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神啊
今年过年,曲一一就休息了三天,其余时间一直在厂子里忙活。她们厂要选送一批产品参加5月份开始的世界博览会,就在帝都。
就在‘家’门口上,还是华国举办的首届她们有幸参与其中,就更得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了,什么也不能给国家和人民丢脸呐!
曲一一虽几年前就从生产一线上退了下来,不过本事可没丢,去年还拿下了个专利。这回厂里有事,第一时间就想到她了。
不过今天她倒休,有空,要不怎么会打曲宁的主意呢。
姑侄俩一见着面就抱到一块儿了,一个‘可把我给想死了’,一个‘做梦梦到姑姑了’,搞得好像三年两载没见过面似的,明明初三那天还在一起呆了大半天。
援朝和援疆:也不必如此吧
曲一一抬脑袋,就瞧见跟前戳着的这俩大个了,她还疑惑,“你们俩怎么还在这呢?”
援朝和援疆:???
也行吧!
曲一一这个当姑姑的是真把曲宁放在心坎里疼了,短短十来天,又给她踅摸了不少好东西,穿的用的玩的,什么都有。
曲宁从中发现了一幅绣品,上面,灰白条纹的猫儿抬爪戏着线团,模样活灵活现得很,跟真的没什么差。
“姑,这个,绣得真好!”曲宁心翼翼地碰了碰奶猫粉嫩嫩的肉垫,赞叹道。
“我也觉得挺好的。”曲一一乐了,她这心里怪得意的,“我能淘换到这个纯粹是靠运气,腊月那会儿,我去兴民市场找人,结果走岔了,就在那个破巷子里,我看到了这家卖绣品的店”
“店主,这都是她们家传的艺,祖上当过宫里织绣坊的掌事,那是有真本事的反正她是这么的,我这外行呢,也就能看个稀罕。”曲一一。
“姑,你的眼光那是这个!”曲宁朝姑姑竖起了两个大拇指,脸上挂着甜滋滋的笑,“咱们今天再去看看吧?”
“好好好!”曲一一自然是满口答应,“正好,回来的时候从兴民市场买点新鲜的羊肉回来,我想吃你做的那个煲了。”
提起这个,曲一一咕咚咕咚连着吞了好几下口水,馋的。
曲宁拍了拍胸脯,叫姑姑放心,这个包在她身上。
要那个店确实挺不好找的,曲一一带着曲宁从兴民市场穿过去后在那片乱七八糟的巷子拐了四五道弯,还是没到地方。
不过,无心插柳柳成荫,倒叫曲宁瞧见个熟面孔,还是昨天才见过面的苟主任。
不怪曲宁多心,实在是他那样儿像极了搞‘地下’交易的,一交货一拿钱,同时还不忘东张西望。
曲宁的反应多快呀,第一时间拉住姑姑,借旁边的土坯墙掩住了身形。不能冒头也没关系,曲宁耳朵好使,隔得不近也听得真真的。
“寻求苟君的帮助是我所做的最正确的决定,这些照片用处极大,真是辛苦苟君了!”
“木村君,客气了客气了!那种乡下厂,见识浅薄,只消我把记者的身份一摆,哪里去不得?拍几张照片又算得了什么。”
曲宁一咂摸,诶,不对,怎么听着这么像是在我们厂啊?!
不过这充其量只能是怀疑,除非,她能看到那些照片
她刚一动这念头,就听见两道熟悉的嗓音嗷嗷起来,一声赛一声的高——
“我的照片!我的照片!!”
“我的钱!我的钱!!”
“混蛋,先把照片捡回来!”
“你怎么不先把我的钱捡回来?”
刚才还合作愉快的俩人瞬间谈崩了,各管各的,不过这么一条窄巷子可供不起两个人左窜右跳,磕磕碰碰撞撞免不了的。
在一阵乱糟糟的‘啊’、‘噢’、‘哟’的叫喊声中,被狂风卷到空中的那些照片转了个圈,飘飘悠悠落在了曲宁怀里,一张接着一张。
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风刮得”曲一一听见那两嗓子了,笑了笑,可不经意间扫过最上面的那张照片时,人一下子僵住了。
“丫丫?!”她怕自个儿看错了,拿起照片凑到眼巴前仔细瞅了好几眼,“是她没错,还有阿妹和秋红,后面的是咱们厂的生产线”
曲一一的警觉性还是挺高的,“这不对劲!”
