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赔偿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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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老爹捧着进出厂区的记录名册来了,他眯着眼睛,用手沾着唾沫捏着页脚一页页的翻找:

    “这是上个月七号的进出名单,俺记得很清楚,就是这个人!”

    胡老爹不识字,这些名册登记都是来往人员自己登记的。

    这人的名字叫……

    “周扒皮?”赵蕊眼珠子一瞪,尼玛,这明显就是随便取的假名字。

    “周扒皮?”胡杰和胡老爹同时惊讶。

    这个名字让赵蕊想起了宋思翰的一位初中同学,周子杰,外号周扒皮。

    蕊自然知道这两者之间是没有关系的,但是,她只能无奈的拍了一下额头笑了。

    “俺收废品的时候,没有过称,这事儿,俺也有责任!”胡杰有些自责的道。

    “这不怪你!”蕊道:“易拉罐都是论个儿收的,哪有过称的理儿,再,着每一个易拉罐里塞了一点点不足一克的泥渣滓,你也拿捏不出来,看来这人真是摸清了胡叔叔你的本事。

    低于一克的泥渣滓,也知道你掂量不出来,所以,就被人钻了空子!”

    “那看来是熟人啊!”胡老爹这回反应快。

    “可不是!”蕊要知道是谁,她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要知道这九万多块钱是她这些年慢慢积累出来的,或许这个年代对于别人来将近十万的家底子,那已经是翘楚了。

    可在生意场上,连一次灭顶之灾都保不住。

    “太晚了,胡老爹你俩赶紧休息吧!”蕊完就告辞了。

    骑着自行车穿梭在这无人的夜里,她看着跟着她一起走的月亮,心稍微好了一些。

    她查了账户,九万三千块!

    赔偿九万八千块,蕊还缺了五千块,蕊暂时已经顾不上这个月的工资怎么发了,先把人家的赔偿款解决,至少这样,还有买卖可以继续做,不至于走投无路。

    凌,三点了,蕊疲倦的进门发现屋里的灯没开,可客厅沙发上的母亲已经昏昏欲睡。

    她鼻腔一酸,好想跟母亲她出师不利,做生意赔了。

    可她还是忍住了,到屋里拿了一条毯子盖在母亲身上。

    “蕊儿回来了啊!”

    “昂!回来了!”

    蕊以为母亲睡着了,可没想到这一的动静她就醒了。

    “你上哪儿去了?俺这担心的很,也不成想坐着坐着就睡着了!”

    陈爱梅拿着身上的毯子起身:“晚饭吃了没?”

    “吃了妈,今儿同学过生日,我去跟同学玩了!”蕊着,把母亲拽回屋里按在床上:

    “妈您早点睡,明儿还得上班!”

    “行,那你也早点睡,下回出去玩,给妈一声,妈到现在都不会拨号码电话的,要是找不到你了,妈睡不踏实!”

    “知道了妈,明儿我在教你一遍怎么给我电话!”

    带上门,蕊回到自己的房间,她疲倦不堪,却毫无睡意。

    是啊,她竟然忘了给妈妈电话一声。

    另外那五千块钱怎么办,跟母亲坦白?她还不想,更不想在这个遇难的时候让母亲知道。

    本来就不支持蕊创业,更何况是这个节骨眼,她一定会更担心的,就算是给了钱,也会:

    “安安生生的过日子,以后别折腾了!”

    可是,五千块钱怎么办?如果胖哥在,他一定有办法。

    也不知道胖哥有没有收到东西,从这里寄到湖南应该一星期能到了吧,这都九天了,兴许……回信就在路上呢!

    蕊的脑子胡乱的想着,迷迷糊糊的终于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睡着了。

    刚眯着没多大会,蕊满头大汗的被噩梦惊醒,她疲倦的看了一眼窗帘,外头已经灰白了。

    她吓死了,她梦到胖哥被车轧成了肉泥。

    幸好是个梦,蕊起来喝杯茶,发现母亲已经在煮稀饭了。

    “你昨天玩的那么晚,回来还不多睡一会儿,今儿是周末!”

    陈爱梅笑着问道,手里的饭勺不停的在锅里搅拌:

    “今儿熬的是皮蛋瘦肉粥,跟食堂伙夫学的!”

    “怪不得,闻着这么香!”蕊伸了个懒腰,进了洗手间洗漱一番,人也精神了许多。

    “妈去上班去了,你自己等凉了记得吃!”

    陈爱梅用饭盒装了一盒带上门就走了。

    “妈等等!”蕊追了出来,脸上还挂着水珠子:

    “妈,您的存折放哪儿了?”

    “该交学费了吗?”陈爱梅踢开了车腿儿问她。

    “这倒是没有!”蕊不知道怎么:“妈,我需要五千块!”

    “五千啊,这么多,你干啥使的?”

    果然,陈爱梅不管是有多少钱,还如以前那般一样,五千块对她一个乡村女人来,已经是巨额了。

    “嘿嘿,没啥,我就问问的!”蕊一看母亲的反应,临时就改变主意了。

    可这回陈爱梅不干了,重新扎上自行车腿:“蕊儿,咋了?有啥子事儿你得跟妈,你昨晚上那么晚回来,该不会是处对象了吧!”

    “妈!没有!”蕊就知道这事儿一开口就大了,现在她得想法子就当自己没过:

    “我是一同学,家里困难,父母还病重了,我这是想帮帮人家!”

    哎呦,把自己的好像是个慈善家一样呢!

    蕊自己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那……那也是,不过你也不能一下子给人家那么多钱啊,你得到人家家里看看,到底是不是这回事,要是人家骗你的钱呢?”

    这回,陈爱梅难得的多了心眼。

    存折是拿出来了,但是叮嘱了几句:

    “要是你觉得值得帮,咱就帮,人家会记得咱的好,要是觉得不值得帮,那就少给点,给个七八百的最多了昂,你也大了,事儿你都有分寸!”

    蕊捏着手里的存折目送着母亲离开,她终究还是哭了。

    憋了那么久,她哭了,哭的很大声。

    她母亲就是这样的人,自己从来不多加考虑,就是对别人心软,她赵蕊似乎龌龊到开始跟赵大川一样,企图用同情心骗母亲的钱。

    赵蕊自知自己还是被赵大川影响了,在不知不觉之中,自己已经变成了那个她曾经最讨厌的人的模样。

    她给了自己一嘴巴子。

    她赵蕊太无耻了。

    存折被蕊好好的放在了母亲房间的抽屉里,她不能动这个钱。

    赵蕊给徐老板了个电话,赔偿款下个月中旬第一批出货的时候,会一起转给他。

    徐老板欣然答应了。

    赵蕊这一个月尝到了被人踩在脚底下的感觉,可她的笑容始终都那么灿烂。

    礼拜一,一开学,蕊明显变得活泼了,她跟几个同学成一片,辗转问到了一份工作,不……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