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消息
朱玄基终于忍耐不住,黑着脸对福祥:“福祥,你还傻杵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紧让娘娘回宫休息。”
朱玄基转头又对徐劲飞:“劲飞,马上给朕加派一队锦衣卫,把元月宫守好了,要是惊了娘娘的驾,提人头来见朕。”
婉儿见沉鱼回了元月宫,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在殿里乱串,她不敢问沉鱼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担忧地望着她。
沉鱼心焦如焚,不知载醇出了城没有?京里布满了探子,东厂西厂的情报工作,那是无孔不入,朱玄基要是下令封住城门,载醇是插翅也难逃的!她百般地后悔,刚才没有在南来顺把朱玄基给缠住。
沉鱼急得焦头乱额,乾清宫的紫兰嬷嬷领了半个乾清宫的宫女来到元月宫。秀云嬷嬷忙迎了上去,紫兰嬷嬷笑着跪下给沉鱼请安:“娘娘,皇上今日元月宫的人不够,让奴婢们来侍候您,您有什么吩咐,奴婢马上就去做。”
沉鱼客气地对紫兰嬷嬷:“有劳紫兰嬷嬷了,其实本宫也没有什么事要做的,紫兰嬷嬷你们就歇歇吧。”
紫兰嬷嬷四处看了看,吩咐宫女各自的岗位,这些宫女立刻到了各自的位置上。她们面色温和、动作轻快、训练有素,做事的是稳重仔细;站立的是目不斜视,眼观口,口观心如松树般。
沉鱼赐了紫兰嬷嬷的座,紫兰嬷嬷谢了座,却始终站立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一脸恭顺等待她的吩咐。沉鱼这才真正见识了朱玄基治下的严谨。
看见满屋的陌生人,沉鱼心里极不自在,婉儿笑着要她去沐浴,沉鱼马上往浴室走。
紫兰嬷嬷唤了碧痕、碧茵过来侍侯她,沉鱼推有婉儿服侍就足够了。
紫兰嬷嬷轻柔地:“娘娘,碧痕、碧茵她们难得有会侍候您,就让她们了了心愿吧!”
见紫兰嬷嬷这么,沉鱼也找不出拒绝的话,只好让碧痕、碧茵过来侍侯她沐浴。碧痕、碧茵极其熟悉元月宫浴室的情况,让沉鱼无比的心惊。
碧痕温婉地笑着:“娘娘不要觉得奇怪,奴婢日常在乾清宫,皇上就吩咐下来,要奴婢好生熟悉娘娘的爱好,熟悉元月宫的情况。皇上一个好奴才不仅要做好分内的事,还要想得长远些,做好主子想要做的和喜欢做的事,所以乾清宫的奴才都非常了解元月宫。”
沉鱼心慌地想:朱玄基还真是深思远虑、心思缜密的一个人。奴才都被他训练的不同常人,以他博古通今的雄才大略,恐怕朝堂之中也定能运筹帷幄。倘若做了他的对,恐怕要不得善终!想到这里,她越发担心载醇
碧痕碧茵放好了水,试了试水温让沉鱼进去泡澡。沉鱼下到水里,这水温是她平时喜欢的温度,碧痕碧茵连微的细节,都掌握地恰到好处,沉鱼真是对朱玄基产生无比的恐惧之心。
碧痕碧茵她们也脱了衣服,进到水里跪下,轻柔地替沉鱼沐浴。她们的柔若无骨般的细腻,抚在沉鱼身上,让她舒适放松。沐浴好后,碧痕碧茵又替她按摩头肩颈,想是皇上常常伏案工作,她们也是如此侍候的吧。
朱玄基沉着脸回了乾清宫,徐劲飞忐忑不安地跟在朱玄基身后,他心里涌起莫名的担心:贞妃娘娘今日怕是又要受罚了,贞妃娘娘如此娇柔的身子能承受的住处罚么?
