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焦急
沉鱼看着董青松一脸的焦急,急忙催载醇速速回宫。载醇歉意地看着沉鱼,随后脸上恢复了刚毅坚韧、铁骨铮铮男儿气派。
载醇赶到乾清宫,太子、三王爷、五王爷六王爷已到了。边境平安多年,现在突逢战事,众人一脸严肃地听大同总督府信使来禀报:右玉城守将王成已舍身成仁、战死沙场。如今右玉城形式岌岌可危,鞑靼一旦攻破右玉城,就会移师大同、攻占宣府,扩大战事。
建文帝看着各位皇子:“朕已命兵部尚书梁宏建为副帅,点二十万精兵即刻出城驻扎。明日己时粮饷备齐,统率大军随后北征,你们几个皇儿谁愿意替朕亲征鞑靼?”
太子冷静地请奏:“父皇,儿臣愿率军前往,拿下那鞑靼可汗松干的首级,让鞑靼各族知道进犯我大明江山的代价。”
“父皇,大哥新婚不久,这次鞑靼有备而来,怕是要打场苦仗。再朝中诸事也需要他处理,还是由儿臣替父皇出征吧!”八王爷一完,其它王爷也表明心态,纷纷要出征杀敌。
建文帝看着他的皇子们,沉思了片刻。他的这些皇儿中,出类拔萃的当属玄基和载醇,单论文韬玄基到是第一人选,但文韬武略俱佳的却是载醇。
这次鞑靼进犯来势凶猛,又联合了鞑靼各族的势力,打这一仗并不会太轻松。但以目前的国力,打败鞑靼也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自己身体已日渐衰竭,也该考虑传嗣问题了!谁凯旋回朝对其在朝中、将士,百姓心中都会带来很高的威望。
玄基稳沉,从到大就循规蹈矩,几乎找不出任何的差池。但一个没有缺点和过错的人,是真性情?还是刻意掩饰?他日登基后,会不会象现在这样,爱护兄弟,善待苍生?
历来就有不少杀兄弑弟的皇帝,哪一个登基前不是表面宽仁,背后却是阴狠之人?他有些隐隐地担心。
而载醇虽刚健,但为人宽厚,几个皇子中也只有他最像年轻时的自己。
沉思了好一会,建文帝开口:“诸位皇儿,此次征战非同一般,我朝不仅要打一场漂亮的歼灭战,更要彻底地瓦解鞑靼各部落的实力。载醇一直在军中历练,这次就由载醇代父皇出征吧!”
载醇接了旨,领了调兵虎符出了乾清宫,到坤宁宫给他母后辞行。
汉贤皇后听到宦官禀报,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载醇是她下辈子的指望。虽她对太子不薄,但毕竟太子不是从她亲生的骨肉。再了,这世上有哪个母亲不疼自己的孩子?
汉贤皇后看见载醇来辞行,她拉着载醇的千叮万嘱,要他万事谨慎心,载醇不停地点头安慰母后。
建文帝也来到坤宁宫,他笑着对汉贤皇后:“皇后,不用担心载醇,朕当年如载醇这个年纪都已经亲政了,载醇不比朕当年差!”
汉贤皇后听着建文帝如此话,暗自欢喜。她深知建文帝喜欢这个皇子,今日出这些话,是否还有别的用意?
