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偏心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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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晚间,萧砚又到内院来找南怀珂,二人的共识是,未免外头闲言碎语,新婚九日至归宁为止前萧砚必须在这院中过夜。

    气候转凉天暗的也快,早早吃过晚膳王太医就来回话。他是从月姬的院子来的,看过瑞亲王府头胎的安危自然要来回明一番。

    月姬的胎并无大的不妥,只是人看上去精神头不太好。王太医开了药方出来,在内院遇上同样不舒服的柳媚。

    南怀珂坐在棋盘边自己和自己对弈,王府的太监们正往下撤吃剩的膳食,萧砚漱了口:“那就一块给她弄点药。”

    王府的女人除了妃和侧妃,其他统统不过是王爷豢养的宠物,平日不得同意不能出门,毛病也要向管事的了才能得大夫来看,所以柳媚遇上王太医想顺便要点药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我来陪你下棋。”萧砚完这话端着茶坐到南怀珂对面,显然对柳媚的身体情况没有一点兴趣。

    王太医却似还有话要,南怀珂问:“她怎么不舒服了?”

    “她自己头疼胸闷,想请臣开一剂药方。臣替她把了脉却发现她的身子很康健,怎么看也不像是有病的样子。”王太医干笑一声:“不过女子容易体虚,尤其是每月不便之时难免不适,只是在诊断时看不大出,一般按照病患的体感开一些对症的药吃几副就是了。”

    “你给她开了什么药?”

    “是一些祛瘀通络,通痹止痛的药。”

    萧砚落下一子抬头向南怀珂:“不必管她。”

    她浅浅一笑回:“王太医眼巴巴来报必然是哪里需要王爷决断,王爷何不再听听。”

    萧砚见她对着自己笑,不觉也裂开嘴笑得高兴,随后听话地回头问:“开的哪些药材,来听听。”

    王太医一一了最后道:“只是这里头本就有一味红花,她还要臣多加一些给她。她自己偶有行经不畅的症状,一次拿了将来也好备着不时之需。”

    萧砚转过头和南怀珂对视一眼,面色一沉就要发作,南怀珂抢先一步:“别的我不知道,这红花我可是很知道的。”

    “是了,娘娘之前也曾用过。”

    她摩挲着中的棋子:“王爷偏心冷落了佳人,佳人这才病了。既然有病那就好好治,不过一味药材而已,她既要那就给她。知夏去通知外头,让人按着太医方子去抓药,红花的量比她要的再多给一些,这话就别和她了。”

    知夏应声,王太医退下,萧砚趴在棋盘边问:“你怎么把这事揽下了?”

    她笑答:“早上在太后那里还答应过内院的事情我可以一力做主,怎么还这么问呢?”

    “我不过多问一句,你是王府的女主人自然是这样的,咱们睿亲王府,外事随缘、家事随妻。”他嘴巴倒甜。

    她不喜欢兴风作浪的人,才入府就有人在眼皮子底下闹鬼,这是打量着她这位新王妃会吃醋生气想让人怀疑到她的头上来,断断是不能忍的:“王爷的几位美人我都瞧过了,谁是什么样的脾性也大概知道,王爷放心,我心里有数。”

    “关于月姬其实也好,先给她们立下规矩再。你只管去做,我总是站在你这边的。”

    她哑然失笑:“的再好听,夜里还是要睡地上的。”

    萧砚张了张嘴没上话,半晌落下一子道:“好嘛,天凉了,褥子记得加厚点。”

    于是一夜如此,翌日天未明时他已经起床。自己收拾完铺盖,撩开帐子去看那还在梦里酣睡的人,心里一股暖流悄然滋润,只是看着她都觉得如此幸福。

    等南怀珂起床时他已不在,梳妆完毕后入了院子的前厅,五位妾室便齐齐起身向她请安。

    南怀珂瞟了柳媚一眼看向月姬,细声询问她的胎今日如何。月姬答了,南怀珂颔首,想了想也没什么话要对这些人,于是命散了。

    回到屋里厅已经在摆早膳,水仙正帮忙摆筷,一抬头“咦”了一声。寻着她的视线看去,原来是月姬收着一对削肩站在门外。

    “有什么事吗?”南怀珂问。

    “昨日娘娘头次在不好打扰,今日不该懒惫,娘娘虽然不喜欢见我们,可是服侍娘娘用膳是贱妾的本分。”她的坦然,倒不杂什么矫揉造作。南怀珂点点头,水仙便上前请她进来。

    早膳陆陆续续摆好,月姬站在案边布让,她夹了一筷子燕窝口蘑鸡到南怀珂面前的珐琅碗中,紧张地观察她的反应。

    南怀珂尝了笑道:“今日厨房备的菜倒好。”

    “今日合娘娘的口味吗?”

    “还不错,都是我喜欢的。”

    月姬松了口气,随后露出笑容:“娘娘再尝尝这个荷叶饼。”

    南怀珂咬了一口:“也好吃。”这一桌子早膳和昨天的口味相比变化不少,一夜之间王府的厨房怎么就摸准了她的口味?她笑着问:“王府的厨房会记录我每日爱吃和不吃的东西吗?”

    月姬回:“娘娘是主子,自然是要这样的。昨日早膳娘娘只动了几筷子,大管事和二管事就将这事记下来,恰好王爷亲自过问了娘娘的起居如意与否。管事了这事,王爷就报了几样娘娘爱吃的菜,今日这些都是厨房根据那几道菜揣摩的口味。”

    南怀珂听了没话,又尝了一口才:“你知道得这么清楚,看来是王爷去看过你了。”

    新王妃来了没三天,萧砚就跑去了妾室那边,这算是很严重的控诉,要是碰上心眼的还不知要如何闹一场。

    月姬忙搁下中的筷子离开两步低头:“贱妾惶恐,不过是王爷看在腹中孩子的份上施以怜悯,实在不能和娘娘比的。”

    南怀珂不耐烦地“啧”一声问:“你很怕我吗?”

    “贱妾”

    “你在睿亲王面前如何话都不要紧,只是在我面前不用这样过分谦卑。贱妾贱妾,你若贱,叫你生下的孩子如何自处?你腹中好歹是王爷的头生胎,若是个男胎则更加尊贵,你是他的生母,也该知道自己尊重自己。”

    南怀珂话的态度并不十分祥和,对她也并不亲近。月姬听得却觉大为感动,眼眶盈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答:“是,妾身明白了。”

    “布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