“徐劲飞,你看着那人是不是载醇?”朱玄基冷冷地问。
徐劲飞知道皇上是见微知着的一个人,也知道皇上最痛恨不忠心之人!他不敢打顿地:“皇上,看身材到是像八王爷,但面貌和气势完全没有相似之处,要不要微臣通知锦衣卫即刻严守城门?”
朱玄基沉思着,徐劲飞又:“皇上,今日观灯的人多,微臣担心着娘娘,也没看仔细那人的模样,不定只是相似而已。今早还接到杭州的密报,八王爷还在杭州的府上。”
良久,朱玄基才面带杀气地对徐劲飞下旨:“如果真是载醇,就是严守城门也无用。朕现在拟一道旨,你即刻飞鸽传书到杭州程燕泉那里,要他马上到载醇的府上,去看看载醇还在不在府里?倘然不在府中立刻杀无赦!”
徐劲飞快速地办好交代的皇上事,马上又回了乾清宫。他看到皇上脸上的痛苦和挣扎,暗暗乞求佛祖能将这场祸事化解掉。他清楚皇上和八王爷是有感情的,如果不是八王爷一再伤害皇上的感情,皇上也不会痛下杀!
今日他也是第一次对皇上了谎,虽灯会上见到的那人完全不像八王爷,但他可以确定那人就是八王爷。因为那人看着贞妃娘娘眼神,是那般的深情缠绵痛楚,要不是那眼神,以他目光如炬的眼力也断乎看不出来。当时也不知为什么?他张惶害怕,眼睁睁地看着那人消失在人海之中。
朱玄基心神不宁好一阵子才恢复到常态中,他平静地对徐劲飞:“你下去领二十板子,把那两个奴才调去边疆。”
徐劲飞叩头谢了恩,他明白今日之事,他是难逃其责的。而那两人不坚守职责不仅让皇上生气,更是让他恼怒不已!训练有素的军人,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应以服从上级的命令为天职,这两人自作主张违抗他的命令,差点酿成大祸!好歹是娘娘没什么事,不然连他都想剥了他们的皮。
徐劲飞回了锦衣卫当众受了二十板子,众人虽是惊诧,但也知道他们的都督是严于律己、赏罚分明的人。那两人听到对他们的处分很是惭愧,不等天亮就自觉地去了边疆。
朱玄基回了元月宫,沉鱼忙迎上前,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可朱玄基的脸却看不出任何的端腻,他独自上了床,躺下看书。
沉鱼讪讪地笑着问他,皇后娘娘可好?
朱玄基不置一词。
沉鱼知道朱玄基倘若不搭理她,就是生了很大的气,她默默地在床头跪下了。
半响,朱玄基才唤婉儿把那风筝拿来。
婉儿把风筝拿了过来,朱玄基看着沉鱼:“你把风筝给朕拿着跪好,好好的反醒,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上床睡觉。”
沉鱼拿着风筝,低着头不话。要子时了,朱玄基才淡淡地问:“可想明白没有?”
沉鱼暗叹口气,才声地:“奴婢想明白了,奴婢好比是这风筝,皇上好比是这风筝上的线,风筝飞得再远,这线一收还是要回来的。倘若风筝挣脱了线,那也就陨落了。”
朱玄基深深地看着沉鱼:“沉鱼,其实你是很聪慧的一个人,可你为什么常常做些个自讨苦吃的事?朕问你,那朕中的风筝线又当如何做?”
沉鱼悲哀地答:“风筝线能主宰风筝的命运,风筝岂能做风筝线的主。”
朱玄基马上捏着沉鱼的下巴冷哼:“那朕就告诉你,朕中的风筝线是钯金做的,不仅异常坚韧,而且经得住岁月的磨砺,你是生生世世也挣脱不了的!”
沉鱼黯然不再话,他松了捏着沉鱼下巴的:“起来睡吧。”
这夜沉鱼睡得极不塌实,她梦见载醇被朱玄基追杀,她不停地大叫:“载醇你快跑!”载醇终是没有逃脱
沉鱼吓得惊醒过来,看见朱玄基俯着头在看着她。她看着朱玄基深不见底的眼神,冷汗不停往下淌,随之而来的是无边无际的恐惧!
