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碎片扎入脚底，血很快就流满脚底。

    殷煜疼得牙齿都在发颤，一屁股坐在了床畔上。

    宋霖之眉头一皱，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他走进他一步，殷煜就往后一缩，也顾不得脚底板的疼。

    然而才刚一缩，殷煜的脚踝就被人拽住，疼得他又是倒吸一口凉气。

    宋霖之脸上表情不怎么好看，咬牙切齿地问：“地上这么多碎渣，你都不穿鞋么？”

    地面上都是玻璃的碎渣，殷煜不敢挣扎，怕待会不心让宋霖之受伤。

    他强装着镇定，故意冷下脸，“我不用你假惺惺。”

    宋霖之收紧力道，“你还羽读佳想闹别扭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可以把你的孩子脾气收敛一下？”

    殷煜闻言，心中一寒。

    原来在宋霖之的眼中，他是孩子脾气闹别扭。

    脚踝上的手越收越紧，宋霖之在帮他去除大块的碎片，动作没有一丝温柔可言，也没有任何的消毒措施。

    殷煜想缩回脚，但此刻的他烧还未退，脚又刚受伤，实在敌不过宋霖之。

    拔掉玻璃的过程很疼，宋霖之似乎是故意的，有时候还加重了力道，疼得殷煜想晕厥。

    可是，这些都比不及他现在心口处的疼。

    现在的宋霖之陌生得让他害怕，以往那个会任他闹的宋霖之仿佛是他曾经的幻觉。

    想到从到大跟宋霖之相处的片段，殷煜逐渐红了眼，却没有流下一滴眼泪。

    他绝不能在宋霖之面前哭。

    大块的玻璃碎片取了下来，还有很多碎渣都扎在肉里，宋霖之取过一旁的碘伏，开了瓶塞后直接淋在殷煜的脚上。

    殷煜立即惨叫一声，疼得全身都在发颤，哆嗦着嘴唇去推宋霖之，“宋叔，宋叔，疼，疼！我疼……”

    “疼吗？”宋霖之握着他的手腕，眼神一变，“就是想你疼，记住了吗？”

    着，他又抱起殷煜往外走，“搂紧了，我带你去找医生。”

    殷煜不愿意配合，挣扎了起来。

    “不想看医生的话，那我就在这儿上你。”

    宋霖之的话一出，殷煜瞬间没了动作。

    他苍白着脸，乖乖趴在了男人的怀里。

    找医生的过程并不困难，殷世坚跟祁乐不知道去了哪里，没有人可以阻拦宋霖之的行为。

    当包扎完脚，殷煜被宋霖之送到了另一间病房。

    新的病房空间不算，但也不算大，他看着宋霖之突然脱去了外套，耳边仿佛又响起了对方那句威胁，浑身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殷煜。”宋霖之朝他走进，坐在了他病床边，捧起他受伤的双脚，忽然温柔了下来，问道：“还疼吗？”

    男人的样子令人心生惶恐，殷煜下意识踢开他的手，冷着脸扭开了头。

    见他这副样子，宋霖之也不恼，上前在他唇上亲了一口，“臭臭，我来了。”

    殷煜用尽全力将人推开，“宋霖之，你找别人吧。”

    宋霖之眯了眯眼，“你在什么话？”

    “你明明离不开我，手术的时候，你是不是喊我的名字了？”

    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进手术室！

    殷煜忍着的脾气终于爆发，一拳头就砸向了宋霖之的脸，“宋霖之，就当我他妈以前瞎了眼！你现在有什么脸面在我面前这些？！我他妈还欠你了是吗？！”

    宋霖之握住他的手腕，将他压制在病床上，“那你想要我怎么做？我以前对你不好吗？我宠着你惯着你，你又是怎么对我的？！”

    “你可以不管我！你可以让我自生自灭！这种事你又不是没做过！”

    “我忍心吗？！”

    宋霖之按着他不断挣扎的身子，干脆拉过一旁绑窗帘的绳子，将殷煜的一双手腕绑了起来，而后按到了头顶。

    “疯子！放开我！”

    殷煜瞪着眼怒视他，胸膛因为怒火而剧烈起伏着。

    宋霖之一手按着他的一双手腕，一手钳住他的下巴，“殷煜，我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你不要逼我动怒。”

    殷煜气红了眼，“滚！你在这儿恶心谁！”

    “啪——”

    一巴掌落在脸上，火辣辣的疼。

    殷煜被得偏了脸，牙齿还不心磕到了口腔内的嫩肉，血液特有的咸腥味在嘴中蔓延开头。

    宋霖之再次捏着他的下巴，“我了，让你不要逼我发火。”

    殷煜凉凉一笑，“你我。”

    宋霖之抚摸着他发红的脸颊，心疼地柔声哄道：“你乖一点，好好听话，宋叔就不你。”

