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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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间的事就是奇怪?个个拼了命地奔荣华富贵!到后却又羡慕闲云野鹤的生活

    一日,沉鱼坐在葭昕旁边,一边指导葭昕弹筝,一边绣葭昕要佩戴的荷包。

    弹筝在于意境,其实葭昕弹筝也很优秀,只是她心中有了太多太子的影子,如此一来,难免患得患失,弹的曲调没了飘逸感。看着葭昕如此动情,沉鱼心里不免暗暗担忧,怕她过不了这情关。

    这世上有着千重万重关,最难过的关,怕是这情关吧!两情相悦到还好,若不然,谁先动情,谁就会万劫不复!

    沉鱼正忧虑间,载醇来了她的闺房,他看到沉鱼绣的并蒂莲荷包,眼神直直得盯着荷包转不动了。

    葭昕也看出了些端倪,行礼后,借故出了沉鱼的闺房。

    葭昕一离开,载醇马上坐到葭昕刚坐的筝旁,弹起了渔樵问答,他弹的如行云流水,飘逸洒脱。

    沉鱼听着载醇弹筝,心里纳闷载醇生在显赫的帝王之家,身上却有着少见的淡然与平和。她不知载醇浸到骨子里的祥和与洒脱不知从何而来?这世上很多人看上去也是洒脱与和气,但大多数怕是表面的粉饰和形似,真正能达到如载醇这般神形合一,想是不多的。可能如惠觉大师所,载醇有超人的慧根吧!

    一曲终了,载醇见沉鱼怔怔地出神,他柔和地对沉鱼:“沉鱼,想什么呢?是不是想和我双栖双飞,行走天涯?”

    沉鱼脸一红,半响正色地对他:“载醇,太子择妃宴举办的这么隆重,怕是你父皇、母后也要为你选妃吧?”

    载醇呆了呆,:“沉鱼,纵使这世上女子有千般好,在我心里永远只有你一个。”

    沉鱼叹口气:“载醇,能遇到你是我的造化!我已经很知足了,只是我福薄,你要是遇到合意的就赶紧成亲吧!”

    载醇忙捂住沉鱼的嘴抱住她,沉鱼心里“咚咚”地跳着,闭上眼睛靠在他怀里,想着灵云寺的日子。

    灵云寺的那段时间是沉鱼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那段日子远离了尘世的喧嚣和烦恼,宁静悠闲,她的心在那里也随之一点一点的沉迷。那段时间让她忘了自己是谁?她不想回家,想在哪里住上一生一世。可她不得不回!纵使万般的不愿意,终归还是要回来的;终归还是要回到这尘世中、终归还要戴着厚重的面具,过着无比沉重烦恼的生活

    白发三千丈怕是这么愁出来的吧!人比黄花瘦也是这么忧出来了吧!如今虽是回了家,可她内心向往的,还是那份宁静和悠闲。有时候她到希望长梦不醒,在美好中忘掉尘世间的烦恼!

    载醇见沉鱼叹气,搂紧沉鱼:“沉鱼,等大哥的事忙完,我就禀告父皇和母后与你成亲。”

    沉鱼马上摇头,一般人家也会嫌弃她是不祥之人,更何况是帝王之家!

    再者,灵云寺的签、惠觉大师的忠告也不时的萦绕在她耳边。这世间终是有很多无奈,终是有很多不如意。只要载醇日后平安幸福她就知足了,何必又非要朝朝暮暮日夜的厮守!

    载醇见沉鱼摇头,坚定地;“沉鱼,我的妃子只会是你。”

    他拿着沉鱼绣的并蒂莲的荷包,孩子气地央求沉鱼:“沉鱼,我也好想要这样的荷包,你给我也绣一个吧?”

