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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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怎么接白毓去韩家,韩婆婆和王大娘商量了一个下午。

    按理,家里进个人,怎么也该黑子亲自背回家里,可如今黑子病重且卧炕不起,谁背就成了个大问题。

    王大娘提出背的问题,韩奶奶立马就反应过来,新娘子过门,才能背,如今这傻妞进门,虽然没有新娘子的名份,但又有新娘子进门后的事实,做人可不能太刻薄,六两银子一掏,好歹往后也算是自己家里人了,这可难坏了韩婆婆,活了多半辈子,没碰着过这种事啊,可怎么办呢?

    最后还是王大娘见多识广,出了个注意,既然黑子昏迷不醒,要不发家里的驴去接人,让驴把人驮过来,往后对黑子也有个交代,对傻妞也算仁至义尽了。

    韩婆婆很满意王大娘的出谋划策,真是两全其美,兴冲冲给自家驴背上,披了床大红棉布,远远一看果然很喜庆。

    白毓坐在驴背上,一直在心里反问,为何会是这般模样?为什么?为什么?

    就算做梦她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穿越难道还能这样?电视剧里不是都演着嘛,穿过来,穿过去,不是倾国倾城,就是清丽佳人,哪有这种角色?这样的怎么能做女主角,女猪脚还差不多。

    白毓懊丧的真想跳下驴背,摔死算了。

    正想着跳毛驴这种衰事。

    结果突然似被什么东西砸中,毛驴受了惊吓,“欧啊,欧啊”叫了两声,驮着白毓在堡子里狂奔了起来,白毓受了惊吓死死抱着驴头,结果驴头上没有笼头,没地方抓紧,一个不心她从驴背上掉了下来。

    好巧不巧白毓被韩婆婆固定红布的绳子套住了脚腕,就这样毛驴拖着倒挂金钩的白毓,跑了老远。

    这酸爽!

    最后受了惊的毛驴是怎么被制住的,白毓没有一点印象,光害怕了,啥也没记得。

    后来才知道是被堡子里一个叫孟飞的后生给救的。

    这么一闹,白毓只剩了半条命,满脸的尘土被几滴眼泪一冲,整个一个大花脸。

    还没等白毓从地上爬起来,王大娘已经揪着一个兔崽子的耳朵到了白毓跟前。

    边发了狠使劲拧东西的耳朵,边一根指头抵着他额头骂道:“你个兔崽子不学好,为啥弹弓惊了驴?”

    兔崽子被王大娘拧的生疼,吱吱呀呀地乱叫,实在疼得厉害,呲牙咧嘴道:“青姐了,好好一个黑子哥,要被堡子里最丑的傻妞给祸害了,我这是替青姐出气,你干嘛拧我耳朵?”

    王大娘一听兔崽子话,立马又气了几分,拧的更凶了:“你个不学好的,现在我就替你娘教训教训你,狗崽子,你自个害了人,扯我家青娘作甚?”

    完,噼里啪啦朝着兔崽子屁股就是一顿巴掌。

    王大娘发了狠的,东西的哭喊声惊天动地。

    白毓扶着腰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抬头瞥了眼兔崽子和王大娘,这家伙一早就讨厌自己呀!

    看来自己这么个丑东西,碍了不少人的眼吧,想到有些人不舒服,白毓心底一丝快感油然而生。

    *

    到了韩家,韩婆婆张罗着让白毓进了耳房,在白毓耳边嘀咕了几句就出去了。

    这一天,地狱门上转悠了几圈,楞是没进去的白毓,感觉既乏又困,瞥了眼身旁沉睡不醒的男人,了个哈欠,脱了襦裙,钻进被子,没多会便呼呼扯起了觉。

    韩婆婆立在门口听了半晌动静,结果在听到白毓沉稳的鼾声后,摇头叹息两声,回了屋子。

    半夜时分,白毓是被热醒的,感觉自己睡了很长很长一觉,大梦三生的感觉。

    刚才做梦倾国倾城的自己和同样绝世魅颜的冷面男子成了婚,且两人幸福美满一生,羡煞了多少佳丽,真是过瘾。

    看吧,人一失落就容易做黄粱美梦,只不过等梦醒,失望更大,导致绝望更甚而已。

    白毓动了动身子,因为感觉身边有个火炉似的东西,烫人的很,身子动了动,离那火炉稍微远了些。

    又粗又红的烛火还在左右摇曳,眼睛慢慢适应了亮着烛火的房间,白毓开始第一次量这间屋子,和自己那间一屋多用的储物间不同,这是一间的卧房,收拾的也算干净,地上有个书架和一张书桌,书桌上一方方方正正的青砖,也不像是青砖,因为它的厚度远没有砖块厚实,而是像瓦片一样薄,白毓也叫不出什么名字。

    盆架上一个盆,地上放着一个盛满水的盆。

    眼神回到自己睡着的炕上,低头瞥了眼裹在被子里□□的自己。

    转头再看看旁边,那个男人似乎身体格外不舒服,显出痛苦的表情,而且有意无意在往自己这别凑,不心碰了一下,白毓身子一个瑟缩,热气灼人的要命。

    一觉醒来,睡意全无。

    白毓爬起来仔细量起身边的男人来,长得好看的男人谁都爱看,这是女人的天性,雌激素使然。

    男人挺挺的鼻梁,浓密的眉毛,长长的眼线,眼尾挺翘,有点像迷死人的丹凤眼,一张薄唇性感又迷人,组合在一起,一张俊脸好看的近乎妖孽。

    以白毓两世为人的见识,这个男人就算放在上一世,妥妥的也是个绝世美男。

    天意弄人,这么好看一个人,今晚是要让自己给睡(糟蹋)了吗?

