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儿，能挣钱，能考好学校，那是你的本事，要是没本事，再多的钱也没用！”

    张大爷着，老马也放下筷子迎合，只是老马迎合的没啥底气，毕竟儿媳妇儿刚才带头闹呢。

    “张爷爷！”蕊喊了一声，当时喉咙里的苦涩就要往鼻尖涌，这是她方才忍下去的那一股酸。

    “哎呦，孩子，你可不能哭，都是大姑娘了，以后，可得好好的！”

    张村长一看这丫头就是憋心里了，都这么大了，给人跪下那得多委屈，而且张村长也看出来了，蕊有这心，红包都给大家伙准备好了的。

    那不然，还难不成往外头衣柜，红纸就自己包上了钱？

    “蕊儿，快，别哭了，俺的好孙女儿！”

    老赵头拉她到身边摸着她的头发，还别，坐着都够不着她的脑袋了，长大了啊，真的长大了……

    日子，过得可真快……

    ………………

    赵蕊回头看了一眼赵家寨，还有那远处的羊角山。

    随着离开的步伐越来越远，羊角山宛如围绕在她身边，她走，山在转，她停，山不动。

    赵家寨，你曾经是我赵蕊的温柔乡，是我赵蕊的依靠，你养育了我，等我功成名就回来的时候，就是给你换新装的时候。

    村口，没有人送，往常在树底下嗑瓜子的人还在闲聊。

    蕊知道，她就算做的再多，对于乡亲们而言，那都是应该的。

    希望留在爷爷枕头底下的钱他能看见！

    蕊想着，收拾好心情脚步更快了。

    坐上县城到市里的长途汽车时，已经上午九点多了，抵达邵阳市的时候，天色已经黑的看不见手指头了。

    得亏了市里有路灯，蕊回家的路也很敞亮。

    陈爱梅在蕊刚出发的时候，就接到了村长的电话，这会儿就在家里等着她呢。

    村里的事也在赵蕊进门的时候，强行丢在脑后。

    第二天清，蕊起了个大早去上学，班主任笑眯眯的把她给请到了办公室，蕊本以为会挨骂。

    预备课的朗朗读书声一波接着一波，赵蕊忐忑不安的看了一眼唐长老，他喝了一口水，这才翘起二郎腿，语重心长的模样道：

    “你妈我见过了！”

    蕊不话静待下文，然后？

    “我作为你们的班主任，教育你们这些孩子和家长的心情都是一样的，希望你们好！”

    茶杯搁下了。

    再然后呢？蕊看着班主任，他老人家这是……闲得慌？

    早读课大家伙都在预习呢。

    “我呢，觉得你最近表现不咋滴，当然了，成绩倒是没让老师们失望，就是纪律性太差，太差了！”

    唐长老使劲把杯子盖盖上。

    “然后呢？这开篇跟主线发展对不上号啊！”蕊纳闷，不是针对母亲来帮她请假一事情开头的吗？这是扯哪儿了呢？

    “别在我跟前舞文弄墨的，你还没那个水平！”唐长老有些不悦，换了一条腿翘上，开茶壶盖又喝了一口，这才和颜悦色的道：

    “赵蕊啊，你妈她……一个人？”

    赵蕊顿时脑门子挂上了黑线，班主任，您这是几个意思啊？不对，妈请假的时候啥了呀？

    “赵蕊你别这么看着你班主任我，我也没其他意思，就是问问，你看这做父母的都不容易，你妈还就一个人把你拉扯大，你这不得加紧努力学习报答你母亲不是？”

    “班主任，我还是先回去上早读吧！”赵蕊一缩脖子就离开了办公室。

    想想方才班主任那双眼放光的模样就知道，妈来请假肯定了一些旁支的话，要不然班主任怎么知道我妈离过婚就一个人带自己呢？

    “哎，这还没完呢，我可以义务给你到家补课……”

    唐长老蹙眉，这赵蕊早就跑进教室了，脚跟脚的去教室，看了一眼赵蕊，正捧着书本很认真的做早课。

    “嗯，很好，大家看看赵蕊同学，一定要学学她这认真对待事物的学习态度，敢于探索新知识的胆量，还有敢于挑战……”

    “敢于挑战班主任底线的勇气！”

    “兔崽子，那谁，靠墙的，倒数第二排的那个王强，给老子出去站着去！”

    …………

    赵蕊一回到家就询问母亲去学校请假有没有什么，陈爱梅笑了笑，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捏了一块肉片塞进宝贝女儿的嘴里：

    “俺就啊，俺一个人带着你不容易，让班主任多多关照你！”

    “啥？就这么简单？”

    “可不？俺也没其他的，俺就想着你本来就在乡下长大的，这才刚到市里没两年，怕你被人欺负又不告诉俺，俺这不得多几句好话，你懂事。

    你好学，就让班主任多照顾照顾你，可你们那个班主任啊，可真是好人，当时就答应了。

    还你要是因为家里忙不开没去上课，他给来家里做家教呢！”

    陈爱梅还乐在其中，不停地夸班主任是好人，一边笑着喝着稀饭。

    赵蕊努努嘴，真是的，妈的出发点倒是好的不错，只可惜班主任是个色鬼呢。

    还来家里给补习，门都没有。

    不过……

    蕊将目光定格在母亲脸上，自从和赵大川分开以后母亲的气色是越来越好了，再加上这次久病之后，香儿姨给专门开药调理了一番，气色就更别提了，就连鼻梁上那若隐若现的黄褐斑都淡了不少。

    “妈，你真好看！”

    蕊舔着脸笑的像是夏天的狗。

    “的啥话啊，这都多大岁数了，还好看，吃饭！”陈爱梅用筷子敲了敲菜盘子，心里却甜滋滋的：

    “明儿晚上可没有晚饭吃了！”

    蕊诧异，一边笑一边吃，眼珠子一直看着母亲：“咋了？罢工啊！”

    “啥罢工，一厂以前的老员工聚餐，叫俺也去，俺琢磨着从前这些姐妹对俺都照顾，俺就想去，待会儿蕊儿给俺看看穿啥去！”

    陈爱梅满面春风，跟从前那个躺在破茅屋里砸鞋垫的女人判若两人。

    至少年轻了五六岁。

    要是她年轻了十岁，蕊知道，母亲肯定又了，这要是日子按照你这法再过下去，她岂不是没两年就得穿开裆裤了？

    吃过饭，蕊给母亲挑了一件大方得体，又显身材的连衣裙，到膝盖底下一点点那么长。

    既不缺乏这个年纪该有的活力，也不会浪费了陈爱梅与生俱来的身材，特别是那露在外头的腿肚，滚圆滚圆的，比那些没肉的腿好看多了。

    第二天礼拜六，但是要补课，前头八月十五放的假有点多，现在要回去了。

    不过还好，下午放学比较早，两节课，四点钟就放学了。

    到了丐王废品收购站大院的时候，才五点二十分。

    节后的工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懒惰，嘴里的话题永远离不开八月十五回家的喜庆。

    但是蕊这次来是干正事的，她从手机店订购了四部手机，但是手机店没有那么多，所以，今儿才给供货。

    蕊趁着吃晚饭的时候，就了这事儿。

    “咱们厂房大，员工虽然不多，但是还得选一个当生产部的部长，你们有举荐的可以给我写纸条，不留自己名字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