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当红娘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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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便是齐铭瑄的答案, 亦是他可以用一辈子来实现的诺言。

    他不知自己对黎舒的感情因何而起,只知道在他发现的时候,这份感情已经深入骨髓,再也无法割舍。

    温香暖玉入怀,仿佛整颗心都被填满了,齐铭瑄将头搁在青年肩上,发出满足的喟叹。

    这是一种很新奇的感觉, 从到大, 齐铭瑄都没什么特别想要的。他从就感情淡泊, 母妃出事时,他年岁尚,与外界接触也少, 对穆家人的印象更少, 对这些事, 年幼的他是没多少感触的。

    只是后来随着年纪增长,越来越多的人在他面前这些事,他们的话语极近恶毒, 为了能击到他, 什么话难听便什么。

    源于这些话,他对穆家的印象越来越深, 后来在他最艰难的时候,穆家旧部把他从皇宫带出,将当年的事和盘托出,他才对当年的事有了个完整印象。

    为穆家, 为母妃复仇是血缘赋予他的责任,他必须抗下,带领穆家旧部重新拿回属于他们的东西。遇到青年前,他的所有付出、努力都是为了这样一件事,为了冤死的穆家人,也为了经受种种苦难的自己,他势必要登下那个位置。

    但那之后呢?这件事完成后他又该做什么?每每想到这个问题,齐铭瑄都是茫然的,蓦然回首,他发现这世间竟没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他留恋的。

    正如他对黎舒的,当不当皇帝、当多久的皇帝他都无所谓,他争那个位置并非完全是为了自己,只是他身上背负了太多人的血债,那些活着的人和不得安息的英魂都在背后推着他,催促他前进。

    直到遇见黎舒,他才对将来有了一个明确的盼头,他想未来能和青年一起,无论是困守皇城,还是放下一切担子远走他乡,只要能陪在青年身边,就好。

    “殿下,我不一定能给你一个让你满意的答案。”震惊过后,黎舒用比平时低两个度的声音。

    原本只是想安慰下难得露出这样情绪低落一面的齐铭瑄,没想到又能听到一次表白,这次齐铭瑄的语气,比上次还要坚定。

    黎舒不否认自己对齐铭瑄和对其他人不一样,或许他心中对齐铭瑄产生了感情,可他现在并不想放任这份感情泛滥下去。他今后注定要穿梭在不同的世界,若在这个世界有了羁绊,他不保证今后的自己会做出什么。

    和人族不一样,九尾狐一族极其重情,若是爱上一个人,那便是一辈子的事,断不会在中途突然爱上其他人,同样的,他们也无法忍受来自爱人的背叛。

    九尾狐一族的情缘,要么一直甜甜蜜蜜在一起,要么丧偶,除此之外,别无他选。

    他的生命同齐铭瑄太不对等了,若他答应和齐铭瑄在一起,短短几十年欢愉后,等待他的,将是数不清岁月的孤寂,他真的忍受得了吗?

    一个从未见过光的人可以忍受永远的黑暗,但只要他见过光,即使只有一次,他都可能被本来可以忍受的无边无际的黑暗逼疯,同理,感情上的事也是一样。

    从未得到过和得到了再失去,显然后者更让人无法接受。

    黎舒早已做好了永远孤身一人的算,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的执念都是好好修炼,等修炼到一定境界,便去寻那个男人,倒也不是为了别的什么原因,只是想弄清楚,当年为什么要不声不响地离开,只言片语都没有给他留。

