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我洗
深夜十点一刻。
周薄言醒来。
房间里,静谧昏暗,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身侧缩着一个娇的身影,黑暗里,周薄言轻笑的揉了揉搂着自己妻子。
动作很轻,但是睡的很浅的倪清欢还是感觉到了。
“唔你醒了。”倪清欢声询问道。
“嗯。”黑暗里,那低沉醇厚的嗓音响起,倪清欢整颗心都在此时雀跃。
她心翼翼的起身将灯打开:“我看看,身上有没有什么不舒服,或者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倪清欢紧张的转过身子来,趴在周薄言身边仔细端详他的状态。
幸好,除了脸色苍白了些,精神看起来不是很恍惚的那种。
倪清欢松了一口气。
周薄言看着趴在自己身边的女人,白净的脸上,水汪汪的眼眸里满是关切。
“担心。”
“嗯,很担心。”倪清欢着眼眸里有些湿润起来。
她看着躺在床上英俊的男人,几个时之前发生的那些凶险的事情在她脑海里浮现,哪怕现在已经平安无事,可是想来还是会有心悸。
“放心,没事了,别担心。”周薄言静静躺在那里,敛下眼眸,看着身边乖巧软糯的女人。
伸在她那白皙的脸上轻轻捏了捏,然后轻轻在她那红肿的眼睛上摩挲,眼神里有掩饰不住的心疼。
倪清欢握着他的大。
她知道他心疼什么:“以后你好好的,我就不哭。”
“好。”周薄言应道。
倪清欢笑容甜甜的看着他,倾身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
“老公,我妈让兰姨煲好的补汤,一直给你温着,我现在给你去盛。”倪清欢道然后将他的掌轻放在被子上,自己下床。
“你妈妈?”
“嗯。”倪清欢坐在床边穿起棉拖鞋,然后她笑着回头,那张不施粉黛的脸一脸幸福:”我妈妈了,只要我把倪氏撑起来,她不再反对我们一家三口团聚,算是认了你这个女婿了。”
难怪她笑的像朵花似的,不过这个消息周薄言也有些意外。
他自幼被遗弃在孤儿院长大,对于长辈之间的关系处理不在行,他能做的就是退让。
看来这次算是因祸得福了。
看着倪清欢的身影,周薄言深邃的眼眸里又是一片温柔。
倪清欢端着汤碗走过来,将病床上的桌子支起来。
然后去扶周薄言起身,将枕头叠放在床头,让他舒服的靠在上面。
周薄言想,其实他伤势不重。
虽昏迷一阵,他能感觉身上的伤并没有伤着要害,也没有多深的伤口。
下之人避开了,所以那些人究竟是谁?
来势汹汹却并没有看起来那般凶残?!
可见女人那般紧张自己的样子,他便就当一回病人。
倪清欢将桌子移动上前,然后自己坐在床边,双撑在床上,眼睛亮亮的看着他,一眨不瞬的模样,看起来有几分娇憨。
“老婆,我无力,你喂我。”
“好。”倪清欢也没多想,然后就端起了汤碗,用汤匙勺一勺汤轻轻的呼一口然后递至他嘴边。
浓香的带着热气的补汤,里面用了药材还有补气血的猪肝。
“我不爱吃猪肝的。”周薄言看了一眼那块的猪肝。
虽然味道闻着就很不错,但是周薄言还是没张口。
“那喝汤。”倪清欢重新勺了一勺汤再次喂他。
周薄言剑眉微拧,看起来不太情愿的样子。
薄唇紧抿,就连眼眸里都有嫌弃之色。
这挑剔的模样简直了,舟舟时候生病感冒喝苦药都没有这么难话过。
倪清欢秀眉皱着,嘴巴努着,清澈的眼神里定定的盯着他看。
“你亲我一下我就喝。”周薄言抬眸看着有些温怒的女人。
倪清欢漂亮的眼眸微眯,看着这无理取闹的男人,果然大男人幼稚起来就是孩子。
“好。”倪清欢应道,然后凑近在他的脸颊上轻轻的亲了一口。
很迅速的一个么么哒。
亲完之后,立马将汤匙再次喂过去。
周薄言依然不为所动,深邃的瞳仁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如一汪深沉海洋,能把她吞噬了一样,凝视着她的眸光带着几分滚烫。
片刻后,他嗓音幽沉的道:“喝汤的是嘴又不是脸。”
言下之意,亲错地方了。
倪清欢:“”
本来两人都老夫老妻了是吧,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那双深邃的眼眸注视下,倪清欢总是会不由自主的脸红,浑身冒热气。
眼看那白净的脸变成红扑扑的,周薄言便知,这个表面开朗自信的女人,内心就是个害羞的女孩。
“你”
“嗯?”一个单音节,自胸腔发出一般,瓷实低沉。
倪清欢受不了他的视线,低下头,下意识伸出舌尖舔了舔了嘴唇,本来刚才直接亲了倒还好,但此时弄的气氛怪怪的。
她低头踌躇着,长长的睫毛敛下像是一把扇子,那张脸清纯又带着几分不自知的诱人。
周薄言眸光落在她那樱红的唇瓣上,眸光再次一热。
“好好好,我亲就是了。”倪清欢闭着眼睛直接撅着嘴凑过去。
周薄言唇角有着清浅的笑意,他微微低头,然后吻住那温软的唇,由浅至深的掠夺。
但是周薄言却没有像刚才的,亲一下喝一口,而是亲很久很久
一碗汤也就几口的事情,喂完之后,倪清欢感觉浑身无力。
她靠在周薄言的怀里,从头到脚都是透着绯红的肤色。
“你先休息,我去沐浴。”周薄言吃饱喝足,脸色好转了些。
倪清欢虽然没力气,但还是坐了起来:“你受伤了,不能碰水。”
“没事,我会避开。”着周薄言开始解病服的扣子。
“嘶”刚一动,他解衣扣的动作立马顿住了。
这一声惊呼让倪清欢紧张的不得了,那张脸立惊恐,眼里满是急切:“你是不是拉着伤口了,你别动,我去端水给你擦擦吧。”
“不要,我要洗澡。”语气带着几分坚定,不容置喙。
倪清欢是知道的,他有洁癖,且是重度洁癖。
“不行,万一碰到伤口怎么办!”倪清欢按住他解衣扣的。
仰起头,同样坚定的语气道。
这男人究竟是身体重要,还是洁癖重要!
周薄言沉邃的深眸睨着一脸不妥协的女人,弯下身,薄唇抵着她的耳骨边,醇厚深沉的声音带着几分诱哄:“你帮我洗,不就就碰不到伤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