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国公被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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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柏文燕正在道:“我那个庶出的三弟柏炎别看大也是个武官,可是头几年还闹过不的笑话,那时他私自找了个有戎狄血统的女子要为妻子。你是知道咱们的律法的,私定终生是连父母之命都不能干预的,可是咱们大齐同戎狄屡有战事,我父亲又重视血统,这戎狄女子产下的后代将来算什么?

    后来不知怎么的那女子就被赶走了,这中间的曲折只有我父亲同大哥知道详情。柏炎倒没什么,想来也懂事了,不久就规规矩矩明媒正娶了一房妻子。你可笑不可笑,这个柏炎平时不苟言笑,原来也曾为风月情浓闹腾过。”

    正着闲话牟就急三吼四跳着脚寻到这边。

    “有客人在这里,你也不持重一些。”水仙站一旁骂了一句。

    南怀珂瞥他一眼问:“什么了不得的事这么慌张?”

    “不好了,咱们大老爷被人告了!”

    柏文燕一听懵了,忙替南怀珂问:“蠢奴才胡什么,普天之下谁敢告岐国公?”

    牟“噗通”跪倒在地,哭丧着脸道:“是真的。早起奴奉娘娘的命去给少爷送东西,就是从岐府里听了的。”

    “谁告的国公爷,告的什么?”

    “告的国公爷藏匿他家的奴婢,告的人是是”牟抬眼看了柏文燕一眼,为难着不知如何去。

    “蠢货,快呀,吞吞吐吐做什么?”

    “是是是贵府上的顺天侯!”牟完把头用力磕到了地上。

    柏文燕张了张嘴,一个声音卡在嗓子里生生给吞了下去,她回过头去看南怀珂,脸上刹那间青一阵白一阵。自己的爹她还是了解的,最好生事,但凡他看不惯的都要参上一本,参到别人家破人亡也是有的。

    因前两回顺天侯拿着她的婚事肆意摆弄,她早就恨透了这个爹只当他死了,所以日常关于他的事情她都不乐意知道。现在牟突然当着二人的面出这事,臊得她不知该如何面对。

    她人还在人家的家里,那个老匹夫就告了别人父亲一状,还是藏匿奴婢!藏匿别人的奴婢等同抢夺他人财物,抢夺未遂还得判个两年,若是抢了过去严重的可以绞刑、流放。这叫什么事啊!

    “睿王妃,我我”

    南怀珂却神色如常,起身笑着:“起风了,文燕你先回罢。”

    柏文燕知道这是对方在给她台阶下,心中又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打算着回去将事情来龙去脉问个清楚,眼下只好难堪地先行告辞。

    她一走,南怀珂立马收起笑脸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牟往前爬了两步仓惶答:“上个月顺天侯的府里逃走了三个奴才,不知怎地跑去咱们南家的庄子上躲了起来。前几日被人找到了,顺天侯就去圣上面前告了御状,咱们大老爷藏匿他的奴婢,抢夺他的财产。”

    “一派胡言,”水仙:“南家还稀罕他们顺天侯府的几个奴才吗?”

    “奴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皇上不这么想呀。皇上下了旨意,要部里问国公爷的话呢。”

    “循例问一问也是有的”

    “皇上要循例问一问派个太监去府里问就是了,犯不着正儿八经请尚书大人去问呀,皇上分明就是王妃,王妃您倒是句话呀。”

    “你吵得我头痛,我还什么?”

    牟委屈地磨了磨嘴皮子,抿住嘴巴搓了搓。水仙问:“咱们要不要回去看看?”

    南怀珂眺着远处,半天摇了摇头。这节骨眼上她不能回去,她是睿亲王府的人,她去就等于萧砚去。岐国公府虽然和睿亲王府结了亲家,可是牵扯太深终究不是好事。

    好比两艘船,可以帮一把,但不能绑在一起沉没,正如她不好为了娘家的事情连累萧砚。

    可是没来由的,顺天侯为什么要为这么件事去参父亲呢?

    来去都是事,把人带回去就好了,京城的豪门之间抬头不见低头见,一般没有怨仇是犯不着这样故意作弄人的,何况他们南家和顺天侯府无冤无仇。

    夜里卸了妆发,南怀珂靠在榻边心事重重,中的书单一页看了半个时辰却不知看了什么,心心念念都是南家的事情。

    父亲必然心绪不好,崇礼年纪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三婶这位管家人怕是也平添许多压力。顺天侯那个老匹夫在琢磨什么东西?

    一支烛剪剪亮了面前灯火,有人将书从她中抽去:“夜深了,仔细伤了眼睛。”萧砚看了一眼封皮坐下道:“下午有几件事抽不开身,现在才得过来。我听了你父亲的事,你别担心,我正打算明天去看看他老人家。”

    “不要去。”

    “为什么?”

    “你是亲王他是臣子,两者是君臣上下的关系,王爷犯不着为了臣子的一点事屈尊垂问。”

    “那我去见父皇。”

    她笑了笑:“该不该去,王爷其实心中有数,论理这段时间,连我也不该去见太后了。”

    萧砚何尝不懂这个道理,为岐国公的事情,他不能去求皇帝也不能去求太后。正因为是他的老丈人,他更要洁身自好撇清关系。他不止是臣子的女婿还是皇帝的儿子,关心丈人之余更要顾及皇帝的体面。

    可是他挂心南怀珂,这样的时刻不能不力所能及为她做一些事。

    “王爷如果想帮我,能不能替我去查一件事?”

    萧砚斜倚着几,两人隔着方桌如话家常,他问:“你是要我查那三个从顺天侯的庄子上出逃的奴才?”

    南怀珂点头道:“论理要逃也该跑得远远的,南家的庄子比顺天侯府离京城还近,哪里不逃偏偏躲到那去,分明离老虎的老巢更近。”

    “你是,顺天侯故意陷害你父亲?”

    “倒也未必。”她理着长发细细想了一会儿:“也可能是让人从中挑拨,毕竟南家和柏家没有夙愿。”

    “会不会是潘家呢?”

    潘家?

    见她犹疑,萧砚补充:“顺天侯中没有实权,他和你父亲没有根本的利益冲突,何况如你所他和南家又没有夙愿。便是这样他都要告这一状,那必定是受人主使。我能想到和你们南家结仇最深的,也只有潘家了。”

    南怀珂琢磨一番赞同道:“可是没有证据。”

    “巧了,顺天侯邀我明日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