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粲然：“……”

    “所以呢，你是在质疑什么东西吗？”柳粲然向着乔叆发出了死亡凝视，一面这样问道。

    乔叆不得不承认，即使是发出了死亡凝视的柳粲然，也是一样拥有着令人心折的美貌。

    啊，如果美杜莎有着柳的脸的话，那将是多么的无敌啊，乔叆在自己的脑洞之中已经被石化了。

    “不要沉浸在自己的脑洞里，好好回答别人的问题。”柳粲然面无表情地撸了一把乔叆的假发，成功地用撸秃他的威胁，把乔叆从自己的脑洞之中拉回了现实里。

    “是……这样的。”乔叆回到了现实里，却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最近你工作辛苦了”，乔叆语重心长地道。

    柳粲然：“……”

    “其实我在想，你为这个家付出的实在是太多了。”乔叆非常心疼地道。

    柳粲然：“……”

    “虽然食补挺有用的，但是你还年轻，似乎不太适合……这么补吧……”虽然是在自己的家里，又是下自己的未婚夫面前，乔叆的声音依然越越。

    柳粲然：“……”

    “所以我想，在你拍戏的期间，我是不是睡到客房里来会比较好，这段时间，你真的辛苦了。”乔叆怀着对做出了重大贡献的家庭成员的那种感恩的心态，诚挚地看着柳粲然，就差出“不要急，我们一起面对。”的这种话来了。

    柳粲然：“……”

    柳粲然二话不就走了一顿猛如虎的程序。

    ——

    走完程序之后，乔叆有些怀疑人生。

    “可是那些补品，不是你自己买来吃的吗？”乔叆。

    柳粲然：“……”

    “那些都是专门给老年人准备的保养品啊”，柳粲然失笑道，“我还在傻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的年纪呢，你让我吃那些东西会流鼻血的好不好？”

    柳粲然用委屈的眼神儿看了看乔叆，使他又觉得有些愧疚，又觉得有些尴尬。

    “我都没有注意到是给老年人的保养品，看来我眼睛的度数可能是又加深了吧。”乔叆垂头丧气地道，连地中海上假发里的一根呆毛似乎都跟着垂了下来，混在头发里看不出来了。

    “好了好了，跟你看了玩笑嘛，我又没有怪你。”柳粲然笑了起来，搂了搂乔叆的肩膀道。

    于是两个人又披着被窝，仿佛两只可爱的阿飘一样飘回了主卧室里。

    “不过话回来，你买了老年人专用的保养品，是要去探望什么家里的长辈吗？”乔叆有些好奇地问道。

    “嗯，算是吧，不过不是家里的长辈，而是工作上的前辈。”柳粲然。

    “因为我在拍戏的时候，演到后面的阶段，在表现力的层次方面遇到了一个瓶颈阶段，所以想要去登门拜访一下之前合作过的几位老戏骨爷爷奶奶，向他们请教一下怎么突破这一块儿，所以才想要买一些适合老年人的保养品作为礼物带过去的。”柳粲然解释道。

    乔叆：“……”

    这个乌龙，被我闹的这么大，乔叆有些不好意思地想到，然而在内心深处，他的释放感正在旁若无人地欢呼雀跃着。

    “啊……”

    就在乔叆在内心深处鸣放着礼炮的时候，柳粲然发出了一声羸弱的叹息，然后把自己埋进了羽毛被的被窝里。

    “怎么了吗？”乔叆把自己的男朋友从被窝里挖了出来，顺了顺毛儿问道。

    “还在想演技的事情呢。”柳粲然哀弱地。

    “你，一个人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在一个特写镜头里面，完成三个以上的情感层次上面的表达呢。”柳粲然受尽折磨地发出了灵魂深处的拷问。

    “一个特写镜头……”乔叆重复了一句道。

    “那应该是在比较短的时间内完成的吧。”乔叆。

    “嗯，长镜头一般用来处理对手戏，就是包含着人物互动的那种会比较多，特写镜头一旦拉的太长，观众的注意力就疲了，连观众的眼球都抓不住，又怎么能达到那种震撼人心的目的呢。”柳粲然。

    “这也不一定啊。”乔叆反驳道。

    “确实，也不是完全没有例外的。”柳粲然点头，“没想到你的观影量还挺大的嘛。”

    “跟我的观影量倒是没什么关系”，乔叆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如果是你的脸的话，在大银幕上多停留一会儿，观众应该还是会很乐意看的。”

    柳粲然：“……”

