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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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鱼看着朱玄基满是怒气的脸,想他早上走的时候还柔情蜜意,现在又责骂痛斥,果真是翻为云,覆为雨!算了,如今他想怎样就怎样!

    朱玄基见沉鱼无动于衷,气得把茶盏子都砸了。

    “皇上,如妃妹妹刚进宫,还太懂宫里的规矩,您就原谅她这一次吧!如妃妹妹你快给皇上陪个不是。”皇后好颜向朱玄基请求,又转头对沉鱼。

    “平日里都是你这老好人,把她们掼得没有半点规矩。这才刚刚开始就这般大不敬,日后还不定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

    皇后听了朱玄基这般严厉的话,也吓得跪下了。

    朱玄基闷坐了半响才:“皇后,你们几个平身。”

    他又恨恨地对沉鱼:“如妃,今日载醇在朝堂不守规矩,让朕庭杖三十大板。朕今日也替皇后管管这后宫,你这么不守规矩,你朕该怎么惩罚你?”

    听到载醇当场庭杖,沉鱼犹如万箭穿心,不由得凄然泪下,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打颤!载醇那么高贵的一个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受着如此的刑法,那般的羞辱他又如何能忍受?她总算明白了朱玄基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他定是知道她在欺骗他。

    朱玄基这话,皇后听了脸上出现担心之色;梁贵妃听了当即变了脸色;葭昕听了却暗暗高兴。

    朱玄基见沉鱼发抖,弯下腰抬起她的下巴,看她的脸。

    沉鱼马上闭上了眼睛,她不想让朱玄基看见她心里的悲伤,眼泪却控制不住瞍瞍地往下掉。

    沉鱼的这番举止,让朱玄基更是气愤。他拽着沉鱼的头发,把她往殿外拖。他的力气大得让沉鱼觉得头皮都快拽掉了,但她不敢拉朱玄基的,只能忍着剧痛任他拽到殿外。

    朱玄基松开,阴冷地:“贱人,你给朕在这里好生地跪着。”

    朱玄基又命身旁的宫女:“给朕拿盏茶放在这贱人头上。”

    宫女赶紧解了沉鱼的发髻,把茶盏子放到她头上。

    朱玄基冷冷地盯着沉鱼,:“贱人,你给朕听好了,给朕跪上一柱香,不许洒一滴茶出来。要是洒了一滴茶就重跪,跪到你长记心,知道规矩为止。”

    皇后急忙跟过来把皇上扶进了殿,又温柔地侍侯他换下朝服。

    这时节虽已立了秋,但正午的太阳还很毒。不一会,沉鱼脸上的汗水不停地往下淌,淌过了她的睫毛,淌过了她的眼睛,但她不敢擦掉也不敢动弹。

    一个声音传来:“秋生公公,麻烦你给皇上通报一下,臣要见皇上。”

    这声音深深印在她心里,是载醇来了。他就在她不远的地方,她有十日未见到载醇了,她好想回头看看载醇,可是她不敢回头,也不能回头。她知道只要一回头,她和载醇就会万劫不复!而不少人也会随之丧命!

    蓦地一阵砸瓷器的声音传来,紧接着皇上暴怒的声音:“放肆,简直太放肆了!还以为是父皇的后宫任他为所欲为么?福祥给朕传话给这个孽障,要他即刻到杭州去,一刻也不能耽误,要是敢耽误片刻,朕立刻要那个人生不如死。”他顿了顿接着又:“来人把秋生这个奴才给朕乱杖打死。”

    “咚咚咚”载醇对着坤宁宫磕了三个响头,又悲呛地叫了声“大哥”立刻转声走了。

    白花花的太阳越发刺眼,沉鱼眼前一片火辣,她摇摇晃晃倒在了地上。

    等沉鱼醒来,她已经躺在朱玄基怀里。朱玄基正关切地望着她,她慌忙闭上了眼睛,她不愿意看到这双可怕的眼睛,这种深邃的眼神让她好怕!

