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逼近
不料景昊踏上一步逼近她,冷笑:“装什么蒜?你不是很想要男人吗?现如今朕来了,不正是你想要的结果么?”
柔又羞又恼,一张脸苍白如纸,薄唇哆嗦着,喉咙哽住,不出一句话。
景昊俊美若仙的面庞扭曲狞恶,眸子里布满血丝,眼神却满是鄙夷不屑。
“仅凭你这蒲柳之姿,也妄想勾引朕的皇兄,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吗?真是不折不扣的贱货!”
“住嘴!我跟平阳王清清白白,并非你想象的那么龌龊!”筱柔再也忍不住,大吼出声,一双不算美的眼睛里并无丝毫惧色。
景昊被彻底激怒了,一伸便抓住了她,像拎鸡似的把她提起在半空,然后狠狠地丢在身后那张雕花楠木床上。
柔被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却始终咬紧牙关,没哼出一声。
不经意间转头,筱柔看到临窗的几根翠竹在狂风的席卷下,摇摆不定,映在镂空窗棂上,骤然狰狞如魔。
心被一寸寸地凌迟,眼中却没有一滴泪。默祷:景旭,景旭,来生再见。
内侍惶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皇上,不好啦,天狼国宸王领兵杀进宫里来了。”
迅速穿好衣服,景昊奔到门口,停步转身,深深瞧了一眼。
火光冲天,内侍宫人呼喊哭叫,四散奔逃,皇宫此刻已乱成一片。
不知皇宫到底有几处起火,火势很猛,倾盆大雨也难将其浇灭。
景昊一路飞奔,险些与迎面跑来的一个内侍撞个满怀。
景昊大怒:“瞎眼的奴才,慌张什么?”不假思索地抬脚就踹,那人凌空飞出老远,腾地跌落在地,捧腹呻吟。
景昊更不再瞧一眼,脚不停步,奔至光明殿,大内侍卫统领章明带领数十名下守在那里,一见皇帝,急忙过来行礼。
“形势不容乐观,天狼宸王已带领铁骑四万攻进城来,包围了皇宫,微臣护送皇上离开暂避吧。”章明跪禀。
“一派胡言!”景昊斥道,“此等紧要关头,朕怎可弃城而逃,做那万人唾骂的亡国之君?快派八百里加急去郴州召平阳王领兵前来救驾。”
话音未落,便听得有人哈哈大笑:“远水救不得近火,来不及啦!”
一个身材异常高大的人一步跨进殿来,往那里一站,宛如一尊铁塔,气势凌人。
再看他五官恰似刀削斧刻,棱角分明,战袍铠甲,威风凛凛,仿佛天降神?。
景昊心里一滞,眼前之人正是天狼国骁勇无敌、令人闻风丧胆的宸王宇文宸!
章明率一干侍卫护在景昊身周,持兵器,虎视眈眈。
宇文宸仰天长笑:“景昊,你已是本王囊中之物,何须再做困兽犹斗?”
景昊冷眼瞪视他,心中转过无数个念头。
卫都一向防卫森严,天狼军队莫非插了翅膀飞进来的不成?
及至自宇文宸身后又缓步踱出一人,景昊一见之下,方登时了然。
“景慕之,你这祸国殃民的贼子!”景昊切齿骂道。
辅政王景慕之眼里掠过一抹阴鸷,阴恻恻地道:“皇上,你昏庸无道,荒淫无度,早该退位让贤啦。”
景昊骂道:“你引狼入室,有何颜面见列祖列宗于地下?”
宇文宸冷笑,一挥,身后涌进上百名士卒,将景昊他们团团围住。
景昊拔出佩剑,神色凛然,准备与他们一决生死。
宇文宸眸中闪现出嗜血的残忍,冷哼道:“景昊,你最好束就擒,否则本王教你死得很难看!”转头喝道:“带上来!”