朱玄基起身让当值的宫人侍候他穿好衣服,沉鱼拉住他的,他的却冰冷刺骨,他看也不看沉鱼一眼,抽出就出了殿。
朱玄基走了,沉鱼掀开被子,起床不停地念大悲咒。
两个时辰后天亮了,沉鱼看见桃夭孤零零地躺在筝旁,顿时泪入雨下。她抱起桃夭一遍一遍地抚着筝,弹着广陵散。
载醇由密道出了京,一路往杭州方向飞奔。此刻泪水模糊了他的眼睛,失意和离别让他心里极其痛苦难过。
他是一个血性男儿,向来遇事坚韧不拔,向来是宁流血也不流泪!可今夜见了沉鱼后,他五脏俱焚
他后悔那日没有听从母后的话,向父皇解释,向父皇争取皇位!如果他早知沉鱼过得如此凄楚可怜,他什么也要争夺皇位的!
流水滔滔斩不断,情丝百结冲不破。载醇虽是被朱玄基派到杭州不准入京,但他对沉鱼的思念,一刻也未停歇过。为了了解沉鱼在宫里过得好不好,他吩咐宫里的眼线,不时报告沉鱼的情况。
当他知道朱玄基把沉鱼囚在了元月宫,心里万般的担心。后来又听朱玄基虽是对沉鱼百般宠爱,但沉鱼却经常犯错忤逆朱玄基,朱玄基因此常常折磨沉鱼。
他知道后痛苦得不能自拔!他宁愿这处罚十倍百倍的加在他头上,也不愿意沉鱼受半点痛苦。
载醇心想:沉鱼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她又怎会懂得曲意迎逢?她又怎会宫里其他女人的妖媚?
他担心着沉鱼,怕沉鱼吃苦。他不时以贡上的名义往宫里送着各色的物品,他期望着这些物品沉鱼能用上一二。
他又依着朱玄基的喜好,委托杭州知府秘密训练数个绝色女子送到宫里,他盼着这些女子能为沉鱼做些分担。没想朱玄基无比震怒,对宫人进行了大规模的清理。从清理宫人后,他有好长时间没有沉鱼的消息,他异常担心,决定冒险进京。
载醇听沉鱼讲过是如何认识朱玄基的,以他对朱玄基的了解,他估计朱玄基会在上元夜带沉鱼出宫看花灯,他不听属下的劝阻,执意到了王府井。
他心想只悄悄地看沉鱼一眼就走,没想沉鱼竟认出了他。他府上的胡玉茄那是江湖顶尖的易容高,他的易容术是鬼斧神刀,几乎无人能看破,沉鱼竟看破了。
载醇不停地加快速度,他骑的马是他征战骑的大宛汗血马,饶是这匹马跑得快,他还是不停地拍着他爱马,让其加快速度。他一定要尽快赶回杭州,不是他怕死,而是担心朱玄基发现他不在杭州,会百般折磨沉鱼,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天破晓了,载醇赶回了杭州府上。一进府胡玉茄就迎了上来,胡玉茄是江湖奇人,不仅易容术高超,连口技也出神入化。胡玉茄是一个独来独往惯了的人,性子孤傲受不得半点约束,要不是他对胡玉茄有救命之恩,加上他对胡玉茄腥腥相惜,以胡玉茄的性情,是断乎不会为任何人卖命的!
