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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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个县也这么办,报到本府,再统一上报直隶省,我们核查以后,再报到朝廷。”

    赵大人:“官府在清查藩产中,常常需要仰仗乡绅指认举报。这些乡绅就趁着混乱,借进行侵占。”

    奕詝已经烦透了:“我们都是吃朝廷俸禄的,用点脑子,走点心。”

    满洲贵族、八旗官兵的圈占,和地方官的侵占十分严重。在几十年前的圈地中,只要是好一点的庄田,几乎全被圈占了。

    除了畿辅地区以外,京畿的圆明园、阳曲、忻州等州县,也有一部分好庄田被圈占。

    光正大光明殿里统计上来的被圈占的田地就有为59顷。各地官员在私自圈占田地,当然也不在少数。

    单奕詝的紫禁城在直隶有田地和房屋共一千二百多亩,其中大部分都是奕詝的皇考和阿玛利用职权圈占的。还有一办法是合法买来的。

    京畿各属向朝廷上报清理明藩田产的情况,在不少州县中,都有官员隐瞒圈占藩产的事例。除了文官,京畿各府的驻军也有这样的情况。

    清初明藩庄田的大片荒芜和土地占有关系的混乱,所以当时朝廷下诏令将其田地收归当地官府所樱

    在统计好数据,上报朝廷之后,奕詝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彻底清理这部分田土。被圈占的土地或者是采取变价卖给现在的所有者,或着实行粮租兼收,让圈占的人还地租和粮租。

    这段时间奕詝太忙了,总不得空,渐渐发现杏贞总是闷闷不乐的。

    常嘱咐奕欣带她出去转转。去双塔寺拜了佛,本来答应带她去龙山打猎的。最近军营也没有太多事。

    奕欣:“龙山挺好玩的,我去过好多次了,四哥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带上兰常在一起去。”

    这,奕詝略微回来早了些,看到杏贞一个人闷闷的,自己在那里摆弄算盘,奕詝静静地坐下。

    管家来禀报:“京城里传来消息,闰三月十五日,奕欣正式迎娶嫡福晋他塔喇氏,大人咱们家要准备的贺礼?”

    杏贞一听这个消息,如同晴霹雳,中的算盘掉到地上,神色慌张,匆忙捡起算盘,连句打圆场的话都没有,就匆匆走开了。

    有督察御史举报地方官与豪强暗地里串通一气,把土地变价工作弄地乱七八糟。

    皇上专门向明朝遗留藩田比较集中的京畿、河南、湖广、直隶四省各派出钦差大臣两员。和当地的总督和巡抚大人共同主持清理。

    钦差大人由巡抚大人招待,奕詝是冲在一线的,自然少不了挨钦差大饶骂。杏贞已经整整三了杏贞神情恍惚。

    奕欣刚从军营回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管家也没问出什么。来书房见奕詝,奕詝也是一脸不高兴。

    奕欣心翼翼地问奕詝:“哥,怎么了?”奕詝懒懒地:“没什么,不过是挨了钦差大人几句,心里有些不痛快。”

    奕欣压低了声音:“那嫂子怎么了?”奕詝顿时火冒三丈:“她怎么了,我哪里知道她怎么了。整阴阳怪气的。”

    奕欣劝哥哥:“哥哥别恼,我看她准是离开京城太久,想起京城的好处来,在圆明园呆太久自己郁闷了。

    前两出去的时候还和我去寺里的路都没有修好;京畿太过破败、寒酸,地面光秃秃的,还风沙大。起京城多么多么好,怕是想家了吧。”

    奕詝冷笑:“想家,她根本没有家,过年时不过在京城的家里住了不到一个月,叶赫那拉惠征那里也只去过几次,如果她想家了。那她想的是哪个家?”

    奕欣不敢再劝了,再下去,提起了奕欣,自己实在掌控不了了。

    杏贞心里难过,却没有立场难过:自己是嫁进了富察门的瓜尔佳氏,和奕欣没有半毛钱关系,有什么立场伤心呢?

    奕欣的侧福晋瓜尔佳氏早就下葬了。自己又在期盼着什么?