汉贤皇后又再三仔细叮嘱载醇一番,载醇方才离了坤宁宫,来到柳府。
沉鱼远远看到载醇脸色沉重地进了后院,她心里极其不安,这上阵杀敌可是刀枪无眼!魏子俊意外的身亡,成了她心中永远的痛,她不能再看到载醇有什么意外。虽载醇对她好,但她从来没奢望能和载醇长相厮守,她只求着老天能保佑载醇平平安安。
载醇走进房里,沉鱼扑过去紧紧地抱住他,怕一不留神载醇就会从她面前消失。她使劲拽紧载醇,紧张得全身发抖。
载醇温柔地抚着沉鱼的头发,沉鱼的脸。他的温暖厚实,因长期的习武,上有了层薄薄的一层茧,却是那般的真实。
载醇柔声安慰沉鱼:“沉鱼,不要担心,你未来的夫婿可从未打过败仗,你乖乖在家等我的好消息,等我班师回朝就娶你。”
沉鱼哭着把头埋进载醇怀里,止不住的泪水把载醇前襟都打湿了。不是她不相信载醇的话,而是她经历过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她好怕!而这段时间她太幸福了,幸福得太不真实,她总觉得这幸福好像不是真的,她太恐惧噩梦重来。
载醇心地哄着沉鱼,把她抱到筝旁,弹起了高山流水。
沉鱼趴在载醇怀里,感受着这片刻的宁静。她想着知音就在身旁,老天能否可怜她,让她永远都能听到载醇弹筝么?她惶惶不安,但她不敢再流泪,载醇将要出行,她不能成载醇心中的负担,她只能祝福载醇平安。
一曲毕了,载醇抚摩着沉鱼的头发,担心地望着她:“沉鱼,我不在京,谁来照顾你了?”
沉鱼仍是把头埋在载醇怀里,嘤嘤地:“载醇,不是还有我家人吗?”
载醇一脸的不舍,在沉鱼耳边叮咛:“沉鱼,是有你亲人照顾你,但我不在跟前,心里始终是担心的。你自个在家要好好吃饭,多注意身体,少做那些个劳心劳力的活。”
听载醇此言,沉鱼满面的惭愧。她答应给载醇绣荷包的,如今连针都未动,她红着脸:“载醇,你的荷包我还没来得及做呢!”
载醇马上止住沉鱼的话:“沉鱼,算了别做了,把自个身体照顾好,我就知足了。”
载醇拉着沉鱼的,了好一会的体己话,他看着时辰也不早了,留下了他的牙牌,连饭都未顾得上吃就出了城。明日大军北征,今夜他要检查军中备战的情况。
朱玄基默默地从宫里回到太子府。他的舅父李光浦早就在府中等着他,一见他回府马上就问:“玄基,这次可是你带兵北征。”
朱玄基无声地摇头。
李光浦立刻又问:“玄基,那是载醇带兵吧?”
朱玄基看着黑着脸的李光浦,轻描淡写地:“舅父,载醇朝中离不开我,要我留守在京里,他点兵去右玉城,父皇准了载醇奏章。”
李光浦听了此言,气愤不平地:“玄基,我你清醒一点好不好?那载醇并不是你想的那么单纯!你父皇龙体不好,这个时间让载醇出兵你知道意味着什么?”
李光浦见朱玄基脸上的一丝不以为然,更加气愤:“玄基,皇上偏心谁,瞎子都看得出来!别以为你是太子,就一定传位给你。你父皇真要是打算传位给你,为什么不把兵权交给你?却让载醇统管三军?是,你可能不看重这皇位,认为只是一人之下,还是万人之上。但日后这一步之遥,却是君臣之别;你的人日后是皇上的人,你的一切都是皇上的!你可知这么一句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李光浦见朱玄基略变了脸色,接着:“玄基,我们即刻出城去见梁宏建。你是太子,后方的粮草还要靠你筹备。你现在就去笼络笼络他,大军马上就要出征了,你以太子之尊去关怀他,他未必永远都是铁板一块。”
朱玄基想了想和李光浦起身到城外的军中。梁宏建正和各将领在中军帐议事,看见太子和他的舅父刑部尚书李光浦,只带了一个随从而来,心中暗暗吃惊。
梁宏建虽是一介武夫,但他在朝中打滚多年,也明白各色的利害关系。李光浦从明从暗多次对他示好,他心里也清楚是为了什么!但他是一个赤胆忠心、光明磊落的人,心里只有一个主子--皇上。这么多年,皇上对他一直很信任,他不能辜负皇上对他的信任,为了这份信任他甘愿抛头颅洒热血。
这几年随着皇上日渐的衰老,太子逐渐的成人,朝堂也暗潮起伏。对于这些看眼色行事,听风声讲话的人,梁宏建从心里感到不耻。
见太子进到帐中,梁宏建带着一众将领上前对太子行礼:“参见太子殿下!不知太子殿下驾临,未将有失远迎,望太子恕罪!”
