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书院深深深几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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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书匆匆跑到客栈前台,问了下客栈伙计,是没注意。

    晚书懊恼不已,早知道当时就陪他去找的。

    这是自己送给他的第一个荷包,他可能比较珍重吧。

    这是晚书唯一能想到的福贵大晚上不顾危险去找荷包的理由。

    可是夜不归宿,这也不像福贵的作风,莫不是真遭遇了不测,难道有人盯上了自己,所以抓了福贵。

    姜艳秋?

    上次没让她得逞,所有昨日看到落单的福贵,就把他抓去了。

    想到姜艳秋的手段,晚书心里一阵后怕,和许子艺了分头去找,便一个人往官员一条街去了。

    在状元府门前徘徊许久,只看到程实上了轿子,被人抬着走了。

    晚书远远看去,看得出来程实心情不好,板着一张脸,一脸憔悴,这才两年多不见,完全没了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样。

    难道是个“气管炎”,在家里没地位?

    晚书来不及深究,当务之急找福贵要紧,看着程实的轿子走远了,这才往状元府靠近了些。

    这是姜艳秋的地盘,不能硬闯只能智取。

    她在门口徘徊,希望能从里面传出一丁点讯息。

    不过这次没等到福贵的消息,却看到顺芝扶着姜艳秋出门了。

    不同于程实阴着脸,只见姜艳秋一脸喜色,在顺芝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喜气洋洋的走了。

    这大清早的姜艳秋要去哪儿?难道她真的抓了福贵,只是关在了别处。

    晚书偷偷给了上去,马车速度不快,晚书跑都游刃有余。

    半盏茶功夫不到,马车停下了。

    晚书躲在后面,看清楚了马车停下的门口,“丞相府”。

    难道是把福贵藏在了丞相府中?还是只是单纯的回娘家?

    只见姜艳秋对着门房在悄悄吩咐着什么,晚书听不清,正欲往前走一点,又一辆马车停下了。

    晚书赶紧缩了回去,眼睛直直的盯着那辆马车上下来的人。

    那不是侯爷吗?

    他怎么也来了?

    不过这两人都是狠毒之人,在一起做点坏事想来也没什么奇怪的。

    侯爷也是一副春风得意的神色,走近姜艳秋了几句话。

    两人边边往侯府的马车上看,还不断指指点点。

    侯爷不似姜艳秋,他是习武之人,耳力也比旁人灵敏,晚书不敢再靠近,只眼睁睁的看着两人在商量事情。

    两人了会话,有下人从侯府车上抬下一个麻袋。

    麻袋在动,还不断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晚书无法断定里面是不是福贵,不过看麻袋的长度和福贵的身形倒是差不多。

    这两人掳了福贵到底要干什么?

    难道姜艳秋已经查到了自己的身份,想用福贵威胁自己就犯?

    又或者是自己想多了,姜艳秋只是记恨那天福贵推了她一把?

    可无论是什么原因,福贵现在处境都很危险。

    眼看着麻袋被抬了进去,姜艳秋和侯爷又了两句,便进府去了。

    侯爷则上了马车,往来时的方向绝尘而去。

    晚书跟了上去,只见马车拐了几个弯进了群芳楼。

    群芳楼?

    这侯爷挺会享受啊,大清早的就开始逛青楼,晚书对他的鄙夷之色又添了三分。

    不过在群芳楼那就好办了,晚书等侯爷进去了一会,才上前跟守门的厮听。

    “你的是昨日跟在你身后那个蓝衣童吗?”

    晚书点点头,露出了惊喜之色,“对对对,就是他,你见过?”

    那厮想了想,“昨日傍晚是有个男童来过,不过我忙着照看客人,也没注意到是不是你的那人。”

    一定是福贵,他肯定是回这里找钱袋了。

    晚书又问道:“那刚刚进去那位公子你知道吗?”

    厮点点头,“他呀,是我们群芳楼的常客了,昨晚包了杜鹃姑娘一夜,只是今日有些反常,早早出去了一趟,这会又回来了。”

    晚书明白了,昨晚福贵肯定是来群芳楼找钱袋,然后被侯爷看到了,所以把他抓了。

    而晚上程实在家,姜艳秋不好出门,所以两人约定等程实上朝去了才把人送过去。

    晚书对那厮了声“谢谢”,便头也不回的往里去了。

    里面大部分姑娘都还没起,不过这次运气不错,晚书刚进去就看到了花娘下楼来。

    花娘看到晚书,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不过很快就镇定了。

    抚着手中的团扇笑问道:“姑娘这是又来谈生意了?”

    晚书神色紧张,走向花娘道:“花姐,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看晚书脸色不对,花娘也跟着紧张了几分,警觉的问道:“什么事?”

    晚书道:“我随从昨日傍晚到你这来找钱袋,你可见过?”