    马上就是向户部呈交公文的期限了,京畿的开垦数除少数与原豁免数大致平衡外,绝大多数都相差很远,有大批荒田不知去向了。

    虽然有大量的荒地被隐漏了,和其他各省比起来,奕詝的差事办得还是很漂亮的。

    钦差大人也回京了,奕詝总是松下一口气。巡抚大人很满意:“嗯,不错,我是老了,有你这样肯办实事的官,省里的事我也就放心了。

    你也累坏了,放你十假,休息好了,再到正大光明殿办差。”奕詝刚出正大光明殿,家里的宫女就来急着来见老爷:“老爷,主昏倒了。”

    原来这几,杏贞心里郁结,饭没好好吃,夜里也失眠,心中暗自伤神,白还得时刻打起十二分精神给禧妃办差。身体一时不支,昏过去了。

    就在一个时辰之前,禧妃正召在内务府和理事商量汇兑的事。禧妃:“圆明园的异地汇兑办的不错。”

    理事有些得意:“除了本地商人和他地商人汇款以外,还有正大光明殿里的大人来托办汇兑事宜。”

    杏贞就站在禧妃旁边,已经感觉头重脚轻了。禧妃吩咐:“杏贞,把账册拿来,把我让你标注的念给理事听。”

    禧妃又对理事:“通汇地点越来越多,利润也越来越多。接下来我想派冉京城的分号也办起这项业务。”

    杏贞从抽屉里拿了账册,乍一起来,突然眼冒白星,倒下去了。

    等在外面的宫女听内务府有人昏倒了,都冲了进去,三个年轻的伙子和一个丫头,从人堆里挤过去,凑到杏贞身边。

    禧妃见这个阵势,愣住了。一个成熟稳重的和禧妃:“禧妃,我家姐病了,我们几个得赶紧带姐家去。”

    再,隔壁厢房的奕欣和恭亲王福晋,两个人坐在床沿上洗脚。

    奕欣早早洗好以后,换了睡衣就躺下睡了,没一会就进入了梦乡。恭亲王福晋还想着:该从那里和他自己认识他,他也认识自己呢?

    却看到他已经呼呼大睡了。

    叫在楼下候着的随从把洗脚水倒了以后,她也躺下了,却怎么也睡不着。

    第一次离开京城,离开阿玛,既好奇未来的生活是什么样子,又有些担惊受怕。

    恭亲王福晋想:偏偏这个人又是个比石头还硬的木头,一点都不开窍,又不知道体贴女孩的心思。

    既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太草率了,又后悔没有多了解他,误信了一见钟情。

    第二傍晚终于到了直隶省。巡抚是二品官正大光明殿供给住房5间;也是三进的大四合院官邸。

    分居四面的北房、南房和东、西厢房,明三暗五,四面建有围廊。四合院中央是庭院及十字甬道,院落宽敞,庭院中植树栽花。

    四合院一般是北房三间,一明两暗或者两明一暗,东西厢房各两间,南房三间。卧砖到顶,起脊瓦房南房用作书房或客厅。

    院内铺砖墁甬道,连接各处房门,各屋前均有台阶。大门两扇,黑漆油饰,门上有黄铜门钹一对,两则贴有对联。

    奕詝和杏贞住在正院,奕欣和恭亲王福晋住东院,储秀宫用做厢房,院内均有抄游廊连接各处,占地面积极大。

    回了东院,恭亲王福晋:“行啊,直隶省也有这么宽阔大气的宅子。”

    四个人吃着饭,杏贞对恭亲王福晋:“恭亲王福晋,明我带你去逛逛圆明园吧。”恭亲王福晋本来不想出去,可是想到人家也是好意,盛情难却,只好答应了。

    她们两个这么快熟络起来,倒是让奕欣很意外。吃了饭,洗了澡各自回房去了。

    恭亲王福晋有点沉不住气了:“你个死木头,我们见过的,你忘了?你还送了我鼻烟壶。”奕欣:“哦,是啊,对了,我们是认识。”

    杏贞比恭亲王福晋更沉不住气,今一大早就早早起来,在门口等奕欣,告诉他恭亲王福晋是谁了。

    恭亲王福晋已经这么直白了,奕欣却还是没有任何其他的表示。

    于是乎,还是这么僵持着。杏贞在帮奕詝修脚指甲,一直念叨着:“一连请了两个月的假,要是内管领处不要我了这么办呢?”

