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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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八章

    凌一点, 燕氏集团的大楼仍旧灯火通明。

    燕绥御下严谨,动起真格来, 底下部门更不敢怠慢,临时以会议室为据点,展开工作。

    连轴转了数时,辛芽暂时担任后勤工作, 出公司买了夜宵和热咖啡来犒劳将士, 顺便鼓舞士气。

    公关部经理一晃眼就不见了燕绥, 端了咖啡坐到辛芽旁边, 问:“燕总去哪了?”

    “回办公室了。”辛芽把玉米粒卷进嘴里,感慨道:“燕副总临时出差, 她从下午赶回公司就一直忙到现在, 歇都没时间歇。”

    公关部经理连声附和:“真挺辛苦的,我特意把燕总那份留出来了,你等会给她送过去。”

    辛芽跟各部门之间交道那是常有的事, 她是燕绥身边唯一的助理,所以各部门经理不论资历深浅, 对她的态度都很是友好。

    见状,她抓紧时机,诉苦:“今晚也是事出突然,虹越那边刚传出□□。燕总这边又莫名其妙泄露了视频……”话到一半,她故意停了停。

    公关部经理连连点头,表示理解:“你别多想,临时有紧急情况大家都谅解。再了, 跟燕总这么多年了,在工作上她对我们的体谅和宽容,我们都看在眼里放在心里。有紧急情况的时候,我们公关部的还不披矛上阵,那什么时候上?”

    她深怕自己讲得不够情真意切,辛芽无法领会精髓,继续道:“燕总这么年轻,这么有能力,还这么体谅员工,这样的老板我真没见过几个。你等会见着燕总也跟她声,无论遇到什么难题,我们做员工的,都和她共进退。”

    辛芽目的达到,微笑着:“姐,我先去把夜宵给燕总送过去,等会凉了不能吃。会议室里你帮我照看着,我等会就下来。”

    公关部经理满口答应,目送她离开。

    公司上下那么多部门,辛芽最属意和公关部经理交道,这女人跟燕总一个路子一种属性,都是见人人话,见鬼见鬼话。

    燕总端着架子有时候心情不好还懒得哄人,这公关部经理睁眼瞎话的本事练得那叫一个炉火纯青。早年燕绥刚上任时,大燕总亲点过她的名让她陪着燕绥出席必要的饭局。

    这种人精,就是你点到为止,她都能接着你那句话把句号画得匀称又圆满。要不然怎么话也是门艺术?

    ——

    燕绥洗了把脸清醒清醒,脸上还滴着水,见辛芽用脚尖抵开门,捧着咖啡和披萨心翼翼地挤开门缝,上前几步替她开门:“事办好了?”

    “放心,公关部这边全力以赴,等会我去会议室盯着就行。你先去睡会吧?你今天整天行程都排得满满的。”辛芽把热咖啡塞进她手心,抽了纸巾递给她擦脸。

    “哪有时间休息。”

    燕沉这边不少业务,她需要尽快上手。淮岸一向是燕沉对接的,明天既然要开会,她还得把会议需要的资料从头到尾看一遍。

    她拉开椅子,在办公桌前坐下,桌面上是翻了几页半压出痕迹的会议资料。

    辛芽看她握笔批注了几行,忽然笔尖一顿,吩咐:“燕沉来之前那位孙副总现在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你抽空联系联系,看她现在什么情况。”

    她轻描淡写,辛芽却听得心中巨骇。她跟了燕绥三年,对她的思维模式行事作风都极了解。

    昨晚的视频出来后,她听着燕绥调兵谴将,心中还有枪口一致对外的痛快感。

    这种感觉一直延续到辛芽坐在会议室,仰头看站在上首眉目清冷,气场全开的燕绥时,还因为自己是她的助理,和她并肩站在这座城市最高楼的战场上,心中敬畏,崇拜,燃得血液沸腾。

    可刚才有多热血澎湃,此刻就有多如坠冰窟。

    心里燃烧的火苗被冰水泼了一盆又一盆,最后噗嗤一声,爆出一星半点的火光后,彻底熄灭。

    “燕总,你是想……”换掉燕副总吗?