    真的已经过去太多太多年了,他都不大记得男人长什么样了,只记得那身永远不变的简谱玄衣,和那双摸在身上十分温暖的手。

    他微微撑起身,侧头看着这个正在拥抱他的男人,英俊侧颜映入眼帘,刚淋过雨,男人身上湿|漉|漉的,头发一缕一缕粘结在一起,贴在脸上、脖颈上。

    即使隔着铠甲,他也能感觉到,男人身上的火热,胸腔里跳动的那颗炽热的心,不为了今天的胜利,也不为唾手可得的地位权势,只是为了他。

    只为他一个人。

    这样火热霸道又专治的感情能持续多久呢?一年、两年、又或者是五年、十年……他不确定,也永远都无法确定。

    以九尾狐一族的能耐,他可以保证男人这一辈子都不会背叛他,但这种自欺欺人的手法他向来不屑一顾,更别亲自使用。

    箍在腰上的手是那样用力,将他牢牢圈住,又是那样心翼翼,生怕稍微用大了力会弄疼他。

    怀抱这个人,就像是怀抱了整个世界,内心所有的空落都被填满,齐铭瑄埋首在青年颈侧,呼出的灼热气息喷洒在黎舒脖颈处,黎舒侧首躲了躲。

    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从耳畔传来。

    “我知道,我不会勉强你的。”能得到这样的答复,齐铭瑄已经很满足了。

    比起第一次告白时,黎舒态度有明显软化,这明黎舒对他不是毫无感情的,现在不松口,或许是因为青年心中对他的感情不深,也或许是青年在顾忌着什么,无法现在就答应他。

    没关系,他能等。

    他相信,总有一天,他能动青年,从青年嘴里听到那个他想要的答案。

    任由齐铭瑄抱了会儿,还是齐铭瑄先松开手,看着青年身上因为他染上的水渍,齐铭瑄颇有些心疼。

    “去换身衣服吧,都湿了。”齐铭瑄摸了摸黎舒身上因他浸湿的地方,在心中对自己责怪一番,明知道自己身上是湿的,怎么还因为不舍抱了青年那么久。

    “还好,没有湿透,”黎舒扯着衣摆,“到换衣服,殿下也该将这一身衣服换了。”

    齐铭瑄身上的衣服才是从里到外湿的彻彻底底。

    “我去给殿下拿身干衣服来。”

    黎舒转身,发梢拂男人手背而过,像一片轻羽,触碰到人心底。发丝柔软,齐铭瑄忍不住翻手轻轻握了下。

    咦?湿的?

    青年一直待在殿里,头发不该是湿的,就算在他身上蹭到了水,也万不可能湿到这种程度,除非……在他离开后,青年出了殿宇。

    为确保青年安全,殿外守着不少人,若青年真的出去过,他过来时应当有人向他汇报,可他询问时,下属的是没有异样。

    这段时间,青年出去过吗?他知道以青年的能力,完全可以避开外面那些人悄无声息的出去再回来,他安排这些人在这里不是为了限制青年做什么,离开前他同青年的很清楚,那么,青年避开这些人出去是为了做什么事?

    或者,这些都是他多想了?

    青年身上的衣服是干的,还是他离开前换上的那套,头发只是湿了发尾那一块,或许是因为先前没擦干的缘故。

    知道这样的理由站不住跟脚,他从离开到回来经过的时间绝对不短,不可能过了那么久头发还那么湿。齐铭瑄看着黎舒的背影,眼中墨色加深,他不怀疑青年做了什么,只是恨自己做的还是不够,无法让青年在他面前放下心防。

    去里间拿了干净的衣服让齐铭瑄换上,厚重的铠甲被脱下,堆放在一边,齐铭瑄换上和黎舒身上同样色号的玄色长袍。

    衣服是齐铭瑄的,他虽然常年待在边疆,宫外也建了府邸,但他到底是皇子,虽然因身份不太受帝王待见,该有的东西还是有的。

    比如这座因他第一次大败西琼时被赐下的宫殿,里面该有的东西一应俱全。他来这里住的机会少,里面绝大多数物品都是全新的,包括身上穿的衣服。

    “殿下擦擦头发。”见齐铭瑄换好了衣服,黎舒将一旁的巾子递过去。

    他是不会帮人擦头发的,他自己的头发还是之前齐铭瑄帮忙擦的,以前遇到这种情况,都是直接用个法术解决,快捷又方便。

    只可惜这个世界没有灵力,这种需要用灵力维持的法术没办法使出来,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

