真觉得这个人可能是有点本事的,至少能够看出一些东西。
他应该是看出了藩镇坐大的隐患,只是就算他再傻也不可能直接出来,否则到时候得罪的就是全体节度——这些节度使之中还是有不少汉族将领的。
所以他就另辟蹊径直接从低级将领中起,毕竟军队真正的军权其实都是在基层军官手里。
就如同李倓虽然是左金吾卫大将军,但实际上带兵的人是朱邪狸一样。
不让高级将领亲自领兵本来就是未雨绸缪,防止这些将领拥兵自重。
李倓反问道:“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现在大唐边疆隐患主要来自于谁?”
中年狂生不松口道:“殿下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现在问的问题就跟你的问题有关。”
中年狂生略一思考道:“契丹,奚,靺鞨,甚至怛罗斯都有可能威胁到大唐。”
李倓越发有些欣赏他,能够将天下局势看到这个程度,已经算得上是优秀了。
李倓点点头道:“所以这就证明朝廷如今的方针并没有什么错误,这些民族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擅长骑射,而这些恰恰是汉族所不擅长的,如今依附大唐的你们所谓的异族也饱受在这些夷狄的迫害,他们自己是没有绝对的力量败这些夷狄的,所以你所的养虎为患并不存在。”
他顿了顿看着中年狂生不服气的表情道:“而这之中还有其实还涉及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能者上庸者下,如果诸位认真了解过就应该知道,现在能够带兵的异族将领身上都是有军功的,有功九赏一视同仁,若连这都做不到,又何谈天·朝气度?”
中年狂生的表情忽然就轻松下来道:“哦?什么样的功勋都能受到封赏吗?就连坑蒙拐骗来的功勋也无所谓?若真是这样,天下间的风气将会变成何种模样?可还有君子立足之地?”
李倓眉头微跳,总觉得这个人刚刚了那么多似乎都是在铺垫,真正的目的可能就在这里。
然而还没等他发问,那边李隆基忽然开口问道:“这位郎君,朝上哪位将军是坑蒙拐骗来的,你可否举例?若是举不出例子,攻讦当朝功臣,可也是要定罪的。”
中年狂生看了一眼李隆基,又看了看他身旁女扮男装的杨贵妃,眼中闪过一丝轻蔑:“阁下得如此义正言辞,却不知何为洁身自好,琅嬛书阁第一课居然还带着娘子来听,难不成还想在众目睽睽之下来个红袖添香吗?”
李倓简直要给这位跪了,心你要是知道你炮轰的是谁,怕是要哭。
李隆基当即脸色一沉,旁边的杨贵妃也明显不开心,她过来哪里是为了陪李隆基,根本原因是来看儿子的啊。
哪怕不是亲生的,但在如今的她眼里,李倓可比李隆基靠得住的多。
不管如何,李倓总要喊她一声娘,如果真有什么事情,他必须顾及自己,否则就是不孝。
李倓见这两位的表情不善,立刻道:“无关紧要的事情休谈,时间不早,就不要让大家陪着你饿肚子了,琅嬛书阁有准备各式膳食,想必诸位也想去尝一尝。”
中年狂生见再不,只怕真的就要散场便开口道:“好,那我便一个人,此人便是不学无术,依靠骗术才坐上了将军位子,他便是左金吾卫将军阿史那崒干!”
李倓:靠,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不过阿史那崒干这个人的知名度还没有那么广泛,所以许多人都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然而他们知道李倓是左金吾卫大将军,整个左金吾卫都在他的掌管之下,而且他手上是有实权的,还不像许多皇子空有大将军之名。
李倓佯装吃惊道:“竟是如此?此事我亦不知晓,既然如此我自然会派人前去调查。”
中年狂生不依不饶道:“那若结果真是如此呢?”
李倓淡定道:“如果真是这样,我自然会上报三省,进而告知圣人,请圣人做判决。”
中年狂生昂头道:“殿下自己失察之罪难道也就这么轻轻放过了吗?”
李倓一脸稀奇地看着他:“金吾卫将军是正四品官职,你怎么会认为我有权利任命?”
