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孽
对于裘寅棂的行为,要说刘靖瑶毫不察觉,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在刘靖瑶在裘寅棂眼里除了看到恋慕,还有别的东西,一些很沉重的东西。
这就是她想不明白的地方,两人在今天才第一次见面,何来沉重之言。
那天晚上,刘靖瑶做梦了。梦里有一个全身素衣的女子,站在一颗巨大无比的树前。这棵树十分奇怪,树干通体发光,肉眼可以看到不断有蓝色的光点不断汇集到大树里。
她怎样也看不清女子的面容,可是能感受到女子的失望和决绝。
到了第二天刘靖瑶醒来,她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想回忆梦中的情景,却只有一片空白。
“你昨晚怎么了?在深度睡眠的状态下,你的大脑皮层非常活跃。”小King深感奇怪。
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还是在深度睡眠中。
刘靖瑶微睁眼睛,双手抱头:“我,我做梦了,只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小King想不出其中原由,他觉得刘靖瑶的梦和裘寅棂脱不了关系。
京城是一座有着三千多年历史的古都,它荟萃了元、明、清以来的天朝古代文化,拥有闻名世界的众多名胜古迹和人文景观。
卫博文带着刘靖瑶玩遍有名的景点,吃尽地道的美食。唯一的小瑕疵是同游的还有裘家兄妹。
裘寅棂想待在刘靖瑶身边,又不好意思说。于是胡睿明主动提出,他找的理由也不怎样,说是人多好玩。而裘琥芎则是兄控情结发作,硬要跟着裘寅棂。
既然胡睿明开了口,刘靖瑶不好拒绝。
虽然刘靖瑶同意了,可她既没弄清裘寅棂的情感缘由,也无心于他,唯有和他保持适当距离。
刘靖瑶最讨厌暧昧不清,她的爱情是容不下一粒沙子,要么一心一意,要么绝情绝意。
裘寅棂知道刘靖瑶刻意疏离自己,虽难掩失落,可仍然想见她。相比因为刘靖瑶对他的冷落而难过,他更不愿忍受相思之苦。
吃喝玩乐过了几天,刘靖瑶就要打道回府。临回家前,刘靖瑶打算买些手信。
“小师妹你还有什么没买?”卫博文问。
刘靖瑶看了看清单:“就剩给我爸的墨砚了。”
裘寅棂张了张嘴,却没说话。他怕刘靖瑶会嫌烦,不喜欢他的推介。
卫博文见到落寞的裘寅棂,灵机一动:“要买好的墨砚就要问寅棂了,他家就是做古董的生意,他最熟这些。”
裘寅棂听了,眼睛一亮,:“我,我是懂点古董知识。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看。”
裘寅棂越说越小声,刘靖瑶几乎听不见最后几个字,不过猜也猜到了。
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刘靖瑶不好做得太过分:“那就麻烦你了。”
裘琥芎冷嘲道:“你也知道是麻烦。”
“小妹,不要胡说。”裘寅棂无奈道。
他紧张的瞟了一眼,发现刘靖瑶只是一笑置之,才松了一口气。
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刘靖瑶的懒得理会在裘寅棂的眼中成了善解人意。
裘寅棂嘴角含笑,心里甜滋滋的。而裘琥芎望着只会对刘靖瑶傻傻发笑的哥哥,她又做不了什么,只好生闷气。
裘寅棂带他们来到一间古雅精致的古董店,名为珍宝斋。看店的是一位儒雅的老人,他一见到裘家兄妹就笑容满脸:“少爷,小姐。”
“康伯,我的朋友想买墨砚,麻烦你把阁楼的那些拿出来。”裘寅棂轻车熟路地说。
康伯打量一下刘靖瑶,抚上胡须,笑着说:“稍等一会。”
此时一道爽朗的男声传来:“寅棂你果然在这里。”
裘寅棂回头一看:“明磊,好久不见。”
来者正是赢明磊,他是裘寅棂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我听二爷爷说你回来了,我就猜你肯定来这。咦,博文也在。这位是?”赢明磊发现了新面孔。
卫博文介绍道:“我师妹,刘靖瑶。”
赢明磊恍然大悟:“久仰大名,二爷爷总在我耳边夸你。”
“赢萧师伯是你的二爷爷。”刘靖瑶很快想到赢明磊的身份。
爱撩妹的赢明磊摆一个自以为帅气的姿势:“你好,我叫赢明磊。我突然发现这世界太美好,有阳光空气,有善良正义,有你。”
在赢明磊的预想中,刘靖瑶不是含情脉脉,也是娇羞不已。
可现实是刘靖瑶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裘寅棂一脸阴郁盯着他,场面是尴尬又古怪的安静。
恰好康伯拿着墨砚过来:“这都是上好的端砚,过来这边挑吧。”
裘寅棂挤开赢明磊,急切道:“我们过去吧。”
赢明磊看到裘寅棂这般紧张,似乎嗅到某个雄性动物发情的味道。
裘寅棂细细对比几个端砚,最后选了一个雪霁古砚。他既高兴又忐忑:“这个好不好,它由砚盖和砚池合一,该砚为浮雕巧妙、精细入微,精心雕琢而成。”
“我不懂这些,你说好就行了,结账吧。”刘靖瑶爽快道。
赢明磊嘀咕;这两人的角色是不是调过来了,一般不都是女的挑东西,男的付钱吗?
忽然一个粗犷的声音插进来:“把最好的砚给我包好。”
一个脸色姜黄,眼神嚣张的青年男人走进来,他身边还有一个老妇人,一个青年女人和小男孩。
裘琥芎嘴角微勾:“是谁这么大口气。”
男人刚想大骂,却看到旁边的赢明磊和卫博文,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
老妇人即使面色不悦,却没呵斥男子,只是礼貌性和赢明磊与卫博文打招呼。
男人看见康伯正在打包的端砚,便大放厥词:“我就要那个。”
“哟,樊少真豪爽。”赢明磊讥讽道。
青年妇女拉着男人小声说:“不要再惹是生非了,你别忘了上次的事。”
老妇人看上去慈眉善目,言语却咄咄逼人:“我的孙子还小,不懂事,还请大家谅解。他也是孝顺,想买份礼物给他爷爷。希望你能尊老,可否忍痛割爱?”
说实话,刘靖瑶没注意到老妇人的话,因为她发觉裘寅棂从那男人进来后神色就不对劲。
他先是惊恐望向门口,然后连忙低下头。虽极力忍住,刘靖瑶还是感受到他的微微颤抖。这样的情景令她有不好的预料。
“小King,门口是不是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