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荷花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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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胡同的路畸岖不平,真正深一脚浅一脚,不心碰到路面隆起的石头,咯得脚板生生地疼,桂正雄还险些跌倒,而这位粉衣服姐却健步如飞,看起来果真是轻车熟路。

    大约走了将近一百米远,粉衣服的女人推开一个平房的大门,对两人:“到了。”并补充,“你们别担心,这个院里住的都是我的赣州老乡,他们也做这个,互不打听,也互不干扰。”

    王兵和桂正雄踏进院子,抬眼一看,这是一个乱糟糟的平房院,空间得几乎回不过身来,门口的过道里堆满了蜂窝煤和几个不知道装什么的纸箱子,横七竖八的木头斜挂在两边墙上。

    “进来吧。”她推开第二道门,桂正雄进来后却发现里面的房间再次在中间打了隔断,于是进第三道门。粉衣服闪身进来后迅速把门闩别住,开口问道:“你们是不是两个一齐上?”

    “不不不,我们没那重的口味,后面不是还跟来一个么?”

    “那好,我去叫她进来。”完,那女人转身出屋去了。

    王兵和桂正雄立在屋的中央,仔细打量着屋里的陈设。这是一个破旧的出租屋,但却一定是一个还算温馨的民工住处。简陋的梳妆台上放着一些简单的化妆品,床头摆着的是一个“tcl”标志的电视,床上的被子被收拾得还算干净整洁,屋子中间被一条绳子横穿过来,绳子上挂着或男或女的衣服,显然,这里并非她一个人居住,更像是两口子的住所。做饭的工具也摆放得整齐,屋里也并无发霉的味道,反倒有了一些生活的气息,桂正雄和王兵对此惊讶得厉害。

    那个女人很快便与另外一个女人进屋,桂正雄和王兵就与她们聊天,后进来的那个女人自称赣西吉水人,农村户口,自称32岁,从事姐行业有几年了,老公在家里种地,孩子在老家上学,因为家里穷,孩子没钱上学,老人没钱看病,她便自告奋勇外出打工,由于没什么文化,好的工作找不到,所以就出来做姐了。

    粉衣服女人也愉快地炫耀道,以前她们在十里河一带做,生意非常的好,一天差不多就接待十二、三个,最好的时候也有十六、七个,基本都是外出打工的建筑民工。每次都要戴套子的,不戴可不敢做。当桂正雄问及是否定期体检身体,她们都争着:“那没有,我们没病的,有病就不做了嘛,不会害人害己,这点良知还是有的。”

    就在王兵和桂正雄与两个女人交流时,门外有人用赣西方言嚷嚷,与眼前的两个女人口音惊人的一致,可以肯定他们都是一个地方的老乡。听粉衣服转述,外边已经有人反对她与王兵他们谈那些无关紧要的话,那些人只想快速完成这单生意,以免夜长梦多或节外生枝,因为他们害怕便衣警察来查抄,要不是在十里河那一带被查,又怎么会躲这里来重操旧业呢。

    外面的人吼道:“你们问那些干吗?这儿是**,不是卖‘话’(画),哪有那么多蛋逼闲聊?”

    “来这个地方的人又不是不知道,就这么个玩意儿,没什么藏着掖着的,要干就抓紧干,不干就滚蛋!”

    那女人一听,立马开始脱衣服,桂正雄和王兵抬眼一看,那女子瘦削干瘪,一对**像两只白杏那么的可怜,考!长成这样了还出来卖?马上表示不想与她做,而且就要立马走人。

    “草!来都来了,岂有不做之理?你们男人到这儿来不就是发泄么?怎么看一眼就足够了?什么意思呀?”粉衣服显然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经历。

    “咋就不玩了?我也没有什么呀,有什么好的呢?”最后跟进来的那个女人似乎很失望,一个人喃喃自语。

    桂正雄笑着调侃道:“你的心胸太狭窄,装不下我的东西,因为我们的人格太伟大了。。。”

    门外似乎已经有四五个伙子站着,互相在着同样口音的话:“屋里两位只弟呀,世上哪有那么多‘西施姐’供你们挑啊?找个母驴凑合得了,别等到哪一天驴都被抢没了,剩一堆骡子也被警察赶跑了,就什么都见不着了,还是将就将就得啦!”

