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改变什么
“爹地,我想去找妈咪。”倪慕舟不想回去,他想妈咪。
家伙的语气很是执着。
“舟舟,听话。”周薄言没有掉头,而是从后视镜看向后面的家伙。
父子两很少单独相处,周薄言对孩子更加是没有什么了解,相认这么长一段时间,他以为,儿子这么大,心智早熟,他几乎没将他当孩子对待。
在周薄言的世界里,倪清欢则更像孩子,而这个五岁的家伙他更加是将他当成大人来看待。
他对他比较严。
这忽然一下子的在后面发脾气,态度执着,周薄言沉默不语。
他脑海里响起倪清欢对自己的那声诅咒。
他向来不信这些,可是在她身上的一切他都担心,甚至那一句诅咒的话他都非常紧张。
因为在乎所以很紧张。
他不希望他在出任何一点事情,他宁愿出事的是他自己。
“舟舟,听话。”周薄言认真开着车,然后出声安抚着后座的家伙。
“我不听!”倪慕舟端着一张脸,一步不退。
“我要妈咪。”倪慕舟从来没有离开过妈咪超过两天。
在妈咪面前他永远是一个孩,他要妈咪,他想妈咪了,想陪在妈咪身边。
“妈咪没了宝宝一定很难过。”想到这里,天才萌宝眼眶都红了。
他感觉自己心里好难过,心好疼。
倪慕舟垂着头,绞着两只肉,然后眼泪啪嗒滴落在背。
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神情有些恹恹的。。
“我要去陪陪妈咪,就算不许我靠近,我站在很远的地方看看也好。”倪慕舟道。
周薄言听了心里不是滋味,那墨眸如深渊寒潭般冰冷,眼眸一沉。
但是还是调转了方向往医院方向开去。
儿子在后面哭了,他做老子的也是听了有些心疼。
“这个时候你外婆估计还没清醒,我带你去跟你妈咪吃晚饭吧。”周薄言不是畏惧秦岚,而是不愿意碰上之后让清欢夹在中间难为情。
看见她为难,她心疼的模样,他心如刀割。
“嗯。”家伙在后面带着哭腔的声音应道。
然后抬起背将眼泪擦干。
周薄言没想到这家伙会哭,一时间连话都不知如何起。
父子两一路安静。
周薄言认真开车,倪慕舟安静的坐在车里看着窗外。
等到了医院,周薄言将车子停稳,然后倪慕舟给权玺初打了一个电话。
“喂,干妈。”倪慕舟声音有些沙哑,听得出来不开心的样子。
“舟舟,怎么了。”
“我妈咪呢。”倪慕舟连倪清欢的电话都没敢打。
“你妈咪”权玺初刚接起电话,然后边边看向在床上休息的倪清欢,但是话还没完护士将秦岚推了进来。
倪清欢已经听到了舟舟两个字,可是没高兴一会,她妈妈来了。
那脸的笑容瞬间淡了下去。
“妈,你好点没。”倪清欢看着头上缠绕着一圈绷带的坐在轮椅上脸色冷漠的秦岚。
秦岚没话,只是看着倪清欢。
“秦女士要跟倪姐同病房。”护士显然有些拘谨的。
权玺初握着电话,那头,电话是开了免提的,所以周薄言也听到了声音。
父子两对视一眼。
倪慕舟没在开口。
“妈没事。”秦岚看着脸色苍白的倪清欢然后轻声回到。
只有这个时候的秦岚看起来是好相处的,像是曾经的温和雍容的母亲,可倪清欢知道,她跟她母亲之间,已经隔着一条银河。
两人虽然是亲母女,但是彼此已经不似曾经那般血浓于水。
“要是妈妈想要跟我同病房的话,那就让医生在加一张床吧。”倪清欢没有拒绝。
她妈妈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她知道。
她要时时刻刻守着她。
寸步不离的守着她,不让她跟薄言还有舟舟父子两来往。
她是认真的。
倪清欢用被子捂紧自己腹部。
脸很平淡。
“嗯。”秦岚应道。
没有张牙舞爪和恶言相向,而是轻轻的应道。
俨然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可是秦岚一进门,这个房间里已经有一种压抑的感觉。
权玺初看了一眼倪清欢,倪清欢摇摇头。
权玺初只好拿着走到了门外走廊。
“舟舟,那个,你妈咪现在不方便,你在哪里呀,干妈去陪你好不好。”权玺初走走到走廊边听着电话。
“我在妈咪病房的楼底下,要是不方便,你让妈咪出来阳台,我就看看她就好。”倪慕舟道。
从来不知道,原来一直跟妈咪相依为命的他,如今想要看妈咪一眼都难如登天。
权玺初倒是有些惊讶,但是回过神来,慕宝自幼都体贴懂事,比一般孩子更聪明。
想必也是知道了内情吧。
“好,我先找个借口把阿姨弄走。”权玺初完,挂了电话。
恰好,温堇亦查房,权玺初立马上前将温堇亦拉住。
“堇亦哥,你能不能让把阿姨弄走,让舟舟上来陪陪清欢。”权玺初道。
“舟舟来了?”温堇亦温润眼眸里往四周看了看。
“嗯,在楼下。”
“可是今天清欢的话”
“清欢现在还在医院里,又不是在集团,还不算,让他们一家三口团聚一下没什么的。”权玺初道。
温堇亦也点了点头。
“好,我让医生带阿姨去检查一下,腾点时间出来。”温堇亦道。
“嗯。”权玺初跟温堇亦商量好。
再次推门进病房的时候,秦岚的眼神看着权玺初,权玺初后背生出一股寒意。
那种怨念的眼神看着格外吓人。
权玺初笑了笑:“阿姨,我给你洗了车厘子,你要不要吃点。”权玺初着走向茶几方向。
茶几上放着洗好的车厘子还有新鲜水果。
“不用。”
“你不要当中间人,欢儿答应过我的事情,你们别想改变什么!否则到时候话灵验了,你们也脱不了干系。”秦岚幽幽的口吻道。
那幽冷的嗓音还有眼神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明明是盛夏,却让人感觉在寒冬一样。
曾经那双温和的眼眸,也是一片阴冷,好似能看穿人心一般的那种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