几名士卒架着一个人进来,景昊一见,登时面如死灰。
肖太后鬓发散乱,神情委顿,脖子上架着一把明晃晃的钢刀。
“不要管母后,你快走!”肖太后一见景昊便大喊。
宇文宸中长剑倏然指向她,低喝:“住口,否则一剑结果了你!“
“呛啷”一声,景昊紧握在的利剑颓然跌落在地,发出悠悠长鸣。
金銮殿上,宇文宸端坐正中,冷眼瞧着下面跪着的大卫臣子。
景慕之带领他的一干党羽,以头叩地,诚惶诚恐。
几个忠心耿耿的老臣不屑与之为伍,昂然站立。当先一人戟指骂道:“引狼入室,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景慕之大怒,喝令下推出去斩首。
几个老臣都跳着脚骂:“谋朝篡位,必遭天谴!”人被拖下去了,骂声不绝。
宇文宸脸色很难看,问景慕之:“平阳王的兵力到底有多少?”
景慕之道:“皇帝派给他十万精兵,再加上当地的兵力,估计要超过十五万。”
见宇文宸沉吟不语,景慕之又道:“派往北方戍边的有二十万之多,现如今尽数掌握在我中,天下大势已定,只要发一道圣旨召回平阳王便可永绝后患!”
派往北方抵御天狼的主帅是景慕之的心腹,正是他接到密令,悄悄打开城门,放宇文宸进关,一路长驱直入,神不知鬼不觉地攻占了卫都。
宇文宸点头,身旁一贴身近卫附耳低语:“才接到密报,皇上病重,危在旦夕,太子与三皇子蠢蠢欲动,情况紧急,须速速赶回。”
宇文宸剑眉蹙得更紧,果断地一挥:“景慕之听令!”景慕之急忙率领麾下一干人等跪地恭听。
“大卫前天子景昊荒淫无道,理应退位。本王命你即刻即位,登大宝,改国号,清除余孽,向我天狼称臣,缴纳岁贡!”
“微臣领命!”
大卫庆丰十年五月,卫天子景昊被天狼掳走,辅政王景慕之即位,改国号为褚,向天狼称臣,缴纳岁贡。
一同被掳的还有皇后、后宫二位妃嫔,及随同侍妾宫婢无数。
唯有肖太后得以幸免,被新天子景慕之仍尊为太后,幽居长寿宫,整日礼佛诵经,不得随意走动。
卫都城是一片战火洗劫后的狼藉,被烧房屋无数,连日大雨虽已将火势控制住,但到处可见断壁残垣,有的废墟上仍在冒着缕缕黑烟。
凶狠残暴的宸王就在攻入城池的一刻下令屠城,沉浸在太平盛世的卫都百姓猝不及防,大多遭了毒。
一时间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偌大的街道空无一人,确切的是没有一个活人!
整座城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夹杂着尸臭味,中人欲呕。
景昊被强行喂食“十香软筋散”,浑身使不出一丝气力,只能任人摆布。
此刻他和皇后闻婵以及昭仪墨子妍被押上囚车,唯独不见那位打入冷宫的贤妃墨筱柔。
宇文宸身上铠甲鲜明,胯下怒马如龙,面无表情。
“王爷,废帝的后妃似乎少了一位。”近侍禀报。
宇文宸剑眉一挑,来了兴致。一跃下马,他要亲自去追查那条漏之鱼。
二年前的一幕浮现在脑海:彼时他潜入大卫皇宫探查底细,恰好见到平阳王景旭伏在一间宫室的屋顶偷觑,他好奇心起,便蹑过去看个究竟。
卫国后宫争风吃醋,贤妃谋害妍嫔腹中帝嗣,被天子一怒之下打入冷宫。
那位贤妃容貌平常,个性却极强。不畏强权,矢口否认谋害一事,至今令他记忆犹新。
宇文宸凭着记忆寻到以前自己去过的青岚宫,没有见到筱柔,又去了趟冷宫,仍是不见她踪影。于是沿路寻觅,几乎要把整个大卫后宫翻遍,依旧一无所获。
宇文宸且行且思忖,心里一亮,嘴角上扬,浮现一丝玩味的笑意。
当下即刻去找景慕之,命他将后宫所剩内侍尽数召集到一起。
除却被杀,连带受伤的都奉命前来。一时间人头攒动,少也有上百人。
宇文宸寒星般的眸子自众人脸上一一扫视而过,似被利器击中,众内侍心胆俱寒,低头不敢与他对视。
目力如鹰,宇文宸一眼看出人群中三个身量矮的内侍凑在一处,头都不敢抬。
宇文宸眼中漾起一丝俘获猎物的笑意,喝令那三人站出来。
三个人慢慢吞吞地捱出来,个个肤色白皙,眉弯口,哪里有半分男子模样?
当先那人显得颇为镇定,纤纤巧巧的身段,清清淡淡的容色,浑身隐然透着一股书卷之气。
宇文宸断定这就是那位被打入冷宫的贤妃墨筱柔了,不觉呵呵一笑:“贤妃娘娘,乔装改扮倒也似模似样,只可惜终究逃不过本王的法眼!”
柔大惊,想不到这个魔王居然认得自己。本打算扮作内侍蒙混过关,不料竟被他一眼看穿。
景慕之身后突然站出来一人,“扑通”就跪下了:“王爷,墨筱柔是被废之人,恳请王爷开恩放过她。”
柔定睛一看,居然是自己那位利欲熏心的父亲墨寅,不知为何转了性。大概是不忍看二个女儿都成为俘虏,这才大发善心出来求恳。
“废帝的废妃,有何理由赦免?”宇文宸冷冷地道,“走吧!”
柔并无畏惧,一把拉下头上的内侍帽子,满头青丝流泻,昂然而行。思琴槿娥低头跟在她身后,面色惨白。
宇文宸一愣,愈发觉得这个女子有意思。
他踏上一步,与她并排而行,低低笑道:“贤妃果然与众不同,待回京之后咱们再好好相处。你我有的是时间,有的是会。”
宇文宸身材高大,与筱柔相比,无异雄鹰之于乳燕,随时有可能将筱柔攫于利爪之下。
他面上仍在笑,声音里带着魅惑,可眸中的森森寒意却令人毛骨悚然。简直就是一只凶兽,立时就要扑上来择人而噬。
但筱柔自始至终殊无一点惧意,漠然以对。
看着宇文宸亲自押解筱柔而来,众人面上表情各不相同。
妍明显地表露出幸灾乐祸,景昊先是惊异,继而满脸阴郁,一言不发。只有皇后闻婵深藏不露,只淡淡地瞧景昊一眼,默然不语。
沿路腐尸横陈,恶臭熏天,天地一片肃杀之气,头顶数十只乌鸦盘旋淹留,发出阵阵哀鸣,恍如人间地狱。
自此一路北上,行程遥远,前路茫茫,等待他们的将是未知命运。
正是:
人生愁恨何能免?销魂独我情何限!
故国梦重归,觉来双泪垂。
高楼谁与上?长记秋晴望。
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
汴京的繁华丝毫不逊于卫都,街旁瓦肆酒楼,店铺林立,吆喝叫卖,热闹非凡。这里的男男女女身材较之中原人明显高大,也魁梧得多,穿着打扮充满异域风情。
今日的气氛有些异常,皆因宸王凯旋而归,俘虏了敌国皇帝后妃,百姓们都感好奇,大都挤在街道二旁看新鲜。
传闻中卫天子的皇后美若天仙,众人都想一睹为快,只可惜几辆囚车都被布帘蒙得严严实实,于是都瞪大了双眼,妄想穿透那层帘子看见里面。
宇文宸没工夫去注意街边围观百姓的表情,他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尽快进宫去见父皇,不停地催马飞奔。
行人见他来势凶猛,纷纷向道旁避让。
夕阳映照下,金色的琉璃瓦反射着刺眼的光芒,给庄严肃穆的皇宫笼上一层奇异的色彩。
奔到宫门口,宇文宸一跃下马,脚不停步,直奔皇帝的寝宫乾元宫。
内侍尖细的嗓门一叠连声地往里通传:“宸王觐见――”
皇帝宇文龙博缠绵病榻已达半年之久,瘦得不堪,随时都有龙驭殡天的可能。
“父皇,孩儿回来了。孩儿大获全胜,掳了卫国的皇帝!”宇文宸扑到龙塌前,语带兴奋。
宇文龙博鬓发花白,瘦削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双目紧闭,眼窝深深地塌陷下去,让人怀疑他是否还活着。
宇文宸慌了,又唤了几声,方见宇文龙博的眼皮微微动了动。
“父皇,孩儿回来啦。”宇文宸柔声道。
宇文龙博缓缓睁开了眼,眼神浑浊,半晌才低低叫了一声:“宸儿。”
宇文宸握住他枯瘦如柴的,虎目含泪。
“扶朕。起来。”
宇文宸依言照做,拿一个靠枕垫在他背后。
“你,做得好。”宇文龙博颤颤巍巍地只了这一句,便即大咳起来,宇文宸轻拍他背脊。
宇文龙博咳嗽不止,忽然一张嘴“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宇文宸大惊,连叫:“太医,太医――”
一群人闻声奔进来,除了几名太医,还有皇后呼延氏及几个受宠的妃嫔,更有太子宇文傲、三皇子宇文雷、四皇子宇文祯,还有一位最的皇子,排行第五的宇文珏。
张太医给皇帝把脉,其余人都围在跟前,神情紧张。
“怎么二皇兄回来,父皇的病情反而加重了呢?”三皇子宇文雷语气咄咄逼人。
“是啊,宸儿身上杀气重,还是回避为好!”呼延皇后随声附和,她是太子的生母。
太子宇文傲没什么,但看着宇文宸的眼神阴鸷,充满戾气。
宇文宸面上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绪。
“都退出去,太子留下。”宇文龙博眼睁一线,微弱的声音响起。
众人一个个悄然退下,宇文宸跟在后面,走到门口回头瞧了一眼,目光复杂。
景昊身份特殊,一进汴京就被宇文宸关入一座隐秘的别院,派人严加看守,三位后妃及宫婢暂时随同。
宇文宸要事在身,此刻尚无暇顾及旁的。景昊他们这才有了一丝喘息的余地,可一念及眼下的处境,又不禁忧愤欲死。
数日后皇帝宇文龙博传诏,宣几位皇子一同到乾元宫觐见。
诸皇子各怀心事,心下暗自揣测皇帝召见的用意。
宇文龙博久病不愈,今日却似乎有了些起色,能够坐直身子与诸皇子议事,脸色也有所好转。
想不到皇帝当着太子、四位皇子以及众多朝廷重臣的面,下了一道圣旨,竟是赏赐给宸王南面毗邻卫国的一块封地,要他去那里驻守。
宇文宸马上明白了父皇的用意,他是怕自己沉疴难愈,实力最强的二皇子宸王威胁到太子的皇位啊。
“宸儿,你聪明勇武,是父皇最得力的一员虎将。然而父皇时日无多,没什么给你,南边那块封地土地肥沃、物产丰饶,是块宝地,父皇就把它赏给你吧。”宇文龙博身体孱弱,这一串话讲完,已是满头大汗。
宇文宸心里冷笑:这位口口声声替自己着想的父皇,自始至终都瞧不起这个儿子,即使他聪明勇武、才华出众,甚至胜过所有的皇子。
目光自众人脸上一一扫视而过,太子宇文傲面色阴冷,居高临下地睨视着宇文宸。三皇子宇文雷、四皇子宇文祯都是*,此时眼中隐隐流露出胜券在握的得色。只有五皇子宇文珏面无表情,漠不关心。
“儿臣叩谢父皇隆恩!”宇文宸微微一笑,连磕三个响头。
“嗯,待一切安排妥当,宸儿便可以启程了!”
“是!”宇文宸躬身一礼,“儿臣告退!”更不停留,拔步便走。
当晚,右丞相祁贺、护国大将军东振秘密前往宸王府求见。
“殿下雄才伟略,远胜太子,岂可就此罢?”祁贺一见面就。
“不然怎样?”宇文宸笑问。
东振急了:“殿下到现在怎么还能沉得住气?赶紧想对策才是啊!”
