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当红娘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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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被一群人护在中间, 只能看着两个儿子自相残杀,什么都做不了。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不知道, 只是见到这个场面,无与伦比的悔恨充斥心头,此刻, 他不得不自省,造成这个如今这样的形势,他要付很大责任。

    是他迟迟不肯立太子, 是他故意放纵两个儿子内斗, 只为自己能更安稳的坐在皇位上, 是他养大了他们的野心……

    可是到了这个时候, 他再后悔又有什么用, 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看着两个为皇位丑态毕露的儿子,他又想到了老七, 对比起来, 这个从就不在他身边长大的孩子反而最优秀,若是还有选择的余地,这皇位,他宁可交给老七。

    至少, 秦王不会像这两个孽子一样, 为了自己的一己之欲,弃天下苍生于不顾。看着眼前荒唐的一幕,他不禁想,若皇位真到了这两个孽子手中, 大周会不会直接断送在他们手里。

    也是生了场大病,他才看清许多东西,人的这一生,功名利禄都是虚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就像他现在,是皇帝又怎样,受制于这样一副身体,空有权利却什么也做不了。

    耳边传来厮杀声,鼻尖全是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身上的衣服早已被雨水淋湿,沾在身上,偶尔有血珠溅落,脸上、身上逐渐染上血色。

    他睁大眼睛看着,看着他的两个儿子相互残杀,看着大皇子一招不甚,险险落败,看着杀红了眼的昱王执起长剑,径直朝跪倒在地的人胸口刺去。

    住手——

    他想呐喊,然而嘴唇张开,却连气音都发不出来,他眼眶红了,徒劳地张着嘴,像只搁浅的鱼。

    “轰隆——”

    一记亮光闪过,耳边炸响轰隆雷声,皇帝疲惫地闭上眼,忍不住想,这雷声,是上天对他的警示么?

    大皇子重伤倒地,昱王那一剑刺偏了,没能一击毙命,鲜血从伤口处汩汩流出,混杂在雨水里,染红了整个地面。

    他胜了!

    昱王强撑着一口气,长剑杵在地上支撑着自己,缓了口气,慢慢站直了身体,长剑一挥,直直指向大皇子喉间。

    “叛军首领已伏诛,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胜负已分,大皇子已被敌方制住,剩下的人顿时没了反抗之心,轻易被制服。

    雨势渐。

    昱王做着当皇帝的美梦,噙着一抹笑走到皇帝跟前,弯腰凑到他耳边,用不轻不重的声音:“父皇,看来连上天都是站在我这边的,父皇若是识相,乖乖将退位诏书拟好,你以后还会是高高在上的太上皇,否则……”

    是做太上皇还是做被囚禁之人,全看皇帝自己选择。

    “父皇还在等谁?”见皇帝不搭理自己,昱王侧走一步挡在皇帝面前,“大哥已伏诛,父皇觉得,还有谁能扭转现在的局面?不急,儿臣有的是时间,父皇可以慢、慢、想。”

    历史总是由胜利者书写,不管皇帝做出怎样的选择,对他的影响都不大。最大对手已经落败,现在还有谁能阻止他坐上那个位置?

    没有人了。

    咧开嘴,昱王无声大笑,早知道会是这么顺利,他又何须忍耐那么久。

    “来人,给母妃松绑。”

    大皇子落败后,落入他手的宫装女子被昱王的人就回,除去狼狈了点,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环视一圈,一场大战后,四周一片狼藉,吩咐手下处理后续,昱王亲自推着皇帝往回走,脸上是再也无法隐藏的狂喜。

    从今往后,他将入主皇宫,将成为这天下新的主人。

    权势、财富、美人,只要他想,便会有大把的人送上门来,这大周所有的一切都将是他的。

    畅想着今后的日子,嘴角止不住上扬,这是他从知事起就想要的位置,现在终于被他得到了,怎能不让人兴奋。

    只是没让他高兴多久,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起初只是隐约能听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大,连地面都开始震动起来。

    这下想忽视都难了。

    “是谁?!”昱王转头,见不远处乌压压一片像这边压来。

    仿佛黑暗里夺人魂魄的勾魂使,昱王眼皮狂跳,心中的不安在这一刻化到了最大。

    他接管了大半禁军,早在进宫前就将皇宫团团围住,确保无人可以进来,突然出现个大皇子已经是意外中的意外了,现在怎么还会有人过来?

