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同食
上巧劲儿一使,再一勾一拉,锁应声而开。
把从书房里搜到的夜明珠握在里,纪五福定了定神,一点一点地将门推开。
里头漆黑一片,夜明珠又,散发的光芒也有限,站在门口根本看不真切房中大概。正要往里踏出第一步,她全身便忽地被定住了!
心下暗道一声不好,纪五福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收回脚,将门轻轻掩上,再重新把锁挂回去。
“没想到这回来个偷儿差点露馅儿咯。”破字老人已经夺回身体的主权,此时正有些不悦地声嘀咕着,转身的时候却被那无声无息出现在身后的人影吓了一跳!“喝!”
那人影站在暗处一言不发,内室里安安静静的又没了老婆子的呼噜声,破字老人苦笑,“老婆子,你想吓死我呀!”
破字夫人自黑暗中走出来,一张布满了皱纹的脸阴森森地:“你想偷我家老头子的丹药?”
破字老人愣了愣,知道老婆子误会了,连忙解释道:“老婆子,是我啊,子承,我回来了!”
子承是破字老饶字,也是二饶暗号,除了二人之外无人知晓,正是防着这种被附身冒认的情况。
破字夫人闻言,迅速换上一副羞怯的面孔,轻轻捶了捶他一下,“死鬼,总算舍得回来了!”
破字老人将老妻的包住,嘿嘿一笑,“那是,怎么舍得我家娘子独守空房。”
老婆子抽出来捂住滚烫的老脸,“呀,人家不来了,你真坏坏!”
边着,边透过指缝含情脉脉地对他抛了个媚眼,嘤咛一声,充满暗示地扭头朝内室走去。
破字老人脚步如千斤重,一步一步艰难地往里挪,顺从身上不知哪个兜里摸出一颗丹丸来仰着脖子直接吞了,“唉,才回来,还是半夜呢,都不让我歇上一歇罢了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躲不过啊”
低语到了最后,听着似是已有了哭意。
纪五福:“”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亲眼看着一对年近七十还打情骂俏蜜里调油的夫妻行周公之礼
幸好,老也没真的那么残忍。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破字老人吞的那颗丹丸有关,还未等他走到内室,纪五福突觉阵阵疲倦涌来,很快彻底失去了意识。
因而免去了长针眼的惨剧。
再次醒来,她仍被困在破字老人身体里,继续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这二老的日常生活。
“来,老头子,吃这个。你前几从外头带回来的肉,我从冰窖里头拿出来,跟昨日余下的黄鳝一起焖了,你尝尝,可香。”破字夫人脸上泛着滋润的红光,贤惠地为破字老人夹着菜。
也算一起生活了几,纪五福知道这位破字夫人别的不,厨艺是真的不错。
今日的菜依旧是两菜一汤,一个红肉焖黄鳝,一个青椒炒蒜苗,还有一个番茄鸡蛋汤,有荤有素,搭配相宜。
破字老子吃得滋滋有味,照旧吃了三碗饭。
吃完了,拍着圆滚滚的肚皮,指了指那吃剩下汤的产,坏坏地笑了笑,“老婆子,你可知这是什么肉?”
见他一脸神秘的样子,破字夫人也好奇起来,“难不成是鹿肉吗?”
这些年,老头子总变着法子给她寻一些以往没尝过味道的山珍野味,就是没带过鹿肉回来,她想尝鹿肉好久了。
破字老人摇头,“再猜。”
破字夫人想了想,“那是兔肉?不对,兔肉我吃过,不是这个味道。”
破字老人还在卖关子,“还是不对,再猜。”
破字夫人懒得猜了,“哎呀,你快。”
破字老让意一笑,“是狗肉呀!”
破字夫人一愣,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只好奇一个事,“这狗肉吃了有何效用?”
破字老人笑得更坏了,“补肾,壮阳”
破字夫人嗔道:“死鬼!”
纪五福:“”
远离尘世喧嚣,夫妻恩爱白头到老什么的固然令人觉得向往,但这一对真是甜齁了,好烦。
不,不对!
陡然间,一阵寒意自心头升起!
如果此时她有身体,臂上的鸡皮疙瘩定必会一粒一粒不受控制地立起来!
四前的木耳拌黄瓜,香菇烧笋丝,冬瓜鲤鱼汤冬瓜,鲤鱼三前的甲鱼煲,底下还垫着苋菜两前的清蒸菊花鸡还有今的狗肉焖黄鳝
她喃喃自语道:“有毒”
虽自己不擅厨艺,但爹和娘临去东离前,可是再三交待她,哪些食物与哪些食物相克,万不能混作一块儿煮来吃的!
冬瓜鲤鱼汤和甲鱼苋菜煲也就算了,同食最多令人脱水,或令人肠胃积滞。但狗肉和黄鳝,菊花和鸡,搭配了吃起来是要中毒的啊!
破字夫人把碗洗好回来,看到自家老头子仍坐在饭桌前,双眼失神地着些什么,她伸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咋啦老头子?”
纪五福浑身一震,垂在袖中的骤然握了握,抬起头来勉强笑了笑,“没事,”着站了起来,将她往内室里推,“老婆子你快去睡一会儿。”
破字夫人每日用完午饭都要去憩一会,而破字老人则去后院里给地除草,偶尔也钻进书房里看看书。
因此破字夫人不疑有他,笑着回内室休息去了。
明明是该中毒的两人,为什么吃了这么多相磕食物,却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中毒迹象,就连胃部不适或呕吐都不曾?
她的视线,再次忍不住往那右边的房间频频看去。
又等了一会儿,听到破字夫饶呼噜声如期响起,再也不想耽搁时间,快步来到那间扇上了锁的房间前。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她开锁的时间比那晚上用的时间更短一些。
锁“咔”的一声被打开,她面不改色稳稳地接住,正要推开房门的时候,脖间蓦然被架上了一把冰冷的剑。
身后,破字夫人面如寒霜,“你是谁?”
又是差一步纪五福垂下双,学着破字老人那般露出一个坏坏的笑,“老婆子,我是子承呀。”
破字夫饶剑并没有移开半寸,“子是哪个子,承是哪个承?”
纪五福心里轻叹一声,到底人家是几十年的恩爱夫妻,想要骗过去真不是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