中年狂生张嘴道:“只是我曾听,阿史那崒干之所以能够当上金吾卫将军,就是因为他与范阳节度使关系匪浅,所以才被范阳节度使保举给殿下,然后他便当上了左金吾卫将军,否则为何不是别的职位呢?”
好么,安禄山也被拉下水了。
李倓琢磨着这个人可能是别人找来的枪手,为的就是对付剑指阿史那崒干,当然最后的目的可能就是安禄山。
毕竟虽然这个狂生在指责自己,但对于他的追究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失察,而实际上将军这个职位按照道理来也的确不是他能决定的。
只是不能让这个人在这么肆无忌惮地下去了,如果李隆基他们不在还好,现在所有人都在这里,到时候恐怕在场的有好几个都想要将这个狂生掌握在自己手里,然后顺藤摸瓜,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搞事情。---
李倓果断道:“就算朝廷任命有问题,那也是三省该查的,若是阿史那崒干有罪也应该交由大理寺,而不是任由你在这里胡乱猜测,好了,今天这一课到此结束,下一课应该就不是我来讲了,具体是何人,在开课前二十天会贴出告示,提前十天接受报名。”
李倓了两句客气话之后,转头就走,不再给狂生发问的时间,而这个时候在这里听课的书生都有些想要去找狂生听一下朝廷上的各种道消息。
而狂生似乎也并不想与众人过多交谈,转身就走。
原本他就不是多出众的人,这样往人群里一钻,三下两下大家居然真的就找不到他的身影了。
李倓下了讲台就直接进了值房,在进值房之前他看了朱邪狸一眼,朱邪狸还没等他话就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那里。
李倓估摸着他应该是明白自己的意思的,不明白也没办法,他现在需要去见李隆基。
进了值房之后,李隆基和杨贵妃果然在里面,只是安禄山等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杨贵妃见到李倓之后便道:“三十一郎,刚刚那个人在哪里?太可恶了,一定要抓起来治他得罪。”
李倓走到她身边坐下来笑着道:“阿娘怎的这般生气?那人虽然嘴上不修德,但也没到要治罪的地步,不因言获罪是最基本的,这点心胸我还是有的。”
李隆基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不错,那等狂生也只剩下一张嘴会,若是与他们置气,那真是有多少气都不够生的。”
杨贵妃不满意道:“他欺负三十一郎就这么轻轻放过了?”
李倓连忙道:“这也不算是欺负,正常的问答罢了,朝堂之上有比他还过分的。”
杨贵妃顿时问道:“什么?还有人比他还过分?”
问完这句话,她转头看向李隆基问道:“三郎,是谁欺负咱们儿子?”
李隆基:……
李隆基轻咳一声道:“时候不早了,该回宫了,今日的荔枝应该已经奉上,再等味道可就差了。”
他一边着还一边看了李倓一眼,李倓连忙道:“是啊,阿娘,我让人送您和阿爹先回去吧。”
杨贵妃哼了一声,转头看向李倓捏了捏他的脸道:“下次有人欺负你就告诉我,我倒要看看谁这么不长眼。”
李倓这都不知道是第几次感受到了女人的不讲理,亏了他不用娶妻。
好不容易送走李隆基跟杨贵妃,朱邪狸便从外面闪了进来:“那人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可要见他?”
李倓问道:“他叫什么?查出他的身份了吗?有没有什么问题?”
朱邪狸摇了摇头道:“他姓田,名神功。目前看来没有问题,具体我已经让人继续去查了。”
李倓听了这个名字总觉得有些耳熟,想了半天没想起来是谁,便道:“那就先这样吧,你派人去找阿史那崒干一声,他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都收收尾,到时候若是查出什么不法之事,谁脸上都不好看。”
朱邪狸听了之后问道:“真要帮他?”
李倓会心一笑:“怎么可能?”
不等他明白,朱邪狸便道:“那好,我派人去查一查,看能不能收集一点他的罪证。”
李倓顿时道:“知我者印星也。”
朱邪狸忽然凑过来道:“我这么卖力,不给点奖励吗?”
