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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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玄基仍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看着沉鱼,沉鱼又拿起一个花瓶,准备朝他旁边的夜明珠砸去。

    婉儿跪在沉鱼前面,抓住她的哀哀地哭:“娘娘,就算您不为自个着想,也要为老爷夫人想一想啊!”

    话婉儿音刚落,满宫的太监宫女全跪下了。看着满屋惊恐害怕的眼睛,沉鱼的垂了下来,元朝的龙凤玉花瓶也“嘭”的落地碎了。

    为什么?为什么有这么多的牵挂,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也不成啊!沉鱼崩溃地瘫在地上。

    “一群没用的废物,还不赶紧把娘娘扶到床上躺着去。”

    宫人慌忙扶沉鱼起来,沉鱼挣脱宫人的,冲到朱玄基面前,指着他质问:“朱玄基,你好残忍!你明知我和载醇两情相悦,你却拆散我们,让我们这一辈子生离死别。我进宫后处处心,不敢违背一条宫规,我放弃尊严,奴颜媚骨日日夜夜百般讨好你,你为什么还不满意?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放过我!”

    宫人们见沉鱼如此疯狂的以下犯上,各个都面如死灰。

    朱玄基看着沉鱼冷冷地开了口:“沉鱼,你今日总算出了真话,你心里根本没有朕一丝一毫。你和朕成了夫妻还想着载醇,你连面上夫妻感情都不曾有,那朕也明白地告诉你,朕不管今生还是来世,不仅要你的人,还要你的心。”

    朱玄基抓起沉鱼就往床上抱。沉鱼不停地挣扎,他把沉鱼的扭到身后,把沉鱼提起来丢到了床上。

    “沉鱼,你乖一些才能少受些痛苦,朕只是想和你生生世世做夫妻。”

    朱玄基低下头吻沉鱼的唇,沉鱼扭过头不让他吻她。朱玄基马上捏着沉鱼的下巴,咬她的唇,血腥味渐渐弥漫到沉鱼的唇里。

    朱玄基死死按住挣扎的沉鱼,他的眼神已失去了温和,流露出可怕霸气,毛骨悚然的恐怖!

    “皇上,烙铁已打好了,行刑的黄溟也带来了,他是整个宫里最快的。”

    朱玄基从沉鱼身上起来看了看黄溟。黄溟是一个身子不高,浑上下散发地府般、冷漠阴森般气息的人,他尖着嗓子给朱玄基请了安。

    福祥递上烙铁,烙铁长一寸宽半寸,上面刻着朱玄基和沉鱼的名字,四周是一对对相结的心。

    朱玄基看后点点头,黄溟接过烙铁,跪在殿里专心地烧热。

    沉鱼看着烙铁渐渐红起来,脸上也渐渐失去了血色。她抓住朱玄基胸前的衣服,颤抖地:“皇上,求求您不要这么残忍,不要这么残忍。”

    朱玄基充耳不闻脱沉鱼的鞋子,:“沉鱼,我怕你喝了孟婆汤把我给忘了,我在你脚上做个记号,这样你转世就不会忘记我,也不会跑得那么快让我抓不住!”

    沉鱼流着泪后缩,朱玄基脱下她的鞋袜,坐在床边。

    “皇上,烙铁已烧好了。”黄溟阴森森地。

    “那朕先烙,婉儿给朕把鞋脱了。”

    朱玄基这话让满室皆惊。福祥不住磕头要皇上保重龙体;宫人们也惊慌失措地跪下乞求;婉儿跪在朱玄基脚边,颤抖着替他去除鞋袜。

    “黄溟,朕命你即刻给朕烙上。”

    黄溟已失去了往日的冷酷无情,连烙铁都拿不稳。杀和行刑的侩子最忌发生感情,也最忌心神紊乱不能冷静,可他现在却失去了冷静。

    “皇上,请您三思啊!您是一国之君,要替天下的苍生和江山社稷着想啊!您身体倘若有什么不适,朝中大臣和天下的黎民百姓何以能承受?”黄溟涨红了脸闷闷地。

    黄溟虽只是一个太监,但他从心里希望天下太平。朱玄基登基以来,推行了很多惠民的新政。他就是因为家里穷,才入宫做了太监。家人来看望他,着家乡的好情景,他由衷地叹服这个年轻的皇帝,愿意为这个皇帝誓死效命!

    “黄溟,你是不是要朕自己动?那好,把烙铁拿来,朕自己烙!”

    黄溟看着朱玄基坚决不容置疑的眼神,稳住心神:“皇上,还是奴才来吧。”他看了看要烙的部位,起落之间已准确无误地烙好,速度之疾不愧为第一快!

    随着一股淡淡的烧焦味,黄溟心地抬头看朱玄基。朱玄基微微皱了皱眉,马上就恢复了常日的神态。

    黄溟心里很是惊骇!就是一介武夫,被烧得通红的烙铁烙一下,也会忍不住呼痛,皇上是万金之躯的儒雅之人,却有着极其坚毅的意志力。

    沉鱼呆呆地看着朱玄基,原以为朱玄基惩罚她,要烙她的脚,没想他连自己也烙上了。

    沉鱼本还想着求朱玄基放过她,这下是什么也无济于事了!

    今生命中注定是朱玄基的人,她也认命了。可是她来生真的不想和再朱玄基有任何的瓜葛了,不是朱玄基不够好,而是感情要讲究缘份的,纵使朱玄基百般爱她,可终归不是她心里的良人。

    这世间终有很多无奈!虽命是在她中,可运冥冥之中都也安排好,由不得她改变。她就好象这蛛中的飞萤,越挣扎越痛苦!

    苏医女拿着鼻烟壶在沉鱼鼻子边晃了晃,刹时沉鱼没了任何知觉等沉鱼醒来,天早已大亮,婉儿耷着脑袋趴在她身边睡,恐怕是一夜未眠吧!

    婉儿感觉到沉鱼有了动静,马上惊醒过来:“娘娘,您的脚疼不疼?苏医女给您抹了最好的金创药,是三五天就会好的。”

    沉鱼毫无生气地看了看她,转眼看着帐顶,不是她不想理婉儿,只是她麻木了!麻木得没有任何感觉,也不想有任何感觉,她只想这么呆呆的,这样才可以暂时忘记一切。

    婉儿见沉鱼七魂失了六魂,害怕地哭起来,她怕惊了沉鱼,捂着嘴抽抽答答地去了殿外。

    不一会,秀云嬷嬷和苏医女她们全来到床边。苏医女替沉鱼重上了金创药,安慰她:“娘娘,这是世上最好的金创药,整个内廷也独此一瓶,皇上全留给了您,用不了三五天您就和以前一摸一样。”

    一摸一样?当她是傻子!这脚上的印记,让她生生世世轮回都离不开朱玄基。这烙印不是烙在她脚上,而是烙在她心里,是她永远也无法愈合的伤口。它不会随着时间的久远而淡化,反而随着她渐渐老去,成为永远也不敢面对的来生

    秀云嬷嬷不停地着宽慰的话,又端过粥喂她吃,沉鱼没有理她们。如今她的心已经死了,任秀云嬷嬷她们呼来喊去地折腾,她也不答腔。秀云嬷嬷她们折腾累了自是会罢。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请安声,朱玄基下朝回来了。他疾步来到床边看着沉鱼,秀云嬷嬷慌忙告诉他,沉鱼醒后就这么不吃不喝不动,她们想尽办法沉鱼仍然这么呆着。

    朱玄基把沉鱼抱起来靠在床头,婉儿急忙拿了几个鹅绒垫子垫在她身后。秀云嬷嬷端了一碗燕窝血蛤粥准备喂沉鱼,朱玄基接了过来,舀了一勺喂到她嘴边,沉鱼木然地看着被子没有张嘴。

    “沉鱼,想知道我怎么处置八王爷?”

    听到载醇,沉鱼马上清醒了过来,随后痛苦弥漫了整个心,把她整个人都淹住了!她原以为麻木得不知痛了,现在才知是痛得麻木了!

