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正在干仗的二人看到门口的白毓,都楞了一下。
韩婆婆跑过来,扔了手里的扫帚,一把扶上白毓的胳膊,怨道:“你这孩子,脚还没好利索,乱跑什么?”
白毓拍了拍韩婆婆冻得冰冷又粗糙的手背,看向朱氏。
朱氏看到白毓,嘴角一抽,起了风凉话:“刚才谁傻妞昏迷不醒的,这不是好好的吗,看来有人成心不让我们母女见面。”
白毓惨白一笑,没有接话。
朱氏自顾自道:“傻妞,我的孩子,如今娘给你找了个殷实人家,人家家境富裕,吃喝不愁……”
“我如今受了重伤,这事往后再谈可好?”
“呀,你真受伤了。”朱氏发出一声惊叹,接着赶紧道:“傻妞,你听我,这次我给你的这户人家真的非常好,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你可一定要好好想想。你要是同意嫁过去,那边每日有肉吃,有白面馒头……”
白毓:“我会好好想的,你先回去吧。”
朱氏得了答复,满意而归,扭着腰走出一段路,才想起来,自己怎么被个傻子三言两语发了,难道真是风水,那死货到了韩家不傻了?
朱氏怀揣着一肚子的疑问,回了自己家。
看着朱氏离开,白毓和韩婆婆进了院子。
“玉娘,你不会真同意嫁给朱氏的这家吧?”
白毓盯着韩婆婆道:“她三天两头来闹,我也觉得挺对不住你的。”
两人边着话边进了屋子,韩婆婆将白毓扶上炕:“你看你这孩子,她要闹就让她闹呗,我一个老婆子还怕她不成?”
韩婆婆完,盯着白毓道:“孩子,你可别犯傻,她给你合的,能有好的?”
完,拿袖子擦了擦眼泪,忍不住又开始一口一个“造孽”。
白毓伸手拉了拉韩婆婆冰冷粗糙的手背,含笑安慰道:“婆婆,别担心了,我没事的。”
白毓在韩婆婆的热炕上养了半个多月,才将手脚的肿痛消下去。
养病期间,白毓再未见过那个男人,她吃喝全在主屋炕上,那个男人每次吃饭都在他自己屋里,这样也好,不用相看两生厌。
病好后,白毓数了数用命换回来的银子,之前的一两一百九十文,加上这次的一两五百文,照例给韩婆婆上交了一半,如今总共还有二两六百九十文。
白毓抱着钱罐,咧着嘴,乐滋滋在脑子里构想,等开春再去西边的林子里转转,勤快些,多些猎物,不消多少时日,总归能攒一大笔钱。
想到这,摸了摸最近已经很少流脓的脸蛋,终究要放手一试,才能无怨无悔。
经了上次在南山林子里的遭遇,白毓老实了很多,再不敢到处乱窜,每日跟着韩婆婆做饭洗衣,外加里里外外收拾屋子。
进了十一月,气候又冷了半截,每日做完活计,白毓便坐在炕上,跟韩婆婆学做针线。
连着两日,那个男人早出晚归,一整日不见人影,到夜深人静回来,便关在耳房,神神秘秘的不知干什么勾当。
今早白毓收拾耳房,发现那个男人换下的中裤里一滩异物,白毓了然,难怪昨晚回来,隔壁屋子一直动静不断,直到半夜才消停下去。
白毓淘洗完一家子的脏衣脏裤,做了一锅浇头漏鱼,大冬天吃这个舒服的紧。
吃完饭,白毓给那个男人留了一盆,心想等他回来,热了给他吃。
韩婆婆睡得早,临睡再三嘱咐白毓,等孙子回来,给他乘碗浇头漏鱼,他最喜吃那口。
白毓着哈欠一直等着那个男人,直到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才听到院子里有脚步声。
白毓下了炕,看到耳房里亮着灯,在门口瞥了一眼,不见男人身影,估计他可能去茅房了,遂到厨房热了浇头,舀了一碗漏鱼,淋上浇头,端在盘子里,送去给那个男人。
白毓走到耳房门口,推了推门,门被人从里面拴上了,伸手敲了敲耳房门,道:“婆婆给你留了你最爱吃的浇头漏鱼,让我给你送一碗。”
完,等着男人要或不要,他若不要,自己端了碗立马走人,他若想吃,倒也一切安好。
在门口等了半天,不见有人话,遂又敲了敲门,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话。
里面依旧没有动静,白毓不解,耳朵贴上门口,听到里面喘息声粗重且男人似是在炕上滚砸墙,以为男人不舒服或是生了病,遂又敲了几下门,开口问道:“你哪里不舒服,用不用我帮忙?”
白毓完,眨眼的工夫,门从里面开,白毓一喜,刚要话,一把被人拽进了屋子,还没等她看清怎么回事,一个灼烫哑哑的声音在她耳边道:“帮我!”