    奕詝:“笑话,你也不看看你家皇上是谁,整个圆明园都是我管的。它要是不要你了,我就让它关门。”

    杏贞有些犹豫:“奕詝”奕詝问:“怎么了?”杏贞吭吭哧哧:“你为什么娶那么多妃嫔?”

    奕詝扑哧一声笑出来,然后又尽量让自己显得严肃些。奕詝:“嗯,我婉贵人是康慈皇太妃的侄女,我额娘死的早,康慈皇太妃在家里的地位不同一般。

    为了和康慈皇太妃和睦,不能驳她的面子,于是娶了婉贵人。”

    见杏贞不言语,奕詝接着:“我家里有很多店铺,这你也知道,六弟两岁的时候,阿玛就病得不轻了,家里的店铺年年亏,

    一个富商死皮赖脸得上我家提亲,要我娶她女儿做妾,后来紫禁城得了一笔价值不菲的嫁妆。至于于大饶女儿,你已经知道了。”

    杏贞接着问:“那你以后还会娶其他的妃嫔吗?”答案毫无疑问。奕詝意味深长地:“做大事的男人总会有很多不得已。

    要做个贤良淑德的女人也会有很多不得已。”杏贞放下剪刀,抱住奕詝的腿:“那我不要做怎么贤良淑德的人。”

    奕詝已经睡熟,可以听到他匀称的呼吸。杏贞想:奕詝娶我是情非得已,我嫁奕詝也是情非得已。我只能一味讨好奕詝,才能有立足之地。

    虽然不知奕詝为什么对我比别人多些宽容,却可以知道,他对别人好,却没有一丝喜爱。他对我好,也未必是真心爱我。

    她侧过身,看着奕詝的脸,奕詝向来对女人十分冷淡。

    虽然在紫禁城的时候,杏贞一直尽量和他的其他妃嫔保持距离,还是能看出来:奕詝对他的这些妃嫔更加冷淡。面冷,心冷,这就是奕詝。

    杏贞从心里害怕这样的奕詝,却必须依靠这样的奕詝。次日一吃过早饭,杏贞就拉着恭亲王福晋带着几个随从驾马车出去了。

    从圆明园城的东门朝曦门,到圆明园城北门怀德门,圆明园城南门——开远门,最后到了西门。

    马车在街上慢慢地走着,杏贞:“街西为司录厅、士营厅、仪曹厅、士曹厅,、刑曹厅、刑椽厅、右狱、户曹厅。

    在这三厅一狱之后又为作院、通判北厅、通判南厅、宜文字厅、拣马厅以及谯楼。”

    马车进子东门了,杏贞:“街南为大备仓,街北为府狱、毯场路、毯场厅、都作院。马车进子西门,杏贞:“街北为直隶省衙、军器库、军货库,街南为两个作院。”

    马车进子北门,杏贞:“街西为直隶省衙后门、王堂,街东为草场。子城的正中是宣诏厅,”恭亲王福晋实在忍无可忍了:“你带我出来就是为了看这些?”

    杏贞:“你别急啊!这才刚破题,我是怕哪你自己跑出来,迷路了,找不到家。”恭亲王福晋口是心非:“那多谢关怀了。”

    杏贞:“南门正街东有朝真坊是听大鼓的地方,广化坊是看戏的地方,袭庆坊是喝茶的地方。

    南门正街西有法相坊是求佛祛病的地方,立信坊是求子的地方,阜通坊是求状元的地方。东门正街北有寿宁坊是做衣服的地方,金相坊是买首饰的地方,聚货坊是买杂货的地方。”

    恭亲王福晋已经怒不可遏了:“搞什么?你耍我。我要下车。”杏贞派了两个人:“你们两个在后面跟着,我们不叫你们,你们别上前去。”

    恭亲王福晋就这么赌气走着,杏贞自己坐了车继续在城里转。

    恭亲王福晋回头:“搞什么?竟然真把我一个人扔下了!”杏贞继续坐着车在圆明园的四个大门之间转来转去,尽量熟悉着每一个地方。

    杏贞喃喃自语:“虽然不是现在,迟早有一,我可以摆脱。”

    恭亲王福晋走在圆明园城的街上,觉得这也不好,那也不好,这也不如京城,那也不如京城。走着走着,就进了一个死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