    话刚一开口,她就陡然发觉这不是她能问出口的。她闭上嘴,瞬间让自己冷静下来,见燕绥已经停了笔,正隔着书桌看着自己,她笑了笑,:“好,我明天去联系,一切都会秘密进行。”

    燕绥颔首,笔尖在纸页上轻轻一划,有些心神不宁地看了辛芽一眼,难得多了一句:“这是一步退棋,如果公司情况真的发生我也无法预料的冲击和逆转,我起码不至于无人可用。”

    辛芽那点聪明用在揣摩大老板的心思上勉强够用,但公司上的事,她能领悟的全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她不清楚短短几天,燕总和燕副总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她清楚,如果所有事情在一开始就是预谋好的,她们此时已经立在孤舟中。

    ——

    燕绥在公司待了一天两夜,燕沉搭乘回南辰市的航班后她终于能歇口气。

    傅征一大早给她了电话,听她声音清醒得不似刚睡醒的样子,到嘴边的话改问:“这个点你醒着?”

    燕绥瞄了眼时间,早上六点半……对于她的生物钟而言的确是有点早,但傅征这话听着怎么就那么不顺耳呢?

    她回呛:“怎么着,这个点我就不能醒着?”

    傅征没跟她抬杠,淡着语气道:“我来查岗的。”

    “查哪门子岗啊?想知道我边上有没有男狐狸精还是想知道我在哪个温柔乡?”她推开椅子起身,站在落地窗前伸了个懒腰。

    辛芽推门进来时就只看到她家燕总露出一截蛮腰十足倦懒的样子,没瞧见她在电话,直言道:“燕总,你都累瘦了。”

    话落,见燕绥转身,耳边还贴着手机明显在接电话,顿时捂住嘴,一副“我失言我该死”的惊恐状。

    燕绥顺手把手机递给她,接过她手里的浴巾和换洗衣物:“我先去洗澡,岗你慢慢跟辛芽查。”

    辛芽手足无措地接过她硬塞来的手机,低头瞄了眼,见还在通话中,双目圆睁,顿时死机。

    这这这……什么情况啊?

    直到电话里,傅征“喂”了两声,辛芽才手忙脚乱地接起来,点头哈腰地解释:“傅傅长官,燕总去洗澡了……”

    傅征:“我听见了。”

    辛芽都快吓哭了,捂着电话往外走,边走边继续解释:“燕总一直在公司,半步都没出去过。昨天下午周常会议后,下午就见了淮岸老总,都是正常来往……”

    傅征差点失笑,断她:“我不是问这些。”

    辛芽脚步一顿,脑子终于清醒了些:“那你问,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傅征在玄关换了鞋,拿了车钥匙出门:“她这两天是不是都没休息?”

    辛芽想了想,答:“休息是有,就是加起来……也没她正常作息的一半。”话落,听那端只有规律的脚步声,颇有压榨燕总的负罪感,明明她才是被压榨的那一个。

    “她上午还有工作安排?”

    “没有了。”

    傅征上车,启动引擎,仪表启动的提示声里,他:“那我来接她。”

    ——

    半时后,傅征到公司楼下。

    辛芽生怕傅征久等,催着把燕绥送下楼,直到塞进副驾,看她系上安全带,这才眉开眼笑地退后一步目送两人离开。

    燕绥透过后视镜看自家傻白甜助理脸上那慈祥仁爱的姨母笑,忍不住皱眉头:“不就一年终奖,姑娘年纪轻轻就为五斗米折腰。”

    话落,她懒洋洋了个哈欠,侧目看傅征:“去你家还是我家?”