    朱玄基叹口气抱起沉鱼,让皇后传膳。

    今日的午膳有阳澄湖的大闸蟹,入秋了,正是吃蟹的好时节。沉鱼和皇后分坐朱玄基两旁,梁贵妃坐在朱玄基对面,葭昕她们几个站在旁边侍候着。

    朱玄基剥了蟹黄喂沉鱼,沉鱼抬眼看见皇后正把剥好的蟹黄递给皇上,见朱玄基剥蟹喂沉鱼,把伸在半空的又收了回去。

    梁贵妃冷冷地看着沉鱼,眼睛里面全是厌恶。

    葭昕她们几个有忌恨的、有羡慕的。

    沉鱼心里却感到悲哀,只默默吃着碗里的饭。

    好一会子,朱玄基开口:“皇后,朕有个不请之请,不知皇后可应允?”

    “皇上的话就是圣旨,臣妾哪有不从的。”皇后温柔地看着皇上。

    “皇后,如妃极不懂规矩,朕让宫里的教习嬷嬷好生教导她,在她学会规矩之前,就不到你这坤宁宫给你请安吧!”

    听了此言,沉鱼吃惊不!朱玄基刚才还痛斥她对皇后大不敬,现在不要她给皇后请安,岂不是更不把皇后放在眼里了么?

    众妃嫔听了也惊诧不已!皇上的心思可真是难以琢磨?

    只有皇后仍然温和地笑着点头同意。

    膳后,沉鱼请辞回宫。朱玄基把她抱上龙辇,送她回了元月宫。一路,朱玄基紧搂着沉鱼,沉鱼听到他的心“砰砰”地跳动着。

    到了元月宫,朱玄基淡淡地:“沉鱼,以后没朕的旨意,你不准踏出元月宫半步。”

    原来如此啊!难怪朱玄基不要她给皇后请安!原来他要把她关在这元月宫里,他要囚禁她。

    沉鱼跪下接了旨,踏进了这个不是冷宫的冷宫。

    不一会儿,一阵脚步声远远传来。婉儿惊慌地回禀:皇上派了一队亲兵守住这院子四周,不准任何人进来。

    沉鱼暗想:载醇已被朱玄基遣到了杭州,他还派兵把守元月宫,真是多此一举啊!

    婉儿侍候沉鱼午睡,等沉鱼醒来。婉儿告诉她,刚才太后怒气冲冲要进元月宫,门口的亲兵栏住她不让进,她气愤地不停咒骂沉鱼,被皇后好言劝回了王府。

    沉鱼自嘲地笑,看来她这冷宫尚还有些好处,虽她出不去,但她不想见的人想进也进不来。

    她又想到载醇,载醇虽是被派到杭州整治京杭大运河及疏通漕运,但也远离了京城这个是非之地。载醇宽厚仁爱,京杭大运河又惠及两岸的百姓,他定会尽心治理,而以他的才干决会不输于古人!

    沉鱼沐浴更衣后躺在床上看佛经。婉儿坐在她身旁绣花,婉儿已由叽叽喳喳的丫头,变成了一个沉默的大姑娘。

    这时宫门传来一阵请安声,沉鱼不由的心慌起来。梁贵妃昨天和她同时入宫,按理她是贵妃,皇上昨夜就应临幸她,皇上却逾越常理到了元月宫。今晚皇上也应召梁贵妃到乾清宫才对呀?

    沉鱼紧张地抓紧被角,担心地看着门口。没一会,朱玄基走了进来,沉鱼不得不下床跪地请安。一阵冷风吹过,沉鱼浑身颤抖。

    朱玄基轻轻把沉鱼抱回床上,仔细替她盖好被,吩咐桂兰她们几个准备给他沐浴。

    沉鱼胆怯地拉了拉他的衣角,声地:“皇上,今个应该召贵妃娘娘了。”

    朱玄基身子一僵,沉着声:“朕刚才已召了。”

    沉鱼又声:“皇上应多陪陪贵妃娘娘才对!”

    朱玄基脸上出现隐隐的怒气,他深不见底的眼睛盯视着沉鱼,:“朕的事,朕知道如何去做。你只做好你自己的本份,其他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朱玄基的眼神让沉鱼异常害怕,朱玄基沐浴去了,她害怕得眼泪不停地往下淌。婉儿惊慌地擦着她的眼泪,着急的声劝解她。

    朱玄基沐浴后,见沉鱼伤心地掉眼泪,他闷声吩咐:“婉儿,你们都退下。”

    婉儿担心地望望沉鱼退下了。

    朱玄基慢慢走到床边,沉鱼不断往后退。看到朱玄基上了床,沉鱼抓紧被角,尖声道:“皇上,臣妾今天身子不舒服,皇上还是改日再来吧。”

    朱玄基冷笑:“怕不是身子不舒服,是心里不舒服吧?你心里只有那个八王爷载醇对吧?朕问你,你心里可还有朕一分二分?”