    看这架势,来的也是一支军队。大周不许养私兵,除禁军外,不该有其他军队。不对,等等,若真要,确实可能还存在一支军队,正是去年齐铭瑄回京时从边境带回来的。

    和维护京城治安的禁军不同,那些边军可是从战场上浴血奋杀出来的,那是真正经历过死亡洗礼的兵。

    若来的真的是这样一群人,他现在的所有优势都将化为劣势,别他手里这点兵,就是人数再多出一倍来,都不见得是那些人的对对手。

    希望来的不要是这样一群虎狼之师。

    只是现实注定是要让他失望了,撕开雨幕,庞然大物在落日的余晖中显现出了他们的真面目。

    漆黑的甲胄,泛着寒光的剑锋,如雷霆降临,直震的人不出话来。

    “秦王!”昱王咬牙切齿地喊道。

    那为首之人同样穿着一身厚重盔甲,手持长剑,骑在马头,居高临下看着他。那人的眼神如寒冬酷冰,冷冷扫向前方之人。

    和那双仿佛淬了寒冰的眸子对上,禁军们不禁骇得后退一步。被这双眼睛盯着,仿佛受到来自深渊地狱的凝视,寒意从脚底升起,穿透心脏,直击大脑。

    不愧是让敌军闻风丧胆的大周战神,这样一尊杀神,光是和他对视,就需要极大的勇气,更遑论和他作战。

    大战还没开始,已经有人受不了缴械投降,昱王被气得半死,可惜拿这些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秦王的作战风格和他这个人一样,多余的话一句都不会多,他挥剑,他手下的兵变化作他手里的利器,直指敌方,撕开一切防御,命中要害。

    从未经历过真正战争的禁军哪里是这些人的对手,更何况这些人刚刚已经经历过一场混战,本就有了不消耗,又被秦王出场的气势镇到,早已没了一战之心。

    兵败如山倒,在齐铭瑄手下,他们没能撑过半个时辰。

    昱王带着最后一批人负隅顽抗,皇帝被他牢牢捏在手里,安公公早已在战乱中不知去向。

    “齐铭瑄,”昱王将刀抵在皇帝脖子上,恶狠狠威胁,“父皇现在在本王手上,你若是再进一步,我手里的刀可没长眼睛,万一伤到父皇就不好了。”

    齐铭瑄停下脚步,抬手,他身后的士兵也停下步伐,一北一南,双方僵持不下。

    齐铭瑄看向被昱王挟持的帝王,皇帝死死瞪着身前的昱王,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赫赫”声。可以看出皇帝的状态很不好,他本就病重,太医叮嘱过这种病必须静养、不宜动气,可亲眼目睹儿子篡位怎么可能不气?

    在大雨里淋了这么久,受一场战乱之惊,经这么一遭,皇帝剩下的日子恐怕……

    见这招有效,昱王心里涌出狂喜,扯着嗓子喊:“若七弟想保父皇无虞,便乖乖退兵吧,放心,只要你日后好好辅佐本王,本王便不再追究今日之事。”

    秦王势力不容觑,万不能在这个时候惹怒他,昱王决定先将人安抚好,待他事成,齐铭瑄是生是死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他以为听到这句话后,齐铭瑄会乖乖缴械投降,毕竟这大半年来,他对皇帝的态度有目共睹,那是真正的儿子对父亲的濡慕之情。以前每次听到别人夸秦王孝,他都嗤之以鼻,如今想来,孝顺好啊,如果齐铭瑄不孝,他怎么能通过父皇拿捏住他那好七弟。

    岂料齐铭瑄的反应和他预想中完全不一样,齐铭瑄没有在听到他的话后放下武器,而是直直看了他一会儿,而后笑了。

    这是一个完全不带温度的笑容,冰冷得如同砸在身上的雨滴,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讽意,像是在嘲笑他的异想天开。

    “你什么意思?!”昱王被惹怒了,不仅是愤怒,他现在心中充斥着事情脱离掌控的惊惧,若齐铭瑄对皇帝的感情都是装出来的,那他手里就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齐铭瑄接下来的话破了他所有侥幸。

    “四哥,昱王,本王想,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现在明显是本王站了上风,只要本王想,这天下都是本王的,至于父皇,昱王殿下可要想清楚,你真的要背上杀父弑君的罪名吗?”

    声音平淡,语气没一点儿起伏,唯独“杀父弑君”四个字加重了语气。

    他声音不大,刚好在场的人都能听到,与其这句话是对昱王的,不如这句话是给所有人听的,只要昱王动手伤了皇帝,齐铭瑄捉拿他就真的是名正言顺了。

    昱王不是傻子,齐铭瑄的言外之意自然能听懂,所以他迟疑了,举剑的手踟躇不定。

    他还在想着后路,突然身后一股大力袭来,下意识想躲,背后之人却突然转了个方向撞上他手臂。

    “不——”

    一切都发生在电石火花间,昱王想要收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剑锋距皇帝脖颈太近了,近到只要稍稍借助一点外力,剑锋便会没入它所指之人的皮肤。

    鲜血顺着剑身蜿蜒流下,滴落地面,融进雨水中,将积水晕成了淡淡的红色。

    那撞上昱王手臂的人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昱王被这一连串事故吓傻了,直愣愣盯着皇帝的脖子,一个字都不出来。

    发生了什么?