    也许这就是传中的恋爱滤镜吧，柳粲然心中一声叹息。

    “好了，等请教完了前辈之后，也许问题就会迎刃而解的，现在也不要多想了，先睡觉吧？”

    乔叆看了眼时间，都已经后半夜了，他心里还在盘算着事情，但还是哄着柳粲然，让他早点儿睡，免得明天拍戏的时候太困了，更加影响发挥。

    柳粲然点了点头，跟自己的男朋友交换了几个吻，然后果然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他一定是太累了，乔叆心想，他伸手帮柳粲然整理一下有些凌乱的额发，等到听着他的呼吸声很快就陷入了平稳之中之后，乔叆悄悄地转过身去，点开了手机，把亮度调到了最，然后在暗昧的环境之中阅读着什么。

    ——

    第二天上工的时候，柳粲然把昨天为了去拜访老戏骨前辈们而特地买的保养品都带上了。

    “今天我刚好中间有几个时空闲的时间，也很幸运很一位老前辈约好了时间，算趁休息的时候去跑一跑，取取经。”柳粲然。

    “大概什么时候过去？要不要我送你？”乔叆问道。

    “不用了，具体时间要看我们那位宝才导演的脾气了，而且时间太赶了，遇上堵车就不好了，我还是直接坐地铁过去吧。”柳粲然跟乔叆这么嘱咐道。

    “行吧，那晚上我再来接你。”乔叆点点头，话之间已经把柳粲然送到了片场。

    两个人道别之后，乔叆再开车掉头，往公司那边去上班。

    今天中午柳要去拜访前辈问问题，刚好也不能跟我视频吃饭了，那么那件事就提到今天的日程上来吧，乔叆在心里盘算到。

    ——

    柳粲然在外面奔波了一整天，等到乔叆去接他的时候，柳粲然了声抱歉，然后就直接在副驾驶上睡着了。

    等到他堪堪的醒过来的时候，柳粲然发现自己还在乔叆的车上，而乔叆已经把车子开进了自家的车库里，正在旁边拿着热毛巾守护着自己。

    “嗯……”

    柳粲然抻了个懒腰，动作幅度之大，简直堪比一只大猫。

    “睡的好饱啊。”

    柳粲然发出了满足的叹息声，然后就被乔叆用热毛巾满头满脸地擦了一遍。

    “什么时候到家的？”

    被擦的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柳粲然终于复活了，于是问乔叆到。

    “早就到家了。”乔叆。

    “我也想把你抱到床上去，可是鉴于我的腰上还贴着膏药，所以……”乔叆有点儿不好意思地道。

    “我的天，你可千万别再折腾自己的腰了。”柳粲然赶紧。

    “是啊，所以我只好等着你醒过来再了。”乔叆也颇为后怕地点了点头，然后把柳粲然从车里接了出来。

    洗漱过后一起吃宵夜的时候。

    “今天的拜访怎么样，还算顺利吗？”乔叆颇为关切地问道。

    “很顺利。”柳粲然点了点头。

    “现在无论是灵光一闪，还是具体的方法论上面，我都领会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靠练习。”柳粲然。

    “是吗？那就好了。”乔叆欣慰地道。

    “其实导演也了不会太强求我的。”柳粲然为了让乔叆放心，就把导演的话复述了一遍。

    “他的终极梦想其实就是把这个剧本的原著，那本完全实体化出来，但即使是宝才导演，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柳粲然。

    “这些年因为科学技术的进步，书里的一些奇幻的布景，盖世的武功，都可以用多于五毛的特效来解决，唯一不能用科学手段来解决的，就是人类的演技了。”柳粲然颇为叹息地道。

    “其实他知道不能做到百分之百的还原，但是还是力求做到最好。”

    这也是柳粲然非常敬佩宝才导演的地方。

    乔叆沉默地点了点头。

    的确，身为三次元的人类，又怎么可能完全还原一本之中的全部内容呢？文字的描述可以时迟那时快，可以用许多层次去描述一个人物神态上的转变，但是放在真实的人身上，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那本书真的挺好看的。”乔叆想了想。

    柳粲然在接戏的同时就买了所有版本的原著，这些日子以来他几乎把这几本都翻烂了，所以乔叆也跟着看了个大概，基本上书里的故事情节他都了解的差不多了。

    “不过你也别气馁，起码第一步你是做到了。”乔叆。

    “什么第一步？”柳粲然问道。

    “脸啊。”乔叆理所当然地道。

    “书里不是男主风华绝代吗？在找到你之前，大家不是都现实里没有这样的人吗？”乔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