李倓身体后仰,轻咳一声道:“别闹,这可是在书阁,被人看到咱俩就跟昭告天下也没什么两样了。”
朱邪狸倒也没有逼迫他,只是道:“那就留着晚上吧。”
晚上……李倓一个哆嗦,直接双手揽上他的脖子,bia叽亲了他一口道:“这种事情哪里用得着拖到晚上啊。”
朱邪狸反手揽住他的腰低声笑道:“现在不怕被人看到了?”
李倓轻咳一声道:“怕啊,所以你得放开我。”
朱邪狸道:“那可不行,你这‘谢礼’也太敷衍了些。”
李倓还没话,就被朱邪狸堵住了嘴。
等朱邪狸放开他的时候,李倓已经满面桃花色,连呼吸都变得十分急促。
他忍不住推了推朱邪狸没好气地道:“你也不怕有人进来!”
朱邪狸用拇指帮李倓抹去嘴角的一抹银丝,笑了笑道:“这地方是值房,谁敢硬闯你的值房?”
李倓红着脸推了推他道:“赶紧去干活。”
朱邪狸略有些依依不舍,凑过来又亲了他一下之才出去做正事。
李倓看着他的背影颇有些无奈,自从两情相悦之后,他就觉得朱邪狸开始有些放飞自我了。
只要是稍微隐秘一点的场合他就敢凑过来亲热一番,而且最近还有变本加厉的趋势,要不是担心晚上擦·枪·走·火,李倓刚刚才不会主动亲他。
朱邪狸去忙了,李倓反而闲了下来,他需要等脸上的热度下去,以及嘴唇上的痕迹消失的差不多之后再。
趁着这个机会,他搜索了一下田神功,这一查不由得吓了一跳。
这个田神功居然是后来抗击安史之乱的功臣,曾经解宋州之围击败叛军,当时的宋州人民感激他,甚至还请颜真卿写下《宋州八关斋会报德记》,后因军功升爵至郡王。
对比一下他曾经发出身贫寒,当初只是一名吏,简直就是开挂的人生。
李倓略略回想了一下他的衣着扮,发现他身上的长袍的确半新不旧,在这种场合一般人都会穿得好一点,这如果是他最好的衣服,倒也与他出身贫寒这一条相符。
最主要的是大概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透过大唐虚假的繁华,一眼看出其中的隐患。
他决定只要这个田成功跟其他官员没有任何牵扯,他就一定要将人收入麾下。
至于刚刚被他怼的事情,无所谓啦,他大人有大量,只要田成功工来赎罪就可以了!
现在李倓这边的师友文人居多,若是聚集起来写诗作词,那真的算得上是群英荟萃。
可若是论起领兵仗……那些人有一个算一个,估计都要跪,就只有一个朱邪狸能顶上用场。
这不行啊,偏科的太厉害了,李倓原本没有收集名人的兴趣,但是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处在微末之时的潜力股,怎么能轻易放过?
李倓翻阅了所有的记录,发现关于田神功的记录并不多,尤其是他跟谁交好之类的完全没有记录,只知道他还有一个弟弟似乎也擅长领兵。
不过在朱邪狸调查清楚之前,李倓还是决定不着急接触田神功。
毕竟谁知道他这个蝴蝶翅膀有没有改变什么?
据他所知,虽然他作为老师名气不大,但是这一次讲课的名额还是供不应求,甚至有人得到名额之后转手卖给了他人。
还卖了不少钱,以田神功的家境,这个名额肯定不是他买来的,那么就是他运气好被选中了。
那么是什么让他没有将这个名额转手,非要来听这一次课呢?
李倓又不是什么大师,没有什么纠结的必要。
就在李倓思索的时候,忽然听到执夷在旁边道:“恭喜宿主师徒值破亿,传播人次过千。”
李倓愣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赶忙看了一下自己的师徒值,发现刚刚那些书生给他提供了不少师徒值,这让他十分欣慰,证明他还是讲得不错的嘛。
只不过他发现在抽签图标的旁边又多了一个图标,是一个卷轴模样的图标,他不由得问道:“这是什么?”
执夷开心的笑弯了眼睛道:“恭喜宿主达到初步要求,开成就系统。”
李倓顿时无比震惊:“啥玩意?还有成就系统?”
执夷点点头,脑袋上柔软的大耳朵也跟着一晃一晃地,看得李倓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这才问道:“这个成就系统有什么用?”