    沉鱼惊恐地看着朱玄基,朱玄基捏着沉鱼的下巴,重重地吻她,沉鱼渐渐喘不气来,下意识地咬了他一口。朱玄基吃惊地望着沉鱼,转而勃然大怒,撕碎了她衣服,粗暴地折磨她。沉鱼哀声求饶,朱玄基熟视无睹,没有停下对她的折磨。夜深了,沉鱼缩在墙角,泪水湿透了鸳鸯枕。

    清晨,朱玄基起床,看到沉鱼哭得红肿的双眼冰冷地:“沉鱼,你如今是朕的妃子,你高兴也要受,不高兴也要给朕受着。”

    朱玄基走后,婉儿过来侍侯沉鱼梳洗。她看到沉鱼身上的青紫,悔恨地轻泣。

    这日沉鱼的胃口很差,吃不下任何东西。婉儿再三劝解,她才进了一碗粥。

    午后,沉鱼躺在床上养神。桂兰来报,她母亲进宫来看她。

    沉鱼慌张起床,唤婉儿替她梳装。婉儿见镜中的人眼睛红肿如桃,急忙吩咐桂子去取冰敷眼睛。脚忙乱的总算整理好,柳夫人已到了元月宫。

    柳夫人见到沉鱼,马上给她跪下请安。沉鱼急忙拉住母亲,柳夫人执意不肯,:“娘娘,就算您是我生的,如今进了宫,这宫里的规矩是一定要遵守的。”

    沉鱼顿时明白了母亲话中的含义。

    柳夫人起身后,四处看了看沉鱼的寝宫,又陪沉鱼了会话。柳夫人告诉沉鱼:柳微坤已被封为从一品的少师,她也封成华容夫人,柳清炜兄弟也被封成二品的左右都御使。皇上还特地恩准,她随时都可进宫看望沉鱼。

    末了,柳夫人叹着气对沉鱼:“沉鱼,人是要认命的!现如今皇上对你恩宠有加,你可要尽心服侍皇上,人随了命,自个才会过得好啊!”

    送走了母亲,沉鱼回到殿里呆呆地坐着。

    不一会,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福祥过来宣旨:“从即刻起,如妃更名为贞妃,日日只能着入宫的嫁衣,每日戌时跪在殿门迎接圣驾。”

    沉鱼惨白着脸接旨谢恩。皇上下此圣旨,定是对她不贞的惩罚,定是对她冷漠的惩罚,可见他心里要日日羞辱她!

    戊时,沉鱼着红嫁衣跪在殿门口。秀云嬷嬷不时告诫她,要放好,脚要摆正,身子要直。婉儿隐忍着泪水,不停到宫门口张望。

    亥时朱玄基来了元月宫,沉鱼低着头给他请安,朱玄基笑着把沉鱼抱起来。因长时间的跪地,腿上的血液不活,腿脚变得麻木,现在起身腿有如万只蚂蚁在咬,沉鱼忍不住轻轻呻吟了一声。

    朱玄基马上把沉鱼放在床上,温柔地替她揉腿:“沉鱼,你今日可想我?”

    沉鱼迟疑地点了点头。

    “我要你给我听。”

    沉鱼咬咬牙:“臣妾想皇上”

    朱玄基听了开怀大笑,:“沉鱼,你可知我有多喜欢你?从上元夜里看到你,我的心里就有了你。为了找你,我苦苦哀求父皇和舅父让我亲自择妃,择妃那日我没见着你,你可知我有多失望?如今你做了我的妃,我以后会好好爱你宠你,虽你的名份不是皇后,但我们的孩子一定是将来的太子。”