    殷煜避开他的手，“宋霖之，我欠你的吗？”

    宋霖之目光一冷，厉声问：“你该怎么叫我？”

    殷煜忽然就笑了，躺平一副任操的姿态。

    “你来吧，一次就够了么？”

    “什么意思？”

    “你装你妈呢！不就是想要上我吗？！我现在让你上！上完给我滚！”

    殷煜一口气骂完，又笑着问：“需不需要我自己撅个屁股？”

    着，他就真的翻身趴在病床上，把屁股撅了起来。

    宋霖之霎时间盛怒，松手放开他，眼里有火苗在跳动。

    “还不满意？那我是不是还得自己做个前戏求你快操/我？”

    殷煜自己扒下病号服的裤子，扒到一半一只手阻止了他。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宋霖之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难看。

    殷煜故作轻松，“知道，我很明白我在做什么。”

    “那你这样又是想逼我？！”宋霖之突然怒吼，表情变得有些狰狞。

    殷煜嗤笑一声，“我不是在满足你么？”

    宋霖之被他气到失去理智，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你能满足我什么？张开腿求我/操？”

    殷煜咳嗽起来，扭过脸继续嘴硬，“那你不是也想要？你追我追到英国来，不就是为了在这个医院里干上这一档子事？”

    “殷煜！”

    跟这声怒吼同时响起的还有一个清脆的巴掌声。

    宋霖之又甩了他一耳光。

    殷煜现在整张脸都火辣辣的了，嘴角还有一丝血迹。

    他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液，冷笑道：“宋霖之，你可真下得了手。”

    宋霖之刚刚气昏了头，现在看到他这副样子，心猛地一颤，但理智还是被怒火压制了下去。

    “很早以前我就告诉过你了，你应该叫我什么？”

    无非就是以前宋霖之嫌弃他没大没，训着他纠正了称呼。

    换作这是以前，殷煜指不定还会跟他撒撒娇继续对着干。

    可是现在殷煜只想锤爆他的狗头！

    殷煜戏谑道：“宋霖之，你原来在床上还有这种癖好，喜欢让人喊你叔叔？”

    宋霖之咬牙切齿：“我看你是不知死活！”

    殷煜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笑话，放肆地哈哈大笑起来，因为还在咳嗽，笑到一半又剧烈咳了起来。

    宋霖之拧起眉头。

    过了许久，殷煜终于笑够了，把眼泪蹭在了枕头上，轻声：“我的死活现在不都掌握在你手上么？”

    今天一见到宋霖之，他就仿佛在鬼门关面前走了一遭。

    医生他的脚处理方法不对，后期可能会有发炎化脓的现象，严重的话可能会致死。

    先是双脚受伤，而后又是被掳走，还挨了两耳光。

    殷煜觉得自己今天出门应该看一下黄历，更后悔自己一觉醒来就去散心。

    散他妈的心，现在都散到了宋霖之床上，他爸跟祁乐还不知道他去了哪。

    宋霖之沉默了良久，“我没有想伤害你。”

    殷煜直截了当，“你伤害了。”

    病房里的气氛因为这句话而逐渐凝固。

    两人都突然沉默了。

    半晌过后，宋霖之突然俯下身，在殷煜脸上轻轻啄吻。

    妈的，该来的还是要来。

    殷煜不由悲哀起来。

    就算是逃到了英国，他还是摆脱不了宋霖之。

    他试图挣扎，身子就被压住了。

    宋霖之也上了病床，一副真的要把他就地正法的姿态。

    殷煜的心慌乱起来，但还是强迫自己冷静。

    “殷煜，我等不了你那么多年。”

    宋霖之给他的手腕解绑，亲吻着他的手背、手指，温柔的模样跟刚才判若两人。

    殷煜有些发怵，身子因为他这些动作不可抑制地一颤。

    “所有人都在逼我。”宋霖之俯下身跟他对视，“我不想逼你的，可是我没有时间了，我只有这个办法。”

    殷煜不想听，撇开脸望向了别处。

    宋霖之容不得他不听，强硬地捏着他的下巴，让他直视着自己的眼睛。

    对视不可怕，可怕的是对视久了，就会发生不该发生的事情。

    殷煜觉得自己真是有病，都被宋霖之伤得那么深了，却还在对方深吻自己时情不自禁抱了上去。

    他感觉到宋霖之的心翼翼，也感觉到了对方的不安与担忧，可他自己的害怕也不少。

    男人跟男人之间第一次要怎么做？

    殷煜肯定是知道，他不仅知道，还曾经查过。

    宋霖之的吻越来越深情，动作也越来越凶猛，大有将他拆吃入腹的气势。

    殷煜作为处男，可耻地被撩了起来。

    “你他妈——”

    话都没完，他裤子被扒了。

    宋霖之眼里满是欲望，哑声道：“乖一点，听话，我不动你。”