执夷道:“达成相应成就会解锁一些新的功能,具体还请侠士自行探索哦~”
李倓:……
他算是发现了,执夷就是一个系统明书,而且还是经常掉链子的系统明书。
李倓点开那个成就系统一看,只见整张卷轴之上只有一个成就孤零零的挂在上面。
就是执夷刚刚的那个传播超过一千人,那个成就还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桃李天下。
李倓记得游戏里也有这个成就,只不过当时有十个人,一百人和一千人的分别,而这个桃李天下就厉害了,上来第一档就是千人。
不过想想两者的难度也不一样,似乎也没办法比较。
游戏里是要实实在在收徒弟的,而在这里他根本不用收徒,只要对方接收了他传播过去的知识就可以了。
在桃李天下这个成就的下面有一棵闪烁着点点光芒的桃树,那个模样跟游戏中徒弟出师系统送的桃树几乎一模一样。
不会给我一棵桃树让我自己去种吧?
李倓一边嘀咕一边点开了那棵桃树。
那棵桃树一阵晃动之后,在桃树树枝下面就多出来了一个标签,那个标签上写着:解锁乐器·一。
李倓有些茫然得看着执夷问道:“这个解锁乐器是什么意思?”
执夷解释道:“你看你现在想要使用技能需要用琴或者筝都可以对不对?这个解锁乐器就是解锁不同的乐器,到最后只要是能有调子的东西,哪怕你吹着口哨都能用技能!”
李倓:!!!!!!
他匪夷所思得看着执夷问道:“有这么好的事情你不早告诉我?你早我就早解锁这个成就了啊!”
执夷眨了眨眼道:“我也不知道啊,这个功能出来之后,我的脑海里才出现了这个功能的介绍。”
李倓嘴角一抽,他简直怀疑执夷是不是在忽悠他!
不过此时此刻他也没有功夫跟执夷计较这个问题,他想要看看这个解锁乐器到底解锁了什么?
他点开了那个标签之后发现上面画着一把……看起来很奇怪的琴。
它是琴因为有琴弦,而且还有音码,但是形状看起来怎么那么奇怪呢?
那个形状跟竖琴有些类似,但是比竖琴了很多很多,李倓估摸着自己一只手都能握住的样子。
他看着执夷问道:“这把琴就是新解锁的?”
执夷用力点头道:“是啊,是不是看上去了很多?这个比较方便你携带,无论是琴啊还是筝,在携带方面都不太友好啊。”
李倓有些疑惑道:“这把琴看上去很像之前看过的一个西幻动画里,那个吟游诗人拿着的琴啊。”
执夷终于难得靠谱一次道:“恭喜侠士猜对了,这把琴被称为莱雅琴或者里拉琴,还有一个名字就是诗琴,当然你可以叫它七弦琴,恩,外国的七弦琴。”
李倓有些茫然地问道:“这样也行?”
不是本门派武器啊,但是细究的话也的确都是弦乐类,而且最妙的是原本作为长歌的武器,古琴有七弦,这个也是七弦,基本上完美契合。
执夷伸出爪子拍了拍他的手道:“要与时俱进结合现实嘛,毕竟抱着那么大的筝跑来跑去,我怕别人看了把你当成深井冰。”
李倓伸手捏了一下执夷的耳朵问道:“那怎么不早出?”
执夷看着他叹了口气道:“谁知道你解锁个成就用了这么久啊,我也不敢催,怕你着急上火。”
李倓翻了个白眼,他觉得很可能是执夷都不记得还有这么一个功能,不过这样也好……
想到这里李倓忽然反应过来一件事情:“不对啊,莱雅琴不是本土乐器啊,是古希腊的琴啊,你让我去哪里搞?”
这特么不就是变种版本的好马无好鞍,兵器不趁手吗?
执夷看着他痛心疾首道:“你就不能开你的生活技艺看一眼吗?还有商城你也可以看看啊,你当系统是智障吗?”
李倓开生活技艺,发现铸造那里的确新出了一个分支,就是莱雅琴的制作,然而在看到师徒值之后,李倓愤怒道:“你们怎么不去抢?”
