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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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3年1月14日, 陕西西安, 秦鼎基地

    二十三,糖瓜粘,灶王爷上天言好事,下地保平安。

    食堂蒸了红糖糕,没有红枣,放了不少葡萄干, 热腾腾几大盆闻着就香。

    凭手环领了一块糕和炒青菜、腌萝卜和虾皮冬瓜汤, 黎昊端着托盘左右张望,径直走到十多米外一张靠墙餐桌,“骆驼哥,今儿一个人?”

    骆驼是骆翔的外号, 托脍炙人口的《骆驼祥子》福,又被大家称为祥子,骆翔无所谓, 称呼哪一个都答应。人如其名, 他是一位身高膀阔、高大一米九的燕赵大汉,内向憨厚, 力气大的像骆驼,一个人能干两个人的活儿,进入秦鼎一年就成了建筑组主力。

    埋头大吃的骆驼抬头看看, 咧嘴表示欢迎:“老牛感冒,医务室开药去了,大猴轮休, 鱿鱼看孩子。你怎么也单着?”

    三人都是骆驼一起进入秦鼎的兄弟,和他混久了,绰号也和动物有关,在一起有点像动物园。

    黎昊指指门口:“今天人少,大树和峰哥被排在一点那拨,我一个人过来的。”

    寒暄两句,他咬一口糖糕,失望地扔回盘里:“这啥玩意啊,连点糖都舍不得,比我们以前差远了。”

    对于隔绝在高高围墙里的幸存者来,“怀旧”是个永恒话题。

    骆驼不爱发牢骚,笑了笑,并没接话。

    黎昊用汤勺在碗里搅来搅去,捞起两片和纸片差不多的冬瓜,再看看飘着的一个虾皮唾骂:“这是刷锅水还是汤,我TM真服了。我老婆天天爬上爬下,晚上回家指甲缝都带着泥,刷都刷不干净。上礼拜她们把地里的菜都收了,还评了一二三等奖,扣扣缩缩不给咱们吃啊?”

    一看就是新来的,骆驼叹气,“黎啊,你没在这么大的地方待过吧?我老婆也在种植组,负责种韭菜,确实收了不少,有啥用?这玩意不抗吃啊。要想敞开肚皮吃饭,得等外面把粮食运回来。”

    临近年底,外城最热的话题便是收集物资的两支队伍了。其中一只由秦鼎高层之一林远带队,另一只也是深受器重的队长,按照时间推算早该归来,现在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要是出事咋办?”黎昊没心没肺地,“我听门口老李,这俩人都是苏首领身边人,没担过外头的事,能不能弄回粮食还不一定呢--我刚从外面进来,现在这年月,哪里还有吃的啊?”

    骆驼有什么办法?拿起自己的糖糕掰两半,塞进嘴里一块。

    黎昊忽然:“哎,我听,以前这事不归林队管,有专门弄粮食的人。前几年吃喝汽油都是人家弄回来的,一车一车往回拉,能耐大着呢!我想想,那人姓什么来着,好像张学良那个姓....”

    “立早章。”骆驼忽然抬头,一字一顿地:“文章的章,西游记里面演孙悟空那个六龄童也姓章,跟张学良有个屁关系。”

    黎昊兴奋地眯起眼睛,警惕地用余光量周围。正值用餐时间,食堂嘈杂纷乱,大多数人边吃边聊,没人注意两人。

    他拍拍脑袋,嘿嘿一笑:“对对,瞧我这记性,文章的章。章啥来着?”

    骆驼不满地瞪着他,像是颇有顾忌,却依然忍不住,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章延广,杨家将里杨二郎就叫杨延广。”

    黎昊满意了,“叫延广的都是猛将,猛将,啊?”随后话题一转,又嫌弃起午餐:“哎,早知道秦鼎吃的这么差劲,我就不来了。不瞒你,骆驼哥,我这几年混得不咋地,可没亏待过这张嘴。”

    接下来的时间,他一会吹嘘清宁度假村的玉米面饼和炒鸡蛋,一会回忆锅炉厂茅台,最后念叨石榴苑炒鸡杂和烙饼卷大葱:“奶油蛋糕都做出来了!”