太子忙弯腰扶起梁宏建,和蔼地:“梁帅快快请起,大敌当前,不必如此多礼。”随后他又温和地让诸将免礼。
梁宏建把太子请到了上坐,朱玄基淡淡地:“明日大军北征,本王来看看粮饷准备的情况,你们接着议事,本王也只是听一听。”
都粮料使立刻禀报了粮草准备的进度,梁宏建见太子不动声色地听着禀报,他坦诚地把北方的最新战况,以及北征的战略部署做了详细的陈述。
朱玄基一直默不作声地仔细倾听,半响方:“我朝自太祖以来,一直推行稳健的军事策略。如今我朝国富民强,不似建朝初期的百废待兴,不能再满足于步步为营的作战方式。如今作战应发挥主动性,要彻底地击败鞑靼,不能再给他们任何喘息养会。鞑靼善骑射,但产马的甘肃和陕西西部地区都在我朝中。此次征讨,不仅要加强北部防御体系建设,更要集中优势兵力打出军威。”
太子此话一出,众将不住点头赞同,太子看似文雅温和却如此高瞻远瞩。
梁宏建也极其惊刹,能对时事分析的如此透彻,可见对兵书的习读绝非一日二日,太子心之深,怕是皇上也未预料到,他心里对太子更加的警惕。
朱玄基见众将佩服认同,脸上温和如旧,没有丝毫改变。他轻扫众人一眼,对一个杏眼明仁的将领:“本王久闻梁将军是女中豪杰,是本朝的花木兰,没想如此年轻。”
梁玉婷没料到太子这般好眼力,又当着诸将面前这么夸她,饶是她身经百战,脸上也泛起淡淡的红晕。但她不失豪爽地回复:“末将不才,太子殿下太过奖了。“
众将见安排已就绪,纷纷退下回各自的阵营。
梁玉婷细微的变化,没能逃过李光浦的双眼,他笑着:“梁将军,太子殿下素来最敬重文武双全之人。您骁勇善战、足智多谋,太子殿下早有耳闻,今日有缘相见,了却了太子的倾慕之情。”
梁玉婷心里一惊,马上转头看太子,却见太子正凝神看她。梁玉婷自幼长在军中,虽身边都是男子,但她心性甚高,眼里只有八王爷载醇。而身边诸将要么把她当同类看,要么敬畏她,哪敢和她谈情!以至于年芳十九仍是形单只影。如今听了李光浦的这番话,她心里不免暗自开心。
梁宏建却不停地叫苦。他一生戎马膝下只有一女,他的夫人去世的早,他把玉婷当成了掌上明珠,自幼带在军中教她习文练武,而玉婷天资聪明不亚于好儿郎。随着女儿年龄的渐长,女儿的婚事成了他的心病。一般男子女儿根本不放在眼里,女儿心里倾慕的是英俊豪迈的八王爷载醇。
八王爷载醇从就到军中和女儿一起成长,对女儿也是百般爱护,但梁宏建看得出来八王爷只是把女儿当妹妹看待,现在李光浦这么话不是另有深意么?
太子不动声色、为人平稳有礼,却让人看不透。李光浦在朝中可是厉害之极的人,没有些段和能耐,能在刑部行走这么多年?刑部虽不是军中,却也被他治理得纪律严明,办案迅速。想到这里,他心里分外担心,借故要巡营支开了梁玉婷。李光浦是何等精明之人,遂和太子告辞回城。
沉鱼眼见着载醇要去北征,她内心惴惴不安如热锅上蚂蚁。婉儿看着焦急的姐不知如何是好!她拿出惠觉大师送的金刚经递给姐,沉鱼屏住心神读着经书,慌乱的心情才渐渐地平复。
婉儿收拾着闺房,她拿着月牌旁的虎符问沉鱼:“姐,您看这是什么?”