    可王兵和桂正雄执意要离开,眼看到的买卖要黄了,那两个女人急得直跺脚,叽叽咕咕道:“什么人嘛,进了屋又不干了?害得老子衣服裤都脱了,妈的!该不会是便衣吧?”

    “哪能呢?就这两憨货长成那个逼样,还像便衣?笑死我了!!”

    两个女人便朝王兵和桂正雄嘲笑般地喊话道:“不想玩就别来这里当搅屎棍!不是我打击你们,恐怕只有去动物园,才能找到有没有合适你俩的对象,长的丑本不是你们的错,但硬要跑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们这样在街上乱跑很容易被警察射杀的。。。”

    “老娘看人千千万,从没见过比这两**货更操蛋,气的老娘直泛酸!”粉衣服的女人开始骂骂咧咧

    室外的人见屋面没有动静,又听见粉衣服女人在骂,门外顿时响起嚷嚷声并开始砸门,桂正雄和王兵见势不妙,此处非久留之地。便不与之纠缠,往桌上扔了一百元钱,匆匆夺门而去。

    桂正雄和王兵急匆匆地逃出这条胡同,可刚逃到半道,就被迎面出来的两个女子拦住,非要招呼两人去她们那儿,王兵和桂正雄略做迟疑地走进几步,就被这两个大胆女人拽进屋里。屋子同样布置简陋。明亮的灯光照射下,两个女人年纪显然不轻了,满脸的厚脂粉,有一股劣质雪花膏的难闻味道,王兵和桂正雄看见她们心中就有些不舒服。

    见桂正雄和王兵没有坐下来的意思,一个操东北口音、长相粗鄙的女人进一步解释:“搞姐又不是找老婆,漂亮有什么用?只要有个东西将就发泄一下不就得啦?”

    “发泄也得有个好模样刺激一下我下面的‘老二’呀,你们这个样子它见了准害羞,高兴不起来!”桂正雄一脸不屑地回应道。

    “有啥硬不起来的?大不了老娘用嘴儿给你叼起来!”着,那个年龄稍长的女人便将身子贴了过来,很大胆地伸去摸王兵的下边,一边摸还一边拿话刺激。王兵吓得本能地后退。桂正雄见状,拉起王兵就要跑。

    见客人离开,操东北口音的两个女人一边摔门一边骂街:“妈那个疤子的!跑啥呀?又没人拿你那‘吊子’炖粉条?真他妈的有病!。。。”

    “人妖要有人妖的样子,你这样人不人、妖不妖的,出来吓鬼啊!”桂正雄怒怼了回去,然后王兵和桂正雄加快了脚步,迅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看样子,这里的姐惹不起,个个都很彪悍,而且组织严密,管理严苛,平常咱们很少上街,也很少出来玩,千万要心呀,别让人给黑了!”桂正雄心有余悸地对王兵道。

    “是呀,我听各个姐都接受过专门的培训,专业化意识很强且拉客的胆子很大。她们的组织严密,每一次交易她们可以拿到一半的收入,但她们的生存环境恶劣,老板们又不允许她们‘外卖’,更不提供给客人的‘包夜’服务。。。”

    “嗨,我看在这里混的姐基本没有多少文化,长相也并非具备竞争力,且大部分是东北、赣西和徽州、蜀汉籍的农村女子。姐这么多,竞争很激烈,谁不做就没钱挣,听这里的老板在蓟都的黑道里很有名头。”

    王兵进一步解释道:“荷花深处城中村那些姐们一般在点以后尤其是晚上**点的时候最多,主要是鸡头带领,皮条客拉人,姐完成最后交易后,所得按比例分成,一般一百的话,姐拿五十,鸡头拿三十,皮条客拿二十。这些鸡头里起码都有四五个姐,他包这些姐的吃住、安全、疾病治疗,都是一水儿的东北人控制。蓟都本地人就不行,她们只想吃好、喝好、玩好,做这个绝对不干。”

    桂正雄表示认同,王兵接着:“这些东北人做这个买卖不是一天两天了,在蓟都有不少关系,即使出了事情,他也基本能兜得住。而且后海酒吧街的姐基本都是些油子,只要踏进后海酒吧一条街,就会有皮条客主动上前搭讪,介绍姐情况。如果客人有‘耍’的愿望,他们可以迅速拨通一个号码。大约五到十分钟后,便有一个车开过来,四个车门依次打开,车里至少四五个姐任你随便挑选,如果不合适可以再换一拨,但如果鸡头发现客人有意为难的话,情况很可能不妙,他们会对你采取打击报复!”

