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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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落,繁星遍布的京瑜城热闹非凡。

    北晚摆宴,宴请五皇子秋玏、都统姜左扬、太子秋诀、二皇子秋轼、三皇子秋绛在醉仙楼一聚。

    二皇子秋轼是第一个到的,醉仙楼里的姑娘领着他到二楼雅间。

    房门一开,一屋子的莺莺燕燕齐刷刷的起身行礼,娇声道:“公子好。”

    秋轼收回踏进去的一只脚,问带他上来的姑娘道:“北大人定的雅间,没走错吧?”

    那姑娘掩帕一笑:“这自然没错了,这屋内的姑娘们,都是北大人精心为各位殿下备下的。”

    秋轼眉头很轻的蹙着,点了下头,挥道:“你下去吧。”

    “那这位殿下且等会,北大人与其他几位殿下稍后就到。”

    “嗯。”

    秋轼在门口始终未进去,屋内的姑娘互相对视,眼神交流,几个姑娘上前要拉秋轼进屋。

    “公子,您进来等嘛,别在门口站着。”

    秋轼后退一步,一抬,示意姑娘们不要碰他:“不必管我,我在门口站会,稍后进来。”

    姑娘们收回,烟波流转,相互看着,年长一些的姑娘给其他几个姑娘使了眼色,她微微欠身盈盈一笑,对秋轼道:“那奴家便不打扰公子了。”

    话的姑娘将放到背后,摆了摆,示意其他姑娘都进去。

    她最后一个进去,想了片刻,最终将门带上。

    “哎,姐姐怎么把门给关了,那位公子还在外头呢。”有姑娘道。

    “我看他是应是不喜欢这种烟花之地,关了门好让他自在些。”关门的姑娘看着门口,若有所思答。

    “姐姐,那门外站着的不是当今二殿下么?”有眼尖的姑娘认出来了,便道。

    “是么?”

    几个姑娘凑到窗前,好奇地看着外面站着的秋轼。

    他站在长廊里肘压上防护的雕花木栏,往下看。

    一楼大堂内,台子上琵琶女抱着琵琶,腕轻转,指拨动,一曲望春水,弹奏的淋漓尽致,堂下看客拍叫好,笙歌鼎沸鼓乐喧天。

    上次还相邀在夕阳下夕兮江的渔船上,那样有意境且诗意的地方,今日便邀在这灯红酒绿烟花之地的醉仙楼,还叫了几个风尘女子作陪。

    秋轼轻摇了下头,着实看不懂这天策府正司。

    不稍片刻,五皇子秋玏与都统姜左扬上来。

    “二哥。”秋玏扬声唤道:“来了,怎么不进去?”

    秋轼含笑未答,伸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秋玏推门。

    “公子好。”姑娘们齐齐起身,欠身笑迎。

    秋玏眸中一惊。

    这次北晚倒是最后一个来的。

    她处理完事情,赶来时,氅衣上落满了雪。

    雅间内众人已坐齐,气氛却是不上的怪异。

    北晚进门便拱,歉意道:“让各位殿下久等了,天策府有些琐事,处理完迟了些。”

    其实是迟,不过是刚好到,是其他人来早了。

    有姑娘上前来替北晚宽衣。

    北晚的氅衣被脱下挂在一旁的竹架上,她走过来,主座空着。

    “北大人贵人事忙,我等也能理解。时辰其实刚好,大人不算晚,是我们早到了。”秋绛看着她,打圆场笑道。

    秋玏侧目看秋绛一眼,神色不善。

    北晚不入座,端起桌上的酒杯:“自罚三杯。当做给各位殿下赔不是了。”

    秋绛端酒起身,笑道:“大人哪里的话,自罚三杯倒是不用了,我敬大人一杯”

    秋玏起身,一压住北晚的酒杯,眼神危险地看着秋绛,打断道:“北大人是女儿身,沾不得酒,这三杯酒,我来替她喝。”

    北晚:“”

    秋诀:“”

    秋轼:“”

    他们是喝过酒的,自然都清楚北晚的酒量。

    秋绛脸色一僵,将酒杯搁在桌上,慢慢坐了下来。

    彼时,秋玏已端起酒杯仰头便是一杯,一旁有姑娘斟酒,眨眼间三杯酒下肚。

    北晚唇角微勾,入座,察觉出什么,心底冷笑,好,爱喝,那今晚你便多喝点。

    她知晓烟定城一事秋绛与他争夺,又从中阻挠,他心中对秋绛必然有了芥蒂。

    秋玏入座,旁边的姑娘倒了茶水给他,这三杯酒灌得猛了些,他的脸瞬间红了起来。

    北晚睨一眼秋玏,又抬眸看着秋绛巧笑道:“三殿下方才是想敬北晚酒么?”

    秋绛当即又起身,端了酒杯,道:“这是自然,北大人刚被册封便办了那么多案子,我是心中钦佩不已,这杯酒早就想敬大人了。”

    “三殿下谬赞了,这杯酒北晚敬殿下。”她一双眸子如含了水似的,望着秋绛,正要起身。

    秋玏刚端着茶杯要饮,顿住,一把拉住北晚,神色冰冷道:“众人皆在,凭什么只有三哥要敬北大人酒,这喝的是哪门子酒?”

    房中一瞬鸦雀无声。

    众人看着他。

    秋玏舌尖轻舔后牙槽,冷声道:“今日之宴是北大人为我和姜都统所备的践行宴,三哥想要攀附关系,还是改日私下再攀附,台面上我们该喝酒喝酒,少来官场上这些虚的。”

    众人面前,原本他三殿下的面子被秋玏撕了个粉碎,这话像刀子一样划在秋绛的脸上,让他坐立难安。

    他隐隐皱眉,眉心那颗黑痣深陷在褶皱里。

    “五弟对我怕是有什么误会。”秋绛尬笑道。

    “误会?”秋玏冷声大笑:“三哥做事一向受群臣爱戴,父皇喜欢,我能有什么误会?”他将茶杯重重搁在桌上。

    太子秋诀看着这场闹剧,又看一眼北晚,缓缓端起茶杯饮了一口。

    三皇子秋绛讪笑两声,道:“没有误会便好,若是有误会,今日当着兄弟几个和北大人的面,我们把这误会解开了,日后我还是你三哥。”

    秋玏饮茶不语,神色却没一丝一毫的缓和。

    一向不喜多言的二皇子秋轼见状,道:“是啊,五弟,老三毕竟是你三哥,你要尊重兄长,今日是北大人宴请我们兄弟几个,若是心中有怨,便私下解决,何必要抬到桌面上?”

    这一句“老三毕竟是你三哥,你要尊重兄长。”彻底将秋玏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