“我刚才听到他们俩什么照片的用处很大,俩人喊对方苟君、木村君,那个苟,是记者,昨天还去家里采访来着。”曲宁心里有谱了。
“果真是,日国的鬼子,没有好心眼子,居然还**敢朝咱们华国伸爪子!”曲一一气得直磨牙,还溜出了俩脏字,“要不是有你,咱们怕是得栽个大跟头,不行,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气归气,曲一一脑壳又没坏,当然不会这时候冲上去和他们硬碰硬。她把照片全拿了过去,往皮包的夹层里一塞。
她声跟曲宁:“走,我们去派出所。”
姑侄俩刚走了没几步,就被人叫住了,“等,等一下,请问,你们刚刚有没有捡到照片?”
曲宁一听这声音,哦,是那个木村。
木村还挺舍得的,一下掏出一叠票子来,“必有重谢!”
“是你!!”落在后面的苟主任一看到曲宁,嗓门一下就拔高了,瞧他那样,有点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意思。
苟主任张口就来,“她们什么你都别信,木村君,照片肯定是被她俩藏起来了,你得赶紧抢回来啊!”
额
曲一一和曲宁的表情变得有点微妙。
“真是你们拿了?”木村真信了苟主任的话,“如果你们现在把照片还给我,我可以不追究,钱,也可以给你们,否则的话——”
木村的眼神又阴又狠,边,他边朝曲宁她们那边逼近。
然后噗通一声,他就倒了,从他脚底下飞出的香蕉皮划出了个颇为优美的弧度。
同时摔出去的还有他的黑色皮包,里头散出来不少,额,照片,又是照片。其中有两张,背景看起来像是某个军事基地。
曲宁飞快地把照片往怀里一拢,不慌不忙的嚷嚷起来,“救命啊!有人抢劫啊!!”
木村:无,无耻!到底是谁抢谁啊!
曲宁没白喊,也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有人提着铁锨和火镩冲了出来,打头的边跑边放狠话,“抢劫?我看哪个孙子敢在咱们福兴巷里闹事?活腻歪了!”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基本都是抄着家伙过来的,数数人头,怎么也得有个二三十号人。被这么一群‘凶神恶煞’似的人物死死盯着,木村和苟君腿都快软成面条了。
他们是真怕了。
木村还知道先下为强,指着曲宁和曲一一:“是她,她们两个抢了我的东西!”
“对,没错,各位可不要被表象蒙蔽了,她们才是抢劫犯!”苟主任的胆气又回来了。
“她们?抢你俩?”
不只问出这话的人不敢置信,其他人也是一脸‘你在逗我’的神情。
“我们看着像傻吗?”
“恶人先告状,我今儿算是见识到了。”
“见过不要脸的,可没见过像你们俩这么不要脸的!”
越,大家伙儿就越气,出门的时候随捎上的烂菜叶子算是派上了用场。
“我怀疑,他们是间谍!”曲一一出面,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她还拿出来两张照片作为佐证给大家看。
得,烂菜叶子又飞了一波。
“污蔑,你们这是污蔑——”木村咬死了不承认,“你们无权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抗议。”
“这件事,我不知情的,真的,与我无关。”关键时刻,苟主任还是挺豁得出去的,脸都不要了,恨不得撇得干干净净,当自己是一朵清白又无辜的水莲花儿。
他这话一出口,木村不干了,调转枪口就冲着他去了。
“好,好,到了派出所,该是谁的就是谁的,别争,别抢。”曲一一好心,劝了句。
木村和苟主任被噎得直喘粗气,眼白都翻上来好几回。
他们两个甚至在想,干脆早点进派出所得了!
挣扎是不能挣扎的,他俩前后左右全都被壮汉包围着,有几个胳膊长得都快跟他们大腿一般粗了。
壮汉们可不只亮了胳膊,嘴也没闲着——
“看见我右臂上的这道疤没?野猪划的!不过它也没捞着好处,被我们哥几个合力拿下了。”
“唉,我跟你没法比,也就是搬搬碾子、扛扛麻包啥的,不值一提。”
“不是我吹,像他俩这样的,我一拳一个!”
木村和苟主任越听身形越矮,瑟瑟发抖。
不管怎么,这一路上称得上是风平浪静。跟派出所的jc交待完,曲宁她们踏实了,木村和苟主任竟也松了口气,特别积极主动地凑到了jc的身边。
曲宁她们离开派出所的时候差不多十一点,绣品店肯定是去不成了,不过羊肉还是可以买的,耽误什么也不能耽误吃啊。
等她们回兴民市场一问,没有,都羊肉卖完了,连着问了五个摊子都是这个答案。
“真是奇了怪了”曲一一心里有好多问号,“以前没这样过啊,今天这是什么日子啊?”
她刚打听的这摊子的主人是个健谈的,他搭话:“这我还真知道——”
到这里,他断了下,从旁边翻出两张报纸来给曲一一看,“前半天来了差不多二十四五个主顾,有六七成都是被报纸上的烤全羊馋的,定安晚报还有华国工农日报上面都登了。”
曲宁: