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嘴角
默正想开口,却见他嘴角轻扬向他走来。
他所走每一步,都像踩在云端,飘逸极了。
“啊!”子默终于想起他是谁,惊呼一声:“你就是景昊身边的随从?”
展月明抱拳笑道:“正是在下!”忽又,他的视线移向子默怀中的女人,故作皱眉道:“状元夫人可是生病了?”
状元夫人?莫非真的是?旁侧一声惊呼。
这四字一出,围观的人众偕面色一惊,尤其刚那拒医的大夫脸色这一刻好看极了,乍青乍白乍紫。他困难地直咽口水,气势一下矮了半截,连忙下跪赔不是地:“的有眼不识泰山,竟不知是状元郎光临寒舍,如有冒犯,还望状元郎大人不记人过,饶了人的无礼啊”
一人下跪,其他众人也挺识时务,纷纷下跪求得原谅。
默傻眼了,圆睁双眸。
展月明斜睨他一眼,而后身子往前一站,对那些跪在地上马首是瞻的人喝道:“今日状元夫人危在旦夕,尔等竟拒之门外冷眼旁观,枉称了救世主的大名,我真替你们感到寒心!”
那大夫一听,直擦冷汗,低首:“展大侠教训得是,人不敢再犯!”
又听展月明:“日后,尔等若敢视人命如粪土,那就休怪我匡扶正义,除暴安良,将尔等送去大牢里蹲个十年八载,让尔等尝试一下景圣皇朝十大酷刑的牢狱之苦!”
余音未了,惊恐声一片:“不要啊!人知错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请展大侠高抬贵人保证不敢再犯!”那大夫虽抖如筛糠,倒还能镇定自如。衡量过后,他的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变,忙哈腰:“状元郎和展大侠如果不嫌寒舍微薄,便里边请,人定当付出全力为状元夫人医治!”
默怔怔站着,竟还未回神,又见展月明替他拿下主意,他:“你最好保证状元夫人没事,不然拿你是问!”
回首对子默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他道:“闵少爷,快带闵夫人进去,我看夫人病情挺严重的,不能再有所耽误了。”
默糊里糊涂被请入了医馆,迄今为止,他依旧未完全清醒过来。
展月明的身份让他震惊,他真没想到,一名景昊的随从竟在风月城有如此诸荣,怎能让他不吃惊?
那大夫将二人领入了雅室,一边上茶,一边回身道:“两位光临,真让店蓬荜生辉啊!若有怠慢之处,还望两位多多包涵”
展月明一摆,吐字如冰:“无谓话留着以后再!当前你应该尽快救活状员夫人,否则出个好歹,你提自己的人头去报官罢!”
“是是是”大夫俯首称是,哪敢怠慢分毫,连忙移动肥得流油的身子向竹榻走去。
竹榻上的筱柔面色通红,朱唇如血,眉峰暗结,虽昏睡不醒,却犹显痛苦之态。
滚烫的体温让大夫心凉了半截,又开始直冒冷汗了,他汗流浃背竟不知如何报告她的病情。
展月明看了一眼呈半清醒状态的子默,冷笑地:“你就据实以报罢!决不允许有片字隐瞒,唬弄状元郎!”
默一惊,犹如被一盘冷水浇了,整个人完全清醒了。糊涂啊!筱柔生死攸关的时候,他竟然还有心思去想别人的事?
他在榻边坐了下来,触到筱柔的脸颊,胆战心惊,心疼地问“筱柔可还有救?”
大夫张口嘴又合上,摇首不是,点头不是,急死他了。
“你倒是啊!还有没有救?”子默急红了双眼,险些就是动粗捉住大夫衣襟问个明白了。
大夫不安地看展月明一眼,得知警告,他才幽幽叹口气,硬着头皮:“病情非常不好,闵夫人不仅发热外,还内脉絮乱,血液倒流,却查不出究竟犯了何病,老夫真是苦无对策,无力回天啊!”惊恐地看展月明一眼,他又赶紧:“但是,老夫却知道一人可以救她!”
默冲动地捉住他的衣襟,激动道:“谁?谁可以救她?”
大夫吓了一大跳,赶紧:“妙回春!”
“妙回春?他在哪?在哪可以找到他?”子默从没听过此人,但听名字,必定是一神医罢?
可是大夫的后一句,又将他从云端拉下了地狱。
大夫无情摇首:“妙回春和他的掌上明珠去云游四海了,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踪迹”
此话一出,子默一声暴喝,粗野道:“不知道他的踪迹,那不等于是忽悠我么?”
大夫头摇得像是波浪鼓:“人哪敢忽悠状元郎!的只是想他还有另一徒弟,此时正好在风月城”
默又燃起了希望,冷哼一声,松开中的动作,放大夫自由,但他语气仍是很凌厉:“他现在又在哪?”