    男人的“我就蹭蹭不进去”基本都是谎言。

    殷煜冷笑，但他也知道自己逃不了，趴在病床上没有动弹，要不是被撩了起来，简直犹如一副死尸。

    看到他这么听话，宋霖之像是受到了鼓舞，手逐渐往下……

    ……

    医院走廊上，祁乐跟殷世坚在往殷煜病房的方向走。

    “坚哥，你算怎么找宋霖之？”祁乐问道。

    殷世坚摇摇头，“他失踪了，想要找他不容易。”

    宋家好歹也曾是大家族，宋霖之现在还是有一定的权势的，要是真的想藏起来，别是殷世坚找不到，祁家都未必能找到。

    祁乐叹了口气，“殷煜的事，我不知道怎么开导了。”

    他不知道宋霖之对殷煜做了那种事，如果知道的话，他肯定就在前两次见面时，直接锤爆宋霖之的狗头！

    但是，他并不知情。

    不仅不知情，甚至还自以为是地劝殷煜。

    自责跟愧疚突然间袭上心头，祁乐拦住殷世坚的去向，伸手抱住了男人。

    “坚哥，怎么办？”

    又听到他无头无尾的问话，殷世坚懵了一下，但还是伸手环住了他，“什么怎么办？”

    祁乐埋首在他胸前，“我做错事了。”

    “改了吗？”殷世坚摸摸他的头，想知道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突然这副模样。

    祁乐用力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错了。”

    殷世坚把他的头移开，带着他到厕所里，然后才问道：“做错了什么？”

    “我对殷煜教了。”祁乐低着头，“宋霖之的事情，我以前插手了。”

    他记得殷世坚以前过不许他插手，可他在殷煜每次迷茫的时候都了一下，没想到到头来却发现宋霖之是这种人。

    祁乐心翼翼抱着殷世坚的腰，“我以前不知道宋霖之会强迫殷煜，对不起……”

    实话，殷世坚对儿子的关心的确不少，但远不及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祁乐。

    祁乐对儿子有多好，殷世坚其实都知道。

    现在看到他一脸愧疚地认错，殷世坚的心瞬间软成水，安抚道：“不怪你，都是宋霖之的错。”

    如果宋霖之不是那种人，那么祁乐的劝也都是为了儿子好。

    殷世坚亲了亲祁乐的脸蛋，轻声：“我知道你对殷煜好，你对他的关心我都看在眼里，你没有做错什么，错的只有宋霖之……还有我。”

    听到男人把责任揽了过去，祁乐不由愣住了。

    殷世坚缓缓开口解释：“如果我对殷煜再多一点关心的话，宋霖之或许就不会对他起了歹念，但现在什么都为时已晚。”

    “坚哥，我明白你的意思。”

    祁乐没让他继续下去，转移话题：“我们该回去看看殷煜了，他刚才生了很大的气。”

    殷世坚把他领出厕所，“发生了什么？”

    “我们散步的时候他就不太对劲，把你支开后我跟他谈了谈，但是他听不进去我的话，我让他砸杯子解气，后面发生的就是你听到的那些了。”

    祁乐把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诉了殷世坚，完后又是一脸担忧，“我们得赶紧回去，管家回家了，病房里的玻璃渣还没有收拾呢。”

    着，他拉着殷世坚加快了脚步。

    然而，等他们回到了病房里，病房里哪里还有殷煜的影子。

    祁乐看到了地板上一摊血，心里暗叫一声不好。

    殷世坚叫住了医生，询问了情况才知道原来有人带走了殷煜，好像是去包扎伤口。

    他们只得去找给殷煜包扎的医生，那医生又告诉他们殷煜换了病房，两人不得不去前台查询殷煜的新病房。

    与此同时，殷煜躺在病床上喘粗气。

    病号服的扣子被人解开，露出了他瘦得能看到骨头的身体。

    宋霖之把纸巾丢进垃圾桶里，身上穿戴整齐跟殷煜形成了鲜明对比。

    “宋霖之，我们可以两清了么？”殷煜问道。

    宋霖之没有回应他，坐到床边把他的扣子一颗一颗扣回去，然后又站起身直接离开了病房。

    听着门关上的声音，殷煜自嘲地笑了笑。

    空气里满是刚才欢愉过后的味道，刺鼻得让人干呕。

    殷煜抬手捂住了眼睛，泪水很快就湿了他的胳膊。

    其实宋霖之刚才是真的没有上他，只不过用了腿。

    想到自己跪趴在病床上，做着那样羞耻的事，殷煜的眼泪就像决堤的坝，止也止不住。

    他并不是因为羞耻才哭，而是因为宋霖之的行为。

    不管事前还是事后，宋霖之就像是一个嫖客，把他当成了商品。

    用前没有一丝怜爱，用完就丢。

    就算是鸭子，鸭子伺候完嫖客还有钱呢，他什么都没有。

    殷煜莫名想到了这个，眼泪突然就止住了。

    病房的门被人开，他以为是宋霖之回来了，冷声道：“我不需要你关心，不用你假惺惺对我。”

