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折腾了一整天,现在烧是退下去了, 身上却还发着热, 酒劲还在, 晕晕沉沉的也不舒服。
虞沉让她去洗澡, 自己则熟练的系好围裙,转身进了厨房。
徐若茶偶尔住在公寓, 衣柜里有她的备用衣服。转了一圈, 倏然放松后的身体倍感乏力不堪, 现在只想泡个热水澡,然后躺在床上什么也不想的睡一觉。
淋浴的热水温度很好,浇在身上舒服又惬意。她站着不想动, 磨磨蹭蹭洗了近半个时才出来。
餐厅的桌面上已经摆好食物。简简单单的白粥,再无其他。
徐若茶本来没胃口,胃里火烧一般难受, 此刻看到白净碗里黏稠的粥倒是生出一点饿意。
虞沉从厨房出来, 把围裙解下,顺手从她肩膀上拿起毛巾, 借着身高优势帮她把擦半干的长发。
熟悉感在一点点回归, 她突然就不想动了, 鼻尖猝然一股酸涩, 有些难受。
拉开椅子落座, 她抓起勺子送了一口粥进嘴里。米粒已经被高压煮的很烂,米和汤糅合在一起,恰到好处的火候。糯香在唇齿间流连, 黏润又清爽,最后伴随滚烫的温度顺着喉咙填入胃部。
舒服的想要叹一口气。
她从来不知道一碗白粥还能有这么美味的时刻,手上的动作不停。
虞沉帮她把两边碎发掖在耳后,“我中午饿到你了?”
她脸一红,速度放慢下来,把嘴里的东西吞咽下去,开口:“你怎么不吃呀?”
“不饿。”
……
一碗粥很快见了底,她吃的心满意足。肚子圆滚滚,什么也不想做。
他在厨房收拾碗筷,徐若茶就趴在桌子上逗猫。
换做是以前的虞沉,绝对不会允许动物上餐桌,现在也不见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一个人照顾它们,会不会很累?”他背着她站着水池边,背影高大,肩膀很宽,
“它们很听话,而且有保姆帮忙做大多数的事,我不累。”
“你把它们照顾的很好。”
徐若茶眯了眯眼:“……你走后的两个月,八喜得了细。我一个人在医院,听了医生的话很害怕,抱着他手都在发抖。我抱着他了一个月的针,每天晚上都会失眠到很晚。我好怕真的救不回他,怕等到你回来,无法给你交代……
但是八喜真的好坚强,身上的毛剃掉大半,每天病恹恹,吃饭也是我在喂。他会舔我的脸……我真的很感激他没有抛下我。”
道这里她喊了一声八喜,过了几秒,大金毛直直冲她跑来,吐着舌头摇晃尾巴,把下巴搁在她的膝盖上——撒娇。
毛色柔顺发亮,身材壮实适中,健康活泼的不得了。
他从细中逃脱,现在被她照顾的很好。
徐若茶摸摸他的头,又给他挠下巴,眼神温柔的不可思议。
他看的发怔,继续问:“还有呢?”
徐若茶略歪着头想了一下,旋即笑出声:“还有我印象比较深刻的一件事,排队结扎的时候。为了不让他们以后恨我,还联合医生演了一出坏医生戏码。网上的喵友都这么的。也不知道是我演技好骗过了他们,还是他们懒得拆穿。”
他不置可否,“怎么演的?”