    朱玄基把粥又喂到沉鱼嘴边,沉鱼低头吞了下去,蓄在眼睛里的泪水,随着她的低头落在百子千孙被上。

    朱玄基一勺一勺地喂沉鱼,沉鱼一口一口地吞着,不一会一碗粥吃完了,她乖乖地又喝了碗鸽汤,坐在床上不敢动。

    朱玄基要怎么处置载醇?她不敢问,也不能问,她不能让她的不心,给载醇带来杀生之祸。

    朱玄基舒了口气,换了朝服在秀云嬷嬷地侍候下用了午膳。膳后,他回到床边抬起沉鱼的头心地吻她,沉鱼环着朱玄基的身子回应他,朱玄基眼光渐渐迷离,沉鱼伸替他解开衣服。

    朱玄基抓住沉鱼的:“沉鱼,你刚用过膳,要好好休息,我还有些朝政要处理,晚上再过来。”

    朱玄基亲亲沉鱼的脸颊,起身穿好衣服出了殿。他确实是个刚强的人,受了烙伤还四处走动。倘若沉鱼不是亲眼看着黄溟烙的印记,光看他的外表是看不出一丝一毫异常的。

    晚上沉鱼按时喝了药,吃了饭。虽然朱玄基没怎么处置载醇,可她心里清楚,她的行动决定载醇的命运,为了载醇她不能再由着自己的性子了。

    晚膳过后不久,婉儿扶起沉鱼,要她去泡澡。

    沉鱼没好气地告诉婉儿,她的脚伤了是不能下水泡澡的,婉儿听了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沉鱼看着婉儿满脸的焦急,想:这女人真的是不能入宫,一旦入了宫,各个都变得不太正常!各个都变得莫名其妙!难道她一日不泡澡,就会丢了性命不成?

    婉儿见沉鱼不搭理她,自顾自地去找苏医女。

    不一会苏医女进来笑着对沉鱼:“娘娘,您昨夜出了不少虚汗,好好擦一擦身子,会让您今天睡得踏实。您放心,我轻轻擦,不会触到伤处。”

    完苏医女把沉鱼抱到了浴室,虽苏医女是个女子,力气到是不输于男子。

    苏医女慢慢替沉鱼擦身子,婉儿帮她递着毛巾。苏医女擦完沉鱼的身子,仔细看了看沉鱼的伤,重换了金创药。

    这药确实如苏医女所,抹上之后,伤口没有火辣辣的疼痛感,清凉和舒适随之而来。

    等收拾好,苏医女用香精油替沉鱼按摩,渐渐地沉鱼全身又飘了起来。

    今夜朱玄基来的早,沉鱼出了浴室,他已经躺在床上看书。苏医女把沉鱼抱上床,沉鱼媚笑着往他怀里钻,这夜沉鱼能感觉他有些疲惫,但她不依不饶地缠着朱玄基,朱玄基终是满足了她。

    事后,沉鱼倦在他怀里,他却把沉鱼放平,给沉鱼单独盖好了被。是怕晚上睡熟了,碰着沉鱼脚上的伤。

    沉鱼撒着娇,非要朱玄基抱着她睡,朱玄基没奈何只好抱着她睡。

    这夜朱玄基心翼翼地不停替她盖被,不停地挪动他的身子。清晨醒来,沉鱼看见他眼里有着淡淡的红血丝。

    朱玄基起床沐浴后,过来喂沉鱼喝药,沉鱼乖巧地端着药,自个喝了下去。

    朱玄基看着沉鱼幽幽地开了口:“沉鱼,要是你永远这么乖就好了。”他停了片刻又;“沉鱼,我今日要皇后去接太后进宫住些日子。”

    太后要进宫住?沉鱼全身阵阵发冷,是不是载醇去了?她惊恐地望着朱玄基。

    朱玄基脸色暗了暗:“朕命载醇留在杭州治理大运河,今年过年他就不回京了。”

    沉鱼听后又喜又忧,喜的是朱玄基终是下留情,没要载醇的命。忧的是除夕举家团圆,载醇却一个人孤独寂寞地留在异乡。

    年关了,各地的番王和封疆大吏回京述职;各附属国的使臣纷纷进京纳岁贡,朱玄基很是繁忙。他日里几乎抽不出时间来元月宫,他又担心沉鱼寂寞,让福祥给沉鱼送来一只狗。这狗全身雪白,眼睛却又黑又亮,它在福祥的怀里滴溜溜地看着沉鱼。沉鱼心里一惊,这狗的眼神,竟像极了载醇的眼神。