    沉鱼拿过载醇中的荷包,无言地点了点头。

    载醇回宫时一直在想沉鱼的话,沉鱼真是冰雪聪明。太子择妃,他父皇和母后,也希望他从中物色一个妃子。

    前几日,太子为择妃的事找父皇母后,母后到不置可否,父皇却是不太同意,是不合祖制。后来太子央他去求父皇母后,太子从到大从没央求过他什么事,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去找父皇母后,是自己也要选妃。

    他母后听后万分地上心起来!他父皇听后不仅破例允许,还着司礼监好生办理。如今不仅五品以上未嫁女儿被邀请,就连名望大家及商贾巨富未嫁之女也在邀请之列,以至于他这几天也异常忙碌。

    二十八日很快到了。沉鱼早早起来帮葭昕准备,她本想要葭昕多睡一会,葭昕心中有事,也起了个大早。沉鱼替葭昕梳了一个百花髻,插了支翡翠如意簪,又簪了朵点翠的珐琅兰花;耳环选了巧的乌金东珠耳环,上选了玻璃种翡翠贵妃镯,荷包里放上姜花和茉莉花。

    紫色的玉裙,鹅黄的霞帔,首饰虽不多但精致,她伯母在旁边不停地点头称赞。等葭昕打扮好出了房门,连伯父也惊了片刻。沉鱼的大哥二哥赞葭昕高贵端庄、淡雅脱俗,葭昕被夸得满面菲红,脸上却有了浅浅的自信。

    葭昕在她父母的陪伴下去了太子府。这些日子的忙碌,沉鱼也感到有些累了,柳夫人让她回房好生地休息。

    沉鱼躺在床上,想着给载醇绣个什么样的荷包?是白头鸳鸯呢?还是并蒂莲花?面料是用什么颜色好?是月白色?珐琅蓝?还是贝壳灰?左想右想都觉得不中意。她想着现在也闲了下来,等想好了再给载醇绣一个称心如意的荷包。

    掌灯时分,葭昕回到了沉鱼的闺房。沉鱼很是吃惊,这择妃宴也赴完了,她也该回自己的家去了,难道她还有什么未了之事?

    葭昕满脸喜气告诉沉鱼:今日太子殿下听她弹渔樵问答,夸此曲甚好;太子殿下还问了她许多话,引得其他女子都嫉妒地瞧她

    葭昕完面带笑容得发愣。沉鱼看见葭昕七魂少了五魂的模样,不由分外担心,唯有暗中祝福葭昕能得偿所愿!

    葭昕呆坐在那里,脑海里又细细回想太子殿下问的每一句话:“柳姐,你的荷包很是好看,不知是哪家绣房做的?”

    她刚要回答是堂姐绣的荷包,看见太子旁边的八王爷不停地给她使眼色,她改口,是母亲绣的。

    太子殿下还问她认不认识一个叫魏柳的人?

    她摇了摇头。她看到太子脸上掩饰不住的失望,她很奇怪太子怎么向她打听这么一个人?又有什么人是太子找不到的?

    葭昕就这么想着心事,突然她府上的管家,心急火燎地来接她回家。葭昕本想明日再回,管家对她耳语片刻她惊惶失措地望看了看沉鱼,马上和管家回了府。

    夜色已经非常沉了,太子朱玄基还坐在厅里一动不动,今日他的心失落和沮丧到了极点!

    今日一大早,他就坐在花厅里,睁大眼睛看来参加宴会的女子。花厅非常隐蔽,里面可以把外面看的一清二楚,但外面的人丝毫不会察觉。随着赴宴女子陆续到来,他又紧张又担心。他不免暗笑自己,怎么像一个二八少年?平时的冷静都到哪里去了?

    趁着空隙,他转头看其他几位王爷。三弟、五弟、六弟他们有兴奋的、有打趣的、有开心的,唯有八弟载醇,悠闲地喝着“碧螺春”。

    太子看着载醇,心情百般复杂。他母后去得早,虽载醇母后对他也不错,把他视为己出,但毕竟不是自己的亲骨肉,没有对载醇那么的抚爱。

    每当他看到载醇母后把载醇抱在怀里,抚摸他的头时,他站在角落里,多么希望载醇母后也像抱着载醇那样疼爱他!当他看到载醇学业好、心地宽厚,父皇眼睛都笑成了弯月时,他多希望父皇也能对他这么笑啊!他努力、谨慎、做事刻苦,可父皇只是对他微笑着点头。

