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是个很美好又很邪恶的季节，由于蓟州夜晚在零下十多度，除了偶尔浇注砼外，基本上钢筋工木工班组很少有加班的，工地上工友们吃饱了，天一冷就想着上床捂被窝，也有那种第二天没活儿干的，比如架工班和混疑土班的，每一层施工一天两天的，又要等个两三天才有活儿干，因为即使是春夏秋三季施工，每一层工期差不多五六天时间。

    其中这五六天当中，架子工占半天，钢筋工只占一天半，而木工支模至少三天，而最后浇混凝土也就半天或几个时就完成，然后等下一次浇注同一地点的砼也就是五六天以后了。但是如果分流水段施工的话，间隔时间就没那么长，但保不齐中间也有一至两天歇着。

    话就在寒冷的冬季的某一天的下午，刚吃完饭不久。姚四婶、鲁初雪、唐楚楚她们几个闲得无聊，就凑在一块儿提议要打麻将，可麻将需要四个角啊，现在才三个，还得找一个人来拼桌呢。

    唐楚楚：“我去叫金大姐吧，她一定在食堂啊，我刚刚还看到姚老太爷进去了。”

    姚四婶就：“那就去叫金叶芳吧。”

    于是唐楚楚一个人去叫金叶芳的，当时她们决定打牌的地方离伙房宿舍很近，五十米都不到，唐楚楚又怕冷，几乎是一路跑飞奔过去的。结果她发现，民工食堂大门紧闭。但她猜想，可能是关着门在家里烤火，工地在冬天很少有人敞着大门的，除非是年节时候。

    唐楚楚就站在食堂储物间门外的屋檐下喊：“叶芳姐，快点出来打麻将。。。”

    喊一次，没人应，再喊，再没人应，再喊。唐楚楚真可谓是锲而不舍啊。但事不过三，喊了三次没人应，唐楚楚就心里嘀咕了，半个时前自己刚出来还见金叶芳在厨房间忙碌呢，怎么一会儿工夫就没人了呢？于是，唐楚楚就侧着耳朵趴在门边上听了听。

    听墙这种事情，唐楚楚看来起很擅长的样子。不听还好，一听不得了，听出点麻烦来了。屋子里有动静，但绝逼不是金叶芳的孩牛阴源，因为牛阴源还在打工子弟学校上学，肯定没回来啊。于是乎听到屋里淅淅索索的，貌似有人穿着拖鞋走过来了。

    唐楚楚一惊，立刻站直了身子，摆好了表情，静候门外。“哐啷”一声，门开了，金叶芳脸色潮红，头发凌乱，眼神迷离地半堵着门口，语气颇为不善。“唐楚楚，你个妖精，吃饱撑着啦？这么大呼叫的，找我干啥？”

    唐楚楚满脸委屈，呐呐地道：“打麻将啊，三缺一，少你一个人。”

    金叶芳装腔作势地摸了摸额头，痛苦地：“哎呦，我今天脑壳痛得要死，不打了，不打了，我要去好好困（睡）一觉。。。”

    唐楚楚是什么人啊，早知道金叶芳一定会推脱了，便顺坡下驴，立刻满脸堆笑地点头道：“那算了，我去找别的工友，金姐，你好好歇一会儿，要不要我去外面给你拿点感冒药？”

    “不啦！我在床上躺会儿就过去了！”

    “那好吧，金姐，你要多喝水，待会儿的民工餐我一个人做就行了，你安心养病吧。”

    唐楚楚完，正待转身要离开，却发现自己鞋带松了，于是，就蹲下身子去系鞋带。民工食堂那个门有些破旧不堪，尤其是门板下端，长期被风雨侵蚀和人们胡踢乱踹，木板有些**脱落，出现锯齿状漏洞，而且门板下端距离地面差不多有五至八公分的空隙。

    当唐楚楚蹲下去的时候，不安份的视线无意地往食堂门板下面扫去，居然看到门缝背后有一双大脚，据唐楚楚的目测至少得有4码，她想，这绝逼是一双男人大脚穿的鞋。难道是牛天菱？不对，牛天菱和付岩杰一早不是上工了么？那又会是谁的呢？