    茫然抬头,皇帝已失去生机的脸正对着他,眼睛瞪得老大,里面还残留着不可置信。

    “陛下——”安公公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趁着众人都陷入震惊的时机,冲进昱王身边围起来的圈子,抱着皇帝的身体失声痛哭。

    这一嗓子嚎的所有人都回过神来,一时间所有目光都聚集到昱王身上,确切的,是聚集到昱王正握着剑柄的手上。

    “不是我!”

    “哐当”一声,剑落到地上,激起一地水花。

    见到这幕,齐铭瑄闭了闭眼,下令:“诸将听令,拿下这帮乱臣贼子。”

    一场逼宫戏码以如此戏剧的形势落幕,大皇子洞悉了昱王的计划,在皇宫来了出守株待兔,哪想到自己的行动早已在别人的算计之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以为自己是猎人,其实也不过是落入猎人之网的猎物罢了。

    一场宫变,皇帝死于昱王之手,大皇子也因为昱王身受重伤,没几日活头,秦王齐铭瑄成了最大赢家。

    该压入大牢的压入大牢,该治疗的宣太医进宫治疗,后续事件一一安排好,齐铭瑄看了眼天色,宫里出了这么大事,外面那些人差不多也该得到消息了。

    到现在为止,一切才刚刚开始。

    处理完外边的事,齐铭瑄迫不及待来到黎舒身边。他还是穿着一身甲胄,只是取下了头盔,浑身上下都被雨水湿,一路走来,猩红地毯被晕出一条长长的水痕。

    黎舒穿着一身再简单不过的黑色长袍,坐在灯下看书。他的衣服在进宫时被雨水湿了,担心他受凉,齐铭瑄从殿里找出以前的衣服,让黎舒换上应急。

    纵然知道青年武力值高强,不会轻易受伤,齐铭瑄依然没有带青年出去,在这般大的雨里淋上几个时辰,身体健康的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身体本就不算好的青年。

    都灯下观美人,暖黄烛光下,青年右手执书卷,宽大袖袍下滑,露出一截皓白腕子,在黑色衣袖的映衬下,比上等的羊脂白玉更加莹润。

    目光向上,白皙修长的颈子从黑色衣领里探出,再往上,是一张足以惊艳世人的脸,五官精致完美,皮肤白皙细腻,嘴唇稍薄,眼尾狭长上挑。此刻,这双眼睛的主人正眼眸微垂,半遮住如星光般璀璨的眼瞳。

    真是如画般美好的一幕。

    齐铭瑄停下脚步,站在距青年五步之遥的地方,不忍心上前扰。

    怔怔看了一会儿,齐铭瑄几乎要痴了,连自己过来的目的都忘了。

    经过齐铭瑄这段时间锲而不舍往他身边凑的举动,黎舒对他的气息很熟悉了,齐铭瑄一进来,黎舒就感觉到了。

    来的只有齐铭瑄一人,证明外面的事已经解决,齐铭瑄这个时候过来,应该是有话想跟他,保持原有动作不变,黎舒等齐铭瑄先开口。

    只是等了半天,殿里一点动静都没有,黎舒抬眸,只见齐铭瑄愣愣站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呆呆地看着自己。

    他身上的衣服是湿的,头发上带着未干的水汽,水顺着战袍蜿蜒而下,泅湿了脚边一大片面积。

    “殿下?”合上书,黎舒开口询问,“外边的事都处理好了?”

    “都结束了。”从愣神中恢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齐铭瑄紧了紧手里的剑。

    “殿下怎么不换身衣服?”黎舒放下手里的书,起身迎上去,“先擦擦脸。”

    帕子是黎舒随身携带的,染上了青年身上的味道,贴近脸面,能闻到淡淡的馨香。胡乱擦了把脸,齐铭瑄坐到一旁的矮榻上,主动起外面的情况。

    这场宫变比原剧情里结束的更快,过程也更加顺利,皇帝直接身死,大皇子被四皇子刺中心脉,没几天活日了,至于四皇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杀父弑君,背负如此重大的罪名,能不能保住一条命都难。

    “我以为他死了我会很高兴的,”齐铭瑄声音沉闷下来,“我没想到他会突然……”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可能四皇子自己都没想到,他会失手杀了那个男人,直到被压下去,四皇子都还是精神恍惚的。

