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这座岛被我承包了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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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确定。”1551非常懊恼, “我的监测范围是以你为中心, 以五百公里为半径,这地方距离大陆较远, 无法覆盖。”

    李鱼,“……”

    已经很牛了哥, 我要有这能力, 我可以为所欲为。

    看来周老板是最大的未知数,必须随时提防。

    如同上次一样,大家聚集在仓库外的空地上, 三五成群。

    李鱼找到老五的时候, 发现兰姐也在。

    老五习惯性的勾肩搭背, 问青年, “你子行啊,怎么把人抓到的?”

    李鱼挠挠头, “运气好, 他正好摔了一跤,被我捡了个漏。”

    比起前者, 老五更愿意相信这是巧合,青年这细胳膊细腿的, 实在不像能把人趴下的。

    他皱了皱眉, 扯到另一个人,“那姓赵的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也被关在里面?刚刚警察开门进去的时候, 我从门缝都看到了, 他一只眼睛闭着,脸上全是血。”

    糖尿病才是真的惨,眼睛被鸟啄了,铁定废了。

    李鱼藏着秘密,摇头表示不知道。

    “肯定是想干坏事。”身后插来一个声音。

    三人扭头一看,是电话局的保安。

    保安脸色不好,“中午的时候,那逼莫名其妙跑到电话局,借用卫生间,我没多想就放他进去了,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兰姐追问,“怎么着?”

    “我听到一声惨叫,顺着追过去,姓赵的根本不在卫生间,而是在交互机室。”

    “他去哪儿做什么。”老五疑惑。

    “我猜他是想毁掉交互机,这样岛上的人就没法报案了。”李鱼完,冲着某个方向抬了抬下巴。

    几人顺势望过去,金老板站在人群边缘,正神色忧虑的盯着仓库大门。

    就在这时,两道铁门被推开了。

    两名警察走出来,将金老板从人群带了进去。

    四周开始窃窃私语。

    “你们,张诚实到底为什么要杀金老板?”

    “会不会是金老板没结清采购货款,张诚实气急了,所以才动手?”

    “你们怕不是忘了中午收到的信封?”

    老五默默听了会儿,悄声问李鱼,“你,张诚实会不会是想杀人灭口?”

    “难道卖老板和金广进真是他杀的?为什么,没听他们私下结仇。”

    “你他妈傻啊,肯定是因为那个!”

    被骂的人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下才恍然大悟,“你们的意思是,他想独吞?不能够啊,镇上这么多人呢,他能杀的完?”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开始人心惶惶,大家话也忘了顾忌。

    老五听的一头雾水,“ 独吞什么?镇有宝藏?”

    兰姐看了眼李鱼,又看了眼老五,纠结半晌,终于出来,“金矿。”

    “什么?!”老五开口破音,被兰姐揪了下胳膊。

    他捂着胳膊嘶嘶两声,做贼似的用气音问,“岛上有金矿?程先生的?”

    “照理,这座岛被程先生买了,金矿确实应该是他的。”

    兰姐眉头微蹙,露出一丝不解,“可镇上的人并不这么认为,于他们看来,在程先生回来建设镇之前,他们已经在岛上生活很多年,金矿应该是大家的,程先生当然有份,但只是四百九十六分之一。”

    老五,“……咱四个不是人?”

    兰姐咬牙瞪他。

    李鱼疑惑,“兰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兰姐脸红,“听我男朋友的。”

    李鱼震惊,真爱啊,把我的秘密分你一半,约等于是把我的金子分你一半了。

    老五则是撇嘴,大家认识的时间不短,你居然瞒着,没拿我当朋友。

    被两人看得不自在,兰姐岔开话题,“其实,我见过金老板和张诚实私下见过面。”

    李鱼,“什么时候?”

    “就卖部老板死前不久。”兰姐回忆道,“当时已经快天亮,酒吧要烊了,我跟老五去清场。”

    老五茫然地指着自己的鼻子,“你确定是跟我?可我对他们俩没印象。”

    “别岔。”兰姐凶他,把头发别到耳后,继续,“检查到最后一个包间的时候,我发现门没锁死,轻轻推开看了眼,金老板跟张诚实凑在一起,头对着头,手指在桌上点来点去。”

    “大家都张诚实是同性恋,可毕竟没人真的看见过,张诚实自己也没承认过,而金老板跟男人约会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停顿了下,兰姐脸上泛红,“我当时以为他们在约会,就没多想,留了一个人在酒吧看着,就下班了。”