胡玉茄看着八王爷疲惫痛苦的脸,心里暗暗叹气。他胡玉茄也是自傲的人,在这世界上没遇八王爷前,他是任何人也不放在眼里,遇到八王爷后他很是敬佩,自愿跟随了八王爷。不仅是八王爷对他有救命之恩,更是八王爷人品、才华让他折服,他原以为八王爷只是能征善战的武夫,没想八王爷是个睿智祥和、才华横溢、爱民如子的人。
八王爷到杭州治理大运河后,他的出色才干得到了充分发挥。他对元朝大运河进行了扩建,恢复了通航,疏通了漕运,整通惠河闸坝,又扩建改造会通河,引汶水入南旺湖,利用南旺湖地势高的有利地形,修建南旺水库,十分之七的水北流,十分之三的水南流,解决了会通河水源问题,并增建数座船闸,调节运河水位。然后进行了黄运分离的开泇口运河、通济新河、中河等运河工程,并在江淮之间开挖月河,进行了湖漕分离的工程,使运河免受黄河泛滥的影响。
八王爷到杭州后,不仅为运河两岸的经济和文化的繁荣作出了重要贡献;他还深知百姓的疾苦,以身作则整顿了官吏的作风,为老百姓办了很多实事和好事,深受百姓的爱戴。
胡玉茄常想像八王爷这样才能卓越的人,为什么没有当上皇帝?不仅如此还要受着许多的不公平,处处受人制约监视。
他告诉八王爷,昨夜监察御史巡按程燕泉带领一众高,深夜闯入府中来寻八王爷,幸好他早有准备,那程燕泉最后只好走了。
载醇听了胡玉茄的话,眼中痛苦更甚。
胡玉茄不明白八王爷这样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儿,为什么被情折磨得如此痛苦。每当听到八王爷痴痴地弹着高山流水,那如泣如诉、悲愤隐忍、震撼心魄的筝声,让胡玉茄都难受得想大哭一场!
这夜,朱玄基在乾清宫彻夜未眠。天刚发白,徐劲飞送来了程燕泉的密报,他打开密报看后,如负释重地出了一口气,载醇还在杭州的府上。
徐劲飞看到朱玄基脸色也清楚了密报的内容,他一面高兴一面又非常疑惑。皇上用的亲信都是和他一样忠心耿耿之人,程燕泉是决不会背叛皇上的,难道昨天不是八王爷?难道是因为他看见贞妃娘娘的失常,而产生的错觉?他是一个直爽的人,太复杂的事情让他头疼,但不管怎样程燕泉的密报都是好消息。
朱玄基早朝后回到乾清宫,福喜已候在宫里,见皇上回宫马上拿出贞妃娘娘早上写的诗纸:
桃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朱玄基接过诗纸,看后脸色阴冷,福喜吓得直打哆嗦。好一会朱玄基才问沉鱼的情况。福喜结结巴巴地,娘娘自他走后一夜未睡,除了念佛经就是弹广陵散。
朱玄基听着沉鱼弹着嵇康临死行刑前弹的广陵散,无比的恼怒!他气愤地想到元月宫去找沉鱼算帐,当他走到了乾清宫门口却止住了脚步,他站在门口呆了好一会,才挥挥让福喜回了元月宫。
朱玄基有十来日没来元月宫了,也没有载醇任何的消息。沉鱼病了,病得很严重,整日浑浑厄厄发着烧着胡话,不仅婉儿很是惊慌,连苏医女都惊慌失措起来。
王太医现在是日日来问诊,沉鱼的病仍没有起色。一日,沉鱼隐隐约约听王太医声对苏医女,贞妃娘娘这是心病,是极难医的。
朱玄基仍是没来,载醇仍没有任何的消息,沉鱼绝望到了极点。
这一日严景茹来看沉鱼,沉鱼勉强撑起半个身子准备给她行礼。严景茹眼里有丝同情,按下沉鱼:“妹妹,咱们是一家人,不用这么拘礼的。”她坐在沉鱼床边了一会宫里的趣话,又淡淡地告诉沉鱼,三月初九的万寿节,皇上恩准八王爷回京祝寿。
听到载醇没死,沉鱼心里一直压着的石头落了地,她哽咽地对严景茹:“娘娘,您真是沉鱼的观世音菩萨。”
严景茹也红了眼睛,要沉鱼好好地休息,她看着沉鱼语重心长地:“妹妹,其实姐姐我很羡慕你,皇上是万乘之尊,却独独倾心于你,他对你的感情是真正的夫妻之间的感情,皇上虽是对我以礼相待,我明白那是君臣之情。妹妹,我常想,皇上对你的感情能分给我万分之一,我就很知足了!”