宇文宸亮若星辰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痛色,轻叹一声:“父皇终究还是不肯信我!”
“如此殿下作何打算?”祁贺又问。
宇文宸双目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一字字地道:“收拾行囊,准备南下!”
“什么?”东振差点跳起来。
祁贺若有所悟,与宇文宸相视一笑。
宇文宸慢慢踱到窗前,遥望夜空里那一轮明月,清清冷冷的月光映着他的侧脸,面部轮廓竟是异常完美,找不出一丝缺陷。
“父皇,我在你心里,竟是这样的不堪么?”声音幽怨,然横眉怒目,咬牙切齿,表情狰狞可怖之极。
往事陡然间一幕幕闪现在眼前。
又是一个风雨交加的日子,午后电闪雷鸣,阴云密布,天色昏暗得如同傍晚。
明日一早就要上路了,宇文宸请旨,进宫去辞别父皇。
撑着油纸伞,宇文宸高大修长的身影在宽广辽阔的宫殿长廊上踽踽独行。他剑眉紧锁,低头瞧着踩在脚下的金砖路面,心事重重,大半截裤腿已经湿透。
内侍通报过后,宇文宸迈步进去,不知为何,心里浸了一把冷汗。
宇文龙博倚在床头,面容憔悴,神情委顿,分明已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仿佛只需一阵轻风便能将他微弱的生命之火吹灭。
宇文宸心一软,险些就要落泪。
“父皇,儿臣特来向您辞行。”
宇文龙博半闭着眼,点一下头:“嗯,你是个好孩子,父皇知道。”声音微弱,几不可闻。
宇文宸眼圈红了:“既如此,父皇为何还要狠心将儿臣打发那么远?这一去,儿臣一辈子也休想再踏进京城半步了。”
“朕,别无他法。”
“论智谋,论才干,儿臣自问都比太子哥强得多,父皇待儿臣如此不公,就因为儿臣的母亲是他国俘虏么?”宇文宸一激动,脸也红了。
宇文龙博一下子变了脸,直起身子,颤巍巍地怒斥:“一派胡言,你的母妃姬淑妃只是出身低微,哪里是什么,是什么他国俘虏?”
“父皇,你休要再瞒儿臣了,我早就知道了。”
二十六年前,天狼攻占东北国瑞,瑞国后宫宫人内侍大都被俘为奴。
其中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婢女拥有倾城之姿,才登基不久的宇文龙博一见之下,惊为天人,当即霸占了她。
很久以后人们才知道她就是瑞国的三公主,这个时候她已有了身孕,产下了一个男婴。然而当时她难产,孩子生下不久便去世了。
呼延皇后将这个孩子交给姬昭容抚养,加封姬昭容为淑妃,谎称姬淑妃就是他的生母。
而这个孩子就是当今的宸王――二皇子宇文宸!
自记事时起,宇文宸便觉得母妃姬氏待自己总是淡淡的,甚至很客气,这不像是正常母子的关系。
过了好几年母妃又生下了五弟宇文珏,自己更加倍受冷落。
太子宇文傲大他二岁,又是嫡出,从未将他放在眼里。三弟宇文雷、四弟宇文祯与太子亲厚,时常串通起来作弄他、欺侮他。
宇文宸的童年便是在饱受冷眼欺凌、孤独寂寞中度过,包括那高高在上的父皇看他的眼神亦是漠然,仿佛他是一个外人。
那个时候,宇文宸暗暗发誓,要超过所有皇子甚至太子,让父皇刮目相看。
于是乎他勤练武功,苦读兵柔,起早贪黑,风雨无阻。十五岁他便随父皇上阵打仗,东征西讨,十年来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
虽然他文武全才、聪慧能干,但父皇对他态度一直冷淡,似乎处处都提防着他。
宇文宸不甘心,同时对自己的身世也开始怀疑。明察暗访,几经辗转,终于给他得知了真相的始末。
原来,自己的生身母亲乃是地位最卑贱、最让人不齿的俘虏、奴隶!原来,这才是父皇鄙视他、防备他,不肯对他委以重任的真正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