沉鱼微微抬头,见婉儿上拿着虎符,她顿时大惊失色。她听哥哥们过,虎符是用来调度兵马的,可能刚才载醇掏牙牌时,把虎符也掏出来忘在这里。
沉鱼心惊之下慌忙吩咐婉儿备车出城,婉儿见沉鱼神情骤变,知道此事非同可,马上唤荣子准备车马。沉鱼连男装未换,疾步上了马车,她要赶在载醇回宫前把虎符交给他。
天色已晚,城门已闭,婉儿急问沉鱼怎么办?沉鱼把载醇的牙牌递给她,婉儿拿了牙牌,守城侍卫见是八王爷的牙牌,马上开了侧门放沉鱼出了城。
戌时的更声已经敲响,沉鱼担心载醇已经启程回宫,她时时地掀开轿帘看官道上的车马。婉儿见姐着急,不停地催促赶车的荣子,让他加快速度。
马车却意外地放慢了速度,逐渐停了下来。婉儿正准备责骂荣子,只听到一记鞭响,荣子大声地惨叫着。
又听着一阵怒吼:“瞎了你的狗眼,竟敢撞布政使公子,你不想活了?”
婉儿立刻下了马车看发生了什么事?随后听见婉儿着赔礼的话,婉儿的话音还未落,只听到“啪”的一声脆响,婉儿的脸上挨了一巴掌。
沉鱼在车里暗暗叫苦。她早就听,布政使的公子是京城有名的恶少,仗着父亲的势力,无耻之尤、荒淫无度。没想今日惹了他!
不得已,沉鱼挑了车帘,柔声陪着不是:“王公子,实在对不起!忙着赶路不心冲撞您,您大人有海量,高抬贵放女子一行,女子将感激不尽。”
那王南元正举着鞭,看到挑帘探出头的沉鱼,他呆呆地看着,好一会才放下鞭,恬着脸:“哎呀!我道是谁这么大胆了?原来是神仙妹妹呀!放他们也可以,你怎么报答我呀?”
完他色笑着下马过来,沉鱼变了脸色往后缩。
婉儿捂着脸厉声:“公子,您不得无礼,您可知车里坐的是什么人?”
王南元停下脚步,打量着马车和婉儿,随后他冷笑着走到沉鱼跟前:“什么人,马上就是我的女人。”
婉儿马上大呼救命。王南元淫笑着:“叫吧,有力气就使劲叫,荒郊野外的,谁敢管本少爷的好事。”
他走到马车跟前,拽沉鱼的衣服。沉鱼抱着肩急忙往车里退,退得太急,头碰到了车厢,身子一下子倒在车里。
沉鱼正准备拿出载醇的牙牌,只见着一阵鞭子劈头盖脸地抽在王南元身上。沉鱼透过月光看清眼前这人,是朱玄基。他满脸通红,鞭子如雨点打在王南元身上。
王南元冷不惊地挨了马鞭,破口大骂地扭过头。当他转身看清抽鞭子的人,瞬间,他吓得魂不附体磕头求饶。
沉鱼见着王南元狼狈,心想:这畜牲确实可恶,打死他都不足惜!今日要不是遇到朱玄基,要不是她中有载醇的牙牌,怕是要被这畜生给糟蹋了。但她心里急着要去见载醇,不想在此地耽搁太长时间。
想到这里,沉鱼柔声对朱玄基:“朱公子,谢谢您一再相救,这畜生已受到惩罚,还是放了他吧!”
朱玄基听了沉鱼的这番话,放下了鞭子。那王南元跪下对沉鱼不停地磕头:“姑娘,人有眼不识泰山,姑娘慈悲,饶了的吧。”
沉鱼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婉儿捂着脸使劲地揣他一脚:“你这混人,我早就警告过你,你执意不听,打死活该!”