    祁乐愣了愣，“殷煜？”

    殷煜浑身一僵，想到这间病房刚才还发生的事情，心里顿时慌乱起来。

    殷世坚直接走了过来，二话不掀开了他的被子。

    还好，衣服都完整在身上。

    他黑着脸上下量着儿子，瞥见了儿子脖子上的吻痕。

    与其是吻痕，倒不如是牙印。

    殷世坚压抑着心底的怒火，伸手拽开了他的衣领，脖子上有不少的吻痕跟牙印。

    殷煜抓着他的手求饶，声音带上了哭腔，“爸，爸，你不要看了……”

    “他什么时候走的？”

    殷世坚不知道自己脸上现在是什么表情，反正肯定好看不到哪里去，见儿子沉默，要干脆撕开病号服。

    入眼的一切让他心里的火烧得更旺。

    只见儿子的脖子往下，几乎都遍布了痕迹，手腕上甚至还有被绳子绑过的勒痕。

    祁乐看到这一幕也震惊了，屏着气息不敢话。

    “他什么时候走的？！”殷世坚又问了一遍，这次几乎是在怒吼。

    殷煜翻了个身，背对着父亲，“爸，你不要问了……”

    完，他呜呜哭了起来。

    祁乐赶紧拉开殷世坚，给殷煜盖上了被子。

    “爸爸，我想回家了……”

    殷煜转过身，拉住殷世坚的衣角，红着眼：“我要回家，他不放过我……”

    就算是逃到英国，宋霖之还是找了过来。

    殷世坚最见不得祁乐跟儿子哭，想也没想就直接答应下来，“等你病好了，我就带你回家。”

    得到父亲的允诺，殷煜的心才安定下来，蜷缩在床上抽噎。

    祁乐拉走殷世坚，走到了病房外的走廊上。

    “祁乐，你先照顾一下殷煜，我去办点事。”

    一出门，殷世坚就沉着脸道。

    祁乐知道他想要去干什么，点点头，：“我守着他，你快去快回吧。”

    殷世坚脸色黑如炭，转身便离开了医院。

    祁乐望着他的背影，最终还是无奈叹息一声。

    殷世坚这次是真的生气生大发了。

    直到殷世坚的身影在走廊转角消失，祁乐才靠着墙蹲在了地上。

    殷煜现在需要时间冷静，他还不能进去病房里。

    但他也不能离开，鬼知道宋霖之会不会又突然返回来。

    在病房外蹲了半个时，祁乐蹲到脚麻，站起来跺了跺脚，然后又继续蹲着。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到了饭点他也没敢走开，更不敢敲门进去。

    一直等到了天黑，殷世坚还没有回来，祁乐怕殷煜饿肚子，犹豫许久后还是敲了敲门。

    病房里很快传来殷煜的回应，“我不饿。”

    祁乐担心他的身体，“你的胃刚做过手术，不能饿着。”

    里面沉默了很久，久到祁乐以为他不搭理自己的时候，殷煜才：“我想吃沈叔做的饭菜。”

    祁乐突然就笑了，“回家就能吃上了，我现在可以进去吗？”

    “……可以。”殷煜迟疑了一下。

    祁乐推门进去，病房里黑暗一片。

    他开灯光，就见殷煜躺在病床上，眼睛倒是没红肿，看来在他们离开之后没有哭

    殷煜指了指床边的椅子，“陪我话吧。”

    祁乐当然不会拒绝，“想什么？”

    殷煜沉默了一下，“一宋霖之吧。”

    他扭头看向祁乐，眼神无比认真，“你是不是觉得他对我做了什么？”

    祁乐犹豫了几秒，还是点了点头。

    毕竟他也看到了殷煜身上的痕迹，如果没发生点什么，他自己都服不了自己。

    殷煜却是笑了笑，“他没有碰我。”

    祁乐一怔。

    殷煜又：“也不算没碰，没做全套，还有，我其实骗了我爸。”

    祁乐“啊”了一声，听不明白他在什么。

    “我想他付出代价。”殷煜眼神一冷，“我爸可以对付他。”

    祁乐没见过他这样子，不由心慌，“殷煜，你想告诉我什么？”

    “祁乐，我累了。”

    殷煜拒绝回答，翻过身闭上了眼睛。

    祁乐还想开口问清楚，他又：“你出去吧，我想要休息，记得把门锁上。”

    殷煜现在害怕极了，生怕大半夜宋霖之又开门进来，到时候又会发生不该发生的事情。

    那样子的话，他真怕自己忍不住跟宋霖之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