    朱玄基轻柔地解开沉鱼衣服,看见她身上的青紫,脸上出现后悔之色。他见沉鱼不由自主地发抖,温和地:“沉鱼,不要怕,我今天好好地疼你。

    晨起,朱玄基要沉鱼不必起床侍侯,又吩咐福祥要宫里的针工局,即刻绣一个软垫过来。他亲亲沉鱼的额头,用过膳上朝去了。虽然他对沉鱼很温柔,但对她的惩罚却没有停止,沉鱼知道他心里非常芥怀她和载醇。

    沉鱼被关在元月宫禁了足,但婉儿却是自由的,她不仅可以到各宫走动,还可以自由出入御书房。这种礼遇别一般的宫妃想都不敢想,就连皇后娘娘没有通报,也不能自由出入御书房。

    宫里盛传皇上对沉鱼隆恩有加。但沉鱼心里明白,虽然她人在宫里,但皇上还是对她极度不放心,空暇之余常召婉儿过去问话。宫人极其会看风向,眼见沉鱼受宠,对婉儿也极度巴结讨好。不用沉鱼告诫婉儿心谨慎,婉儿自个也谨慎微,对上对下都卑微有礼,经历种种事后,婉儿变得成熟起来。

    沉鱼心里也明白:自古以来宫中的争斗不亚于朝堂,甚至比朝堂更血腥!朝堂上的人虽然复杂,但还有外面的世界可排解。可宫中的人除了死,谁又能都走得出去?高墙之下,不是天堂就是地狱!

    如今宫人见她圣恩正浓,都争相讨好她,可他日失宠也必会争相践踏她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对着同一个人,日久也会生厌,更何况宫里每三年选一次秀,不定哪天皇上就会移情别恋,到那时,她的际遇恐怕比辛者库的下等宫女还不如!

    皇上心里的疙瘩是永远也抹不掉的,虽现在没发作,等到哪日秋后算帐,怕不只她一人遭殃,恐怕她父母、兄长、家族、载醇都会受牵连。沉鱼只要想到载醇,心就阵阵绞痛,她想怕是前世造了孽,这辈子让她内心日日受折磨。

    一日,柳夫人进宫来看沉鱼。沉鱼支开左右,让婉儿守在门口,见四下无人,沉鱼给母亲跪下了。

    柳夫人惊慌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沉鱼哀哀地:“母亲,女儿没能给父母尽孝,却常常要父母担心,只会连累父母。虽外人看着女儿风光无限,可女儿知道,皇上心里始终是恨女儿的,怕是日后会带累合族上下。”

    柳夫人的脸立刻变得惨白。

    沉鱼哭着又对母亲,赶紧让父亲哥哥辞官回乡避祸。

    柳夫人呆了片刻,:“沉鱼,我这就回去劝你父兄辞官。”

    柳夫人戚戚惶惶地走了。不一刻,皇上差人把婉儿叫到了御书房。

    “婉儿,你主子的母亲华容夫人可来过?”

    “回皇上,华容夫人来陪娘娘了会话就走了。”

    “了些什么?”

    “皇上,只是聊了聊了府上的事”

    “闲聊要支开其它的宫人?”朱玄基冷冷地问。

    “皇上明查,真的只是聊了聊家事。”

    “哼!明查,当朕查不出来么?你们主仆给朕安份点,要是生出什么事端,朕要她柳府上下人等,即刻生不如死。”朱玄基一脸的阴恻。

    婉儿惊吓得不停冒冷汗。

    “你主子常日里都有什么消谴呀?”朱玄基话锋一转,婉儿松口气答:“没干什么,只是看看佛经。”

    “那筝也不弹了?”

    “娘娘有好些日子没弹了。”

    “哼!没弹,怕是知音不在,没心情弹吧!”

