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钱?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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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脸懵逼,第一次觉得时云安有点不可理喻的周扬,和被周扬大手大脚气到的时云安面面相觑,只不过沉默半晌就被村里其他的年轻人一顿推搡,合并着一起往洞房里面挤。两个人挨到一顿了,不免手碰手脚碰脚,周扬低头扫了一眼面色不虞耳颊粉白的时云安,忽然福至心灵。

    这人是不是帮他愁他花钱太多呢?周扬心中微微一动,他猛的低头俯身到时云安耳朵边上,微凉的薄唇贴到他肉肉的耳垂,轻声喃语:“时云安,你是不是觉得我特穷啊?”

    这天马行空的思维,让身上被他的热气激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时云安都忘了推开他了:“你怎么会这么问?”

    他是觉得周扬有钱烧的好么!结果周扬一摊手,很理所当然的:“那你还因为那点钱生气。”

    时云安:“……”

    果然两个人的思维根本不在一条线上,感情这大少爷还觉得自己扔钱少了?时云安麻木的跟周扬大眼瞪眼,两个人还没等就着钱多钱少的话题辩论一番,就又被周围凑热闹的人群给冲散了。

    这钱多烧的,非得教训一下不可,时云安看着自家二哥和新娘子啃苹果的景象,心思却十足十的早就飘到了一边,冷笑着黑化了。于是等折腾了一路十三招,终于把新郎新娘送入洞房之后,时云安带着周扬来到了炕边一桌正在麻将的人旁边。

    在农村,扑克和麻将几乎是每个人必会的技能,过年过节,走家串门,茶余饭后,就支起了麻将桌和扑克牌,里面总会有一个领头的显然是技术更胜一筹,摩拳擦掌的嘀咕着:来几局。这所谓几局,就往往短则几时,长则一宿了。时云安带着周扬过去后果断把时云泰挤下凳子,在几个人摸不着头脑的目光下把周扬按在凳子上。

    时云安:“会玩么?”

    周扬有点‘受宠若惊’,声跟他咬耳朵:“你要让我上?我、我就会一点。”

    他这一点,还是极其偶尔在大院里看到那些叔叔伯伯支起麻将桌的兴致勃勃的时候,他在一边围观了两眼,也就知道大致的规则而已。时云安俯身,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似笑非笑的问:“怕不怕输钱?”

    ……他会怕输钱这种东西?本来想离凳而去的周扬闻言,二话不的又坐回去了,雄赳赳气昂昂的开始笨拙的码牌。但架势虽然摆的是挺好的,只不过三分钟过后,周扬就给对面的庄家点炮了。

    坐在一旁的时云安笑眯眯的,看了眼懵逼且愤怒的周扬:“给钱吧。”

    周扬咬牙,二话不就要掏钱,但摸到空空如也的裤兜……周扬面色一僵,有些难堪的道:“一起算不行么?没带钱。”

    可怜桌子上其他三个人玩麻将了十多年都是一把一算,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也不敢开口,只能用扑克牌代替钱数就这么没滋没味的了起来。前半个时,对周扬来就是噩梦一样,他一把没开胡不,还咣咣给其他人点炮,弄的一大堆人过来围观他的丢人。周扬气的一口牙都快咬碎了,一拍桌:“别他妈吵吵,扰别人判断!”

    就他这牌技,还有‘判断’的余地吗?时云安笑了会儿,看够热闹才坐到周扬旁边,给暴躁的狂犬顺了顺毛:“边上去点。”

    看出来时云安要教自己,且一副胸有成竹好像赌博圣手的模样,周扬硬着下巴,在丢人现眼和被时云安教育中抉择了半晌,还是默默的向旁边挪了挪。但与其教他,时云安实则就是自己接过了麻将牌,一言不发的了起来。哪怕蠢笨如周扬,在几把之后也明显的看出了场面上的不同。

    在这半个点的鞭策中,周扬已经明白了输钱甭管输多少对他来都是千篇一律,但是胡牌的时候欣喜程度却各有千秋。周扬观察之下,分了几个等级,一级喜悦应该就是平平无奇的胡了,二级喜悦应该是摸到个什么宝,在高一层次的就是传中的宝中宝,能胡到这个的,皆是兴奋的脸红脖子粗。

    而时云安上任第三把,就胡了个‘宝中宝’,周扬顿时蹦起来了,毫无矜持的兴奋着:“赢了!赢了!”