    他的舅父刑部尚书李光浦,不止一次对他:如今的皇后娘娘收养他是有目的,是为了她的儿子能取而代之做新帝。

    他半信半疑,因他始终不能忘记载醇三岁那年,拿蕃石榴坐在宫门等他一起吃的情景。那时载醇虽但对他很亲近,不管有什么好东西一定会等他回来一起分享。而那个载醇一直伴着他成长,给了他少年时期最大的温暖。

    后来他移居太子府,他的舅父来得更勤了!他的舅父不时提醒他身上的责任,告诉他李家的家族命运全掌握在他中,他感到心里好累。

    他这么想着,直到府里的总管郑有山请他去大厅,他才回过神来,和其他几个王爷到了大厅。

    今日被邀请的女子都到齐了,真是花团锦簇,风情万种。可他盼的人没来,他下这么大工夫的结果却是失望!

    为了这次宴会,他第一次央求父皇,又搬出载醇服父皇。为了这次宴会,他差点和舅父决裂。最后迫不得已,和舅父达成协议:如果这次找不到魏柳就死心!以后以国事为重!

    此时他不停地问自己:这真是自己的命么?

    看着满屋的莺莺燕燕,太子却木无表情。载醇觉得好生奇怪,他大哥那么急切地要亲自择妃,怎么现在却又无动于衷?

    载醇实在不明白他大哥是怎么想的!载醇对他的这个大哥,始终有些捉摸不透。他这个大哥虽和他亲热,但有时载醇又看到他大哥眼神中的挣扎。

    太子就这么呆坐着,直到沉鱼的堂妹葭昕弹奏渔樵问答,他的脸才有一丝暖意。他仔细地听完渔樵问答,又上前对葭昕东问西问,了好些莫名其妙的话!

    太子问葭昕的荷包是谁绣的?

    载醇怕葭昕出是沉鱼绣的荷包。他想沉鱼的身子骨又不是十分的好,绣着玩尚还可以,哪能认真当成工作来做呢?于是他忙向葭昕使眼色,葭昕愣了一下,也会意地塞唐过去了。

    一直紧跟着太子的刑部尚书李光浦,也松了口气。载醇纳闷,今日他们甥舅怎么都这么奇怪?

    择妃宴在轰轰烈烈中开场,却在平平淡淡中结束。等太子府的客人全数告退,李光浦和朱玄基商量纳妃一事。

    李光浦给朱玄基分析了当前的形势:如今皇上的身体日渐衰弱,已日日离不开汤药。朝中的大臣,文以严正新为首、武以梁宏建是瞻。严正新虽然公正严明,但为人世故圆滑。若娶他的女儿,他一定会誓死效力,试想女儿都成了皇后,他哪有不尽忠的?更何况和太子一朝成了亲家,他在朝中的地位岂不是更加固若金汤!

    武将梁宏建却是难对付的人!他刚正不阿,对当今的皇上忠心耿耿,对八王爷载醇的感情深厚。也难怪会这样,在载醇十岁时,皇上每年把载醇放在梁宏建身边一段时间,要载醇跟随梁宏建学习用兵行军之术。

    梁宏建教导载醇分外用心,载醇天资聪明,很快学会了排兵布阵,作战有勇有谋但不失宽厚,深得将士爱戴。梁宏建对他的得意学生,总是留露出毫不掩饰的喜爱。

    李光浦或明或暗,不止一次对梁宏建示好。但梁宏建总是不卑不亢地回应,李光浦深知要拉拢梁宏建不是件容易的事。

    朱玄基听着他舅父的分析,对他舅父的安排也没再反对。只是不纳严正新的二千金严涵青为太子妃,要娶就娶严正新的大女儿严景茹。

    李光浦心想:这严涵青聪明智是出了名的,日后也能为朱玄基分忧打理后宫。朱玄基不娶严涵青,反而要娶各方面都不出众的严景茹,看来他这个外甥眼光真是和常人有异啊!