商城那边一把莱雅琴价格直接上了八千万,就算自己制作,制作手续费也高达三千万师徒值。
他现在的师徒值刚刚破亿,也就是一把琴就把他好不容易赚回来的师徒值给消耗的七七八八。
执夷缩了缩脖子声道:“这个……赚钱不就是为了花的嘛。”
李倓哼了一声:“那这个定价也太离谱。”
执夷认真道:“那是因为这把琴在这片大陆上还没出现过啊,宿主所在的国家没有的东西,第一次出现都要花费很大代价的!”
李倓一想好像也有点道理,他想了想之后道:“那算了。”
就在执夷诧异于宿主抠门的时候,李倓直接了句:“我自己做!”
执夷:……
经过了系统加持,再加上长时间受音乐熏陶,李倓对于弦乐器的了解比起当初简直是质的飞跃。
莱雅琴作为一种比较简单的琴,本身制作难度就不是很大,起码不会被古筝古琴大。
而且他都是亲王了,哪里需要自己动手,只要找来匠人将自己的诉求出来就是了,何必花那个钱呢?
执夷看着美滋滋的李倓,瞬间耳朵就耷拉了下去,这个宿主是越来越不好骗了,系统也要恰饭的啊,没有师徒值入账这日子可怎么过。
然而李倓根本没有功夫搭理他,直接找出了炭笔和纸照着商城里的莱雅琴画了下来,然后仔细观察各种参数进行备注。
一旁的执夷依旧不死心地道:“那你这样是抄袭系统的琴,也是要给系统版权费的。”
李倓冷漠道:“那你们给第一个发明出这种琴的人版权费了吗?”
执夷愣了愣,继而狡辩:“这个……版权期都过了啊,而且我们也不是照搬,你看看样子跟最古老的都不一样!你这个就跟系统的完全一样了呀!”
李倓看着它想了想道:“你港得对。”
就在执夷欣喜于好歹有点师徒值可以入账的时候,它就看到李倓开始在图纸上面涂涂改改,到最后的成果除了琴的整体样式差不多,其他很多细节都不是原来的模样。
甚至他还将琴首处设计成了猫头形状,而琴身上的共鸣箱上的孔位也设计成猫头的样式。
李倓十分满意地表示:“这样就不一样了吧?”
执夷愤怒地跳过去踩了两脚图纸道:“你居然移情别恋!”
就在李倓准备怼它的时候,那边朱邪狸走过来道:“什么移情别恋?”
李倓一转头就见他目光警惕,宛若一只发现了敌人的大猫,不由得笑道:“是执夷觉得我喜欢猫就不喜欢它了。”
朱邪狸这才松了口气,刚刚听到移情别恋四个字,差点吓死他。
他伸手拍了拍执夷的头,轻笑道:“放心,阿恬不会养别的猫的。”
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他也看出来李倓是个念旧的人。
尤其是执夷情况特殊,养了别的猫也不能跟它玩到一起,只会让执夷不开心,李倓应该不会这么做。
一旁的李倓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道:“对呀,而且我已经有一只猫了,虽然不是我养的。”
“啊?”
执夷和朱邪狸都满脸茫然地看着李倓。
在看到他双眼含笑看着朱邪狸的时候,他们这才恍然大悟。
朱邪狸轻笑一声,四下看了看,凑到李倓耳边轻轻的“喵”了一声。
李倓……李倓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脸红了。
朱邪狸若有所思的看着他道:“你喜欢这种?那我们……”
李倓一瞬间就想到了各种py,不由得心神一荡,赶紧趁着朱邪狸还没完道:“闭嘴!卖萌可耻!”
md!吃不到还要天天经受这种诱惑,谁受得了啊?
他一想到朱邪狸头上长猫耳,身后有猫尾的样子就觉得血脉贲张。
可不能继续联想下去,否则只怕要分分钟化身禽·兽。
朱邪狸不懂卖萌是什么意思,只觉得李倓这恼羞成怒的模样可爱极了,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他。
一旁的执夷愤怒地转头就走。
坑爹宿主,不仅不给它师徒值,还特么往它嘴里塞狗粮!
熊生艰难!