    “好。”

    齐铭瑄接过巾子,手指微微触碰到黎舒的,心神一荡,有种想握住这只手的冲动,抬眸对上青年稍带着笑意的眼眸,强忍下这种冲动。

    青年还没接受他,他不能妄动。

    “殿下,有事禀报。”门外传来暗羽的声音,破了殿里的脉脉温情。

    “进来。”

    尽管不想让人扰到和青年的独处,齐铭瑄也知道眼下还有另一件亟待解决重要事要。

    同样一身甲胄的暗羽推门进来,他身后跟着个身穿太监服饰的人,是安公公。

    抱拳,单膝跪下,“主子,安公公有要事禀报,这件事属下无法做决断。”

    安公公跟在暗羽身后跪下,对着齐铭瑄和黎舒所在的方向行了个大礼,话直奔主题:

    “秦王殿下可知,陛下曾在重病期间立下过一封遗诏?”

    这事齐铭瑄当真不知道,若论对皇帝的了解,谁也比不过天天伺候在皇帝身边的安公公。这件事确实事关重大,就是不知那遗诏上,写的是什么?

    若写的是大皇子或四皇子之一都好解决,如果是其他几位皇子的话,齐铭瑄要坐上那个位置可就无法名正言顺了。

    几位皇子都在后宫倾轧中被养的畏畏缩缩,本身不足为据,怕的是朝中某些有权势的大臣,比起捉摸不透的秦王,容易掌控的皇子显然更能满足他们的私欲。

    比原剧情里提前动手,所做的准备显然还不够充分,那些刺头大臣没被解决,齐铭瑄上位后,要想替穆家平反,还需要和他们斗智斗勇。

    齐铭瑄站在黎舒身侧,闻言,停下摆弄袖口的左手,漆黑透彻的目光刺向匍匐在地的安公公,薄唇紧抿。

    “你可知那诏书在哪里?”感受到齐铭瑄身上的情绪翻涌,黎舒替他开口问。

    安公公眼里闪过一抹诧异,看来传言果然非虚,这黎大人和秦王之间的关系果真极好,如若不然,黎大人怎会在这个关头出现在皇宫,还被牢牢保护在这座殿宇之中,现在又能替秦王开口问话。

    见秦王心腹下属一脸毫无异色的表情,安公公敛了敛心神,恭敬作答:“老奴知道,这道圣旨还是陛下让老奴藏的。”

    “遗诏的事,你为何要告诉本王?”齐铭瑄脸上露出古怪之色,安公公对他父皇绝对是忠心耿耿的,为什么会在他父皇身死后将这件事告诉他,不应当在这个时候联系外界的臣子,好履行遗诏上的内容吗?

    他相信凭借安公公在皇宫里的多年经营,突破他的封锁往外界传个消息并不难。

    除非……

    安公公没回答齐铭瑄的问题,只是又磕了个头,道:“老奴可带殿下去寻那遗诏。”

    “好,本王信你一回。”

    “主子!当心有炸!”暗羽抬头,看向齐铭瑄的目光里一片焦急,谁知道这阉人安的是什么心,万一是想要对主子不利呢。

    “无妨,安公公,带路吧。”往前走了几步,齐铭瑄回头,“子舒,在这里等我可好?”

    他舍得自己去冒险,却舍不得让黎舒置身于危险之中。

    “不,殿下,臣想去看看。”黎舒拒绝,他声音不大,态度却是不容置喙。

    齐铭瑄想了想,答应了。他知道青年不是供养在精美笼子里的金丝雀,而是翱翔九天的雄鹰,他不能因为自己的放心不下而折断青年的翅膀。

    “那子舒便一起来吧。”齐铭瑄妥协。

    对这一幕,暗羽习以为常,安公公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秦王这个人,他听过各种传言,什么杀伐果断,手段狠辣,一不二……如此种种,他跟在帝王身边,见识到的秦王是和传言中不太一样,但也差不了多少。

