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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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芜苑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尖锐的声音惊破了天幕。

    尖叫声响起同时,芜宛的房门猛地闯入一黑影,只是一弹指的速度,后又看见那抹如鬼魅般的身影消失在夜色。

    不过,那鬼魅的肩上像是扛着一个人。

    “谁”闵府守夜的侍卫一转头,却什么也未曾发现。

    带头的侍卫一停下,后面十几人纷纷全身紧绷。

    “芜苑传来的尖叫!快”带头的侍卫一声惊呼“捉刺客”

    片刻,原本寂静的闵府突然热闹起来。

    “有刺客!捉刺客!”

    “有刺客!捉刺客!”

    “有刺客!捉刺客!”

    火光冲天,照亮了整个闵府。顿时,宁静的闵府乱成一团,全全受惊如潮涌出,疾速的脚步声、喧嚣的喊杀声向芜宛冲去。

    然而,最为僻静荒芜的谷雨苑,角落里却闪出那名被喊杀的黑影。

    他的肩上果然扛着那抹熟悉的身影,他使劲敲响谷雨苑的房门。

    “叩――叩――叩――”的声音终于惊醒了里面沉睡的人儿。

    里面登时燃起了烛火,接而房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了。

    睡眼惺忪的凝珠在房门拉开那刻,整个人如浇一盘冷水霎时清醒了。

    “展展大侠?”凝珠结巴了,她没想到还能再次见到恩人。但是,她更被他肩上的男人吓得呆立当场。

    “这这不是姑爷么?”天,姑爷怎么浑身酒气,再者,为何跑她这里来?

    自从姐出事,她便被排遣,马茹未等她病好便遣她至闵府后院做下最低等的下人,这些她没有时间和姐细,更是没有会,如今,她连见姐一面都相当困难,真要向姐解释,绝不是三言二语便能完的。

    展月明没有理会她,而是自行走入,然后迅速关上房门。

    “展大侠,这”她想,这是女人闺房,男人绝不能闯入啊,不然以后她的清誉怎么办?

    展月明没有答她,而是直接将浑身通红正毒发的子默扔在凝珠床上。

    他转过身子,无视凝珠惊恐的视线,低沉地问:“你不是一直想报恩么?”

    凝珠一愣,点头如捣蒜。

    “如今,是你报恩的好会。”展月明无情地:“你家姑爷中了*,以其让王瑶得了便宜,不如你满足他。”

    他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减少伤害而已。

    “不”凝珠失声叫出来,连退两步。“怎么可以?他是姑爷啊!为何不找姐?我我”

    展月明暗暗皱眉“我家少爷正为你家姐治病,治病期间绝不能被干忧,否则二人会因内脉紊乱而导致二人毒素攻心走火入魔,你希望这样么?”

    虽然他明知不是这么一回事,但容许他卑鄙隐瞒。

    凝珠含泪摇首:“可是我绝不能做出对不起姐的事啊!”

    她可以为姐死,但是绝不能背叛姐。

    展月明劝:“闵府如今不是正逼闵子默娶妾填房么?你想过没有,假若哪天他真娶了一个比王瑶还要歹毒的妾,将来妾欺负你家姐,你家姐下场可能比现在还要凄惨,即是如此,何不二人共侍一夫,齐心协力,巩固你家姐的地位?”

    “这”凝珠欲哭无泪,开始动摇了。

    “别再犹豫了,我还要去解决王瑶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展月明不给她抗拒的会,猛地拉开房门,如来时般,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谷雨苑的房门关上时,芜苑的房门也同时吱嘎一声被推开了,无数人闯了进去。

    弹指间,抽气声响起一片。

    这群猥琐的男人!马茹大叫了一声:“是男人的!都给我滚出去!”