    婉儿知道错了话,也不敢再辩解,只是不停地磕头。

    朱玄基恨道:“朕待你主子比待自个还好,可你主子心里只有那个八王爷载醇。”

    “皇上,不是这样的,娘娘心里想着皇上您呢。”

    “当朕是三岁孩好骗?”沉默半响,朱玄基挥挥:“下去吧,记住朕今天的话。”

    婉儿出了御书房,全身发抖。在回元月宫的宫道边,坐了近一个时辰,等心里平静了才回去。

    沉鱼看婉儿去了半日,回来额头发红,叹口气也没问什么。如今的婉儿话极有分寸,问她,她也未必会。

    次日午后,总管太监福祥满脸媚笑过来道喜:今日早朝,柳大人要告老还乡,皇上极力挽留,还加封了太保。

    沉鱼不禁暗暗叫苦,但她面上却微笑地对福祥着客套话,又命婉儿拿一百两银子给他。

    福祥推脱再三,末了收下奉承地,日后只要娘娘有事吩咐,他定会效犬马之劳。

    沉鱼笑着点头,又亲自送福祥到宫门口。纵使她万般不愿虚于委蛇,可环境不得不让人低头!她明白福祥只会效忠皇上,她也明白皇上加封她父亲的用意,可她不得不低头曲意承欢。

    是夜,朱玄基来得很晚,他站在沉鱼面前静静地看着她。沉鱼看见他冰冷的脸,犀利的眼神,心里一阵阵发抖。

    朱玄基盯了沉鱼好一会儿,也未叫她起身,径直躺到摇椅上,闭目养神去了。

    沉鱼极度忐忑不安,仔细想了又想,今天可有什么事做错了?朱玄基心思深沉,常日里外人看到的只是温和平静的皇上,可她清楚朱玄基平和外表下,心里的冷酷。

    沉鱼又害怕又紧张,眼睛不停地偷看朱玄基。少顷,朱玄基要她起身。婉儿忙搀沉鱼起来,替她揉膝盖,沉鱼不等血液缓和过来,过去跪下给朱玄基捶腿。

    渐渐,朱玄基皱着的眉舒展开了,他把沉鱼抱起来,紧紧地搂着她。他搂得好紧,让沉鱼透不过气来,可沉鱼不敢动弹半分。

    夜里,他紧抱着沉鱼,睡熟了也未松开。沉鱼盯着身上盖的百子千孙被,一夜无眠。

    晨起,朱玄基不经意地告诉沉鱼,以后她的母亲没他的允许,不准进宫来看她。

    沉鱼心寒地望着朱玄基。片刻朱玄基又:“沉鱼,婉儿你闲着无事做。从今日起,你就给我好好背诵女训,每日两页,不准错一个字,要是背错了”朱玄基瞟了瞟婉儿,,“要是背错一个字,就掌婉儿一个嘴巴子。”

    婉儿惊恐地望向沉鱼。在宫里,不管是上到妃嫔还是下到宫女,就算犯了特别大的错,也不会轻易掌嘴。因为宫里的女人,靠的就是这张脸在宫里行走,这脸面都没有了,日后如何在宫里做人?

    朱玄基上朝后,沉鱼拿着女训坐在桌前看。婉儿倒了一杯六安瓜片给她提神,沉鱼喝了一口,马上吐出来,又把整杯的茶水泼在婉儿身上,指着婉儿骂:“你这个狗奴才,你想烫死本宫不成?”

    婉儿噙着泪:“娘娘,奴婢该死,奴婢给娘娘重到一杯去,只求娘娘别气坏了身子。”

    沉鱼听到此言,逾发气愤!她气得把桌子上的东西全摔碎了。常日里她从不发火,今天她勃然大怒,宫里的宫女、太监“唰唰”地跪了一地。

    沉鱼指着婉儿厉声骂:“你这个狗奴才,你想我死,你干嘛不找根绳子勒死我,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你滚,你既刻给我滚出宫去。”

    婉儿哀哀哭道:“奴婢错了,奴婢错了,娘娘要打要罚怎么都行,只求娘娘不要撵奴婢走,奴婢这一辈子都要侍侯娘娘的。”

    旁边的太监宫女见婉儿哭得那么凄怆,又念到她平日里的温厚,纷纷替她求情。

    沉鱼越加愤怒起来:“你们这帮狗奴才,是不是都想存心害死我?好,我现在就死给你们看。”

    完沉鱼就去寻剪刀,宫人一看她动了真气,一面拉住她寻死,一面又拖婉儿出宫。

    婉儿被拖的脚都站不稳,她哽咽地:“娘娘,您自个好好保重,奴婢下辈子再来赎罪。”

    婉儿走后,沉鱼喝退宫人,独自坐在筝旁,不停地淌眼泪,想她和婉儿点点滴滴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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