没有人知道,展月明嘴角扬起了一丝冷笑。
大夫唯唯诺诺地:“他正是望月之城城主啊!正住在望月之城”
“什么?是他!”余音未了,子默一声暴吼。
大夫身子一震,以为错话,登时闭嘴。
“三天后你必有事求我!”这一句话,犹在子默耳边回荡。他曲指一算,果然正好三天。
怎么可能?
难道?景昊一早便看出筱柔患了不治之症?筱柔到底患了何病?
默不可置信转首寻问展月明,展月明却愁眉不展摇首:“我们城主不为三种人看病的。”
默受的惊吓何其之大?简直是旱天打了一闷雷。
“哪三种人?”他愣愣地问。
一道精光从展月明眼中飞逝,但如闪电稍纵即逝。
目光落在筱柔身上,他一一条列出来:“第一,他不为女人看病。第二,不为他鄙视的人看病。第三,不为与他有仇的人看病。”
展月明口中所谓的三种人,无非是把子默赶到墙根下――走投无路。
见子默抱起筱柔,展月明邪邪一笑,但转瞬又佯装为难道:“闵少爷,在下劝你还是别去望月之城,免得抱着香炉打喷嚏――碰一鼻子灰。少爷曾撂下狠话,凡是闵府去求医,概不接客。”
默一脸愁云惨雾,这刻连肠子都悔青了,如果当初他不赶景昊离开闵府,也许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如果当初不口出狂言,也许景昊真会卖他的账救筱柔一命?
他仍不能死心,坚决道:“那日我知道是自己无知误会了景城主,他会怨我是人之常情。但今日攸关人命,即使是要我碰一鼻子灰,我也会去争取!”
深深一眼,他毅然转身。
残阳的光芒这刻如血般笼罩着他的身影,他每走一步是那么有力,背影如此坚决。
可笑的是,他竟把妖精当成了菩萨,正一步一步地走向景昊为他设下的陷阱
不知何时,展月明的身后,已站了一排人物。
展月明回过身来,看着眼前一脸献媚的大夫们,他冷笑地从衣襟里拿出几十片金叶子,金叶子在空中绽放金黄的色彩,光彩夺目。
大夫们一个个眸露金光,贪婪之色毫不掩饰。自从子默离开后,这十多名大夫才纷纷出现,也在金叶子现出时露出了本性。
原来,风月城里的所有大夫全被展月明收买了,刚为筱柔把脉的大夫可是把戏演得有声有色啊。
另怨他们市侩,他们那叫投其所好,认清时势,懂么?
谁人不知,只要景昊随便勾勾指便可以颠覆整座风月城的所有商业渠道?与他斗?无疑是找死。
“尔等戏演得不错!这是尔等应得的!拿去!”展月明脸一沉,鄙视地扫众人一遍,然后扬一甩。
金叶子从天而掉,如是财神爷送财来了。
大夫们疯了!为了抢到金叶子,下一瞬便争着头破血流,反目成仇。
展月明从来不是恶魔,但今日,他的嘲讽却揭露了人心的丑恶。
他冷眼旁观着众人,一如此刻的景昊,站在望月之城顶上,冷眼俯视子默一个模样。
望月之城,并不是谁来便来,去便去的。
默前脚还没踏上望不到尽头的石梯,便被两名高大威猛凶神恶煞的守门神给拦住了去路。
“这是私人禁地!马上离开!”两名壮汉双眉一挑,胸肌顺便再动了动。
默毕竟是白面书生,见二人?露半边胸肌,登时直咽口水:“在下是来求医的,麻烦两位进去通报一声?”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敛起了自己的状元身份,倒是温谦有礼。
只是,两名守门神可就不卖账了。一人甲却冷冰冰道:“求医怎么求到这里来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搞清楚了么?”
默颔首。“我很清楚,这里是望月之城,而我要求医的人正是你们望月之城的城主,景昊!”
甲闻言大笑,道:“你是傻子么?谁我们城主会治病?”
一人乙却惊呼一声,自顾地:“不对,城主的确会治病,他本就是妙回春的徒弟,我记得五年前,城主与沉鱼姐还摆下擂台比试谁的医术高明呢!”
甲恍然大悟:“我来望月之城也才两年,难怪会不知晓,原来我们城主还是一大神医啊?那个沉鱼姐又是谁?”