提起这件事仿佛提起了什么有趣的回忆,她嘴角的笑都掩不住:“拉着医生的手不要带他啊之类的。”
两个人都在极近可能的寻找话题,但事实却是,无话可感到窘迫的只有她一人。他还是没什么变化,有时接一句,从侧脸看过去,轮廓鲜明,鼻梁精致高挺,渐渐与四年前重了影。
一起猫狗的事,徐若茶仿佛有倒不完的话。自顾自了一阵,虞沉只是坐在旁边静静的听,目光虽清冷,却也叫人不敢直视。
她被看的有点不好意思,轻咳一声:“我有点困了,想要先睡觉。”
他点头,下一秒就起身。
这间公寓总的来不,空房间有不少,更何况还是跃式。但常用的房间只有那么几个,厨房客厅也算上的话,能住人的房间只有虞沉的主卧一间。
酒精害人,她脑袋短路,还没来得及思考这个问题。一开口就有点难住了,她大胆了一回,主动提出留宿。事到临头却不知该睡在哪里了。
虞沉往前走几步,见她还愣在原地,“怎么不走了,有什么问题?”
被他大大方方摊开问,徐若茶反而不好开口了,四年前当他们还是少年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同床共枕的经历。
那时候尚且应对自如,怎么摇身一变成为成熟的大人,反而忸怩起来了。
她一咬牙,就跟在了虞沉身后。
虞沉进了门,先是帮她把被子和枕头弄好,随后自己去了更衣室找浴袍,“你先休息,我去洗澡。”
她哦一声,合着衣服磨磨蹭蹭往被子里钻,摸不清是该躺在中间,还是该留一半。
他往这边睨了一眼,随手关掉头顶大灯,只留一盏的地灯。光线很温和,绝不会影响到睡眠。
徐若茶有点不敢动,她已经知道自从他回国后都住在这里,黑色的稠被下满是属于他的味道,轻轻的一个呼吸,就盈满鼻腔。实话这样的感觉并不好受,好像整个人被虞沉包裹起来一样,就像他在身边一样。
脸颊持续升温,一定是酒精的缘故。
她看一眼斜对着的浴室门,温暖的灯光从磨砂玻璃中隐隐透出光亮。她悄悄闭上眼睛,四周静悄悄,听得到心跳声,还有轻微的水声响动。脑海里紧绷了一天的弦突然松下,幸福感潮水般百倍涌来,不真实感也疯狂上涌。
尽可能动作的翻来覆去,睡意很浓,眼角都是酸涩,却始终无法入睡。
他出来的很快,动静很,身上只余淡淡沐浴液香味,前不久的酒气散了干净。
她背对着他,闭着眼感到身后床垫倏然下陷,背脊几乎在一瞬间绷直。
虞沉似乎停顿了一下,继而掀开被子一角,轻手轻脚帮她脱下外套和袜子,随后又把手臂放回被子里,像照顾婴儿一样。
他动作不停,徐若茶也装不下去了,接着酒意,终于出了憋在自己肚子里一天的话:“阿沉,我们聊聊。”
后者对她的清醒一点都不例外,手指一顿,道:“以后有的是时间,你想知道什么,我慢慢讲给你听。今天不如早点休息。”
听上去似乎并不把这个当回事。
然而这句话偏偏就像有魔力,有安定她心的作用。她声做应,这次终于放松不少。
迷迷糊糊的,就这样睡着了。
……
再次醒来时半夜,徐若茶嗓子干痛,想喝水。下意识的摸床头却摸了个空,恍然间,有一只大掌握住她的手,轻声问:“想要什么?”
她还困着,意识半明朗半迷糊,嘟嘟囔囔:“水……”
她感觉到自己被抱着扶起来一点,靠在某个温热熨烫的胸膛,有微凉的杯壁触碰到她唇间,微微水润。她无意识的喝了几口,大脑不再当机。
睁开眼回身看他,年轻的男人靠在床头,身上衣服没换。即便是在黑夜里也掩盖不住灼灼光芒的双眼,那双眼不带一丝睡眼惺忪,哪有半分刚睡醒的样子?
她模糊间看了一眼,顿时瞌睡醒了大半。
在抬眼看墙上挂表,凌三点二十四。
他一夜没睡。
作者有话要: 讲个道理,要是能日更五千字,我怕是比你们更开心┓(???`?)┏
困死了困死了困死了!眼皮都在架,看到啥不对劲的地方不要惊讶,默默捉个虫,这一章明天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