    太他妈的扬眉吐气了,周扬抓着时云安的胳膊左右乱晃,现场给眼神各异的众人演示了什么叫脑残儿童欢乐多。时云安无奈的任他晃了一会儿,才轻轻动了动手指示意他自己要码牌了。现在他在周扬心中就是男神般的存在,光芒万丈,周扬立马松开他,主动做下手的,没一刻消停站起来又要给时云安按摩。

    ……只是他这个下手的做的也满业余的,时云安的肩膀被迫让他捏着,整个人被他的一惊一乍弄的心神疲惫,要不是凭借出神入化的麻将水平都得被这二百五弄的输了。

    只是随着他又一次的胡牌,身后的周扬又跟神经病似的又喊又跳,差点一下子捏死时云安,还边捏周围那些之前看热闹的人,大言不惭的道:“看见没有?这就叫实力!”

    时云安忍无可忍的站了起来,动了动酸痛无比的肩膀,冷冷的把周扬这个多动症患者又按在了凳子上:“你自己。”

    自认为已经观察出一点门路的周扬无知者无畏,边扯着时云安‘你指点指点我’,不让他走,边自己已经胡乱了起来。他简直牌不过大脑,每每时云安还没等看完‘指点’他,周扬就已经把不该的牌出去了,不输才怪!时云安翻了个白眼,眼看已经到了后半夜,整个人简直又困又累,无法忍受的站了起来跑回西屋补眠了。

    只留周扬一个人在拍桌杀红了眼,继续‘拼搏’着。

    第二天时云安一睁眼的时候,发现周扬正躺在他旁边,学霸校草眨了眨眼睛,头脑放空的想了半天,愣是没想明白这爷怎么睡在这儿了。想着时云安就直起身子,毫不客气的把旁边睡的迷迷糊糊的周扬推醒。

    “唔……”周扬头疼欲裂的哼唧了一声,迷迷糊糊的皱着眉毛睁开半只眼睛,不满的嘟囔着问:“你干嘛?”

    声音沙哑的要命,一看就熬夜了,睡意浓厚的化都化不开,时云安低头用冰凉的手拍了拍他的脸:“几点睡的?”

    “……刚刚。”

    “精神点。”时云安自己神清气爽,可劲儿欺负着死狗一样的周扬,不停拷问着:“了一宿?”

    “唔。”

    “输了多少钱。”

    他边着,边恶作剧的扯快要睡着的周扬的头毛,成功让趴在炕上的狗头爆发了。周扬捂着脑袋,把脸深深埋在时云安味道清爽的被子里,竟然有点可怜兮兮的□□着:“哑巴,你能不能闭嘴?我没输几块钱!”

    没输几块钱?这种鬼话死时云安都不会信,他看了一眼已经睡死过去的周扬,寻思估计是昨天太晚了,他困懵逼了就在这儿对付了。只不过现在时云安也没时间管他,眼看着六点多了,他飞快的洗漱就飞奔到村口,赶上去镇里最晚一趟的三轮车上学。

    在车上还碰到了昨天晚上围观的张伯,他估计也熬了一宿,胡子拉碴的脸上黑眼圈浓重,一个接着一个的哈欠,就差出眼泪了。见着时云安了声招呼,就忍不住兴致勃勃的上下嘴皮子翻飞着八卦:“老四啊,你把那霸王带去,是给老王他们送钱的吧?”

    时云安一怔,紧跟着就从张伯嘴里得知称自己只输了几块钱的某人,实际上输了快要一千块钱。嗯……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少了点,本来想让周扬大出血输钱方才知道钱珍贵的时云安,若有所思的纠结起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