王南元又不停地对婉儿磕头,沉鱼着急地对婉儿使个眼色,婉儿回过了神,对王南元:“你这恶魔今日走运,我家姐菩萨心肠,今天放过你,要是你再为非作歹,下次决不轻饶!”
王南元夹着尾巴正准备带着家丁走,朱玄基阴沉着脸:“畜生,明日叫你父亲来见我。”
王南元听到此话,脸如土色浑身哆嗦。
紧随着朱玄基的徐劲飞怒道:“畜牲,还不快滚,还想吃鞭子不成?”
沉鱼转眼看徐劲飞,他前面还有一个中年男人。只见那男人黑着脸,目光如电,冷冷地眼光让人从心里直冒寒气,沉鱼不禁打个冷颤。
朱玄基解下披风递给沉鱼,柔声:“你是不是冷?这么晚了还到处乱跑,也不知道害怕。”
沉鱼急忙推辞,虽朱玄基对她有再救之恩,但她现在真的心急如焚,不想和他太过多话。
她低了头轻声道谢:“朱公子,女子有事要办,您再救之恩容女子日后再谢。”
朱玄基见沉鱼神色焦急要走,他一把拽住沉鱼:“姑娘,你有何事如此着急,我可否帮你?”
沉鱼见朱玄基不肯轻易放的模样,心里万般无奈,:“朱公子,我家兄长有件重要的东西要我送去。”
朱玄基淡笑着:“什么东西这么急?要不让徐劲飞帮你去送,他有些功夫,马也快,比你一个弱女子方便的多,你看可否?”
沉鱼见徐劲飞走过来,头摇得象拨浪鼓般,轻声哀求:“朱公子,改日女子再来相谢,女子真的有事要走了。”
朱玄基不得已,万般不舍地放下:“你如何谢我,人海茫茫,我又到哪里去找你。”
沉鱼听了这话有些不知所措,朱玄基救了她,她应该谢他,可她嘴上应承着,心里还真没打算谢朱玄基。送于钱财相谢吧,虽不知朱玄基是谁?但看朱玄基的作派,钱财未必入他眼。请他吃饭相谢吧,她一介女子也不甚方便。
朱玄基见沉鱼呆在当场,马上变了脸色。
沉鱼不由地暗想:施恩不图报,才是大丈夫所为,他怎可这般鸡肚肠?
情急之下,沉鱼解开母亲给她的和田白玉避邪貔貅递过去:“朱公子,女子出门走得急,身上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这玉佩虽不值什么钱,但能避邪,公子若不嫌弃就送于公子,当还救命之恩。”
朱玄基听了沉鱼这话,红胀着脸:“姑娘,你当我是什么人?”
婉儿见他们这么僵持着,忙解围:“公子,您可千万别介意,我家姐真的有急事,明日定当到贵府致谢。”
朱玄基冷笑地:“来府致谢,你可知道我府上在哪里?你可知道我是谁?你问都不曾问一下,怎么来府致谢,又想着骗我!”
沉鱼没想这朱玄基这般难缠,又气又急万般无奈给他跪下:“恩公,受女子三拜。”
朱玄基见沉鱼跪地给他磕头,他拉住沉鱼幽幽地:“算了,你走吧,夜黑人静的,让徐劲飞送你。”
沉鱼看着朱玄基受伤的脸,也有些不好意思。朱玄基也是温和平稳的一个人,却一再被她刺伤,她有些惭愧地道了谢。
朱玄基仔细看着眼前的人,沉鱼正准备上车,他突然大声问:“姑娘,柳葭昕是你什么人?”
沉鱼停住了脚步,心想朱玄基怎会认识葭昕?
婉儿见朱玄基肯放她们走,忙回答:“公子,您是堂姐呀?她是我家姐的堂妹,如今嫁给太子当了侧妃,她初次见太子时的衣服还是我家姐做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