    声音如雷一样,随着一声怒叫十几名侍卫摸着脑袋灰溜溜地出了房,一名不愿放过多看一眼的侍卫,走在最后面,还很自主地关上房门,关上时,还不忘记多偷腥一眼。

    门刚关上,那十几名侍卫便挤成一片,将他压在门板上,将他当成了踏脚石,偷着缝儿往里看。

    闵子冲赶来时,看见的便是这一幕,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在看什么!滚!”他一声怒吼。

    这些侍卫霎时倒塌一片,狼狈不堪,没敢拿自己的脑袋玩命,狼狈爬起,规矩退至一旁。

    房中,全是女人,马茹、良辰、美景、杜娟、闵凌薇。

    “你!闵府的脸都给你丢尽了!”马茹之前对王瑶有几分好感,可当看见她衣裳不整的模样,瞬间化成零,甚至更讨厌王瑶了。

    “老鼠老鼠”王瑶根本没有听见她的话,而是全身抖如筛糠,指着床。

    众人循着声音看去,霎时

    “啊”

    “啊妖怪啊!”又是尖叫声,一堆女人连退几步。

    “你你”杜娟急得脸颊通红一片,扫视一周,见桌上摆着的香炉,登时怒火高窜,走近王瑶,迎头一掌便甩在她脸上,又急又气地骂道:“你无耻!竟做出如此肮脏的事!”随扯来衣裳,甩在她脸上,冷喝:“赶快穿上,你是嫌脸没被丢尽么?”

    神啊!神啊!

    “起来!发什么呆!”杜娟粗暴地将王瑶拉起,这时,王瑶才回过神来。

    茫然的视线渐渐胧聚,当意识到眼前的人物是谁时,心跳险些停止,登时爬至马茹身前,连忙解释:“夫人,事实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子的”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她正和子默打得火热,竟然从天掉落一只老鼠坏了她的好事?

    这只该死的老鼠想怕也吸了*,所以这刻才发春了。

    这下,她是掉到黄河也洗不清,偷鸡不着蚀把米了,众人一定误会她与一只老鼠人***。

    她想方设法好不容易将子默骗到,什么她也不能服气啊!

    她寻视,却不见子默的身影,大吃一惊,糊言乱语:“子默!我和子默一起的,他去哪里了?”

    她不提起子默还好,一提起,马茹气得一处来,她唾弃地一脚踹开她,朝外大喊:“来人!来人!”

    那十几名侍卫一听这呼叫,又蜂拥撞门而入。

    却见,马茹指着床榻上的妖怪,一声喝下:“把这个奸夫给我活活打死了!”

    一阵惊天动地,那只老鼠还是在后面出现的展月明帮忙,生生被打成了肉饼,骨肉模糊。

    闵府这下真是热闹非凡。

    惊恐声、叫骂声、唾弃声、呼喊声在闵府上空持续了大半夜。

    最后,王瑶成了笑柄,无论她如何解释,也没有人选择相信她。

    另外,众人还意识到一件很严重的事,即是――闵大少爷玩失踪了。

    闵子冲紧张问起,展月明便邪恶地把责任直接推到王瑶身上,同时,他又誓旦地保证,一定找到人回来交差。

    三更天,闵府又乱做一团,四处找人了。

    当然,热闹的闵府,难得还有两处宁静的地方。

    景昊似乎能看透她的内心,洞悉她的想法,冷讥:“放心,在我怀里,烧不死你!”

    筱柔猛翻了一下白眼,可当意识到二人的动作活像一对老夫老妻,脸颊一烫,她触电般想抽回自己冰冷的指。

    却不知,反被他握得更紧了,他低沉的声音又在她耳边环绕:“你的指冻僵了,别乱动!一切等到明早再!”