    思来想去，唐楚楚的脑袋突然开窍：靠！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呢？刚才不是姚云轩进了卖部么？那么，这双男人的脚会不会就是他呢？唐楚楚心中这么猜想之后，也就没吱声，系了鞋带转身就走。金叶芳也急忙慌张地关上了伙房大门，回到屋里去了。但她万万没想到，唐楚楚看到她关了门之后，却又返回到伙房门前。

    话伙房是一座临时搭建的彩钢房，共分两部分，一部分是大厅操作间，里面有两口大灶，分别是蒸米饭和炒菜用的，两侧分别是淘米、洗菜的水池子，堆放菜蔬、果品和肉类的储柜，大厅正中间是一张又长又宽的大案板，上面堆放食物半成品和油盐酱醋之类物品，靠近两个打饭窗口的一侧，又平行放置一块长条型案桌，用以摆放煮熟后的米饭、馒头和菜盆。

    操作大厅的另一侧墙上开了一个门，从那里进到的里间，俗称储物间，不但里面储有大量的米、面、菜、油大宗物品外，还在最里头摆了两张床铺，以供炊事人员晚上在此住宿。正是因为这间储物间，它靠外面的窗户没有关严。为了冬天保暖，外面墙壁上还钉了两层红白相间的彩条布。

    彩条布不但挡风还遮挡视线，别人在外面什么也看不见，屋里搞什么事情，路过的人们也无从知晓，但也有一个坏处，那就是隔人不隔音，里面只要有一点点风吹草动，外面都听得一清二楚。而且那彩条布也不保险呀，有个别调皮搗蛋的工友，不知道是内心恶浊想偷窥呢，还是对炊事人员不满而泄私愤，就悄悄用烟头往彩条布上一戳，百分百的一戳一窟窿，趁人不在意的情况下，就把眼珠子望那窟窿一放，往往能看见些里面那些不该看见的西洋景，尤其是大夏天，里面午睡的人穿的很少，这就让个别工友有可趁，一饱眼福。

    这会儿的唐楚楚也是如此，毕竟年纪轻轻，又处于少女怀春、情心萌动的花季，她对各种事物充满好奇心。所以，她便贴着那个彩条布窗户上的旧窟窿，往里偷偷窥去。一看不要紧，里面的情景让她看到之后，脸上立刻涨得通红，有好几次都羞得将眼晴从彩条布上那个窟窿上挪开，然后转过身子看看周围有没有人路过，唐楚楚此时周身开始躁热，在这寒冷的冬季，这种自发热似乎还绝对保暖。

    唐楚楚的脑海里始终浮现着刚才看见的屋里的情景，金叶芳横躺在床上，拉了条被子搭在身上，但她胸脯却巍峨地挺在被盖外面。而姚云轩立在床边，眼中充满热烈的欲火，直勾勾地盯着金叶芳那一起一伏的胸间。

    躺在床上金叶芳笑呵呵地对姚云轩道：“老东西，你那眼光都快把我被子点着了，光看着能解决问题？还楞着干吗？还不赶快像猛兽一样向我扑来，扒光我的衣服，脱掉我的内衣。。。”

    “哈哈，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我还没激动呢，你倒有点猴急火急啦？一个**！”

    “妈的，得便宜还卖乖，老娘不骚，你个老东西能有戏？快点过来，我就喜欢你把我温柔的推倒，亲吻我的额头，眼睛，脖子，再往耳朵里哈口气，让我变成一朵棉花糖，软塌塌的任你摆布。。。”

    “靠，果然是淫妇中的上品！”顿时，屋里传出悉悉索索的动静，姚云轩像个老顽童，一边脱裤子，一边还忍不住骂道：“你不要在那儿低声呻吟、嗔叫，待会儿要在我面前抖动胸脯，越剧烈越刺激，我就想看到你像一头母狮那样的怒吼，哪怕是洪水滔天，我也在所不惜，看我不干死你这个老妖精！。。。”

    “哼！你下面头还没抬起哩，又开始吹牛啦？有本事马上像猛兽一样扑上来呀，老娘宁愿死在你那胯下，宁愿把你吃进肚子里，也不要听你个老东西在床下叽叽歪歪瞎咧咧。。。”

    “那好吧，既然你的激情已经燃烧，那我这把老骨头就青春一把，壮怀激烈一回，让你知道知道老当益壮不输年轻的厉害，生的伟大，死在花下！。。。”