    老五从记忆中翻出点东西,捶了下脑袋瓜,“你这么一,我还真想起来了,我那道门没锁,你还让我闭嘴,让我赶紧走。”

    兰姐点头,“就是那天。”

    此时,仓库里气氛焦灼,正在对峙。

    糖尿病因为疼痛晕厥过去,一直没醒。

    而张诚实也从双面人变成了蚌壳精,不肯开口,脸上无波无澜,好像被抓的人不是自己。

    看到那张脸,金老板心里怵得慌,下意识从程度身后绕了半圈。

    一名女警,安抚的拍她的肩膀,语气温柔,“是你报的警吧,电话里你有人要杀你,是他吗?”

    金老板张了张嘴,没是与不是。

    张诚实冷笑了下,暗自得意,他就知道事情会这样。

    当时那种情况,这女人吓坏了,只想到报警,等冷静下来,她就会发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没有他,周老板知道她姓金的是哪根葱?

    女警以为金老板是担心遭到报复,保证道,“你放心,我们会保证你的安全。”

    金老板低头盯着地面发呆,还是不话。

    程度抱着胳膊倚在木箱上,“金老板,警察就在这儿,你有什么想的,或者不敢的,都可以出来。 ”

    扫了张诚实一眼,他哼笑一声,“或者你有什么要求或顾虑,也可以提出来。”

    要求和顾虑当然有,但那是警方或者程度无法给她的。

    她私下里称过空心钻头里的金子标本,足有五百多克,除去少部分杂质,仍旧有四百多克。按照现在的金价算,价值十好几万块呢。

    而这些,却只是后山金矿的九牛一毛。

    张诚实跟周先生谈过,他们以低价出让金矿,作为补偿,周先生会额外赠送储存量的万分之一给他们。

    后山那么大,万分之一价值多少个零,金老板想都不敢想。

    她抿紧嘴唇,下了决定,“警官,这是一场误会。”

    女警跟其余三名警官对视一眼,“金进宝同志,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在什么。”

    空地上,听到金进宝三个字,李鱼差点笑出声。

    这姐弟俩真是从姓名到行为都在体现什么叫视财如命。

    老五被他憋笑到扭曲的脸吓了一跳,伸手一探,“没发烧啊。”

    李鱼挥手,接着看戏。

    金老板瑟缩了下,声,“我当时跟张诚实发生了口角,以为他要对我动粗,所以才……”

    “那这些东西又是怎么回事?”

    警察从举起证物袋,里面装着几个为拆开的信封,和两张纸条,“这些是在你家里搜出来的。”

    “这些不是我写的!”金老板惊慌失措,她怎么也想不通,这些东西怎会出现在家里的茶几上。

    “一整个上午我都在店里,直到十一点半才回家,隔壁店的店员能替我作证。”

    她着急为自己辩解,同时也想向张诚实证明自己的清白,“警官,我根本没有时间写这些东西,再挨家挨户的放。我实在不明白写这些东西的人是出于什么目的,大家都知道,张诚实是个老实人,杀鸡都不敢,更何况杀人。”

    其中一名警察看向程度,“程先生,您知道金老板隔壁铺子的店员是谁吗?”

    程度淡声,“知道,我去把人叫来。”

    金老板松了口气,她离开的时候,跟隔壁店员过招呼,对方应该记得。

    聚集在空地上叽叽喳喳的人们,见程度出来,立刻鸦雀无声。

    男人隔着人群跟青年对视一眼,扫向别处,径直穿过人群,走到最后面,“走吧,警察有话问你。”

    那是一个穿着格子连衣裙的中年女人,她惊恐的后退,“程先生,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程度,“只是普通问话,别紧张。”

    连衣裙有所松懈,“我能冒昧的问一句,他们想问什么?”

    “金老板她自己一整个上午都都没离开杂货铺,你可以作证。”程度侧身,“走吧。”

    连衣裙犹豫,扭头看向周遭,视线几乎和附近的每个人触碰了一遍。

    片刻后,她像是终于鼓起勇气似的,低声,“程先生,走吧。”

    程度抬腕看表,又仰头看了眼天上的日头,转身跟上。

    回程路上,他特意从李鱼身旁擦过,勾了勾对方手心的软肉,回头笑了一下,移开视线前,警告的瞥了眼老五的胳膊。

    发烫的胳膊突然像被浇了一盆冷水,老五立即收回胳膊,怜惜的抚摸自己受到惊吓的皮肤。

    连衣裙走进仓库,被穿制服的四个人震慑,脸上白了一下。

    她闭上眼睛调整呼吸,走了过去,“警官,有什么想问的你们尽管问,我一定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金老板自己于6月23日上午从未离开杂货店,并且在中午11点30分离开时,曾进来跟你过招呼,有这回事吗?”

