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下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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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这里温祁觉得就已经够了,他对于稽捷十分放心,就像是家长出去上班对在家里做作业的小孩那样放心,相信稽捷也不会拿自己的未来开玩笑的。

    寿也不得不在此时出场:“宿主,需要直接进入下个世界么?”

    温祁:“呵呵。”

    寿又变成一副乖巧的模样,凑过去,让温祁伸手摸摸它的毛。

    “宿主,你别怪人家嘛,人家也就是个打工的。”

    可真是能屈能伸!

    但温祁当真伸了手,自己送上门的猫,他不撸一把简直是暴殄天物。

    边摸着寿的脑袋,温祁边开口:“下一个世界,是什么世界呀?”

    寿干笑两声,觉得这位宿主肯定是想掐自己的脖子:“哈哈哈...是梨园的世界呢哈哈哈。”

    “不过宿主你要是想把下下个世界的任务提前,也不是不可以的呢!就是难度上会加倍一些呢!”

    温祁:“好好说话,不要加那么多语气词。”

    “那下下个世界是什么?”

    寿:“报告!是后宫弃妃的世界。”

    果然没有了语气词,金牌助手就是不一样。

    但是!就不能给他安排个好一点的世界,非得让他那么惨?为什么不能是宠妃,非得是弃妃?

    但是相较于梨园世界,温祁更倾向于这个世界一些,毕竟唱戏还得现学,他从小就是五音不全的那种,叫他唱戏估计跟隔壁杀猪有的一拼。

    而弃妃,多么好的词语,只用撒泼就行!

    他当即选择下下个世界。

    “好的,正在启动下个世界……”

    “启动中……”

    “您尚无开启权限,启动失败,进入原定世界。”

    寿睁大了眼睛,天呐…他该怎么跟这个便宜宿主说这件事?

    温祁尚且蒙在鼓里,他睁开双眼,看着自己身上盖着一层破棉被,当即颐指气使、把鸡毛当成了令箭。

    左右他现在是娘娘,是和皇上有过一段的人,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他就不相信这些伺候的人们能对他怎么样!

    “扶本宫起来,替本宫梳洗。”

    温祁喊了一声,无人应答。

    他就再接再厉:“扶本宫起来!”

    立即一盆水从头到脚给他淋了个遍。

    “花姬霏,你就是这么对待咱们师祖的?!枉师傅养了你这么多年,原来是养了头白眼狼!”

    听着耳边的谩骂,温祁渐渐品出了不对劲的感觉,一个后宫的弃妃,怎会有人敢直呼他姓名?

    温祁用袖子擦干眼睛上的水,看着眼前的景象,他现下正处于祠堂里,眼前站着一溜长衫大褂,这不是古代。

    分明是民国。

    温祁一字一句在脑内:“肥肥,你给老子出来!”

    然而只见一个猫窝和十瓶迷魂药已经摆好,上面贴了张字条“我出去了哟,有事留言”。

    显然是烂摊子收拾不了就跑了!

    所以它这只臭猫为什么要吹牛!不能换世界就不换呗,为什么还让他选?

    温祁深吸了一口气,尽力把目光放在眼下要处理的事。

    这里是梨园世界,他的名字叫花姬霏,是个被大家以为成不了角儿的人。

    没事就惹是生非,一听到唱戏就头疼,还总是做那种自己是富贵人家被丢掉的小孩的白日梦。

    他始终坚信总有一天,他会被他的富豪老爹接走,去国外学习洋文,回来开着城里的爷都开的那种小轿车到梨园门口兜圈,让当年骂他的人都好好睁大眼看看。

    他可是个正经八百的贵公子哥儿。

    然而寻常人想想就罢了,花姬霏不,他非得说出来,弄的人尽皆知。

    梨园里就没有能瞧得起他的人。

    更何况师傅都说了,他就是个父母不要的下贱胚子,成不了气候,更成不了角儿,谁若是像他,那可完了。

    因此,师傅到现在还不让温祁入师门,无他,就是嫌丢人。

    自己的徒弟,就是自己的招牌,没谁愿意砸自己的招牌。

    但是师傅却也不让他离开梨园...总是拿块蜜饯吊着他,好似他再待一会就能被收为关门弟子似的,而花姬霏倒是真信了,巴巴地跟在师傅后面,还以为师傅天下第一好呢。

    温祁明了了情况以后:“师傅还未收我为徒,我又谈何不敬!”

    几个男子掩面而笑,总算抓住了把柄:“行啊,你的意思就是不把师祖当师祖了是吗?”

    温祁:“我可没说这些话,你们莫将这些话强加于我,我若不把师祖当成师祖,现下为何还会跪在这里?”

    这不是矛盾么,压根就不是弟子,现在还要他跪?

    长衫男子们面面相觑:“我们这么多双眼睛都瞧见了,你跪没有跪样,还在师祖面前大放厥词!”

    温祁笑了,咧着一口白牙:“我倒是说,你们才是真正对师祖不敬的人,在师祖的灵位前,用浊水泼我,弄脏了祠堂,扰他老人家清净。若是师祖在天有灵,怕是会动怒呢。”

    大家的脸色都不是太好看,尤其是动手泼水的人,好像当真是怕师祖降罪。

    温祁不介意让他们更害怕些,笑了:“师祖昨夜还给我托梦,说他在下面孤寂的很,谁动的手,谁就在这好好给我跪着,要不然的话...”

    后半段不用说,大家都已经明了。

    温祁走出房门,才扶着墙往前走,他跪了一夜,腿早就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刚才的举措,不过都是强撑的罢了。

    谁料一出门,师傅就站在门口,看到温祁的动作,只评价了一句:“荒唐。”

    身着月白长衫的清冷男子出现在眼前,他的眉眼之间都是淡漠。

    温祁被他盯的有些不自在,哈哈一笑,凑了过去:“师傅,你什么时候收我为徒啊。”

    丰鸿飞又冷声道:“什么时候你的唱念做打都像点话,什么时候你就是我丰鸿飞的徒弟。”

    唱、念、做、打,需要的是童子功。

    一下一下都是板子挨出来的,无数汗水才浇灌成了角儿,温祁要是想重新学的话,又谈何容易?

    温祁笑了下:“那师傅,我不学了,承蒙您养育之恩,我打张欠条,您放我走吧。”

    丰鸿飞:“好。”

    随即便是从长衫里掏出一本折子,翻了几页,停在一张写着最多字的那一张:“你自小吃我梨园粮,睡我梨园床,从未为我赚的一分,账目还清,你自可以走。”

    温祁:“......”这是他们的师傅么?

    这分明就是债主好不好?

    把所有人欠的钱天天带在身上的黄世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