    李光浦再一想,朱玄基能松口已是不易,反正是严正新的女儿,哪个都一样,于是他也点头同意了。

    李光浦暗自高兴着,想着朱玄基以后要以国事家事为重了,但没高兴片刻,他刚放下的心又提到嗓子眼跟前。

    朱玄基要纳柳葭昕为侧妃。

    李光浦立刻冷汗淋淋,心想真是冤孽呀?他好不容易把那个沉鱼遮掩住了现在又冒出了个柳葭昕!怕是要不了多久,朱玄基就会找到那个不祥的祸水!

    李光浦马上百般阻拦。朱玄基对李光浦的阻拦感到奇怪,问他为什么这么反对柳葭昕!是否有什么原因?

    朱玄基这话一出,李光浦没奈何地不话了。

    李光浦出了太子府,直奔柳葭昕的父亲太仆寺卿柳祖培府上,他一路不停地咒骂沉鱼是祸水、妖孽!

    朱玄基是他们李家的指望,他岂能让那个妖孽毁了朱玄基的一生。皇恩浩荡,他李氏一门三代荣华富贵,这一代更盛。他的长姐入宫做了皇后,只可惜难产长公主走得早,好在朱玄基被封为了太子。长姐一走,他责无旁贷地挑起了李家的重任。

    他对朱玄基事无具细地引导,处心积虑事事替朱玄基打算。他对朱玄基的爱超过对世上任何人的爱,眼看着他的这个外甥成长得勤政、果断、冷静,他感到无比欣慰!只要朱玄基顺利登上皇位,他也就对得起李氏的列祖列宗了!

    偏偏朱玄基遇上了沉鱼这个妖孽,朱玄基见过这妖孽后,大为反常!不仅反常,最后变得疯狂起来!疯狂得失去了理智!疯狂地和他差点决裂!!

    起初,他的密探--南来顺掌柜向他汇报情况,他并未在意。后来他看到朱玄基派心腹徐劲飞四处查找沉鱼,他才慌张起来。他详细了解沉鱼的情况后,当立断地把魏府的何伯弄成酒醉致死,又把那个王维找来,恩威并用的封了口,他又仔细把每一个可能出纰漏的地方都一一堵死。

    这样他还是放心不下,又派眼线监视柳府上下人及沉鱼,结果他发现一件更让他心惊的事:八王爷和柳府交好!他百思不得其解,柳徵坤也不是当朝的权臣,八王爷为什么对柳府如此处不一般呢?后来他明白了,原来八王爷也喜欢沉鱼。八王爷可是朱玄基登上皇位的第一大袢脚石!本来他父皇就偏爱他,现在又多了个沉鱼!他更加担心,他不能让这个妖孽毁了朱玄基,毁了他李家三代的基业。

    李光浦就这么边暗骂边思考着,不一会就到了柳祖培的府上。柳祖培听李光浦深夜造访又惊又喜,他赶紧出去迎接李光浦,满脸讨好之色。

    李光浦见到柳祖培恢复了常态,这一点他甥舅到是极为相似,尽管内心惊涛骇浪,面上却纹丝不动。

    李光浦先是恭喜柳祖培,葭昕被太子纳为侧妃。当他看到柳祖培极力掩饰高兴,他微微冷笑,想他在刑部行走了二十年,主审和参审的案子多如牛毛,对人的心理那是相当的了解,柳祖培的心思哪能瞒住他的眼睛!

    接着李光浦话锋一转,太子虽然选中了葭昕,但还是要合八字,看会不会相克。就算不相克,柳家现摆着一个不祥之人--沉鱼,对葭昕入选侧妃极其不利啊!

    李光浦的话还未完,柳祖培已面如土灰,战战兢兢肯求他帮忙。

    李光浦万般无奈地表示,他也认为葭昕不错,只是要他瞒着太子,他会冒极大的风险!

    柳祖培慌忙乞求,只要他能帮忙让葭昕成为太子侧妃,柳氏一门日后一定为他效犬马之劳

    李光浦见柳祖培已经被他得乱了心神,他放缓脸色,他可以尽力遮住沉鱼这个不祥之人,但是柳府自己传出去,他也无能为力!