“闭嘴!谁允许你们在这三道四,蛮嚼舌根了?”一声惊恐,吓得甲乙二人身子一软,险些尿裤子了。
“堂堂主”甲乙二人惊恐地瞪着子默身后如是地底冒出的展月明,霎时面无人色。
展月明眸色凌厉瞪着二人,而后吐字如冰道:“尔等一人速去通报城主今日新科状元幕名求医,另一人速去搬一张竹榻过来,让闵夫人安歇。”
二人连忙用逃的速度离开了。
默感激地朝展月明微一作揖,之后皱眉:“不必竹榻了,筱柔绝不能再耽误病情了。”
可怜的人儿,碰触她都觉得烫,不知会不会烧坏脑子?千万千万别出事啊!
展月明深深望了一眼筱柔,声音有些嘶哑,他又对子默道:“我想少爷一定会拒绝你的。”
这一切,都是景昊设计好的,而且他还是一帮凶。
是的!他没错,景昊果然承他所言。
当甲冲入大殿,此时的景昊正惬意无比把玩笼中鸟,正有一下没一下地给鹦鹉喂着鸟食。
“报”甲人未到声音先到,汗流浃背来到景昊的身后。“报报告城主,新科状元来堡求医。”
景昊中动作仍旧未曾停顿,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冷冷一笑,漫不经心地:“不见”
“?”甲又用逃的速度离开了。
默望眼欲穿,最后仍是碰壁,满心期待等来的竟是一张竹榻和一个蒲团。
竹榻摆至他的身后,蒲团却摆在他脚前。
他糊涂了,蒲团的用意?莫非是
展月明嘴角轻扬地看着他,诱惑地:“闵少爷,要想少爷施以媛,你就必须拿出一点诚意。”
真的是!
让他跪!
默脸孔刷地一下红了,不可置信地死瞪着他。想他堂堂新科状元,除了对家人与圣上下跪外,外人这还是头一次,真是天大的羞辱!
展月明眸中滑过一抹讥诮,但却故作同情:“男儿膝下有黄金,闵少爷可要三思啊!不然若是此事被传谣了出去,恐怕闵少爷日后很难在官场上立足。”
默死死瞪大双眼,通红一片。
“唉!闵少爷好自为之罢!”展月明故作叹气,装得煞有介事。摇脑转身,走上了望月之城望不到尽头的青石梯。
没有人知道,当他转身那刻,讽刺的脸。
而主载这局棋子的主人,更是邪恶的冷笑。
当展月明回到冠冕堂皇的大殿,景昊依旧在逗着鹦鹉,甚至比之前更得意了,还吹起了口哨。
“他肯跪么?”景昊难得回首看他一眼。
展月明摇头:“目前为止,他还是挺强的自尊。”
“呵呵!是么?那正好,今日我就要击溃他那可怜的自尊!”景昊呵呵冷笑。
“只是庄姑娘病情严峻,恐有生命危险”展月明终不忍心。
“呵!她不敢死!她若敢死,我灭了她的娘家。”景昊噬血近似残暴。
展月明眉头一皱,晃了晃脑,视线移向了殿外。
是夜,原本静得压抑的气氛,竟飘起了绵绵细雨,这刻,晒落在人身上都觉冷意袭人,展月明望着殿外飘起了细雨,连连叹息,心头更像堵着一块石头,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可为难他了
耿耿残灯背壁影,萧萧暗雨打窗声。
景昊真的很残忍,见着子默抱着筱柔立在雨中,他竟然还能无动于衷,在窗边吹起萧来。没有人会想到,一介武夫,竟还有如此风情的一面。
动人心弦的萧音一会如山泉叮咚,一会又像万马奔腾,再一会又如惊涛拍岸,沙沙细雨竟巧妙配合了这来自天上的天籁之音,响彻云霄。
一脸痛苦眉峰暗结昏睡的筱柔竟因这萧声眉峰的线条神奇地悄然舒展开了。
默也因这动人的萧音震惊得险些犹是忘记今昔是何昔,上了天堂。
这一刻,他真的是羞得无比自容。
多美妙的萧音啊!枉他自称自己精通音律,与如今的萧音比起来,他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从他打心底里希望萧音不要停下时,就明了一切。
自尊,在这刻,正一点点地被瓦解。
他终于见识到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不管是哪点,他都比不上景昊!
俊脸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是故意么?
明知他求助,景昊还如此惬意吹萧?
可当他想到这里,萧声嘎然停了。
他微怔,还未得及细想,睡在竹榻上的筱柔突然呢喃一声。
他心吊了半截高回首,却见筱柔整个人忽然开始抽蓄,如是随时一蹬腿便会挺尸的模样。
“筱柔”他嘶吼一声,红了双眼冲向她。
猝地,筱柔喉中传来一声怪异的声音。
紧接着,一口黑血喷了出来,黑血染黑了她素白的单衣。在黑夜中,黑白相衬,显得那么罂粟刺眼
“我的天!筱柔”子默慌了,声音颤抖。“筱柔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不你不能出事!绝不能出事啊”
神仙啊!救救筱柔罢!