萧梓墨完,拥着白毓躺倒在炕上,两片烫唇直接对上她的嘴巴,边吸边咬,舌头缠着白毓两片薄唇,酥麻逼人。
白毓被男人压倒在炕上,粗喘着气,有了片刻的迷失,开始主动逢迎起他。
萧梓墨感受到回应,一下亢奋起来,动手撕扯白毓身上的衣裤,且动作粗暴,仿佛失了理智。
原本迷失了心智的白毓,听到衣物撕扯的刺啦声,一下恢复清醒,一边动手推男人,一边嚷道:“混蛋,放开我!”
萧梓墨感觉到身下女人的挣扎,刺激的他更加亢奋,反手将白毓两只不老实的手举过头顶,一只手用力反剪,另一只手开始捞起白毓的腰肢,往自己身下猛贴,一双腥红欲滴的眸子直勾勾盯身下的白毓,诱惑道:“帮我!”
白毓扭动身子挣扎,越挣扎感觉男人越兴奋、力道越大,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实在气不过一口咬在男人肩膀上,男人疼得嘶一声吸气,随后更加凶狠。
男人仿佛入了魔,根本听不到她的抗拒和咒骂,一门心思办起了人事。
平日看着也没多么糙的男人,竟有使不完的力气,这一夜白毓终究没熬住,身子受伤时日不多,承受不住,竟昏睡了过去。
次日天亮,白毓睁开困乏的眼皮,入眼便是一片结实的胸膛,脑袋枕在男人臂弯,身子缩成一团,被男人搂在怀里,他另一只手将自己紧紧圈住,试着动了动,那胳膊异常有力,压根动弹不得。
白毓心里有气,身子动不了,又不想叫醒男人,叫他放手,遂缩成一团,想着心事。
白毓毕竟是上一世过来的人,没有那种复杂的念头,一拍即合睡了就睡了,没什么大不了,但前提是要睡的心甘情愿、舒心畅快,昨夜虽然因他粗暴而至怨愤,终究敌不过春情荡漾,经过一夜缠绵,恨意荡然无存。
过了片刻不见他松手,白毓抬头看向男人的脸,在和煦的光下,这是一张阳刚帅气且不乏掠夺成性的脸,和自己平日看到的脸,似乎有着很大的区别,平日那张脸帅的近乎妖孽且人畜无害,白毓轻轻虚抚上男人的轮廓分明的鼻梁,心底轻轻感叹,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
刚想到这里,继而又释怀,每个人都有多张面孔,行走在外,脸上的面具撕了一层又一层,到了,谁也看不清真面目,就像自己,有时连自己也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自己。
顺着男人的鼻梁,薄唇,看向昨晚被自己咬伤的肩膀,两排深深的牙印,齿印周围,一片青色……
正思虑间,白毓感觉腰间一松,面前沉睡的男人翻了个身,面朝墙壁继续熟睡过去。
趁这间隙,白毓穿了衣物,悄悄溜下床,出了耳房。
出门,便看到韩婆婆坐在院子里一脸愁相。
白毓钻到主屋,找到针线,将昨晚撕坏的衣物又重新缝了一遍,韩婆婆听到动静,跟了进来,坐到白毓身边,伸手将她一只手攥进手里。
被韩婆婆一双糙手攥着,手心虽有些扎痛,但也暖意流淌。
“孩子,昨晚是不是黑子那个混子欺负了你?”
白毓没有答话,只垂目盯着一只手里捏着的针线。
韩婆婆看白毓不答,气冲冲道:“孩子,别怕,今日我便问他,作何算,当初我让他娶你,他不肯,我想将你留在身边做个伴,他也横竖不愿意,一心想将你遣回朱氏那边,我原以为他不肯要你,便也不会唐突你,没想到,他会这么欺负你,可怜我一个老婆子,话不作数,人家不听,否则就算拼了我这条老命,也要给你讨了法。”
白毓看了眼一脸怒气的韩婆婆,想安慰她几句,又无从起,遂低了头,暗自神伤。
“孩子,男人都是薄情寡义之人,往后可得守好你自己,当年黑子她娘要不是轻信那个男人的花言巧语,也就不会失了身,未婚先孕,抑郁成疾,最后心性不稳,下山赶集之后,便没了音讯。”
白毓听着韩婆婆念叨旧事,心下大惊,原来他的身世如此,难怪他脸上总有一股抹不开的阴郁。
“我那可怜的孩子,长得花骨朵一般,却被人始乱终弃……他和他那个娘都是一般脾气,平日看着少言寡语,但凡定了注意,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作者有话要:
刷一下存在感,哎前日刚了顾不上更新,掉了两个收藏,笑笑心里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