    骆驼只是憨厚,心里并不傻,沉住气,不动声色地等着下文。

    果然黎昊拐弯抹角到重点:“去年年初,我和我老婆在杏石口接到召集令,目标是荆州。你猜怎么着?领头的是特种部队,什么他们这种队伍全国只有六只,大白熊开飞机上天入地玩儿似的....”

    骆驼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显然激动极了。进入秦鼎以来,他卖足力气,什么活儿都干,却连个组长也没升上去,脏活儿累活儿没完没了,怪谁?骆驼想不出其他原因。

    絮絮叨叨半天,黎昊口干舌燥,端起碗喝汤,又问:“骆驼哥,还没听过,你是怎么进的秦鼎?”

    足足过了一分钟,骆驼才抬起头:“前年的事了。我和老牛鱿鱼从天水逃出来,拉了个队伍,最多时候六十多人。那时候粮食还没烂完,汽油也找得着,我们找了个封闭区住着,日子过得去。那年雪大,和其他队伍做交易的时候得罪了人,换不到粮食,冒险出来狩猎,被红眼病围了,死了一半人。我们几个逃回住处,把丧尸引了去,耗了半个月守不住了,开车逃出来,命大,遇到章队....”

    与此同时,刚刚听完手下孟岚汇报的苏慕云心情很好,步履轻快地沿着楼梯登上二层。

    推开走廊尽头的房门,入目是绚烂繁复的复古油画,壁纸华丽典雅,深绿缎面沙发和配套木椅是特意运进基地的,深红天鹅绒窗帘轻轻摆动,捧着纯银弓箭的爱神丘比特在木桌闪闪发亮。

    踩着软绵绵的地毯,他很轻易地在卧室找到陶娇。

    屋里温暖如春,她额角被汗湿,只穿着居家长裙,背对着他,专心摆弄插满腊梅的花瓶。

    “冷不冷啊?”苏慕云看看女孩子赤着的双脚,从衣柜取出浅粉棉袜,蹲在地毯上,一只一只地穿上--双脚又白又,指甲涂成粉红,犹如一瓣瓣花瓣。

    陶娇量着面前手指大、晶莹如玉的嫩黄梅花,仿佛他根本不存在似的。

    苏慕云却喜笑颜开,对他来很难得,被手下看到一定非常诧异:“去朋友家做客还不够,还想过年招待招待?娇娇,心肝宝贝,交到新朋友就过河拆桥?不管我了?怎么也得谢一声吧?”

    陶娇垂着头,转身走向客厅。

    苏慕云慢腾腾跟在后头,享受着猎物逃不脱手掌的喜悦:“得单独收拾间屋子?弄间书房?还得有瑜伽室?多弄点鲜花?这里不好吗?折腾来折腾去多麻烦啊?”

    木桌前托着下巴发呆的陶娇像是恼了,腾地站起身,径直走回卧室,把门紧紧合拢。

    一秒钟之后,门被推开了,苏慕云那张充满情羽的面庞探进来:“一言不合便不让进门?这么狠的心?我出去两天,一点都不想我?”

    陶娇像只仓皇奔逃的鹿,慢慢退到角落,恨不得缩进墙壁里。

    苏慕云笑几声,目光灼热地望她两眼,这才出门招呼几声,热腾腾的清水便一桶桶送进浴室,倒入一人高的日式浴桶。

    “行了。”恢复二人世界之后,苏慕云急不可待地拉开衬衫,又把长裤踢到地上,“娇娇,过来。”

    他已经过去了。

    把可怜的女孩子剥得犹如待宰羔羊,白嫩嫩光溜溜;他从床头柜扯过一个装得满满的篮子,动作大了点,花里胡哨的蜡烛、皮鞭、羽毛、催请水、带有孔洞的口球、剃毛器、润画油、鸭嘴扩长器、手铐洒了满床。

    苏慕云拎起一条柔软光滑的大红缎带,系在她不盈一握的腰间,还了个蝴蝶结。“娇,知恩要图报,懂不懂?要是没我,你能去学校上课吗?能认识新朋友吗?能请人家来玩吗?我让孟岚听过了,愿意交朋友就交吧,啊?谁没个朋友啊?是不是?”

    陶娇抖得如同风中落叶。

    “娇,我的乖乖。”苏慕云在她白皙颈间嗅嗅,带着梅花清香,舔一口。“怎么谢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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