严景茹见沉鱼默默不话,又跟沉鱼了和惠觉大师同样的话,要沉鱼放下。她沉鱼这么放不下,会让爱沉鱼人更加担心,会让沉鱼周围无辜的人,受更大的痛苦!
严景茹的话让沉鱼考虑好长时间,她决定只要不怀孩子,以后就好好做皇上的妃子。
严景茹出了元月宫心里不免感慨:纵使是这世上的英雄豪杰也难过这情关啊!闯不过情关的人又是何等的痛苦,皇上痛苦、八王爷痛苦、沉鱼痛苦,她何尝又不痛苦?不过她默默地守望终是感动了上苍,她有了梦寐以求皇上的骨肉,看到皇上温情地抚着她的肚子,她无比的幸福,虽然她知道皇上的温情是对未出世的孩子,她也很满足了,可能是要求的少反而更易知足吧!
皇后走后,沉鱼的病渐渐好了起来。一日傍晚,她正在默默背诵金刚经,朱玄基来了元月宫。只半月未见,朱玄基清瘦不少,他眼里有着爱怜和痛苦,如他这般坚韧的男子竟也有了痛苦
沉鱼伸出抚摩他削瘦了的脸,他一带,把沉鱼搂在了怀里。沉鱼静静地趴在他胸前,听他心脏的跳动声,好一会沉鱼抬头对他:“玄基,要春天了,我想到园子里走一走。”
朱玄基犹豫半刻,点头同意。他嘱咐秀云嬷嬷多给沉鱼穿些衣服,虽是要开了春,天气还很冷,到了门口他又给沉鱼系上孔雀毛织的斗蓬。
福祥见着皇上和娘娘要去赏景,马上换了八人抬的肩舆,朱玄基把沉鱼抱上肩舆,来到御花园。这是沉鱼入宫以来第一次到御花园,春天要来了,鹅黄的迎春花开得正灿烂。
突然,沉鱼在堆秀山下看到了葭昕,葭昕孤独寂寞地看着堆秀山,她身旁只有一个年纪不大的宫女。不到一年的光景,葭昕苍老憔悴得失去了生气。
葭昕听到了动静,抬头看是皇上来了园子,她马上跪地请安,她的头几乎低到了地底。
沉鱼阵阵心酸,毕竟葭昕是她的亲妹妹。她叫停了肩舆,急忙下来扶起葭昕,她想起葭昕时候的娇憨羞涩,想起儿时葭昕成日跟在她身后叫姐姐,她眼睛竟有些湿了。
沉鱼拉着葭昕的呐呐地问:“妹妹,你可还好?”
这话问完,沉鱼无比懊悔!看葭昕的情形是百般的不如意,她还在这里瞎问个什么?
葭昕低声答:“谢贞妃娘娘关心,奴婢还好!”
沉鱼抚着葭昕的头发轻柔地:“妹妹,你明日要是没什么事,就来元月宫坐坐好吗?”
不等葭昕答话,朱玄基冷冷地:“沉鱼,元月宫还是我在做主,你没我允许,怎可胡乱带人到元月宫?”
沉鱼立时呆住了,是啊!她也不只过是这笼子里的金丝鸟,虽看着比葭昕强,可也只是皇上的一个奴婢,自身都难保,又怎能自作主张!
许是朱玄基觉得刚才的话重了,他走过来轻轻地:“沉鱼,晚了,园子里又冷,你身子还没大好,回去吧。”他紧了紧沉鱼的斗篷,把沉鱼抱上了肩舆。
看着葭昕凄楚的脸,沉鱼心里好痛,眼中的泪水把朱玄基的前襟都打湿了。朱玄基叹口气,拿出帕子心地擦她的泪水。
朱玄基看到刚才阻止葭昕来元月宫,沉鱼是那么的无助,他顿时心疼起来。不是他不愿她姐妹团聚,而是他看到葭昕回沉鱼问好时,眼睛里瞬间闪过的恶毒。宫里的女人大都人心叵测,何况葭昕在太子府时就劣迹斑斑,沉鱼善良不知世事,他怕这些个女人把他的沉鱼给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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