    “这么严重?买卖不成仁义在嘛!”桂正雄有些吃惊地问。

    “谁给你讲仁义?在这里只有买和卖!那些鸡头可不是省油的灯,车子上都藏有铁棍、斧头、刀子,甚至还有猎抢之类,以备不测事态,一旦惹恼了他们,下会非常地狠,轻者打伤,重者打残,甚至夺命,这样的械殴在黑夜之中时常发生,屡见不鲜。”

    二人重新又回到后海北沿蹓跶,经过银锭桥边,放眼望去前海的“银锭缘、飞鱼酒吧、桥吧、布达吧、一品昌茶馆、槐吧蝶豆、舢板”等酒吧,一个个象珍珠般放出光茫的酒吧,串起迷人的项链,闪烁的霓虹,渲染出五彩斑澜的夜晚。

    两人又转到前海四周溜跶了一圈,过了金锭桥,奔火神庙往北而去。最后还是辗转去了鼓楼后街那个地方,似乎有不到黄河心不甘,不找姐不回头的决心。这条街正处于蓟都的中轴在线,是什刹海地区有名的繁华街区之一。以前这里如诗一般纯净,寂静得如一潭秋水,波纹不兴。自从几年前市里搞旅游规划,把这里搞成除三里屯三外的第二条酒吧街,短短两年时间不到,这里已经成了美女和游客的天堂!

    以往,王兵也和工地其他年轻民工一样,一旦发了工资就跑到鼓楼后街附近的洗头房找姐。那些姐也是农村来的打工妹,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她们不得不靠出卖**维持着生存。

    每当上街闲逛时,王兵看见漂亮一点儿的女人,都有和她们打个招呼的冲动,哪怕跟她们上两句话,或是看她们冲自己笑一笑,都会觉得是莫大的享受。刚开始王兵一方面舍不得辛苦下来的钱,一方面担心染上啥不干净的病。离乡之前,总听村里老辈叫它“花柳病”,还有那城里的厕所墙上,粘贴满满的广告,上面大多是介绍医治梅毒、尖锐湿疣那一类的医院。

    架不住身边工友的津津乐道,也熬不过整夜整夜的胡思乱想,王兵心想还预啥防啊,别性病,啥病都不怕它,哪有那么多的人得性病?于是,便揣了钱在裤兜里面,大踏步走进什刹海附近亮着红艳艳灯光的洗头房里。

    晚上十点多钟,转得有些精疲力尽的王兵和桂正雄,来到一家门头标有美容理发店的洗头房里,这个店面装潢比较时髦,格调也比较前卫,更主要的是店里的姐很漂亮,头上裹着白兔模样的白帽,身穿开叉很高的青花瓷图案的旗袍,匀称而白花花的腿闪着诱人的光,看得矮脚虎王兵和桂正雄七荤八素,欲火中烧。

    一名穿着浴袍的年轻女子走近王兵,就向他抛媚眼,言语挑逗地与他攀谈起来,使尽了无边的勾引和媚术,最终将他领进了一个包房,并把自己的衣服脱光了,接着开始脱王兵的衣服。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王兵不知所措。女子则淡然处之,不屑地:“瞻前顾后的,一点男子汉的气概都没有?这有什么可犹豫的?不想油渣吃,岂在锅边转?既然门都进来了,你一个大男人害羞啥?难道还怕我一个女子把你吃了不成?过来,我给你搓一搓,顺便也让你尝一尝我的‘麻麻头’香不香?。。。”

    在女子各种不断的挑逗下,王兵终于没有控制住自己,跟她发生了关系。事后,王兵还觉得有点后悔,认为自己这样做很不道德,一是担心自己得性病,二是心疼口袋里的钱。可是,才过了两天,王兵又有了找姐的冲动,尽管他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能去,但是下面那个硬梆榔梆的家伙一直坚硬不消,而且,他的双脚也有些不听使唤,迫使他不自觉地朝洗头房走去。

    一来二去的,王兵居然找到了一个好去处,他发现一家按摩店里一个漂亮的姐很面熟,很像曾经认识过的一个人,但他又不能肯定,所以,王兵决定约姚动生抽时间前去辩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