    连衣裙看了眼金老板,那张脸上的妆花了,黑色红色搅和在一起,丑陋至极。

    她垂下眼,低声,“没有。”

    “你撒谎!”金老板难以置信的尖叫,“你个婊子想害我!你这个贱人!”

    “安静!”女警按住冲动的金老板,看向连衣裙,“你接着。”

    连衣裙往后缩了缩,对金老板,“我一个整个上午都在忙着理货,确实不知道你有没有出去,至于中午,你的确过来找过我,但我并没有注意时间。”

    金老板身体晃了下,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该做何反应,下意识看向张诚实。

    张诚实一只手被铐在凳子上,另一只手在指了指金老板,嘴角是恶毒的冷笑。

    “我没有,真的不是我!”金老板无力辩解,伸手想抓连衣裙,被拦了下来。

    她过不去,就扯着嗓子大喊,“我每天都是十一点半关门离开,这件事情你总知道吧。”

    见她一副要掐死自己的架势,连衣裙戒备的后退,“之前是之前,今天是今天,我确实不知道你是多会儿离开的,警察同志都在呢,我总不能为你作伪证吧。”

    金老板迎头飞来的冰疙瘩砸中,从脚底凉到脚心,突然明白过来。

    这个女人是故意的。

    外面的人肯定猜到她跟张诚实想独吞宝藏,故意让这个贱货来搅浑水,好让她无法逃脱干系,最好是让她和张诚实那个杀人犯绑在一起,被一并带走!

    怎么办,她到底要怎么办!

    令人压抑的气氛中,仓库看的大门被人推开。

    黎叔穿着一身中山装,步伐矫健的走进来,他扬了扬手里的相机,“警察同志,我这儿有个东西,我想能对破案派上用场。”

    光屏另一头,李鱼揉了揉眼睛,黎叔手里都拿着,是当初挂在大灰鸽子脖子上的数码相机。

    照理,这该是程度的东西,怎么会跑到黎叔手上?

    “1551,黎叔到底在这一系列事情中扮演什么角色?”

    “就目前来看,他跟目标应该是一国的。”1551认真探讨。

    “看出来了。”李鱼在心里给黎叔记了一笔,接着看下去。

    黎叔的出现,让仓库内的所有人始料未及。

    警察走近扶了老爷子一把,将他手里的东西接过来,是一个巴掌大的超薄数码相机。

    “大爷,这东西是您的?”未免老爷子年纪大,听不见,警察声音响亮。

    黎叔还是那个黎叔,“你叫谁大爷呢,叫叔。”

    警察笑着改口,“行,叔。”

    黎叔满意了,,“不是我的,是在门口捡到的,我开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对你们应该挺重要。”

    警察把东西交给同事,几人一起看。

    相机里传出的争吵声,成了压死金老板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两眼无神,仿佛突然失去了所有支撑,瘫坐到地上。

    完了,什么都完了。

    明明距离梦寐以求的生活只有一步之遥,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金老板无法接受,也不想接受,她迅速从地上爬起来,抓住身旁的女警,“警官,我,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们。”

    她用力掐着手心,迫切而期盼的望着其他三名警察,“我配合你们的所有调查,你们能不能不抓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干!”

    “你先出去吧。”程度对连衣裙开口,随后将黎叔扶到一边坐下。

    连衣裙从仓库出来,冲站在人群最前方的人眨眼笑了下。

    李鱼注意到她的表情,挑了下眉,这暗号得也太明显了,看来不是一部分想整金老板,而是所有人。

    每个人都抱着看戏的心态在跟进,却也诚心希望,这两个破坏大家默认规则的人赶紧死掉。

    金老板的坦白,能争取宽大处理,却无法遮掩她帮凶和包庇的罪行,她与张诚实一旦进去,大家又能多分到一点金矿。

    奇怪的是,这些人就不怕两人进入监狱后,因为无法分得金子,气愤之下把事情给别人听吗?

    李鱼忽然觉得有点冷,“1551,你,金老板和张诚实能被安然无恙地带走吗?”

