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不愿意承认他们的关系?
林彦绅凝眸看向张斌, 眼神清幽,隐带敌意。
他压低了嗓音,淡声问:“惜惜, 这几位是谁?我听你们刚才在外面吵吵闹闹的, 怎么回事?”
简惜惜冷笑着看向黄翠翠,“你不是我藏东西了?还不快去找, 今儿要是翻不出来, 这事儿我必追究到底。”
“好, 你给我等着!”
黄翠翠冷哼了一声, 撇撇嘴, 压根没把简惜惜的话放在耳里。
来之前,她已经跟那人再三确认了,东西确实藏好了,而且因为是凌时分来的,所以没有任何人看到那人的进出。
怀着一腔怒火和即将得逞的快意,黄翠翠肆无忌惮的在房间里翻找起来。
其实这间房里也没什么东西,只一个衣柜,一个箱子, 一张床, 还有一张办公桌, 办公桌倒是有几个抽屉。
翻找之前, 黄翠翠斜眼瞅了下床底,果然见有个木箱子放在那里,她心中一喜, 却故意先去翻找其他地方。
开衣柜瞧了瞧,又一一拉开办公桌的抽屉,放在衣柜上方的空箱子也开瞧了瞧,最后才走到床前。
黄翠翠一指床下的木箱,质问简惜惜,“这箱子里面是什么?”
简惜惜眉头皱起,这箱子只有五十公分长宽,放不了多少东西,但放那块布却是绰绰有余,更让她恼怒的是,这箱子根本就不是她的!
看来黄翠翠为了陷害她也是下了血本,不仅叫人撬了她的门锁,还附赠给她一个木箱。
见简惜惜久久没吭声,黄翠翠得意的笑起来。
“那块布肯定就藏在这里,是不是?”
一边,黄翠翠已经蹲下身,伸手将箱子拉了出来,箱子暂时也不着急开,右手轻放在箱子盖上,拍了拍。
“简惜惜,你要是现在承认错误,我可以帮你跟周姨求求情,念你年少无知又是个傻子,也许周姨会网开一面,不送你去派出所。”
简惜惜若无其事,淡淡道:“黄翠翠,你要是现在承认错误,我也可以帮你跟周姨求个情,也许周姨会网开一面,不送你去派出所。”
竟然将她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她!
黄翠翠恼怒,一把掀开箱子,目光仍旧是瞪着简惜惜。
“你们大家快看,简惜惜果然将东西藏在这里!她就是个贼!”
黄翠翠话未完,就发现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你们看我干嘛?”她恼怒的大吼,一手指向简惜惜,“抓住这个贼,送她去派出所!”
简惜惜好笑的看着她,“这位大婶,你莫非是神经失调,眼睛长臀上了?”
黄翠翠嚯的站起身,扬手就要扇简惜惜一个耳光。
只是手刚伸出去,就被简惜惜一把抓住。
一旁的张斌轻咳一声,提醒道:“翠翠,箱子里没有东西。”
听到这句话,本来气焰高涨的黄翠翠陡然蔫了下去,她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惊愣的看向一旁的木箱。
空无一物。
她猛的抱起箱子,使劲的晃来晃去,“怎么可能?不可能,应该在这里的,怎么会不在呢?一定在的。”
简惜惜冷笑,“黄翠翠,似乎我的东西放在哪里,你比我更清楚,你这么坚信那块布就放在这个箱子里,是不是因为那块布就是你放进去的?”
黄翠翠本能的摇头。
“你胡八道。”
简惜惜不再理她,转头看向李素红和张斌。
“两位,事情是怎么回事,相信你们看的很清楚了,咱们毕竟认识时间不久,但黄翠翠跟你们已经认识一年了,你们想要帮她,从感情上讲,我也能理解,所以我也不指望你们帮我什么好话,只希望待会儿到了周姨面前,你们如实将情况复述一遍就行了。”
就算李素红和张斌看不清是怎么回事,但周芹可是见过世面的人,只要将黄翠翠的表现一遍,她肯定就知道到底谁是谁非了。
黄翠翠仍旧不相信藏好的那块布就这么没了,仍旧在屋子里翻翻找找,看房间里没有,她又去外间寻找,就连缝纫机机座下面也查看了一番。
简惜惜也不撵她,任由她翻翻找找。
终于,黄翠翠死心的瘫坐在了地上。
“怎么可能呢?明明就是在这里的,怎么会没了呢?”