    花娘摇摇头,晚书也是病急乱投医,花娘昨日不在,就算见了福贵也不会认得的。

    晚书又道:“我早些时候看到一位公子从群芳楼带了个麻袋出去,可是我一姑娘家也不敢上前听,只好麻烦花姐帮我带个信给那位公子,我好确认一下。”

    花娘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她和晚书除了做成了一笔脂粉生意,并无深交。

    里头那人可是高高在上的侯爷,她怎敢轻易得罪。

    何况刚刚她的是看到侯爷亲自运了个麻袋出去。

    那要是出了人命,这侯爷得罪不起,这群芳楼更是吃罪不起。

    晚书见花娘犹豫,也猜到了她的顾虑,“我不会连累花姐和群芳楼的,只是帮我把这信给他就行。”

    晚书坐下挥手在纸上写下几个字,封好递了过去。

    花娘还在犹豫要不要帮忙的时候,晚书已经把信塞到她手上,然后对她点点头就往外去了。

    晚书先是托人给方宴带了个信今日不过去了,又去春风楼订了个隐秘的雅间。

    而这边侯爷正和杜鹃浓情蜜意,不想却被花娘扰了。

    花娘敲开门,只听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愤怒,“谁呀?”

    “公子,我是花娘。刚刚有位公子拖我给你送了封信,我,我从门缝里给你塞进去啊。”

    里面没回应,那就是同意了。

    花娘刚蹲下身,里面门开了,只见杜鹃衣裳不整的跑了过来,把门开:“花姐,给我吧。”

    花娘忙把手中这个烫手山芋递了过去,忙不迭的跑着走了。

    杜鹃从没见过花娘这么花容失色,忍不住朝她背影多看了两眼,直到里面传来催促声,才关了门回去了。

    “公子,信。”

    本就在兴头上,杜鹃娇滴滴的声音惹得侯爷更受不了,一声低沉将杜鹃压在了床上,狠狠抵了进去。

    直到尽兴,才捡起地上的信看了一眼,只见心上写着“张舞衣”三字,落款却是春风楼见。

    舞衣怎么了?难道有人要害她?

    侯爷忙起身穿衣,匆匆忙忙的走了。

    晚书在春风楼等了许久,才从窗户洞里看到侯爷上来。

    果然有猫腻,想不到侯爷对张舞衣居然这么上心,那就好办了。

    侯爷径直进了雅间,见到晚书的第一眼目光闪了闪,随即道:“怎么是你?”

    然后四下看看,并无旁人,也无埋伏,才问道:“舞衣呢?”

    晚书给他倒了杯茶,缓缓道:“侯爷别急,我并无恶意,只是想找侯爷做个交易。”

    “交易?你要做什么?你们把舞衣怎么样了?”

    你们?

    他是把方宴也算在里面了?

    不能连累方宴,晚书眼珠一转,回道:“侯爷放心,我没把她怎么样,张舞衣此刻在方府做着她的少夫人,一点事没有。”

    舞衣没事。

    侯爷站起身,怒目圆睁,这人居然知道自己的身份。

    他一把揪住晚书的衣领,如刀的眼光凶道:“你敢耍我?心我要你的狗命。”

    晚书生怕他探到自己的胸,紧紧抓住他的双手道:“侯爷息怒,我怎敢耍你,我知道你对张舞衣用情至深,我只是想帮你。”

    侯爷松了手,不屑道:“就凭你?想帮我?”

    完忍不住哈哈大笑,他堂堂一个侯爷都做不到的事情,这么个乡试的贡生居然要帮自己,真是可笑至极。

    晚书拉了拉衣服,平复了一下道:“对,帮你。我知道侯爷喜欢张舞衣,可是张舞衣为了逃避你,竟挑了个不起眼的侍郎嫁了。”

    到这,晚书内心不禁道:方宴啊方宴,我不是看不起你,我只是为了救福贵。

    这话没错,可是这件事除了姜艳秋外连自己亲爹都不知道,眼前这人是怎么知道的?

    侯爷杀心渐起,这件事是他心里的痛,这会竟然叫个乡野之人了出来,真是该死。

    可是侯爷还没出手,晚书就接着道:“不过,我可以帮侯爷抱得美人归,只是在这之前,想请侯爷放了我家书童。”

    “你若再敢多一句,心我掐断你的脖子。”

    一声威胁靠近,随即晚书的脖子也被掐住了。

    晚书只觉呼吸越来越弱,一阵窒息感充斥着大脑,头也越来越昏沉,话都不清。

    自己还是赌错了,原以为他为了张舞衣会和自己合作,想不到自己竟然遇上了个恶魔。

    方宴对不起,白首之约我要食言了。

    福贵对不起,公子救不了你了,咱们黄泉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