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丹房
想了想才道:“夫子的‘子’,继承的‘朝。”
“子承姓什么?”破字夫人又道。
纪五福乐了,这个问题还真难不倒她,“姓辛呀,老婆子,你怎么怀疑起我来了?”
破字老人收集的那堆**里头,每一本的页首都大剌刺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辛子潮,像是生怕被人偷走似的,她想装作没看见都难。
破字夫人心有不甘地又瞥了她一眼,仍坚持:“你不是子常”
“为何这么肯定?”纪五福转头深情地看她。
似是有些抵不住这样的眼光,破字夫人略低镣头,“你若是子承,又怎会没有这间房的钥匙?”
纪五福无赖地道:“钥匙掉了呀!”
破字夫人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收回了剑道:“那你进去吧。”
等的就是这句话!纪五福心里一喜,伸一推——
破字夫人一个箭步上前,又将门拉上了,剑再次对准了纪五福,“你不是子承!”
“老婆子你别闹了,我要进去炼丹呢”。纪五福耐着性子哄着她,心里急得不行,表面上却不敢露出半丝异样。
好不容易她能支配这具身体了,破字老人还突然变成了困在里头不能作怪的那个,她肯定要抓紧时间翻一翻这上锁的房间!
破字夫人冷笑一声,剑尖指着她,若不是顾忌着这是自家老头子的躯体,她早就将躯壳里头不知道打哪来的阴魂砍成十八段!“你不用再费尽心想要引我上当了,子承从不会当着我的面打开这道门,你不是子承!”
既不是子承,又知道子承的名字,唯一的可能只剩下一个:“你是那姓纪的!”
好吧,还是没瞒过去。纪五福认了,立马改别的战术,“老夫人,你难道就一点都不好奇,破字老人与你鹣鲽情深,却为什么要锁上这道门,连你都不让进?”
破字夫人迅速看了一眼那已经被她重新掩上的门,很快移开视线,“别想着挑拨离间,我跟老头子数十年的感情,我不信他难不成还信你一个孤魂野鬼?”
“老夫人”
“我不知道你为何能一连出来两次,但你若存了害我们的心,别怪我对你无情!”破字夫人狠厉道。
这么来,以往附身的人,只能在破字老人身上出现一次?也对,自己又不是真正的阴魂,能出来两次自是不稀奇。
不过,这个发现令她心生一计,“老夫人,你可知为何我能一连出现两次?”
“为何?”
纪五福指了指那道门,眼露悲意,“老夫人,你可怜可怜我,我的尸骨是埋在这房里头那片地下的,近日被一群蚂蚁啃噬实在是魂难安阎王恩准,让我上来寻个好心人帮忙”
破字夫人半信半疑地放下剑,“真的?”
纪五福挤出两滴泪来,“若不信,老夫人随我进去一看便知!”
破字夫人又看了那房门一眼,飞快地闪过一丝惧意,若不是纪五福紧紧盯着她,只怕就要错过她显露的这一丁点情绪。
这对老夫妻恩爱至此,按理来不会有什么秘密这样明目张胆来瞒着对方。然而破字老人不但不让妻子知道这间房里有着什么,破字夫人本身对这间房也没有好奇心,甚至还有隐隐的恐惧,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答案,或者这个幻境的破绽,一定就在这道门之后!
“你真的不是想进去偷东西?”破字夫人仍不是完全相信她。
纪五福诚恳地建议道:“老夫人,你可以跟我一起进去,若我真偷了东西,你立马将我砍死都校”
破字夫人大怒,“砍死你岂不是砍死我家老头子!”
糟糕,错话了,她忙补一句:“老夫人,你好好想想,我若不是为了自己的尸骨,也没必要一心往这里头闯啊。”
破字夫人不语。
纪五福作发誓状,“等事情处理妥善,我一定立马离开,永不回来!”
“你可以等上一等,等我家老头子回来了,我让他进去帮你处理便是。”
那怎么行!破字老人一看就比破字夫人精明多了,等他回来,恐怕她都没活路了!
想到这里,纪五福直接跪下了,“老夫人,今日便是阎王爷给我的最后一日期限了,过了今日我再不将尸骨挖出来清理一番,今晚子时便要魂飞魄散了!老夫人,求求你大发慈悲,就当是积积德吧”
不知道是“慈悲”还是“积德”打动了破字夫人,她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我跟着你进去,你别想着当着我的面乱搞什么动作!”
罢,她面色不愉地又看了一眼那房门,只觉得自己心跳如雷,那股熟悉的惧意再次将她整个人席卷起来。
待她想要出口反悔,纪五福却已一推开那门,大步跨了进去!
破字夫人心里重重一震,死命咬着牙,终是跟了上去。
二人一前一后进去,并没有听见身后空气中,传来那幽幽的一声叹息。
老头子以往提过这房煞气太重,他要留来做炼丹用,若无事最好不要进去,还挂上了一把锁。就连老头子自己,也就一年进去个三四回,并不经常。
人都有好奇心,她也不例外,多年前并不是从没想过进去查看一二的。
但不知为何,每次朝那门走去,还没碰到那锁,她便开始心慌不已,冷汗直冒,不得不转身就走。
这回,到底还是进来了
哪怕是大白,这间房里光线仍有些昏暗,因常年无人居住,更添了几分阴冷。破字夫人看着走在前头那熟悉的身影,即使知道这里头的芯子并不是自家老头子,却还是心下稍安了安。
纪五福掏出火折子,将桌上的油灯点亮,房里一切尽收眼底。
正如她的意料,这里根本不是什么丹房。
房内角落处有一张矮床,床上被子隆起一团,似是躺着个人。她不假思索地往前走去,正要走到床前的时候,却忽听后头传来“啪”的一声响,回头一看,是破字夫人不知怎地,撞倒了那桌边沾满灰的一张凳子。
她将破字夫人扶起,“老夫人心些,没摔着吧?”
破字夫人没有应她,面色苍白如纸,远远看着那矮床上棉被下隆起的一团,浑身颤抖:“那,那是什么”
纪五福走过去将那棉被一掀,顿时瞠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