    齐铭瑄自己又何尝不是,他也是恍惚了好一阵,直到亲手合上那人死不瞑目的双眼,感受到手下僵硬冰冷的触感,才确幸那个男人真的死了。

    人死如灯灭,生前万千是非功与过都在死亡的那一刻化为灰烬,那个男人带给他的苦难与折磨在得知男人身死的那一刻如潮汐般从记忆里退去,只留下一片空落落的荒芜。

    “我该恨他的,为什么他死了,我还是会难过?”这些话,齐铭瑄只能在黎舒面前,只有在青年面前,他才能真正敞开心扉。

    此时的齐铭瑄脱去了一身坚硬外壳,露出柔软的内里。许是烛光太过温暖,又或是青年的目光太具包容性,这一刻,他不想强撑着自己,只想放纵一回,沉浸在青年营造的温柔里。

    透过齐铭瑄,黎舒仿佛看到了年幼被那人抛弃的自己,他跋山涉水,爪子都磨破了,也没能找到那个人,当时的他是怎么想的?

    委屈、难过、茫然……种种情绪充斥在心田,全是酸涩的、苦涩的滋味,他抱着血淋淋的爪子缩在山洞里,委屈地想,要是这个时候能有个人来抱抱自己就好了。

    他等啊等,等到他修出人身,等到他越来越强大,也没等来那人的一个拥抱。

    时间真的过去太久太久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会因为齐铭瑄触发过去的记忆。现在想想,当年那些事实在算不上什么大事,可能是那时候他心智不成熟吧,才会觉得失去一个人就跟天塌了一样。

    齐铭瑄总能惹他动容,在他少有波澜的心田上激起点点涟漪,就像是跨越时间遇到了另一个自己,他没办法完全放任齐铭瑄不管。

    真要起来,他们之间的相似处并不算多,一个是天地宠儿九尾狐,一个是世界里的命运之子,再怎么被世界意识眷顾,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可他就是会对他心软。

    所以他容忍齐铭瑄在他身上的试探之举,所以他没有在知道齐铭瑄心思的第一时间掐灭那株幼苗,而是任由它在主人的灌溉下恣意生长,所以他现在没法对情绪不对的齐铭瑄不管不问。

    “因为他是您的父亲,殿下,您会难过是正常的,”黎舒走到齐铭瑄身前,俯身拥抱住他,“借您一个怀抱,一切都会好的。”

    齐铭瑄僵住了,这是第一次,黎舒主动靠近他。温热的身躯覆在身上,淡淡的香气环绕四周,齐铭瑄双手抓着矮榻边缘,一动不敢动。

    是在做梦吗?梦里都不会这么美好的一幕,齐铭瑄屏住呼吸,生怕一个不慎破了这梦幻时刻,他希望时间能永远停止在这一刻,有这一个拥抱,其他什么他可以什么都不要了。

    和青年比起来,皇位又算的了什么,齐铭瑄缓缓闭上眼,想永远留住这一刻。

    “殿下,您别一直僵着身子,放松。”黎舒语气轻柔,带着淡淡的安抚意味,边着边轻轻拍了拍男人的背。

    从他拥住齐铭瑄的那刻开始,男人的身体就僵住了,跟根木头桩子一样,硬邦邦的。黎舒有些想笑,一直这么僵着难道不累吗?

    温柔清悦的声音将齐铭瑄从不真实的虚幻中拉出来,微微侧首,青年正伏在他左肩上,露出如玉的侧颜。

    居然不是在做梦!

    难以想象这一幕是真的发生了,齐铭瑄抓着矮榻边缘的手再次用力,留下深深几道指印。

    “子舒……”

    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哑了,齐铭瑄不管不顾,再次哑着嗓子唤道:“子舒……”

    “臣在这里,殿下。”黎舒回答。

    “这个时候不要用敬称了,好吗?”

    这个话题齐铭瑄以前和黎舒提过,被黎舒以“君臣有别”的理由拒绝,比起疏离的“殿下”二字,他更想让青年直接唤他名字。

    没得到回答,齐铭瑄心里失落,低落地问:“就这一次也不行吗,子舒?”

    “今日之后,殿下就是一国之君了,”黎舒避开齐铭瑄的问题,“殿下当真想清楚了?”

    没得到想要的回答,齐铭瑄心里的石头往下沉了沉,还没沉到底,就听到青年后半句话,心中涌出狂喜,子舒提到这个问题,是要答应他了吗?

    “子舒?”

    齐铭瑄再也忍不住,猛地伸手将黎舒圈入怀中,牢牢桎梏住青年柔韧的腰肢。

    猝不及防跌入齐铭瑄怀中,黎舒刚挣扎着想起身,就听到男人沉稳有力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这个问题我早就想清楚了,不管我将来是什么身份,平民也好,帝王也好,我都只要你一个!”

    作者有话要:  手速渣渣每天写6000字真的好多啊,要是手速快点,我就能日万了T^T

    (做梦都想成为能日万的触手怪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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