    但在这位黎大人面前,似乎很不一样,所有锋芒都被收敛,一不二的气势也消失殆尽,看来,黎大人黎舒在秦王心中的分量比他想象中还要重一点。

    几人穿破黑暗,在一处废弃的宫殿前停下。身后的暗卫自动散开,将四周探查一遍,暗羽从远处掠来,对齐铭瑄微微颔首。

    意思是这里没发现问题。

    齐铭瑄带人往里走,目不斜视,只是周身气压低了不少。

    黎舒边走边朝四周看,墙壁裂痕斑驳,地面杂草丛生,他们趟着荒草往里走。荒凉破败,这里和皇宫里其他宫殿的风格完全不符,若不是亲眼瞧见,很难想象皇宫里会有这样一处地方。

    越往里走越荒凉,多年风霜洗礼,这处殿宇早已看不出当年模样,只能从某些细节处窥见出一点当年的盛况。

    齐铭瑄情绪不对,黎舒对人类情绪极为敏感,越往里走,他越能感觉到从齐铭瑄身上溢出的暴戾之气。黎舒转头看了一眼齐铭瑄,齐铭瑄抬手遮住他眼睛,哑着嗓子道:“别看。”

    他知道自己现在会是怎样一副表情,他不想让青年看到这样的他,这样毫无风度、仿佛从地狱爬出的厉鬼的模样。

    再次回到这里,他以为自己不会有多大触动的,看来他还是高估了自己,他以为那些事情已经从记忆里褪色,他以为他能坦然面对那段过去,原来不能。

    从踏进这里,他就像是穿越时空,回到了十几年前,变回了那个任人宰割的七皇子,那些人大声在他耳边嘲笑着“灾星、祸害”,照顾他长大的嬷嬷、宫女被人按在地面鞭,惨叫声不绝人耳。

    他看见鲜血染红了地面,嬷嬷颤抖着伸出手,用粗糙的手掌摸了摸他的脸颊,尽力露出笑容:“嬷嬷以后不能继续陪着殿下了,殿下要好好保护自己呀,健健康康长大。”

    手下的温度逐渐消失,只留冰冷,他独身一人站在院子里,周围的光全都消失了,他失去了最后的温暖。

    冷。

    仿佛掉进了冰窟,寒意从四面八方包裹而来,似乎要将他灵魂都冻住。

    “殿下,你还好吧?”

    一句话,阳光普照,冰雪融化,驱散寒意,从儿时记忆里脱身,齐铭瑄放下自己的手,对上青年眼睛,“没事了。”

    青年眼里多了分淡淡的担忧,齐铭瑄心中欢喜,嘴角扬起一个不甚明显的弧度。

    不管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都已经过去了,那些人他也千百倍报复回去了,他不该被过往的记忆困住。

    “殿下,拿到了。”

    遗诏装在一只半臂长的檀木匣子里,木匣里除了遗诏,还有一枚巴掌大的玉佩。玉佩通体白色,色泽莹润,正面刻着一只展翅欲飞的朱鸟。

    看到这枚玉佩,齐铭瑄有些怔神,若他没猜错,这枚玉佩应当是他母妃的。穆家子女从出生起,就会由长辈赐下一块经安国寺大师开过光的玉佩,男孩是雄鹰,女孩是朱鸟,他以前也有一块,只是被摔碎了。

    “这玉佩……”不是男主送给女主的定情信物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我母妃的。”齐铭瑄将玉佩拿起,玉佩背面果然刻了个“穆”字,拿在手里摩挲两下,齐铭瑄问,“这玉佩是你放进去的?你从哪得到的这枚玉佩?”

    拿到东西后,一行人返回大殿,安公公跪在地上,闻言抬起头来,“殿下这话实在是折煞老奴了,老奴哪敢随便往里面放东西,这檀木匣子里的东西并不是老奴放的。”

    “不是你放的?”