    于是乎，唐楚楚又一次听到金叶芳叽叽咕咕地埋怨道：“工地有人我不好，也有人我值得交，我对朋友很讲义气，很维护朋友，没心眼，好相处，但有的人却我脾气大，很强势难相处，你怎么看？”

    “要我是吧？我觉得你心直口快，与人和善，但在对待自己男人方面，你又的确很强势，没有女人那种温柔可爱。别人毁谤你，是因为你优秀。别人利用你，是明你有价值。别人嫉妒你，明你很前卫，已经走在她们前面，超越她们太多。如果别人用言语打击你，恶意诋毁你，只能证明你很有影响力。所以，你不要看破要突破，不要生气要争气，不要伤心要开心。。。”

    “呵呵，死老东西还挺会安慰人的，话怎么那么入耳，让我爱听呢？对，你的一点儿都没错！现实生活中，要对人要勤打招呼少话，不主动来往，但不拒绝来往。遇不可深交的人，绝不深交。我可以给人予以好处，但绝不会占人的便宜。也不去进人的圈子，更不让人深如我的领域和心灵。对人不帮忙，也不阻拦、不规劝、不参与、不讨论，任其发展，任其自生自灭。人多行不义必自毙，迟早会被大家识破他的嘴脸！”

    “嗯，是这么个理儿！我觉得，朋友之间反目，那是立场问题，反目之后彼此恶言相向，因为那是格调问题。当面责骂那是友，背后乱叫那是狗。真正的好朋友，互损不会翻脸，疏远不会猜疑，出钱不会计较，地位不分高低，成功无需巴结，失败不会离去。奋斗的时候搭把，迷茫的时候拉把，开心的时候干杯酒，难过的日子一起走。。。”

    “你真会话，不知你年轻的时候，哄骗过多少女人上床？”金叶芳完哈哈一乐，发红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气喘吁喘汗流浃背的姚云轩。

    “没有那么多的风流韵事，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年轻的时候，倒是看过公猪给很多母猪配种的事情！”

    “什么？看公猪给母猪配种，你好下流哟，难怪你这么老不正经，为老不尊呢？”

    “不不！我并不是下流，我的是实情，以前我家养有公猪，专人牵着它走乡窜村给人家母猪配种。。。”

    “呵呵，难怪你经验那么老道，原来是长期观看公猪跟母猪配种得来的？你这么厉害，可能没少在母猪身上作试验哈？。。。”金叶芳狡狤地调侃道。

    “呸、呸！怎么话呢？还骂我哩？！你这个女人确实很狂野，也有些特别，在这个工地女人当中，你与众不同，热情泼辣敢作敢当，霸道强势。不过你有一点别人没有的优点，那就是你的确很风骚，以至于很多男人都对你朝思暮想垂涎三尺！”

    “哼！这也叫夸我？简直是在骂我！再了，我不风骚，有你什么事儿？永远不要从别人嘴里认识我，我对每个人的态度都不一样，因为别人对我也都不一样，我对你的方式取决于你对我的态度，以心换心。常言的好，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狗和狗见面，不是吻就是舔。人和人见面，不是骗就是演。女生不强大，何以服天下？你，我能不强势一点么？”

    “强势归强势，可也别强势过了头，不要把糖果撒给路人，不要把枪口对准家人，别让你男人对你畏惧，避而远之，别让有的人有可趁。夫妻长了，感情淡了就淡了，千万别背后嘴贱贬低人家。当初好的时候，你男人也曾为你奋不顾身过，别见谁都他不好，不好的话，当初你怎么信任他和你做夫妻，至少证明人家对你有深深的恩爱之情。你要相信，受得了你脾气的，都是爱你的人。其实，男人在最穷的时候，找的都是愿意跟他的女人，而这个愿意跟他的女人，基本都不是他喜欢的女人。”

    “考！老东西逼话还不少，一套一套的，而且精力旺盛活儿还好，真的是人老心不老！话也和谐，吃饭也和谐，走路也和谐，逛街也和谐，在床上更和谐，这么多年来，你是怎么熬过来的？赶明儿让我住进你的房子，给你生个孩子，咋样？”完，金叶芳便嘻嘻哈哈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