    话间,他拉来被褥,将二人裹得结实,筱柔全身顿时如同石化,一瞬间成了哑巴。

    无奈,景昊一个翻身,又成功靠近,将她逼得无路可退。

    暗叫命苦时,景昊声音吵哑低咒:“别乱动,再乱动我可不敢担保会不会再强占你”

    筱柔这刻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不出,唯有干瞪着眼直到天明。

    谷雨苑与新房,两处地方虽宁静,却又是另一番风景。

    当第一道晨曦穿越窗棂,直直洒落子默的眉眼时。

    默密而黑的如墨眼睫扇动了一下,似乎非常痛苦,眉心蓦地拢聚。

    这一刻

    默醒了,迎接刺眼光线,他不敢直接睁开眼睛,而是伸迅速遮住光线。直到适应了,他才眉心紧涩的睁开眼睫。

    呈入眼,是陌生的环境,粉色的纬帐,粉红的被单,一切偕是粉色

    如是当头棒喝,无不阐述一件事,这里不是他和筱柔的新房。

    这里是哪里?

    蓦地!他狼狈地滚下床,大叫一声“啊!”

    这这这这这这这

    没错,呈在他眼前的不是筱柔,而是别的女人,凝珠因为他的尖叫睁开的眼眸。

    “姑爷”

    “我们昨晚?”

    心烦意乱不足言表他此时的内心,榻上的狼籍,还有她身上的吻痕,明明白白地告诉他酒会误事的结果!

    他惊慌失措随便扯来一件衣裳遮住了自己的伟岸,脸色黯然,连肠子都悔青了。

    真是万恶啊!他怎么可以做出对不起筱柔的事?

    筱柔

    凝珠翻开被褥欲要向他靠来,子默瞅见她的裸体顷刻满面通红,连忙找到他的衣服裤子,连退几步,不忘出声阻止“你别过来!”

    凝珠脸色一沉,杏眸即刻蒙上一层氤氲,委屈“姑爷!如果你不嫌弃,凝珠愿做你的妾。”

    一切,都只为了姐。

    为了姐,她可以失去比生命看得更重要的清白,为了姐她可以委身做妾。

    “昨晚是我该死”子默无比悔恨,一掌甩上自己的脸上。“我禽兽!我猪狗不如!”

    “不!姑爷你别这么,是凝珠自愿的!”

    “我不应该喝醉,但是我希望你能忘记”

    默二句话,直将凝珠打落谷底,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你要我忘记?”凝珠含泪问。要忘记自己的第一个男人谈何容易?谈何容易?

    默却慌不择路地拾起自己的衣服裤子,完全失去了理智,慌不择言:“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保证以后会安顿好你,为你觅个好人家嫁了。”

    他并不是有意不负责任,而是这个责任他负责不起。

    若是这件事被揭穿,还不将闵府的天顶出一个窟隆?那么,他真的会失去筱柔啊。

    他的冷漠,对于凝珠无疑是晴天霹雳,两行珠泪,不争气潸然滚落。

    “你唉!”子默还想些劝慰的话,可终是不敢直视她的泪珠,举足无措,跌跌撞撞抱着己的衣裳落荒而逃

    凝珠无声地哭了!望着那逃难似的背影,她的天塌了。

    “姐!姐!”她原以为自己可以帮上姐,却不知自己异想天开了,这一刻,心无声的破碎了。

    默跌跌撞撞冲出房门,路上,碰巧撞上刚打道回府的刘总管。原本愁云惨雾的一行人,下一瞬便吓得呆立当场。

    “大少爷!”刘总管惊呼一声。

    见子默衣裳不整狼狈不堪的模样,他着实受了不的惊吓啊,视线往谷雨苑瞧去,却见谷雨苑房门打开,登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少爷你”

    少爷竟然连一个侍婢也不放过,真是露相不真人,真人不露相啊。

    默被人撞见时早就一阵虚脱了,他无力地转过身子,猛然上前低斥:“这事不许传出去!少夫人那里更不允许!”

    转首对另十几名仆人也心虚威胁:“你们也是,谁若是涉露出去,我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刘总管看着子默长大,以为子默一向温柔,所以一脸奸笑玩笑着:“少爷,老夫人正愁着为你娶妾,既然你喜欢这丫头,干脆就收为填房罢,没必要偷偷摸摸,不然到时搞大了肚子,再来收入房,也为时已晚了。”

    “哈哈哈”话一出,身后一片哄笑,一致颔首附合:“对啊对啊!娶妾罢!”