    沉鱼给这只狗取了个名叫桃夭,婉儿听后叹了叹气。

    沉鱼给桃夭做了好些衣服,还给它绣了个荷包挂在它脖子上。桃夭跑来跑去,荷包也一荡一荡很是好玩。

    婉儿本劝沉鱼不要太宠桃夭,见沉鱼露出许久未见的笑容,她也就没什么了。

    桃夭非常通人性,百般的粘沉鱼。沉鱼现在又开始弹筝了,每当沉鱼弹高山流水,桃夭就会在筝前安静地看着沉鱼。有时沉鱼会抱着桃夭用它的爪子拨筝弦,桃夭开心的叮叮咚咚地胡乱拨弦。

    很快到了除夕夜,宫中举行盛大的家宴。朱玄基没召沉鱼去参加家宴,沉鱼也不想去,她不愿看见太后怨毒的眼光,也不愿看见舅父厌恶愤恨的表情。

    朱玄基虽让沉鱼在元月宫里用膳,但他恩准她的父亲和母亲,进宫陪她吃年夜饭。

    沉鱼年夜饭的菜式,和乾清宫家宴的菜式是一模一样的,四张桌子的菜实在太多,沉鱼让婉儿挑了她哥哥们爱吃的菜,让福喜送到柳府。

    沉鱼和父亲母亲用过膳,看着几乎未动的菜肴,让秀云嬷嬷领着众宫人也来吃团年饭,过年了也难得热闹开心一回。戊时她的父母回府,朱玄基又派福祥送来很多珍贵的贡品,柳微坤和夫人谢恩后,看着女儿依依不舍地出了宫。

    除夕过后,转眼又到了上元夜。朱玄基恩赐不当值的宫人,都可出宫赏花灯,宫人们高兴得眉开眼笑。

    皇宫里的生活是繁琐沉闷的,等级又极其森严,终日又见不到亲人,宫人们在日复一日单调的生活中,逐渐失去了对美好事物的向往。如今皇上开恩放她们出宫玩,宫人岂有不开心的,比得了赏银还要高兴。

    元月宫也有好些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和玩性正浓的少年郎,这下都纷纷央着和年长的宫人换值。

    沉鱼笑着对秀云嬷嬷,只留二三个宫人,都放出去玩吧。

    秀云嬷嬷很是踌躇。沉鱼知道她担心皇上,怕皇上怪罪无人侍侯她。

    沉鱼让婉儿去朱玄基那里求情,朱玄基很爽快地同意了。

    平日宫人都尽心地侍候她,因她的任性,宫人们在皇上那里没少受罚。沉鱼吩咐婉儿,给宫人们各发五十两银子。她又单独给秀云嬷嬷、苏医女、福喜他们几个管事的宫人,一人一百两银子外加金银如意各两对。

    没一会,皇上的赏赐也来了。管事的宫人多发一年例钱外加宫缎两匹;加赏了婉儿两套珠花;其它宫人多发半年的例钱。

    宫人们欢天喜地的谢了恩出了宫。宫里只留了秀云嬷嬷、婉儿和一个叫得子的太监。

    沉鱼对着婉儿:“婉儿你也和墨玉她们一起去玩吧,你看看我匣子里的东西,喜欢什么就拿什么吧。”

    婉儿摇摇头,她哪里也不想去,就在宫里陪沉鱼。

    沉鱼不由得叹息:想去年元月夜,她还吵着闹着要出府去玩。如今只一年光景,竟让婉儿心境变得如此苍老,当真是岁月如飞刀,刀刀催人老啊!

    酉时一刻,朱玄基换了便装来到元月宫,是要带沉鱼去看花灯。

    沉鱼摇摇头不想去,朱玄基不由分地拉起她就走。

    出了元月宫,沉鱼看见徐劲飞带了两个随从,已候在宫门等他们,他四周不远处还散站着十多人的暗哨。

    朱玄基把沉鱼带到他们去年相识的王府井。今年的灯会比去年的灯会还要喜庆热闹,但沉鱼却打不起精神,虽景还是去年的景,但人已不是去年的人了。

    朱玄基把沉鱼揽在怀里,开心得笑着和徐劲飞话,

    沉鱼漫无目的四处张望,突然她看到了一双眼睛,是载醇的眼睛。载醇在她十余步的地方看着她,虽载醇已乔装易容,改变了原本俊朗的模样,看上去普通得就像沧海一粟,但他的眼睛改变不了,他眼里的深情改不了大半年未见载醇了,他原本清澈祥和睿智的眼光,如今有了浓浓的忧愁。

    朱玄基见沉鱼停了脚步,马上转眼看她。沉鱼慌乱地指指邻近谜台上挂的奖品,朱玄基低声问她,可是喜欢那潍坊风筝?