    “千真万确啊殿下,这匣子是陛下交给老奴的,纵然老奴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开啊。”

    这话不假,如果檀木匣里装的真的是遗诏,安公公是断然不敢动里面的东西的,一个不慎,这可是会招来大祸的。

    “殿下先看遗诏吧。”黎舒提醒。

    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若遗诏上的内容当真对他们不利,需要尽早做算。

    齐铭瑄将玉佩放回木匣,拿起摆放在匣子正中间的诏书。

    众人屏息以待,此刻在殿里的只有齐铭瑄、黎舒、暗羽和安公公,暗羽守在安公公身边,右手压在剑柄上,一旦诏书内容不对,就会对安公公出手,以防这件事外泄|出去。

    明黄色的卷轴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展开,齐铭瑄只看了两眼就将卷轴合上,缓缓呼出一口气。

    “殿下?”暗羽压在剑柄上的手慢慢握紧。

    齐铭瑄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妄动。

    “安公公,父皇将匣子交给你的时候,可有什么?”齐铭瑄心情颇为复杂,他没想到,在那座最不愿面对的宫殿里,他会得到这样两件意想不到的东西。

    ——他以为永远也找不到了的母妃的遗物,和一封只空着传位人姓名的传位诏书。

    “没有,当时陛下已经不能言语了,只是指示我将这个匣子交到您手里。”安公公还记得那天晚上皇帝眼中复杂的神色,是愧疚、是后悔、是怀恋、是不舍……种种情绪糅杂在一起,难以忘怀。

    那天晚上,皇帝病情略有好转,能稍微动一动了,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吩咐了这样一件事,仿佛耗尽了心力,那晚之后,皇帝的病情急转直下,整日昏昏沉沉的,清醒时间越发少了。

    “安公公当真不知这圣旨里写了什么?”不等安公公回答,齐铭瑄扯着嘴角笑了一下,“知道也无妨,来人,笔墨伺候。”

    “暗羽,将安公公待下去,好生照顾,别让人出事了。”

    这是逃过一劫了?安公公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他知道做这件事风险很大,可这是陛下吩咐的最后一件事,拼了这条老命,他也要做到。

    圣旨被展开平铺在案几上,里面的内容展露无遗。齐铭瑄没有避开黎舒,反而执起他的手,并排站在圣旨前方。

    “子舒,你,父皇留下这道旨意,还特意让安公公交到我手上,是为什么?”

    一道没有姓名的传位诏书,可以替齐铭瑄解决了不少麻烦,有了这纸诏书,不管那些大臣心里怎么不愿,都得捏着鼻子恭贺新皇登基。

    “陛下这是将选择权交到了你手上,殿下,不,陛下,让臣将这诏书补充完整吧。”

    右手被男人牵着,黎舒左手执笔,认真将诏书上的字补充完整。

    “子舒的字……”齐铭瑄看着诏书上笔势走向完全一样的字,惊奇。

    “臣会模仿他人的字迹。”不仅仅是字迹,只要黎舒想,他可以完美模仿别人的一切。

    这是他从未了解到的一面,青年毫无保留将不为人知的一面展示在自己面前,怎能不让他兴奋?

    齐铭瑄长臂一伸,再次将青年搂进怀中,轻轻在发丝上吻了吻。

    “子舒,不要离开我。”

    作者有话要:  七夕剧场:

    齐铭瑄(期待):子舒,今天是七夕节,我能拥有节日礼物吗?

    黎舒:你想要什么?

    齐铭瑄(犹豫了一会儿,超声):……尾巴。

    黎舒(不解):你要尾巴做什么?

    齐铭瑄(声音更了):……床…上……

    黎舒:……

    (于是齐铭瑄被黎舒暴一顿,并被丢下床)

    齐铭瑄:QAQ

    (九条尾巴想想都刺激)

    (喂!住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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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贝们七夕节快乐呀~

    比心心(* ̄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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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合、奶冻 10瓶;朝zhao哥 2瓶;一只鹿、YY是个欧皇、朕的脑洞很大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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