    柳祖培一听李光浦肯帮忙遮掩沉鱼这个丧门星,简直就是喜出望外。他急忙诅咒发誓,定当严令府中上下各人不准胡乱话!

    李光浦听了点点头,见目的已达到,告辞而去。柳祖培千恩万谢地把他送出了府。

    李光浦一走,柳祖培马上命管家到他弟弟府上把葭昕找回来,他又对合府上下人等严厉叮嘱再三。

    次日一大早,柳祖培拦住准备上朝的弟弟晓以利害,柳徵坤听他大哥这般话,也只能默默地接受,心里为他的爱女叹息难过。

    太子纳妃的喜事总算圆满的办完,载醇终于松了口气。这段时间他太忙了。他父皇身体愈发的不好,太子又大婚,他忙得每次到柳府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和沉鱼不了两句话,现在他总算有时间陪沉鱼了。

    这日,沉鱼正在弹高山流水。弹筝在乎于心境,心中想得全是那青山碧水、拂柳微风、粼粼波影、筝声自然飘扬和淡然。

    抬眼,沉鱼看到载醇立在门口呆呆地站着,看他痴痴的样子,沉鱼起身莞尔一笑。

    载醇愣了一下,过来扶着沉鱼的肩:“沉鱼,明日我就去禀告父皇,下个月我们就成亲吧!”

    沉鱼轻叹口气摇头。载醇捧着沉鱼摇晃的脸,低下头吻沉鱼的唇,刹时沉鱼吃了一惊,本能地往后缩。魏子俊从来只是牵她的,连抱她入怀就很少,就更别吻她的唇了!

    载醇胳臂稍稍用了下力,沉鱼在他怀里动弹不得,这么近距离地贴着他,他身上清爽的味道,让沉鱼的脸顿时红得发烫。载醇心地吻沉鱼的唇,慢慢撬她的牙齿,沉鱼慌张地不知如何是好!载醇松了松,沉鱼慌忙要挣脱他的怀抱,载醇温柔地看了看沉鱼,马上又抱紧沉鱼,固定沉鱼后退的头。

    “沉鱼,别怕,闭着眼睛想着我。”

    沉鱼红着脸不敢看他,载醇低下头又开始慢慢吻沉鱼的醇,沉鱼的心“咚咚”地跳着,心里又慌又乱。

    沉鱼刚开口要他放,没想他一下吻了进去,她全身发抖像中电似的!载醇的减轻了力道,他慢慢地抚摩沉鱼的背,渐渐地沉鱼不再发抖,载醇见着沉鱼不再抖,他的吻变得热烈,沉鱼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她的心也越来越恍惚。

    良久,载醇放开沉鱼,沉鱼红着脸低着头倚在他的胸前。载醇在她耳边喃喃地:“沉鱼,我爱你,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愿放弃一切!”

    听载醇此言,沉鱼抬起伏在载醇胸口的脸看着他,载醇俊朗的脸上有着少有的决绝。

    沉鱼心里一惊,载醇是聪明的,其实他也明白他们之间有着很深的鸿沟,有着重重的障碍!而想要改变这种状况,要付出可怕的代价,而且就算付出惨重的代价,他们未必也能在一起!而载醇付出的这些可怕代价,恰恰是沉鱼不愿见到的。

    沉鱼正思量着如何阻止他,载醇的贴身侍卫董青松来报:“启禀王爷,边关告急,鞑靼入侵右玉城,皇上要您速速回宫。”

    自建文帝继位以来,国富民强。鞑靼虽在边界发生过不少冲突,但梁宏建在斡难河战役中大破鞑靼军主力,鞑靼各部纷纷归顺称臣,岁岁纳贡。建文帝仁厚,也没再继续打击,没想到鞑靼阳奉阴违,养生了几年,又蠢蠢欲动。

    半个月前,鞑靼头领对雁北地区进行大规模的骚扰攻击,现已包围了右玉城。右玉城远离内地,孤悬边境,兵少粮缺,处境相当不利。在鞑靼军队的多次围攻下,右玉城军民浴血奋战,伤亡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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