    沉鱼忙答:喜欢。

    朱玄基笑笑,去赢给她。沉鱼心里狂喜,不住地点头。

    朱玄基刚走,沉鱼马上口渴,要吃甜酒酿,让徐劲飞去买给她吃。

    徐劲飞犹豫地看了看她,随后吩咐其它两个随从好生地侍候,终是买甜酒酿去了。

    朱玄基已登上了谜台,沉鱼一脸担心地对那两个随从,今日不同以往,各色的人都有,皇上的安全很重要,要他们在谜台下保护皇上的安全。

    那两人听沉鱼如此一,脸上现出紧张之色。

    沉鱼笑着告诉他们,她在这里不走,徐劲飞片刻即回来了,如果有什么事情发生,她会大声呼救。

    那两人想了想,听从了沉鱼的建议。

    他们都走了,沉鱼马上向载醇的方向狂奔,载醇,我来了!突然一只大抓住了沉鱼,她扭头一看,徐劲飞一端着甜酒酿,一紧紧地抓住她,他木纳的脸上有着焦急和不安。他挡在沉鱼面前,问她到哪里去?

    沉鱼的心瞬间坠入到黑暗之中,她慌忙望向载醇,示意他快走。朱玄基对载醇禁了足,载醇此番抗旨不遵,朱玄基要是知道了,载醇是性命难保的。

    载醇看着沉鱼,眼睛里充满了痛楚。徐劲飞顺着沉鱼眼神望过去,跟随载醇的男子,迅速拉起载醇向后走。

    沉鱼忙对徐劲飞她要吃甜酒酿,徐劲飞把甜酒酿递给她,但抓她的却没有松开。沉鱼恼怒地,徐劲飞把她抓疼了!徐劲飞呆了呆,减轻了力道,仍然没有松开。

    沉鱼抬头想再看看载醇,在这滚滚红尘中,已没了载醇的身影。刹那间,她的眼泪如汹涌的潮水扑面而来,她和载醇的缘份,恐怕就是这隔空的相望吧!载醇的深情,载醇的缠绵,只给了她短暂的光亮,却不能给她永生永世的不离分。

    “沉鱼,你怎么啦?”朱玄基在台上猜谜时,猛然看见沉鱼不顾一切地狂奔,他立刻慌张起来。随后他看见徐劲飞抓住了沉鱼,拦在沉鱼面前,他才略松了口气,他拿了奖品,急速地下了台,快步跑到沉鱼跟前。

    沉鱼飞快地擦掉泪水,看见朱玄基目光如电地盯着她,她打了个冷惊,呐呐地没什么。

    朱玄基又转头看着徐劲飞,徐劲飞沉鱼口渴。

    朱玄基沉着声到南来顺去。

    南来顺,南来顺,这是沉鱼厄梦开始的地方,她不想去重温厄梦!她低声想回宫,朱玄基却紧紧拽住她往南来顺走。

    南来顺的掌柜得了信,早已满脸堆笑地候在门口。进了去年坐的雅间,点心早已放了一桌子,以前沉鱼最爱南来顺的点心,如今她却异常憎恶起来。

    朱玄基夹起奶油炸糕喂沉鱼,沉鱼皱着眉头把它咽了下去。这一顿饭她没话,朱玄基见她没话,他也不做声,只是意味深长地望着她。

    到是一向寡言少语的徐劲飞,今日却叽里呱啦地个不停。

    回了宫,福祥迎了上来。朱玄基看着沉鱼,淡淡道:“沉鱼,我有些事,让福祥送你回元月宫,我过会再来。”

    沉鱼立刻惊惶地问:“玄基,你要到哪里去?”

    朱玄基讥讽地看着沉鱼:“皇后有孕在身,我过去看看。”

    沉鱼马上:“玄基,我也好长时间没看着皇后娘娘了,我们一起去看皇后娘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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