李倓本来就因为脑补而情动不已,此时回应起来自然也是加倍热情。
搞的朱邪狸也跟着激动不已,幸亏两个人还知道这里是值房,及时收手。
李倓默默觉得自己要是个万花就好了,还能给自己套个清心静气,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而朱邪狸则在可惜,如果是在家里就好了不定就能……
只是还没等他畅想未来,便听李倓问道:“对了,你去而复返是发生了什么事?”
朱邪狸默默叹了口气,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继续谈情爱吗?怎么又谈上公事了?
不过李倓既然问了,他便回答道:“田神功的身世已经查明白了,出身贫寒,与任何人没有牵扯,幼年跟着村子里的先生学了一二,然后某了个县里的吏当,这才又继续读书,因为钱都用来读书,导致到了现在尚未娶妻。”
李倓听了之后就觉得这是个有大抱负的人啊,能坚持这么久,只是怎么没来考科举呢?
他心里刚起了这个疑问,便听到朱邪狸道:“之前也曾参加过科举,遗憾落第,后来圣人广招天下有才之人,他也曾来过……只是运气不好,第一批就被李林甫刷了下去。”
李倓恍然,怪不得他不知道这么一个人,李林甫当初虽然不想让任何人中选,但操作起来也是有自己章程的,很多世家子弟不能得罪,就在最后刷下去,有些出身贫寒的,还看着有能力的人就第一批刷下去。
不过,这样也好,如果田神功也留在最后的话,这时候不定就去投靠杨钊了,李林甫作为仇人他肯定不会去,而看他这样敌视夷狄,也不会投靠安禄山,那也只有杨钊可以选。
李林甫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这不就把他留给李倓了?
李倓压抑住兴奋点头道:“那就行。”
朱邪狸有些疑惑:“不过是个狂生,你怎得这般关注他?”
李倓道:“就冲着这人问出的那些问题,就可以看出来还是有一定格局的,只不过他太偏激了,所以还要磋磨一下。”
朱邪狸听了也不多问,他不知道李倓看重田神功的原因,只是以为李倓要开始广纳天下门客。
毕竟这年头的皇子公主大多都这么做,在李隆基的高压之下,他们不能过多接触朝政,就只能通过收买投资官员来达到自己的政治目的。
李倓回到府中之后,就让清空找到田神功的住所给他去了个帖子。
田神功本来心情平静,知道自己这样公开发难肯定会见恶于贵人,但他并不后悔。
如今朝中上下沆瀣一气,再这样下去,大唐盛世怕是维持不了多久。
如果今天他的诘问能够让众人明白过来,那么就算他一辈子就这样又如何?
只是当他收到李倓的请帖之后,他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确定请帖上的是请他过府一叙,瞬间十分激动。
他没想到李倓还会找他去谈话,他原本已经做了最坏的算——从此被宁王压的抬不起头来。
田神功心的翻找着自己的衣物,结果发现没有一身合适的,最后只能穿着自己的官服上门,毕竟这件衣服已经是他最好的衣服了。
李倓是在花园接见田神功的,在正堂太正式,反而会让人起疑心,不如就在这里赏花谈天也是不错。
今天的田神功比起之前拘谨许多,李倓见他低眉垂目的行礼落座,不由得笑道:“那日田吏口若悬河,气势傲人,怎的今天这般拘谨?”
田神功低头道:“那日是下官唐突,承蒙殿下不怪,已是感恩戴德,不敢放肆。”
李倓笑道:“无妨,那日之事不必放在心上,毕竟田吏的并没有错。”
田神功惊喜抬头看向李倓,而后他便听到李倓道:“关于那日的问题,其实我还有一个答案。”
田神功立刻拱手道:“下官洗耳恭听。”
就在田神功惊喜于李倓与他思想合拍的时候,朱邪狸正好走过来,在花木丛丛之后,他听到李倓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如今异族势大,强压是不行的,更何况无论从哪一点来看,异族兵马都更加骁勇善战,近些年来边疆一直不稳定,一旦大唐内部分裂,给了对方可趁之机,我们迎来的就是没灭顶之灾,如今我们应当做的则是通过与边疆的战争削弱异族兵力,同时……师夷长技以制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