李素红心软,明知是黄翠翠的错,她还是上前将黄翠翠扶了起来,轻叹着劝,“翠翠,现在你相信了,那块布真的不是惜惜拿的,她这里也没有,我们回去吧,周姨应该等急了。”
张斌道:“嗯,不必再找了,确实没有。”
他又看向简惜惜,“惜惜,你要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简惜惜神情淡然,摇了摇头。
“不必了,你们回去吧。”
张斌似乎听懂了她的话,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确定不回去?”
简惜惜点头。
李素红却没明白简惜惜的话中之意,一边扶着失魂落魄的黄翠翠向外走,一边回头对简惜惜嘱咐道:“惜惜,那我们就先回店里,你也早点回来。”
简惜惜没吭声,只是笑着朝她挥挥手。
周芹既然不信她,她也没必要再去学什么手艺,以后跟李素红见面的机会也就少得多了。
脑海里突然浮现李弟的身影,简惜惜忙高声道:“素红姐,二弟现在还,正是读书的好时候,你一定要叫他好好读书,读书才是最重要的。”
提到幼弟,李素红脸上浮现笑意。
“那屁孩是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话他根本不会听,改明儿你再碰到他的时候,你跟他讲,我觉得他比较听你的话。”
简惜惜点头道:“好,如果我能碰见他的话。”
虽同在津城,但偶遇哪有那么容易?只怕再相见就难了。
终于送走了黄翠翠等人,确定他们已经走出了巷口,简惜惜才回到屋里。
她疑惑的看向林彦绅,朝他伸出手,“东西藏哪去了?”
林彦绅莫测高深的笑,深邃的眼睛亮亮的,闪烁着幽深的光芒。
“你猜。”
简惜惜摇头,“猜不到,咦,冯光明不在,你是不是叫他把那块布扔出去了?”
林彦绅给她一个嫌弃的眼神,让她自己体会。
简惜惜不解,“没有?那哪去了?这家里总共这么大的地方,总不能是飞了吧?”
林彦绅叹气,“你看看你这么傻,一个人怎么出来做生意,碰上个机灵的,恐怕家底都能赔上去。”
一边,林彦绅侧身微抬臀,伸手从身下将那块布拽了出来。
那块布被叠的方方正正,放在轮椅上正好被他压住,一点边角都不漏,黄翠翠永远不会想到那块布竟然会藏在这里。
简惜惜拿起那块布,仔细量了一下,手感确实不错。
只是这块布再好,她也不会留。
那该怎么办呢?
林彦绅问她,“现在你算怎么处理这块布?”
简惜惜想好了主意,笑着道:“做成一件旗袍,给周芹送回去。”
既然周芹不信她,她也没必要敬称她了。
人生在世,不过是你敬我一尺,我便敬你一丈,你若不信我,我又何必对你客气?
林彦绅修长的眉微皱,怀疑道:“你会做旗袍?”
简惜惜眉梢微扬,笑着道:“不告诉你。”
罢拿着那块布去了外间,将布摊开在桌子上,一手拿着木尺,一手拿着划粉,只心算了会儿,就摆弄着木尺,在布上划起线条。
沉入进去的她格外的认真,木尺看似随意的摆弄,然而划粉随尺而下,动作却很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迟疑,就像是浸淫缝纫很多年的老师傅一般,整个人似乎都在发着光,看的林彦绅挪不开眼。
他真是很想知道,这丫头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和才能等着他去发现?
她总是在不经意间给他惊喜,让他震惊这世间竟有这般女子,一颗心不自觉的越缠越紧,只想将她紧紧箍住。
简惜惜裁衣服裁的认真,林彦绅看的也很认真,屋子里静谧极了,只有划粉在布上一划而过的声音,因为干脆利落而格外的好听。
门口,被发出去买锁的冯光明终于回来了。
“彦绅,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你的,随便买把锁就行了呗,非指定要菊花牌的,你知道我走了多远的路才买到这把锁吗?”
林彦绅看的正认真,根本移不开眼,被冯光明这样一叫唤,恼怒的瞪了他一眼。
“你不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终于画好最后一条线,简惜惜将木尺、划粉放在一旁,朝冯光明伸出手,接过那两把锁。
锁的正面的确刻着一朵菊花,花瓣修长、飘逸,很是好看。
只是想到菊花在现代社会的另一层意思,简惜惜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她翻看着锁,好奇问道:“这锁看起来没什么呀,很出名吗?”
七十年代的锁基本都一个样,想撬开也很简单。
冯光明得瑟道:“我买的锁,能普通吗?你别看这锁普通,它好就好在它的芯子上,任你怎么敲怎么砸,也别想轻易的撬开它,绝对是居家生活必备佳锁。”
冯光明还是一贯的贫嘴,惹得简惜惜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