    1551,“不确定。”

    李鱼抬头看天,夕阳早就没了,天上黑如泼墨,一颗星星也没有。

    岛附近海域不平静,警察肯定要留一天的。

    想起之前被悄无声息杀掉的金广进,李鱼有些不好的担忧。

    旁边,老五忽然撞了下他的肩膀,“喂,林州舟。”

    李鱼回神,“有事?”

    “有,大事。”老五冲兰姐嘿嘿笑,拉住青年的胳膊去了路边的大树下,“你,金矿的事情咱们已经知道了,是不是也该有一份?”

    “你怕是活腻了。”这大块头真是天真的可爱,李鱼忍住白眼,给他算了个账,“目前为止,两死一伤,两人被抓的,这五个人的份额肯定会被分配到其他人头上,好不容易每人能多分一点,人家凭什么要给你,凭你高壮黑吃得多吗?”

    老五不高兴了,“你这么很伤我们兄弟间的感情。”

    “我可不敢你有兄弟情,程度会揍我的。”

    “他敢!” 老五怒了,“咱们团体虽然人少,但有事儿一定给你顶着。”

    李鱼无语了,大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揍屁股这种事,真的只能私下解决。

    见两人迟迟不回,兰姐抱着胳膊,踩着高跟鞋靠近,嘲讽的看向老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趁早消念头,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老五,“真的?”

    兰姐,“我什么时候开过玩笑?”

    她看向斜对面的青年,有点激动,秘密这种东西被压抑久了,心会烧的慌,总想找人分享。

    之前傻大个和青年一直被蒙在鼓里,她不能,如今镇上的人自己出口了,她终于不用再压抑。

    兰姐清了清嗓子,颇为正式的开场,“镇上本就人心不稳,尤其是最近两年,大家听金价上涨后,一直蠢蠢欲动想把矿挖出来,却因为没有勘测仪器,又怕惊动什么,故而一直没有动作。”

    “惊动什么?”李鱼纳闷。

    “镇上那五个昏迷不醒的人,你应该知道吧。”觉得有点凉嗖嗖的,兰姐将坎肩往上拉了拉,压低声音,“听我男朋友,那五个人出意外之前,都上过山。”

    十五年前的事一直是个谜团,李鱼按耐住激动,两眼放光,“然后呢?”

    “最初,就是他们五个人将山上有金子消息带下来的,听还带了样本下来,好多人都看见了,当天晚上,他们就出事了,那块金子也不知所踪。”

    虽没亲眼见到,但只要一想象到那些画面,兰姐头皮发麻,“那几个人不是出车祸,就是落海,还有一个是吃到花生。你们知道吗,那人家里根本没有花生,是他睡着以后不知道是谁放进他嘴里,被意外咽下去的。”

    身后树叶沙沙,老五用双手搓了搓脸,一手的鸡皮疙瘩,“闹鬼?怎么越听越邪乎。”

    “我也不大清楚。”兰姐微皱起眉头,“反正就因为这几人奇奇怪怪的经历,镇上开始流传山上有山神的法,大家觉得是这几个人一定是冒犯山神,才会遭受厄运的惩罚。”

    李鱼越听越迷糊,这个世界没有鬼,只有搞鬼的人。

    这个人就是程度。

    经过这些日子的了解,程度不是一个暴戾的人,不可能滥杀无辜,他对岛上的大多数人都抱着不接触,不了解,与我无关的态度。

    到底是十五年前发生了什么事,会让他大发雷霆,对五个人下手?

    看到老弟一脸严肃,老五更怂了,神经兮兮的看向身后的树林。

    树林中影影绰绰,忽然冒出个白色的东西,吓得他啊的惊叫一声。

    那一声正好在李鱼耳边炸开,把他也吓了一跳,心脏扑通直跳。

    “你瞎吼什么!”李鱼掏了掏耳朵,有点耳鸣。

    老五哆嗦的指着前方,“那儿,那儿有东西!”

