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娟二宝出生了，是个囡囡。

    儿女双全，凑个好字。

    明月这话时，许逸舟打趣她，你这个摩登都市丽人这番传统之言，还真违和！

    向明月不置可否。等许逸舟抱女儿回房换尿布，她才和书娟聊私房话。

    告诉你件恐怖的事，我例假推迟了

    “推迟什么意思？”

    “你不会吧！”

    书娟一身奶香味，诚然地讲，这味道并不好闻，甚至有点腥。

    “我也不知道。”向明月定期做身体检查，所以不存在她身体出了什么毛病。

    “那你验了嘛？”

    向明月更是摇头，其实她纸老虎得很，平时咋咋呼呼，遇到大事，尤其关乎性命之事，她学鸡极了。

    书娟骂她蠢呀，你都胡思乱想了，为什么都不先确认一下。

    好在书娟家里有没用过的验孕棒，闺蜜俩躲在卫生间摸索时，书娟后知后觉才想起来问：

    不是，你俩都不避孕的嘛？

    次日，书娟亲自问周映辉这茬，他鲜少尴尬地摸摸鼻子，回避式言语：

    不能，就是渣男。

    书娟：（鬼知道你们玩什么ply）

    眼下，验孕棒是两条杠。

    向明月从未见到过的两条杠！

    她问书娟这代表什么？

    代表你当中队长了，向姐。

    嗷呜向明月感觉有一命呜呼之感。

    中午休息时间，她去医院找始作俑者之人。旁余的话没有，只把那两条杠的验孕棒给他看。

    她早过，学医的都是狼人。他比她想象中镇定多了，甚至相反，毫无喜悦之情。

    “你做检查了嘛？”他问的是医学上的检查，而不是单单凭一只验孕棒话。

    向明月在他办公室对他又是拧又是打，哭哭啼啼，都是你，都是你，我要沦落成孩子他妈了

    周医生一并应下，得，这不是他的错也是他的错了。在社会范畴里，女人怀孕，就是男人的错。

    他柔声安抚她，顺顺她的后背，给她揩眼泪，别的先放放，咱们先确诊了再，可以嘛？

    向明月老恼火他的职业病口吻了，什么叫确诊了？我怀的是孩子又不是瘤子咯？

    这人话还真是铁石心肠。

    他这里是儿童医院呀。周映辉领着她要去医学检验科时，向明月，这不好吧？

    周某人：无妨。我亲自给你抽血，给你做检查。

    向明月都快忘了，他从前是专业做这行的。

    *

    结果是阴性。

    意义就是没有怀孕。

    周映辉认为这对于明月来，该是松一口气的。

    可是明月却，你骗人！你肯定是骗我的！

    那一瞬间，她俨然就是个孩子。

    他想什么的时候，明月转身就跑了。

    当晚回去后，二人认真聊这件事，明月告诉他，你让我变成了个怪物！

    为什么这么？周映辉问。

    —

    她从书娟那里出来，她最好的朋友和她一样年纪，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

    明月瞧得出来，当她们一起看到那两条杠时，书娟眼里的欣喜甚至比她还多，似乎好友走到了一个与她一起的层面，彼此更能心意相通些。

    书娟着实为明月开心。

    向明月呜呼的心，也像沙漏，去往他医院的路上，一点点将心里淤积的担忧、害怕滴漏干净了。她即便对自己没有信心，也对二有信心，他那样温和耐心的人，那样知道尊重孩子意愿的人，连她的侄子他都能视如己出般地爱护，没理由爱护不好自己的孩子。

    可是，他作为一个医者，狠狠地告诉她这个门外汉，没有，一切不过是场乌龙。

    向明月难堪洋相极了。

    她甚至哀怨地怪罪到自己的年龄头上来，看罢，姐姐始终没有年轻妹妹好，她也许老了，就像玫瑰枯萎了，连怀孕的能力都没有了。

    周映辉被她倒豆子般地一番话，激得额角直跳。

    他满心满意只想问她，明月，这是你的心里话嘛？你愿意怀胎十月生孩子，为人母？

    明月反问他，我不可以嘛？

    从前他觉得她是个飞惯的鸟，甚至没有脚的鸟。

    现在听她，她甘愿栖息在他这座岛屿上来，周映辉眼角有点涩。

    他无声拥她入怀。

    他告诉明月，孩子不孩子，那是缘；

    唯独她，

    他想好好珍惜，

    因为你是我的命中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