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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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晚打算将箱子拿出来再试几次。

    她伸去抱箱子,只听一声细微的卡扣声,箱子没抱起来。

    忽地,从书房四面八方射来暗箭。

    北晚闪躲不及,身上瞬间中了六七只箭。

    她闷哼一声,起身拔剑抵挡躲避。

    七十二道关,不停歇的在放射暗器。

    北晚躲在书桌与木柜的暗角处,她把剑鞘咬住,抬将身上被射中的暗箭一一拔了下来。

    她痛的眉头拧起。

    她缓了一秒,深吸口气,拿起剑起身往外冲。

    长剑只能抵挡一个方向的暗器,身上无关紧要的地方又中一些暗器,要害处她便奋力与这些暗器堪堪擦过。

    终是翻身滚到书房门口。

    她起身刚出了门,星屠早已候在门口,长剑朝着她刺来。

    北晚身子微偏,躲过一剑。

    星屠转势再度逼近。

    北晚抬与星屠长剑相交,血顺着另一滴落在地上。

    但身上的伤口并未影响她的速度。

    星屠试着去摘北晚脸上的面纱,都被她灵巧躲过,鲜血浸湿着黑袍,她死锁着眉。

    一定要逃掉。

    北晚使出一剑绝杀,逼退星屠。

    她转身便跑。

    转过弯,正要出庭院,却撞见秋诀带人在门口站着。

    北晚一惊,要逃。

    秋诀一针飞出,扎在北晚的穴位上,她动不了了。

    秋诀沉着脸,走上前。

    北晚使出浑身力气去解穴,被针锁着,再大的内力都无济于事。

    她头上的汗珠细细密密的,睫毛微颤,一眼不眨的看着秋诀。

    秋诀在她面前站定,抬,揭下面纱。

    秋诀看到是北晚,神色惊讶,道:“是你。”

    面纱已被揭下,再无逃跑的可能。

    北晚反倒没方才那么紧张,她一脸淡色。

    秋诀不可思议道:“你究竟是谁?”

    北晚淡笑。

    “话。”秋诀低吼。

    此刻星屠才追上来,便看到这幕。

    北晚平静道:“我是北晚,北风以晚的北晚,还能是谁。”

    秋诀皱着眉,问:“是父皇派你来查我的?”查他是否遵守诺言,擅自打开“天策”。

    可这话出来,连他自己都不信。

    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还在给她找台阶下。

    北晚没话。

    秋诀沉下一口气,眸子漆黑如墨,他道:“你是为了‘天策’对不对。”

    北晚道:“是。”

    秋诀难以相信。

    他所认识的,所熟识的北晚,根本不屑这个东西。

    为何今日她要来偷盗。

    他从檐州回来便发现金箱子上的锁有被动的痕迹。

    他派星屠追查到有人去玉匠那里仿制天下一珏。

    若非他身边的人,怎能进得了书房,若非与他相熟之人怎会知道天下一珏。

    他从未怀疑过北晚。

    他以为是他府中的人脚不干净。

    秋诀将捏成一个拳,问道:“你在为谁做事?”

    北晚没答。

    “你要‘天策’做什么?”他继续问。

    北晚仍旧不答。

    “你之前接近老五、老三、老二,是什么目的?”秋诀似乎到现在才后知后觉。

    北晚接近他们,从一开始根本不是帮他们成就什么。

    而是搜集证据,揭露罪行,最后一个个都没好下场。

    北晚轻笑,道:“杀了我吧。来告慰你死去的兄弟。”

    秋诀心中微怔,他看着她的眸子半晌,忽然觉得他与她又何曾真正走近过。

    彼此试探,彼此猜忌、彼此信任又彼此疏远。

    这些年两人像是一直走在一条平行线上,各自努力,偶尔暗中联对付他人,相交不久,如今两人也站在了对立面上。

    秋诀:“你不必激我,你究竟是谁,我会查清楚的。”

    北晚一瞬收了笑意,神色冷漠的看着他道:“查清楚又怎样,你要如何?”

    秋诀没有开口。我能如何。他对她下不了。

    “殿下。”喜乐带着人匆匆从一侧走来,院中灯烛昏暗,他未能瞧清秋诀面前站着的黑衣人是谁。

    他远远地便道:“抓着人便好,抓着人便好,皇上命奴才来提人。”

    秋诀眸子一暗。

    此事他禀过秋世宗。

    秋世宗的意思是,抓到人后,要关起来,仔细审问,杀之以儆效尤。

    “天策”需要立威,才能稳住众人的心。

    才能,有“天策”在,无人敢犯疆壁国。

    喜乐走到跟前,笑着同秋诀着,一转头,看到北晚,脸上的笑意全部凝住。

    “北北大人,怎么会是北大人!”喜乐惊讶道。

    秋诀不动神色的站在北晚身前道:“我想,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北大人受伤了,此刻需要太医过来照看。”

    喜乐面露为难之色:“这奴才做不了主。”

    他看一眼身后带来宫内的护军,这些人可都是秋世宗的心腹。

    就算喜乐想放水,但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没那么大的胆子。

    护军上前对秋诀行了礼道:“属下奉旨拿人。既然偷盗‘天策’的贼人已经捉拿,属下这便拿人回宫。”

    “我若不准呢?”秋诀站在北晚身前不让。

    他以为他能护得了她。

    没想到秋世宗对“天策”这般重视,现在便着人过来。

    “还请殿下行个方便。”护军低下头道。

    北晚:“把我的穴道解开,我去。”

    秋诀转头看她,最终没什么,抬掌逼退她体内的银针。

    护军挥,底下的人上来将北晚押走。

    秋诀看着她。

    她没有回头。

    星屠:“我也没想到会是北大人。殿下”

    “你不必自责。”秋诀眼眸似有一团雾,他:“她受伤了。”是我的暗器伤了她。

    长秋殿。

    秋世宗身披龙袍,坐在平日里批阅奏折时坐的木椅上等待。

    北晚被护军押送进殿。

    这次,她站在原地没有下跪,只道了句:“臣,北晚,参见皇上。”

    秋世宗抬眸看着她。

    若不是喜乐提前跑来告诉他偷盗“天策”之人是北晚,此刻他见到她必定会受惊。

    秋世宗问:“见着朕,为何不跪?”

    北晚微笑:“跪了这么些年,今日想无礼一回。”

    秋世宗慢慢垂下眸子,他佝偻着背坐着。

    北晚此刻不避讳的看着秋世宗。

    才发觉,秋世宗黑发夹杂着银发,眼皮松垮的耷拉着,神色疲惫至极,已是老态龙钟的模样。

    他老了。

    秋世宗垂眸片刻,他的指在另一只背上敲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