    大块头完,嗖的一下钻到李鱼身后,只露出一双眼睛偷看。

    李鱼虚起眼睛,嘴角抽了下,“大哥,你睁大眼睛看清楚,那是只大白兔。”

    “是吗?”老五不信。

    “是啊。”兰姐都看不下去了,冲傻大个翻了个大白眼。

    李鱼推开老五压在肩上的脑袋,就地找石头坐在,乘凉继续看电影。

    老五也跟着坐下,跟青年一样盯着虚空发呆。

    兰姐摇了摇头,怎么看这两人都像傻子,可对面那群神色阴沉的镇民实在不招人喜欢,她叹了口气,在旁边找了块干净的草坪坐下,脱掉高跟鞋放松。

    仓库里,金老板正好到卖部老板意外身亡那夜的经过,碍于有岛外的两人在,她得隐晦,“那天晚上,胖子约我们出来的。”

    警察断她,“具体哪些人。”

    “我,我弟弟金广进,张诚实,赵三儿,还有胖子。”话出口,金老板知道自己没有回头路了,她颓然的闭上眼睛,刚要开口坦白,前方传来一阵咒骂。

    张诚实发疯一样的在椅子挣动,“你他妈给我闭嘴!”

    离他最近的两个警察默契对视,随后一人提起一边凳子扶手,把人移到最里面的一排垒高的箱子后。

    噪音遭到隔绝,变了些。

    金老板往里看了眼,面如死灰,“胖子好赌,酗酒,任何时候手里都很紧,尤其是那两天,他,他从林州舟那儿偷走一个钱包,新得了几百钱,没忍住,又去了赌场。”

    赌场里赌钱,十赌九输,卖部老板没有那十分之一的好运气赢得盘满钵盈,欠了一屁股债,加之他又因没钱交租被赶了出来,于是就起了其他主意。

    听到这儿,新来的女警问,“什么主意?”

    金老板不敢,她看向程度。

    男人面无表情,漆黑的眼睛如同死水,瘆人,她只好看向另外两个警察。

    两个警察想了想,冲她点头,“该什么就老实,不要有任何隐瞒。”

    离开了岛去外面工作生活,才知道世界精彩丰富,有无限可能。他们尊重父母的决定,遵守许诺,不会把岛的秘密出去,但面对案情和正义,他们必须选择公开秘密。

    明白警察的意思,金老板突然笑了。

    几十年来,为了降低岛的存在感,隐藏金矿的存在,镇民做了许多努力,谁知这掩盖秘密的城墙,会在今日坍塌成泥。

    她开口,声音沙哑,“他约我们出来,是想半夜去山里挖矿。”

    其实在这之前,张诚实已经有所算,几次借着外出采购的机会,私下联系过几位矿产老板,只有周老板相信他,并且表示有兴趣。

    进山挖矿的危险系数高,不确定性大,因为除了当初发现金矿的五个人,再没人见过所谓的金矿,更加不知道位置在哪儿。

    所以张诚实主张,等跟周老板谈妥以后,他们拿钱远走高飞。

    卖部老板不肯,他认为低价卖出去不划算,不如把东西占为己有,自己开发。至于金矿位置,张诚实曾秘密搞回来过金属探测器,正好能派上用场。

    出于谨慎,张诚实仍旧不愿意,一旦惊动了其他人,谁都讨不到好。

    两人从争执变为推搡,最后变为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吨位二百多斤的大胖子,被一个瘦不垃圾的四眼田鸡最给推倒了。

    卖部老板撞上桌角后并没有立刻死亡,他滑到地上,张着嘴看向漆黑的天花板,嘴巴开开合合,无声的喊着救命。

    张诚实自己不救,也不让其他三个救人。

    四个人围成一圈,眼睁睁看着卖部老板从垂死挣扎,到彻底咽气。

    事情的真相居然是这样,连系统都忍不下去了。

    “张诚实真可怕。” 1551发表意见,“他是我目前为止,见过最可怕人。”

    “举手,我也是。”李鱼叹了口气,决定找机会把这种类型的人记到本本上,自我告诫。

    “林老弟,你看那是什么?”他身边,老五忽然指着天空问。

    漆黑的夜空中,不知何时多了个红色亮点,正在闪烁。

    那是飞机的左翼的信号灯。

    岛位置偏僻,李鱼来了这么久,从没见过除本镇采购货机之外的其他飞机从头顶飞过。

    这还是头一遭。

    他不觉得惊奇,只觉得惊恐,那架飞机上的人不会是周老板吧。

    1551在光屏上放了个大礼花,“恭喜你,答对了哦。”

    李鱼无心欣赏,也笑不出来。

    商人重利,周老板犯不着来救一个杀人犯,他很可能是要越过张诚实,直接取得岛上金矿的所有权。

    李鱼头疼的捏住鼻梁,大麻烦来了。

    如果他猜的没错,那架飞机上,应该装着不少黑衣壮汉。

    妈的,想哭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