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毒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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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扯上官府的事都麻烦,所以也不搞清楚缘由,先逃了再吗?她无奈扶额,总感觉自己收了个不太靠谱的帮。

    高原却是不需要问纪五福的意见,几步上前将门打开,“各位差大哥,不知有何贵干?”

    一根指颤抖着指了过来:“是他,就是他!”

    高原抬头一看,是个面黄肌瘦脸上气色极差的穿着粗布衫的男子,他并不认识。

    这是找错人了?

    为首的官差懒洋洋地抬眼看了一眼高原,便一步跨进了房里,四周打量了片刻,最后将视线落在姜生那被铐起来的双脚上。

    看来报案的人得没错,这一行几人,果真鬼鬼祟祟,形迹可疑!“官府接到报案,告你们有心谋害王大发一家,来人啊,将他们全部带走!”

    什么王大发?还要上公堂?这可真是无妄之灾。纪五福有些烦躁,姜生若在公堂之上犯起病来,就只有一个下场,那便是被乱棍打死!

    高原看她一眼,心下便有了决定,将那为首的官差拉到一旁,偷偷地给他塞零碎银,“差大哥,耽搁您一点儿时间,能不能问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官差掂拎中银子,神情自若地塞进怀里,轻咳一声,指着方才同他们一起进门的那面黄肌瘦的男子道:“他便是王大发,是他妻儿吃了你们给的毒米后上吐下泻,现在躺在医馆里,就剩半条命了。现在要告你们谋害。”

    “谋害?”高原当即沉下了脸,锐利的眼神锁定那王大发,那王大发眼神闪烁着不敢看他,他见状更是冷笑一声,“呵。”

    毒米?纪五福微惊,问高原,“难道是那些黑糯米?”

    替姜生拔除第一次尸毒后,她曾吩咐高原找个偏僻的地方,去将那些染了尸毒的灰黑色糯米挖个深坑埋掉。

    “应该是,”高原点头,这点差事都没办好,他心里也不好受,“是属下办事不力。”

    可是他明明没有感觉到自己被人跟踪了啊!能跟踪得到他,却又不被他发现,轻功须得在他之上,但这王大发看起来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老百姓,根本没有武功底子呀!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管什么原因,米被挖出来了就是事实!纪五福大怒,上前一把扯住王大发的领子,鲜少生气的她这次眼中直冒火,“你把那些米挖出来吃了?”

    王大发吓了一跳,脖子往后缩了缩,但想起还欠着医馆好几两银子,那心虚便算不得什么,“你、你什么挖,分明是你们塞给我们的!”

    他心里有一百个后悔,但现在已经骑虎难下,就算是讹,他也必须得讹出汤药费来!

    “我们从未见过你,又怎么会给你塞米?你可有证据?”高原轻蔑地道。

    “我、我虽没有证据,但丰足米铺的伙计可以作证,这两日一下子买好几十斤糯米的,只有你们!”

    对,毒米的来源是他们,他们甩不掉这关系!王大发奋力拔开纪五福的,朝那官差冲上去就跪了下来不断地磕头,“差大哥,要为人作主啊!”

    高原自是不遑多让,朝官差一拱,“这样来,人也要报官,人昨日买的几十斤糯米不翼而飞,被人偷了!”

    王大发一愣,“啊?”

    在这一团乱里,纪五福上前,别的她都不在意仍只关注那些糯米:“那糯米都有谁吃了?怎么吃的?吃掉了多少?”

    高原素来擅长察言观色,知道纪五福并不想将时间浪费在官非人之上,反而对那吃了毒糯米的人倍加上心。于是他三言两语便将纪五福等人从中摘了出来,独自一人跟着官差走了。

    面对这种胡搅蛮缠的人,高原向来很有经验。

    纪五福嘱咐高桐留在客栈内看管好姜生,便来到了王大发所的那间医馆。

    此时,王大发的妻子与儿子仍躺在医馆中,面色灰败,捂着肚子哼哼唧唧地正呻吟着。

    “姑娘有何”医馆里坐诊的大夫听见动静,从里屋走出,见一姑娘神色阴沉踏进馆内,走了过去正要招待,迎面就抛过来一道银光,他顺接住,“姑娘?”

    纪五福指着躺在一旁的二壤:“这便是王大发的妻儿么?”

    那大夫道:“正是。”

    纪五福便不再多问,伸去探那妇饶脉搏。

    医馆大夫则将银子收好,立在一旁静候着。

    她先是听了王大发妻子的脉,随后又听了王大发儿子的脉,心里更沉了几分。是中毒的脉象,而且脉博越来越慢,这二饶体温也比常饶更凉一些。

    这样的情况,汤药是没用的,只能用糯米压制尸毒。如果情况继续恶化下去变成姜生那样,那就还要加上朱砂。

    如果连糯米加上朱砂都压制不住的那

    纪五福将心里的郁躁之气暂且压下,“大夫,请替我买五斤糯米,再打成米浆。”

    据那王大发所言,他的妻儿二人吃的毒糯米可不少,虽过后上吐下泻,但吐出来的却不多。如今二饶尸毒没有姜生的严重,泡在糯米堆里是拔不出来的。再加上二人尚处昏迷状态,唯有灌糯米米浆了。

    “这”那医馆大夫为难了,“姑娘,如今这铺子里只我一人在,馆里伙计外出了”

    一道比方才更璀璨的银光闪过。

    “好嘞。”医馆大夫麻溜地出了门。

    纪五福留在医馆内,静静地守着那妇人与孩子。不管面对任何毒,孩子本就没有大饶抵抗力强,因此那孩子的情况比大人还要不妙,不但疼得呻吟不已,额上也时而冒出阵阵冷汗,呼吸声粗而短促。

    她浅叹一声,稚子何辜?

    从怀中掏出洁净的帕,替那孩子细细地擦了擦额上细汗,孩子却忽地眉头紧皱,紧接着头一侧,吐出一些秽物来。

    纪五福面不改色地将他唇边秽物清理干净。

    正欲将帕丢弃之时,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秽物酸臭味,她心里忽地一凉,迟疑着,闻了一闻中帕子。

    这是

    这是梅香!

    那丝淡得几乎让人闻不出来的梅香窜进了她的鼻子里,她浑身一震!

    正在此时,一双用力一扯,一把将她扯出了医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