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木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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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执骨赖在栈衣身上不肯走, 前段时间栈衣回了无邪好一段时间,可想死他了。好不容易回来,蹭也要蹭个够本。

    栈衣无奈的拖着身后抱着自己腰不好好走路的人,从架子上掏了个锦盒出来递给他:“给你的, 礼物。”

    “礼物?!”执骨猛地站了起来, 激动的夺了过来立马拆开。

    他站直身体, 约莫只比栈衣矮上一些,身如松板,挺的笔直。

    个头已经不了,却在拆礼物的时候还像个孩子, 激动的嘴角趔到耳朵根。

    开后,便看见一条细细长长, 盘在一起,鲜红精致的流苏安静躺在里头。

    “咦,这红穗子是做什么用的?”执骨伸出两根指头,将它拈了起来, 眼中满是疑惑。

    栈衣笑了笑,伸手拿过,拍拍执骨的肩:“蹲下。”

    执骨听话的扎了个马步,还不要脸的拍拍自己腰:“上来,哥哥背你。”

    栈衣才懒的理他。

    执骨作势把他往自己身上揽, 又道:“猪八戒背媳妇儿喽!”

    这话闭,空气僵硬了两秒 ,韩栈衣终是笑出了声:“骨头, 你是猪吗?”

    被自己的话臊的脸发红,执骨气的咬牙切齿。栈衣手快,几下就给执骨扎好了那圈流苏,带他走到镜前:“好看吗。”

    “好看!”

    “喜欢吗。”

    “喜欢!”

    这一唱一和,也不知他是真喜欢还是假喜欢,栈衣将他的脸摆正,迫使他看着镜子,然后从自己的发中变戏法似的变出了一条。执骨惊讶的睁大了眼:“你也有?”

    “恩。这叫同心苏,是无邪很远很远的地方才有的手艺。这次回去,遇到了位婆婆,她见我欢喜,特地给我编织了一对儿。”栈衣笑笑,将那一青一红的两条交织在一起,细细缠住。

    执骨微微睁大了眼睛,见那流苏上淡淡流转的光华,惊讶万分。

    那流苏不知用了什么手法,远看不知,近看忽而发现那细若发绦的线上,竟编出了鸳鸯的模样。

    执骨霎时脸就红了:“这……”

    这两只鸳鸯,怎么那般缠绵模样!好不羞人!

    当然,那都是假象。

    执骨“这”了半天,钻研半天,皱眉问:“这两只离那么近,是在亲嘴儿吗?”

    真不知他脑袋瓜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栈衣无言……想松开那两条流苏。可是这番一急,却越揪越紧。执骨催促他:“你快点!我的头发!”

    栈衣怕弄疼了他:“别乱动。”

    执骨越扭越厉害,哎哟哎哟直叫唤,可是这几番微妙的动作,将二人的距离骤然缩短。

    韩栈衣蓦地顿了动作,执骨也一样眨巴眨巴眼睛不敢动了。因为此刻,莫名的,你瞧着我,我瞧着你,而因那流苏,这二人突然挨近了距离,就连那唇,都快近到了一处去。

    执骨微微张了唇,想话,又无言。

    少年清爽的味道直往彼此鼻子里钻,想忽略也无法。

    尤其是韩栈衣,素爱干净,那身体上悠悠的兰花香直挠的执骨气息紊乱。他见栈衣敛着眉没出声,便大了胆子,勾住韩栈衣的脖子。

    栈衣微微惊讶,抬起眼睛,便看见对他紧紧盯着的执骨。

    骨头真是……目标明确啊。

    他盯着栈衣柔嫩水灵的唇,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直看的韩栈衣抿了抿唇,实在羞的慌。

    “我想亲一口。”执骨如是道。

    “……”栈衣嘴巴张了张,面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上红晕,被执骨这话弄的不知如何接。

    他比执骨略高些,见执骨殷切的眼神,心口上窜出一股不知名的火。

    那方铜镜中,映出身形修长的影子。两位少年被绞织的流苏拉近了距离。

    互相凝望,带着些暧昧,带着些欢喜,带着些心底扑通扑通的悸动。

    这些年的距离从未像现在如此近过,近到迫不及待。

    韩栈衣心又压抑着低下了头,却被执骨抢先一步。

    执骨力道有些重,撞的栈衣嘴唇发麻。

    而不等他呼吸一口,口中突然窜入滑腻柔软的舌。栈衣睁大了眼睛,只听耳中轰隆隆的一阵响。

    执骨闭上了眼睛,全身心投入。他的势头猛,霸道的侵入。栈衣温柔,怕伤了他,忍耐着每一丝动作。

    可是熬到最后,终是败给了身上攀爬的妖精。索性弃了脑中杂乱的思想,将执骨吻的涨红了脸。

    松开时,执骨深呼吸了好些口,惊吓的瞪着他:“往日我与你在水中闭气时,怎么不见你能坚持这许久。”

    栈衣捏住他的鼻头:“笨蛋,要呼吸啊。”

    执骨郁闷的黑了脸:“我又没试过,怎么知道。”突然,他转头瞪他:“你怎么知道的!”

    被问的哑了声,栈衣望着他。见他有话忍住没,执骨气的硬扯开发就要走,被栈衣拉住,他怎么甩都甩不开。

    被他闹的不行,栈衣却还是没出个所以然。

    他要怎么告诉骨头,在他熟睡时,自己曾偷亲过?