    他们的哄笑是子默生平第一次听到最为讽刺的笑声,急得他险些跳脚了。

    “住嘴!”子默羞愤地大喝:“全都给我闭上你们的臭嘴,谁再,我就叫人拿针把你们的嘴巴一个个缝起来。”

    众人双双相视而笑,他的威胁根本起不了作用。这能怪谁呢?还不都怪他平时毫无威严可言。

    “咳咳,少爷放心,我们保证不乱!”刘总管假意答应。

    瞪着十几人,子默头一次厉声厉色的命令:“这件事可不能闹着玩的,统统把你们的嘴给闭紧了!别给我添乱!哼!”

    他从未遇到过如此狼狈的事件,这下闯的祸可大条了。

    如今,他无脸见人,尤其是筱柔啊。

    如果这事暴露出去,他必定被闵子冲又一阵杖责了,昨日身上的伤口还未愈合,这下,他可再也受不了如此打击了啊。

    撂下狠话,他狼狈地穿整好自己的衣裳,然后拂袖转道去找昨夜害他醉酒的展月明。

    该死的,难怪昨晚会觉得展月明不安好心,这下终于明白了。

    气势汹汹,他狠狠撞开了展月明的房门。

    “展月明!你给我滚出来!”

    房中却空无一人,他又冲了出去,一路叫喊出:“展月明!展月明!给我滚出来!”

    声音很大,引了闵府的一阵骚动,所有女人纷纷涌出来,包括王瑶。

    “少爷”一见子默安然无恙,她一头热地冲入子默的怀抱。

    默还未没搞清怎么一回事,马茹猛然一扯王瑶,同时一掌往子默脸上甩去,马茹怒红双眸劈头便骂:“你这不屑子!一整晚死到哪去了!”

    糊里糊涂一掌让子默呆住了,深红的五指印爬上他的脸颊。

    “你知不知道自己无故失踪可急死我与你爹了!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万一你出了事,你还让不让我活了?”僻里啪啦又一串责骂,马茹泪水滚落,一脸恨铁不成钢。

    正待反驳,这时,闵子冲与展月明闻声而至。

    才刚出现,展月明就见一个拳头朝自己挥来。

    “展月明!你做的好事!”

    满腹的怨气,将子默逼急了,他动便是一拳朝展月明英俊的脸颊掴去。

    拳头挥下那刻,展月明眸光一闪,竟然选择闭上眼迎接他这一拳。

    砰

    展月明轻易被打倒在地,就连子默本人也不敢相信如此容易,发怔地望着自己的拳头。

    “啊”惊恐声响起一片。

    默打人?众人还跟不上画面的转换时,一个拳头又向子默挥去。

    砰

    第二声响起,子默也摔倒在地。

    众人傻眼了。

    “混杖东西!”

    原来,后一拳是闵子冲挥出去的。他突然一声哮咆,受了刺激又听他仰天长啸“乱了!乱了!闵府全乱套了!没有一个人正常了!哈哈哈”

    他那苍凉的笑声甚是惊人,将众人吓着了,马茹从没见过如此神情的闵子冲,不安的走近他,扯了扯他的衣袖:“子冲”

    闵子冲双眸通红猛然瞪着她,指着子默,悲愤道:“这就是你生的好儿子!闵府就要败在他上了!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儿子!衣衫不整,浑身酒气,彻夜不归,指不定跑去和哪个女人床上鬼混去了”忽而,他又指着杜娟,骂道:“还有你!生的儿子半死不活,成天就只知道要银两!买药的钱足可以盖一座闵府!收留的女人也肮脏!下贱无耻!”

    再指闵凌薇:“你也是!死了丈夫就躲回娘家,四肢健全却让大哥供着养着!你好意思么!”