    她困得厉害,洗完澡的清醒劲从上车起就被消磨殆尽。

    傅征瞥了眼她还半湿的头发:“你家。”

    燕绥没异议,手指支着眼皮,懒洋洋道:“那你开快点,我一睡着谁都叫不醒。”

    ——

    燕绥那区离公司近,车停在地下停车库,她领傅征上楼,重新翻修清扫过的公寓连她也是第一次来。

    她开门,换鞋,进厨房给他倒水:“喝什么?茶,酒,饮料?”话音刚落,听见傅征跟进来的脚步声,正欲转头。

    他从身后拥上来,一手环在她腰侧微微一收,从后把她揽进怀里,另一手越过她,抽走她手心里的茶杯随手放在流理台上:“去睡会,这些我自己来,嗯?”

    他声音低沉,嗓音似自带共鸣,燕绥被他抱在怀中,感受他胸腔的震动,耳朵忽然有些发烫。

    她怔了几秒,没敢回头:“那不管你了,你自己随意?”

    “嗯。”他低头,鼻尖在她耳后轻轻蹭了蹭,摩挲到她有些湿漉的发丝,带了微微的凉意:“把头发先吹干。”

    明明……他也没做什么,燕绥却被他诱惑得一塌糊涂。

    她吞咽了一声,在他怀里转身,后腰倚着流理台,抬眼看他:“辛芽跟你什么了,让你跟哄孩一样哄着我。”

    傅征反问:“非得她跟我什么,我才能哄着你?”

    燕绥的视线从他一丝不苟锁好纽扣的领口滑至他的喉结,又缓缓落到他的唇上,最后才在他的凝视下和他对视。

    她笑眯眯的,微微踮脚,伸手环住他的后颈:“你不是最能看透我吗,那你看看,我现在在想什么?”

    她一双眼,不躲不避地和他对视。眼里有流光,有星辉,全部揉碎在她的眼底,顾盼生辉。

    傅征情不自禁低下头:“我只知道我想做什么。”

    燕绥笑起来,指尖抵住他的嘴唇,和他就着彼此呼吸可闻的危险距离,一字一句问:“辛芽是不是跟你我有起床气,得心哄着?”

    傅征失笑:“是过。”

    他拉下她那根手指,在手心里把玩着,有几分漫不经心:“哄你还得有权限?”

    燕绥轻哼了一声,有那么几分得意:“寻常人哄得起嘛?”

    还真哄不起。

    “我呢?”没了她手指的阻碍,他低下头来,鼻尖轻蹭了蹭她的,重复:“那我呢?”

    鼻尖被他蹭过的地方像是点起了火星,酥酥麻麻的。

    燕绥的意志力被他瓦解得零零碎碎,对视着他的眼睛,仅剩的一点理智让她抵挡住了已经送上门的傅征。

    她往后倚着流理台,试图和他拉开些距离。

    这种时候,这个男人的强势顿时显露无疑,他寸步不让,甚至更加得寸进尺,握住她的手环在他的腰上,他抵着她的脚尖又逼近一步。

    半步的争让,燕绥已经退无可退。

    她被迫和他继续对视:“你上一次亲我,我可以糊涂点不跟你计较。你再亲我,自己可要想好了。”

    他的声音本就低沉,这会更加故意的低缓和温柔:“谁准你糊涂了?”

    “你……”燕绥顿时气乐了,环在他腰上的手狠狠捏了他一下。

    傅征身材精瘦,她这一掐没掐疼他,倒是自己磕着了指甲。

    他闷声笑,笑着笑着似忍不住,低低笑出声来。

    “我想好了。”他干燥的唇轻轻碰了碰她,似试探一般。见燕绥不动,他低头吻上去:“不拥有你,我怕是要后悔一辈子。”

    作者有话要:  一大早电话殷勤接送,早就知道傅长官你不怀好意了╭(╯^╰)╮哼!

    停在这,让两只亲到天荒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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