    *

    那次执骨气了好久,用了好些个大鸡腿儿才把他哄好,这一日,他二人又溜了出来,跑的远远儿的,迷路着进了一个怪异的村子。村子里没什么秩序,乱的可以。多是些土匪,常干些不见光的买卖。就算是人命,都可以随意去取。

    那一晚,栈衣和执骨躲在草丛子里,见一帮人拿砍杀妇人孩为乐。在哈哈大笑间,被执骨一刀割了舌头。

    之后,便是无边的杀戮。

    那一夜,从黑暗到黎明。出现诸多黑衣人。

    村子里的人都是以杀人为乐,头一次被人杀的狼狈乱窜。

    执骨气的手中剑都在抖,一剑一命毫不留情。

    这个村子被他牢牢记在心中,不将它整治好了,绝不姑息。

    后来,他和栈衣时常夜里偷跑过来,村子里的坏人被除尽,也都规规矩矩的不去做那些缺德事儿。但是人们却记得了他二人的名字,总是心眼儿里怵的慌。

    就连执骨想对路旁大哭的孩儿笑笑,换来的结果,也都是孩儿哭闹的更大声,嘴里还叫唤着:“呜哇,娘,魔王哥哥要我!”

    执骨:“……”

    怎么办?只能栈衣上。

    许是栈衣那张脸不仅能蛊惑他,还能蛊惑三岁孩儿。执骨气的不行,看着和栈衣玩儿的咯咯笑的人,哼了一声又一声。

    我哪里不好了,我这么慈祥,这么有爱,这么善良!

    但是次数多了,大人们知道了他的秉性,也不再怕他。

    执骨吃过最好吃的大鸡腿儿,就是栈衣在这里给他烤的!香喷喷的烤肉味直往鼻子里钻,橙黄的油一滴一滴的落进叶子里,那外酥里嫩的焦黄,缠的骨头硬是不停的咽口水。

    这一日,不仅有好肉,还有好酒。

    韩栈衣拿了一罐酒出来,执骨张嘴就要喝,被栈衣夺了下来。

    “这酒,不能这样喝,咱们去拣些石头,我教你。”

    手里握着半掌大的不知名石头,执骨有些懵:“用石头做杯子喝酒?”

    “恩。”

    执骨觉得自己被耍了:“你不想让我喝就直,哼!”

    “你若不喝,我也不强求。”栈衣专心手里的动作。执骨认怂了……想喝。

    于是,两位少年烤着鸡肉,砸磨着石头,馋着酒。

    到最后,那丑陋的石杯成形,执骨才感叹:“若不是咱们有着功夫,这杯成形的快,否则你今儿的鸡腿我是吃不上了。”

    好在,总算没有白费功夫。

    当执骨大口吃肉,大口饮酒后,才发现这酒香是如此浓郁,肉香是如此四溢。

    满足,太满足!

    酒足肉饱,执骨不得不对栈衣竖起大拇指:“感觉我捡了个宝,什么都会。”

    喝完酒,栈衣将石杯洗的干干净净,一个交给执骨,一个自己揣起。

    “你拿我做的那个干什么?”执骨不明白,明明他做的那么丑。

    “这是你第一次亲手做的东西,我要好好收着。”栈衣笑了笑。

    执骨笑骂着想踹他 ,嘴里还道:“你神经病呀。你做的我可不要,除非你叫声哥哥来听听。”

    栈衣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了他的蹄子,然后一晃眼,往身边一拉穿过他的膝盖,另一只手就围上了他的腰。

    执骨猛地感觉自己腾空而起,惊的抱住栈衣的脖子。

    栈衣嘴角荡漾着笑:“不如你叫我哥哥如何?”

    “滚!”执骨想翻身下来,栈衣不让。手指也不知按到他腰间哪一处,执骨猛地软了身子,嘴里不可抑制的流露出“啊”的一声。

    这一声,叫软了栈衣,也叫软了自己。

    *

    无人处,野花遍地,美的不可方物。

    似乎只有流水淙淙,漫天星河而已。

    他二人吻的深情,彼此拥抱,呼吸交织。

    栈衣亲吻着他的脊柱三节处,执骨兴奋的扬起了头。脖颈带出美妙的弧度,他压抑着嘴角的声音。

    “栈衣……你,等等。”

    叫停了事,执骨呼吸急喘。

    “我有事,想与你商量。”

    他衣衫半褪,头发全数散了。

    栈衣也好不到哪儿去,一双清若明月的眼中满是情|欲,却被执骨出的话,顿时散。

    执骨:“下个月,我就要去麟北了。”

    “你等我一年,我定回来找你!到时……到时……”他红了脸,低下了头:“我再给你。”

    在发中摸出那根红色的流苏,他塞进栈衣手中,双眼明亮,兴奋的道:“我会成为大将军,会和爷爷一样,保护麟国,保护百姓!到时候,栈衣再也不用担心会被欺负,就算在麟国,你也可以活的很好,有我罩着你,谁都不敢欺负你!”

    “一年后,我定回来!所以,你等着我!”

    作者有话要:  前一章有伙伴指出时间的问题,话,我怎么找不着了,自己也糊涂了,有记得的伙伴吗,告诉我时间呀……

    如果我之前写错了的话,应该要改回来。

    应该是二人10岁初次见面,15岁亲亲,也是执骨第一次离开。本来约好16见面,却放了栈衣三年鸽子,19再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