他抱起了筱柔,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前进不是,后退不是。
筱柔三千青丝在夜中划过凄美的弧度,饶是给夜带来了悲离的色彩。
默有种冲上望月之城的冲动,可那两名守门神却仍旧拦下他的去路,他双眸如血只能哀求:“两位大哥,烦请你们再进去通报通报?”
他从开始的骄傲自居,到现在卑微态度求人,真的变了许久。
那两名守卫之前就险些因为他丢了命,这刻对他还有什么好颜色,他们无情道:“我看你还是别自讨其辱罢,要不就请你迂尊降贵,放低姿态老老实实跪着,要不!就抱着她离开这里罢!”
“不”子默忽地一声嘶吼,脸红脖子粗,面目有些扭曲。
他绝不能让筱柔出事!他一咬唇艰难地做出生平让他唯一一件后悔的事。
“我跪我跪行了么?”咚的一声巨响,他痛苦一闭眼抱着筱柔跪在蒲团上。
夜雨,下得更加大了,淋湿了他有衣裳,刺骨寒心的雨水从他发上一直漫延到鼻梁,再到嘴唇,最后闪着晶莹的光芒,滴落在筱柔的脸上
“冷冷”无情的雨水早已湿透了二人的衣裳,沾粘在身,寒冷袭入骨髓。
默抱着筱柔,见她瞬间变成紫色的樱唇,心如一把匕首在毫不留情捅着。
他的双腿已麻痹,如是无数只虫蚁在啃咬。
但是,子默却不能站起来,因为淋了半夜雨苦苦等待的人未曾出现,他万万不能半途而废。
这刻,筱柔抖如秋风的落叶,楚楚可怜。
见她如此模样,子默慌了神智,却苦无对策,只能怨悔自己。
“筱柔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无能是我无能我不应该任由祖母将你关入暗室,我该死我真该死”眸中,有着晶莹的水珠在冉冉升起,却瞬间便与额头上流落的雨水溶成一体
这一刻,他真希望有人痛打他一顿,至少这样,他会好受一些。如今,什么言词也无法形容他此时的感受。没有人知道那种望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在自己怀中慢慢死去的痛苦滋味。
就算现在筱柔还没死,但也离死不远了。
呼吸时有时无,全身也呈暗紫色。
可怜的人儿啊!多无辜啊!
默愤怒多过了心疼,他终于忍无可忍,突地一声怒吼:“景昊!你有种就针对我!拿一个女人出气算什么君子?有种出来啊!”
他双眸通红,死瞪着那灯火通明冠冕堂皇的城堡,恨意绵绵。此时的景昊正八成在看着他落魄的下场罢,但这番羞辱似乎早就够了?
他就不信,会骂不出那个卑鄙人!
“景昊!你根本不是男人!肚鸡肠,虚以萎蛇,简直就是一大乌龟!你以为自己的医术有多厉害么?连作为大夫救死扶伤这点道理都不懂,算什么神医?我呸!根本就是草包一个是我白痴才会误信谗言着了你的道!”
吼声冲破云宵,震动了望月之城。
望月之城的所有人,偕都听到了这段谩骂,实在是太大声,而且震憾人心啊。
望月之城的那上千名长工,一个个的头颅挤出窗棂,推推攘攘探出头往外看。
众人都看见了堂堂新科状元对他们城主下跪的一幕,更是惊骇的发现,原来,人只要逼到极限,即是太温顺的猫,也会变成一老虎。
“你们猜?我们城主会如何处置这子?”一人故弄玄虚忽然出声问。
“我敢打赌,城主必将他扔去炉子铸剑!”一人从窗棂缩回脑袋,然后得意地笑。
“呃你找死,倪若水的事绝不能再重提,否则城主听见,你心丢了命!”又一人出声,却是警告。
“那你,城主会如何处置?”开头那人皱眉又问。
“好戏就要上演了不是么?急什么?”
他们持目以待,却又伸长着脖子。
当然,景昊绝不会让他们失望的。
“轰隆”一声,大殿之门被推开了。
接着,一道挺拔的身影英姿飒飒出现。他的中撑着一把踏雪寻梅图案的油伞,一步一步走下几百层青石阶。
当他身影出现那刻,子默目瞪口呆地瞪着高处如是腾云驾雾而来尊贵般的天神。
当天神越来越近,他仍旧未曾回过神来,甚至早已忘记谩骂景昊的一回事。
“骂够了么?”一句话扔下来,犹是当头棒喝。子默一下清醒过来,才发现,景昊已居傲站在跟前。
但他出口就如此口气,真让子默大为不爽快,似乎不管怎样,他永远像是错误的那一人。
默一瞪眼,嘴巴倒是不服输冷哼一声道:“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孬种,连为病人看病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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