    想到现在自己顶着那张同样祸国殃民的脸,白毓有种深深的罪恶感,犯罪也不过如此。

    白毓正看得入迷,忽然一道白光闪过,紧接着轰隆隆一声巨响,屋外狂风骤起,炕头的烛火被门缝里灌进来的邪风一吹,摇摇晃晃挣扎了几下,瞬间火光便暗了下来。

    白毓最怕雷,时候有外婆护着,长大了离开故乡,没人护着,每次都藏在被子里不敢露头。

    如今在这鸡窝堡里,轰隆隆的巨响感觉就在头顶,似乎马上就会破墙而入。

    白毓吓得全身瑟瑟发抖,出了一身的冷汗,顺势抱住身下的男人,为什么鸡窝堡里的雷声这么吓人?

    雷声在继续,依旧天雷滚滚,但身下的男人,此时却有了生理反应。

    滚烫的唇循着鼻息,贴上白毓涩涩发抖的凉唇,慢慢嘬了起来,不过片刻,两人都开始呼吸粗重起来。

    那昏迷不醒的男人,身手倒是敏捷,一把圈上她的腰身,用劲过猛,白毓一阵肉疼,腰都快被掐断了。

    白毓有一丝的犹豫,警告自己不该如此草率。

    这里是古代,不是能玩艳/遇的地方,弄不好会把自己搭进去。

    这样一想,白毓自嘲自己还是没认清现状,现在的自己是个没人要的垃圾啊!怎么会把自己搭进去?

    继妹薛娇娘那张狗嘴都了,要放平时,自己就是想往这人跟前凑,都没有资格的。

    如今自己这是占了便宜,估计等这美男子醒来,第一件事便是让自己滚蛋。

    这么一想白毓心里生出了一种诡异的,有着破罐子破摔的恶趣味和快/感,趁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睡了他,让他和她们心里膈应一辈子去吧。

    奶奶的,谁让这些人平日都瞧不起原主的。

    反正睡他自己不亏,甚至还有些赚呢。

    这么一想白毓便开始心安理得的享受美食,对,这个美男子,在她眼中就是一道美味,要慢慢品,也要慢慢享用。

    白毓觉得自从穿过来,境遇一落千丈,她感觉自己有些反/社会人格,白了就是有点报复心理作祟。

    那就先来点前奏吧!

    这种事对于上一世前男友比驴都多的白毓来,可是菜一碟,技术炉火纯青的有些可耻。

    哼哼!就看意识昏迷的美男能不能消受的了。

    干柴遇烈火,再加上有个江湖老手挑逗,成事也就只在老江湖的翻云覆雨之间了。

    当然了,今晚的白毓是主角,要怎么玩,该怎么玩,都是她了算!(具体细节省略三百字,亲们可以猜猜看喽!咳咳,我敢赌一百个读者,就有一百种想法哦!)

    当然美男也给力,硬/度杠杠的。

    一夜缠绵和一夜疯狂下来,白毓骨头都要散架了,但心情却是非常美丽,因为两世为人,终于放下偶像包袱,彻彻底底攻了一回,且身下人像白兔一般温柔承欢,好不惬意,好不爽快。

    白毓睁开眼,手背蹭了蹭痒痒的脸蛋,单手撑着脑袋,透过窗户、门缝射进来的光辉,一丝不苟盯着眼前人,今生注定孤苦余生,昨夜温存也算老天分外给的补偿,有这一夜黄粱美梦,此生无憾。

    眼前男人脸色倒是比昨日好些了,只是依旧昏迷不醒,但这依旧不影响他的绝色,依旧美的不可描述。

    白毓累的要死,还想再睡,外面估计是韩婆婆已经滴沥当啷忙了好一会儿,结果吵得睡不着了。

    让个老人在外面忙,自己呼呼扯觉,似乎不怎么好。

    想了想,还是起来干活吧。

    环视一圈四周,找了半天,终于在地上的椅背上看到自己的襦裙,抓过来穿好,扎了马尾辫,出了屋子。

    这个家,比朱氏那边好不了多少,几间低矮的土屋,一间主屋,一间耳房,一间厨房,还有个茅草屋,院子里种着一颗梨树,唯一的绿色。

    白毓循着声音,走进厨房。

    韩老婆子正在灶头往碗里盛着一只荷包蛋。

    察觉有人进屋,回头一看,见是白毓,一张满是褶皱的脸立马笑开了花,指了指案板上的碗,笑眯眯道:“好孩子,快把这个荷包蛋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