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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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以舒的意思, 花卿都懂。
顾程白现在身上肯定是装着火机的,她去跟他借, 趁机也能多讲几句话。
倒是这夜色的气氛, 和烟花棒的氛围,让人不由得浮想联翩起来。
花卿从乔以舒手上把剩下的一盒都给顺走了,径直走向了顾程白那里。男人正在低头看手机,见到她来了,也就收起了手机。
她深吸了一口气,朝他笑起来:“有火机吗?”
顾程白朝她看了一眼,没话, 黑眸深沉。从兜里掏出火机来, 放在了她的手心上。
花卿握着火机,又为难又害怕。
她不敢点这玩意儿。
怕火星子溅到自己手上。
明明知道兴许对她不会产生太大的危害, 但是花卿在这种时候还是退缩了。
姑娘紧锁着眉头, 伸手把火机的火调了点,却也终究没敢真的对着手持烟花点燃。一直处在徘徊的边缘。
顾程白一看就懂了。
他再次从她手中, 把火机拿回来, 扬了扬下巴, 伸过了手。
清脆的按下声在花卿的耳边响起,她的手下意识的缩了回去,抬着眼看向顾程白,挥了挥没点燃的烟火,有些迟疑。
“……不然还是算了吧?”
他帮她点燃了,她却不敢接。直接把手缩了回去。
还不如一开始就别玩这个。
怀着自暴自弃的想法, 花卿晃了晃左手握住的盒子,抿了抿唇,想把拿出来的那根给它塞回去。
顾程白动了。
他往她这个方向迈了一大步,修长的手越过她的臂弯,握紧了她的右手。轻皱着眉头,低声而不容置疑地开口:“别动。”
男人的手掌温暖许多。
她甚至还嗅到了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花卿还没反应过来,顾程白按下火机,握住她的手,点燃了烟花棒。
滋啦滋啦的火星在她的眼前绽放开来,照亮了他们这寸天地。
一转头就能看见他的下颌弧度。
包括他眼底倒影着花火和她,掠起的那片惊鸿。
顾程白适时的松开她,后退了几步。
从容的看向她:“怎么样,现在还害怕吗?”
花卿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依然不由自主的,把这问句和她要不要主动联系在了一起。
挥了挥手中的仙女棒,她转了个身过来,眯着眼睛,透过火花看向顾程白。明晃晃的在空间画了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爱心。
“害怕。但是好像不会退缩了。”
花卿得正经,可眼眸里又分明明媚动人。
烟花的美,都是转瞬即逝的。
她跟着顾程白放完一盒,也不过就用了短短五分钟。
而这五分钟里面,顾程白的眼里,只有花卿一人。
她挥舞手的模样,转圈的模样,眼底绽开星星花的模样,悉数纳入他的眼底。
男人顺手摸了摸烟盒,夹着烟准备点燃的那刻,又放下了手。
*
十几个人的效率远远比两个人要快得多。
肉类买的现成的,一拿回来就可以烤。几个姑娘也动作麻利的清洗完了蔬菜,串签的工作由剩下的男生完成。
倒是花卿和顾程白变成了最闲的那两个。
烤肉在烧烤架上发出滋滋的声响,一同迸发出来的,还有食物与香料结合在一起,那诱人的香味。
花卿这会馋虫被勾起来了,顾不上其他,挤到乔以舒身旁,拿了一串鸡翅。顾程白抬眸看了她一眼,慢慢悠悠的跟了上去。
“没想到毕业之后,还能这样子跟大家再这样聚在一起。”陆慎有些感慨。
“可不是。刚入学那会儿现在还历历在目呢。”
有人搭着腔,抱来啤酒。
“在座的单身可都不少,真是羡慕花卿啊。一个恋爱稳定的谈了四年,到现在还没分。这样吧——大家伙敬你们一杯,也祝你们白头到老,永浴爱河!”
“好!”
立马有人热烈的回应了一番。
在场的大家纷纷举起酒杯,面向顾程白和花卿,就连乔以舒也是顺势拿起两听啤酒,给他俩一人塞了一听。
花卿看向身旁的顾程白,眼底慌乱。
没想到大家还能提到这事儿。
也不知道顾程白的反应是如何。花卿听到对面人起这哄时,脑子一懵,差点表情没挂得住。
完了完了。要被拆穿了。
顾程白这人,一向不会谎,更不会逢场作戏。他的逢场作戏最多便是不讲话,不发表自己的任何意见。
不知道现在……
他还会不出声吗。
花卿飞快地看了他一眼,缓缓地举起手中的啤酒来。
一饮而尽。
姑娘从来没这么豪迈的饮过酒,一时之间有点呛到,咳了几声,又继续抓起罐子,比刚刚那会儿灌得更猛了些。
想给自己壮胆似的。
她倒拿着罐子,证明自己刚刚喝的一滴不剩,一把抹了抹唇:“刚刚这罐酒,就当我给大家赔罪了。”
花卿的视线扫过在场的所有人。他们的表情或多或少都有些疑惑。
顾程白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很抱歉一直都没跟大家讲明白——我跟顾程白——我们俩,毕业就分手了。所以远远没有大家口中所的,讲起来那么美好。”
花卿吸了吸鼻子,自嘲地笑起来。
“算是和平分手,但是分手的具体原因,绝对不是一个人的错误。”
她声音不大。
兴许是刚喝酒呛到的缘故,嗓子还有点沙哑。此刻的她,脸颊因为酒精泛着微红,带着微醺的酒气,眸子里毫无生机。
提出建议的人愣了一下,赶紧出声道了歉:“对不住啊花卿,我真不是故意的。这想着让大家都赶紧学学你们,才这样讲的。我自己也单身很久了,真的没有其他意思……”
花卿摆了摆手,眯着眸,着酒嗝笑起来。“没有怪你的意思,我也不想去讨伐谁。毕竟这事儿谁也没,也有我的不对。”
她的身子晃了晃,举起手来。
“但是——!”
姑娘大喊了一声,揉了揉眼睛,伸出食指,指向了旁边的顾程白。
“这个男人被我承包了——你们谁他的主意都不行。好一辈子都在的,怎么能任由他负责到一半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