    最后指着子默:“最可恶的是你!什么人偏不娶,偏偏娶了庄筱柔这个扫把星,自从她进门,闵府从未过上一日的安宁”

    视线扫了一轮众人,他拂袖绝情:“你们这群祖宗!我闵子冲侍候不起!该滚的全都给我滚出闵府!别让我拿扫把扫人!”

    一群人无辜受骂,纷纷瞪着他。

    马茹更是受不了如此打击,哀怨地瞪着他:“你发什么疯癫?他再不济也是你的儿子,犯这点错就大呼叫,你是受了什么刺激,连脑子也糊涂了!”

    话间,刘总管突然出现,又凑合一脚,他在闵子冲耳边一阵低语。

    众人看见闵子冲的脸色愈来愈黑,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默的心瞬间也凉了半截。

    果然,闵子冲指向他,苍凉地笑:“你们知道他昨晚去哪里了么?”

    “爹”子默的心掉落谷底。

    却见,闵子冲一挥,指向一处:“就和她撕混在一起!”

    众人寻视,三个人影现入了众人的视线范围。

    景昊与筱柔二人比肩立在花坛处,凝珠则绞着丝绢可怜兮兮地站在另一边,与筱柔正好隔着一个人工湖畔,闵子冲所指的人正是凝珠。

    景昊与筱柔站在一起,如是一对壁人,二人一身白衣,相衬极了。二人除衣物颜色一样外,就连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同出一辙。

    很显然,展月明刚那眸光一闪,正是因为三人的出现。而刚这一场闹剧,也明确明他们一直看着,闵子冲的话也滴水不漏落入三人耳中。

    “这种货色他也看得上!我闵子冲的儿子怎就这个出息?”闵子冲哈哈狂笑,面目狰狞,好似受了刺激的狮子。

    他狠狠地瞪着马茹,像是赌气着:“以后你们爱做甚就做甚,我闵子冲再也不管了!”

    一拂袖,怒气腾腾而去,刘总管惊见子默仇视的视线,打了一个寒颤也连忙跟上前面的人影。

    场面,一下冷却了,没有人主动一句话,各怀心思久久僵持着。

    如此僵局不知维持多久,马茹首先拂袖而去,她甚至连教训怒骂的话都懒得了。之后,跟着是闵凌薇,带着自己的女儿,往另一个方向离去,那一高一矮的背影,涌荡着失望和孤寂。许是,闵子冲的牵怒,伤害了一个丧夫女人的心灵。

    是时候散了。

    杜鹃拉自己儿子的,脸色苍白沉声:“子君,跟娘回房,娘教你识书写字。”

    还没捉稳,却被挣脱了,闵子君跑到子默面前,摊开一只,幼稚的声音响起:“哥,吃一个冰镇葫芦罢,吃了嘴就不疼了。”

    默呆住,失神地望着那朱红色的糖葫芦。这糖葫芦是闵子君每天服药必须送服解苦的甜品,这个时候,他能舍弃自己的最爱,可见孩心性善良。

    杜鹃赶忙冲过来,猛然一扯闵子君,喝止道:“子君,跟娘回去!”

    “不要!”闵子君不依,硬将糖葫芦塞至子默中。

    “听话!”不理会闵子君的抗议,杜鹃抱着人就疾步而走,那举动,如是子默是瘟疫,唯恐避而不及。

    走的走,散的散。

    留在场的,最后剩下的全是年轻人。

    望着这朱红色的糖葫芦,子默如是失心疯地笑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沦落到需要一个孩同情的一天,可笑!真是可笑!

    有人笑,有人哭。

    下一瞬,凝珠就像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的那个人。

    所有人的视线全落在她身上。泪水,一滴一滴从她脸颊滑落,她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十指也不停地绞着衣角。

    她想对所有人她没有错!没有错啊!她也是被逼的!

    转首,遥望筱柔,却见筱柔一直面无表情脸色苍白地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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